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肺痨鬼不过是吻技高明一点,每次都吻得他陶陶然的,但是自己可没有想跟男人来一次的感觉,因为光用想的就很恶心,更何况这个丑男人根本配不上他,
即使自己是女人,以他那么丑的容貌,他会绝不许他进他的宫殿、成为他的宠妃,免得被别人笑话自己竟看上了一个丑人。
见阿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像防贼一样,沁飞柳哼了一声,收完碗筷后就说:「我明天再拿汤过来给你喝。」
沁飞柳派头甚大的走出门,才一出门他就听到无争的咳血声,跟阿狐急着拿宝花花瓣的惊呼声。
自从他上次见到阿狐从那一个柜子拿出花瓣之后,他就趁着在房内东摸西摸的时候,曾经悄悄的打开过柜子,那柜子却空空如也,早已没有了宝花。
看来他们是有先见之明,知道他看过那个地方,就赶紧把宝花换了地方,要不然他就顺手将宝花拿回去。当然,他是不会害死无争的,不过要于晴碧向他道歉这一档事是绝对少不了的,他至少也该给于晴碧一个下马威。
至于他每天送汤的这回事,他可不是为了无争那几个吻而来的,他是想来这里建立一点友好关系,让无争松懈了心防,到时候他若一知道宝花在哪里,他就要拿了就走。反正,他也不是要害死无争,宝花放在他那里几天,他只是暂为何管而已