韓棋看也不看他選的究竟是哪個倒楣鬼,反正到這裡來殺他們的,不管正道邪道,一律都是敵人。
你不仁我不義,哪還有什麼道理、什麼情分好講?
儘管內力已經耗得差不多了,摘天劍法也已經用了不止一遍,只怕已經被對面那三個難纏的傢伙瞧出了破綻,但他和夜貓是強弩之末,那幾個傢伙也好不到哪裡去。
乾坤手的衣服同樣破爛,雙儀劍也不復一登場時光鮮外表,善了左手腕上的念珠早就已經不知道滾落到哪裡去了。
就算此刻不敵身死,他們也絕對不會讓對方好看。更何況對方為了那張空穴來風的藏寶圖,想必也會留他們一條性命,只是不知道會用怎樣的酷刑招待他們就是了。
如此想著,韓棋手下更是毫不留情,頗有掙個魚死網破的勢頭。
可是就在這時,本該力竭而死,或者是戰死的情況,卻因為一個意外的變數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沉睡在體內深處,將近一個月來都沒怎麼鬧騰過的毒,卻在此時爆發了。
藥效來得突然而兇猛,就在功力催到極致的時候,韓棋只覺得伴隨著內力直湧回全身的還有一股難以形容的 邪之力,毫無防備之下頓時著了道。
「嗚……」腳下一個踉蹌,韓棋險些被雙儀劍那把名鋒開膛破肚。
「韓棋!」一直手臂從後面攔住他的腰,夜貓向來雷打不動的聲音一反常態焦急地在耳邊響起,熱氣噴在他的耳後,那片柔嫩肌膚被這樣一刺激,本來就在苦苦壓抑體內翻湧不停的欲念的韓棋,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聲。
「嗯……」那是甜膩的、甘美的、讓人能夠發揮無限想像力的聲音,聽得夜貓手臂軟,殺到近處、眼看就要一劍直刺過來的雙儀劍動作一滯,乾坤手向下拍落的雙手一停。
誰也想不到會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聽到這樣的聲音。
而且那聲音還是那個剛才殺了一堆人的韓二公子發出來的。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發出那聲聲音之後,韓棋就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感覺到腦袋都快要冒出水汽來了。
「該不會……」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夜貓,聲音在此刻聽起來居然有些抖。
韓棋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上次的情形,以及他在這只貓懷中時的感覺,這個事實進一步刺激著他陡然而生的情欲,也讓他越發難以控制。
他想將那只貓的身子推開,但現在藥性發作,卻使得他雙臂反而更加得寸進尺的緊緊箍住夜貓的腰,說什麼也不肯鬆開。
索性在方才的打鬥中,他的發冠早就掉了,披散開的長髮遮住了他的臉,既讓別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也隔絕了他看到別人驚訝,或者是還有別的意思的眼神。
啊啊,這簡直比讓他死掉還要難堪!現在這是怎樣?難道說他要完全不顧別人眼光,在這種殺了不少人的鬼地方發情,將眼前的第一個人壓倒一逞獸欲麼?
這該死的藥效,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趕在這種時候發作?!
開什麼玩笑?!
韓棋在心中咒唐們上下幾百年的祖宗,以及遠在百年之前唐門出現之前的相關人等,身體卻因為藥性而抖得更厲害了。
夜貓反應很快,立刻伸手點了他的穴道,韓棋頓時全身都動彈不得。
「你……」韓棋吃驚地抬起頭,但是下一刻就見到夜貓的臉迅速放大,隨後嘴唇就被堵住了。
帶著濃烈血味的接觸,一點都稱不上旖旎,但在此刻欲火焚身的韓棋身上,效果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好。夜貓熟練地撬開他的嘴唇,舌尖深深探入,靈活的撩撥著他因過度激動而顫抖的舌,一碰到就激烈交纏在一起。
與此同時,一顆小小的藥丸也從對方的舌上滾落,骨碌碌的闖進咽喉,吞了下去。
「嗚……」感覺到原本內力有些不濟的丹田好像被注入了一股清泉,那藥丸明顯就是大補之藥。
因為想要得到更多快感,夜貓一直手拉著他的腰身,和自己的身體緊緊貼和在一起,韓棋的身體炙熱如火,下身被藥效催發而起,硬硬的硌在夜貓同樣的位置上。為了吻得更深,夜貓變換著接吻的角度,嘴唇狠狠碾壓著他的嘴唇,舌更是不停的動著,口唇之間發出嘖嘖的細小聲響。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明剛才還殺得熱火朝天,現在就變成這種情形?
那兩個抱在一起親吻的難分難舍的人,究竟是誰啊?有沒有搞錯?現在這是什麼時候,什麼場合?怎麼現在上演這場鬧劇?
所有人呆呆地望著兩個人吻得死去活來。
隨後等到喘息不上來,夜貓將手鬆開的時候,韓棋的臉這才展露在眾人面前。
那張不管何時都洋溢著高傲銳利的容顏,此刻卻展現出截然不同的感覺。
原本白皙無瑕的雙頰因激情而泛出淡淡桃紅,狹長眼角含著水光,盈盈波光淹沒了之前的傲慢,茫然且凝聚不起來的眼神讓人胸口悶得一緊,險些呼吸不上來。薄薄雙唇更是因為剛才的肆虐而潤了一層水色,一回想起剛才那個地方受到了怎樣的對待,就讓在場的人無法轉移開目光。
就算殺得滿身是血,也從來不曾折損過絲毫銳氣的韓二公子,卻沒想到沉浸在欲望裡時,居然是這樣一幅模樣,實在是……
「孔兄,你流口水了。」乾坤手很冷靜地提醒身邊舉著劍卻僵在半空的同伴。
「娘的,你流鼻血了!」雙儀劍擦乾嘴邊的口水,惡狠狠地呵斥同樣在最近距離目擊的搭檔。
「呸!一群禽獸!」夜貓中肯地下了個結論,隨後趁著這個機會,快手快腳地將趁機捏在手中的一樣東西丟到了地上。與此同時,他的身形猛地竄高五六丈。
「啊?」
掉在地上的東西發出小小的一聲,落在眾位豪傑的腳邊。
與此同時,夜貓的身形開始下墜,他抱著韓棋在空中發了一掌,借著這一掌之力,身體向西南方又飄了數尺。
眾人磨刀霍霍在下面等著他落下來就把他抓住,不少人眼冒綠光地盯著被藥力摧殘的韓棋,幻想著將他壓在身下做那種事。
這種天生尤物,就算是個男人……不,應該說真因為是個男人,才格外珍貴!完全就是可遇不可求啊!
尤其是韓二公子好大的威名,好厲害的武功,不趁這時候上,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但就在這時,所有人認為的已經煮熟了的鴨子忽然撲棱棱地飛了。
原因,就在於夜貓丟下去的那顆東西。
那顆讓秘聞錄中的小蚊子嚇得半死的黑色圓球。
『卡嚓』一聲,小圓球裂了開來。
隨後,所有人都覺得身體乏力,全身的功力都像是被抽幹了似的,開始向地上栽。
『劈哩啪啦』、『鏗鏗匡匡』的聲音不絕於耳,各式各樣的兵器都落了地,人自然也橫倒一片。
些許的沉靜過去後,就是各種各樣的聲音炸鍋似的響了起來。
「啊啊!癢!癢!」萬蟻鑽心就是這麼個感覺。
「痛!啊,痛死我了!」千刀萬剮也不過如此。
「麻……該死的……麻啊……」
還有些完全發不了聲音的,只能難以忍耐得流淚。
偏偏這些人嘴巴上嚷嚷得厲害,但身子卻一動也不能動,就算是癢死麻死痛死也不能想法子減輕身體的痛苦,只能幹在這裡耗著。
而在此時,夜貓已經倒扛著韓棋向外沖去。
一路狂奔,找了處樹木茂密的林子就鑽了進去。
逢林莫入,這可是行走江湖的鐵則,更不用說這種被深沉夜色徽值臉淞帧?
幸好,那些人以為他們逃不出去,這才沒在各處設下埋伏,而是將全部力量都用在堵截他們身上了,因此這時候才能有一絲喘息之機。
夜貓一邊向前狂奔,一邊想著這些雜七雜八的事,聽聲辨位尋到湖的時候,二話不說就抱著韓棋跳了下去,希望藉由湖水的沁涼,多少能澆熄一些被藥性催發的欲念。當然,還可以順便洗去一身的血污,也能讓血腥氣淡上不少。
「嘩啦」一聲,在水底呆了一會兒之後,夜貓又抱著韓棋破水而出,原本平靜的湖面被他們這麼一折騰,頓時蕩起陣陣水波,倒映在湖水中的圓月夜被攪得支離破碎。
「咳咳……咳咳……」本來昏沉沉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一點,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不知道是被點了穴道的緣故,還是那缺德的春藥在造孽,韓棋全身無力,只能趴在夜貓的身上直喘氣。
他的身體滾燙入火,湖水不算很冷,但也不算多熱,那種將人包裹在其中的溫柔波蕩,讓他的身體稍微好受了一點,但也僅此而已。
體內不斷肆虐焚燒的那把火在叫囂著想要解放,被水波衝擊的肌膚帶來陣陣奇妙感覺,以及緊緊抱住自己的那人身上傳來的熱意,都讓韓棋難以壓抑。
反正做一次是做,做兩次還是做……都已經做了還有什麼好矜持的?他又不是女人,反正這只貓命中註定要死在他手上,那麼此刻還是先利用一番再說吧。
昂起頭,他尋找著那人的嘴唇,卻被抓住肩膀扯離。
讓這種難受感消逝的解藥就這麼被強行奪走,韓棋焦躁不滿的張開眼,在月色下,映照在霧氣雙眸中的,是這段日子來一直跟在身邊的娃娃臉。
原本一直在嬉笑、永遠都正經不起來的臉龐此刻卻是神情凝重,少年般稚嫩的臉此刻卻有著成人的成熟,兩種截然不同的魅力糅合在一起,讓人看得目不轉睛。當然也不可能漏勘焚燒在琥珀貓眼中的熊熊欲火,與他一樣,這人也在忍耐著蒸騰而起的火焰焚身。
「韓棋,你知道我是誰麼?」
「瘟貓……」想要惡狠狠地這麼回答,但是發出來的聲音卻帶著難以置信的誘惑,甚至可以說是甜膩。就連一向罵個不停的口頭禪,都有種那是個昵稱的錯覺。
夜貓不再說話,而是湊過來吻住他的嘴唇,當他的解藥。
不再排斥,不再拒絕,兩個人都相互拉扯著對方身上殘破不堪的衣物,越露越多的肌膚相互摩擦,肢體糾纏,彼此熾熱的溫度將腦子都煮沸了。
他們的身體都浸泡在湖中,腳尖不觸地,難以使力,唯一能撐住身體的就是對方的身體。韓棋緊緊抱住夜貓,感覺到那人的手掌在身上各處遊移,帶起和湖水撫觸截然不同的感覺。而他的手指也急躁的在近在咫尺的這具矯健身軀上滑動,恣意感覺著柔滑肌膚,以及隱藏在那下面的柔韌肌理。
和女人截然不同的膚觸,和自己一樣的身體卻不知為何讓情欲勃發得如此兇猛,或者該將原因都推到藥力身上,但韓棋自己也很清楚,若是換了別人,自己未必肯讓對方如此恣意妄為。
雖然彼此身上都傷口,但這種程度還不至於難以忍受,其實在欲望焚燒的時候,什麼痛苦也感覺不到了。
說到底,現在腦袋還是昏沉沉的,也因此,身體的感覺越發直接和敏銳。被水浸泡後些微的刺痛作祟的同時,通過撫摸而迅速升騰的火焰,反而變得更加熾熱。
在經歷利好幾次險些被湖水沒頂的危機之後,夜貓半抱半拖著比較沒力氣反抗的韓棋總算來到岸邊,將他推到在長了青苔的大石上。
後背一涼,沸騰情欲卻只是稍微一緩,反而因著石頭的清涼,下一次發作得更快更要命了。
「你……」在還能保持清醒的瞬間,韓棋開口阻止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但一開口發出的聲音卻甜膩到他自己都嚇一跳的地步。
「怎麼?你想主動?」夜貓的聲音也很不對勁兒,平常這只貓真正的聲音是那種清清亮亮,讓人一聽到就覺得好陽光好可愛,想要抱在懷裡狠狠捏捏臉頰的那種,和他的娃娃臉十分相配,但是此刻,卻變得低沉沙啞,而那張天生就顯得稚氣的臉也染滿了屬於成年男性的欲望。
「廢話,我也是男人……嗚……」韓棋反抗的聲音並沒有得到正面回應,夜貓惡劣地捏了他腿根一把,這也讓他敏感到不行的身子因這一下而承受不住。
「別說笑了,你現在還有力氣?」一句話戳到重點上,韓棋難堪地扭過頭不去看他。
現在別說去抱人,只怕連本身的重量都有點支撐不住,隨時會倒,偏偏欲望又要命的沸騰,這可是全天下最殘酷的煎熬了。
「放心將一切交給我吧……你只要乖乖躺著就行了。」夜貓俯下身,手下已經從大腿那邊撫摸起來。
放屁!什麼叫「只要乖乖躺著就行了」?按照那次糟糕透頂的記憶,那次在林中,這只色貓可不是只讓他躺著就了事……
韓棋半閉著眼,牙齒緊緊咬住下唇,不願意呻吟出聲,但是身子卻難耐地微微顫抖。可就在下一刻,這多年理智堡留下的最後一點矜持也被撕扯得支離破碎,夜貓的身子卡在他的雙腿之間,向前一挺,勃起的部分就壓在他雙股之間,剛好頂在他那物的根部,稍稍一摩擦,惹的韓棋一聲驚叫,隨後就是沙啞難抑的呻吟斷斷續續地響起。
樹影搖曳,月光被撕扯成碎片撒落,晦暗不明,卻也更增朦朧美感。
韓棋上半身袒露在青石上,血污被水沖去,展現出來的肌膚瑩白,長髮墨黑如鴉羽,沾著湖水,濕漉漉地蜷縮在身上,披灑在身下的石上,越發襯得這句身子仿佛如玉凝成。
只是男子與女子卻是完全兩樣,他的身驅修長,四肢有力,這層肌膚包裹下的身體堅韌如鞭,彈性十足,遠比女子柔膩身軀要好上不知多少倍。更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傷痕遍佈其上,雖已止住血流,卻也為這具身體增添了些許難以言說的魅力,只讓人恨不得在他身上多增些傷痕,多看一些那殘破卻又帶著異樣感覺的誘惑。
這其中,尤其是右邊肩頭那道劍痕最為明顯,從上至下斜砍而入,若不是避得快,只怕已經是要了半條命的重傷了。正因如此,韓棋的右手便不太靈便,稍微一動就會牽動傷口,會讓路上草草處理的傷口再度綻裂。
夜貓低下頭去,半舔半吻著那道綻開皮肉的傷口,異樣的刺激讓韓棋身子微顫,不知道是痛的還是難以言喻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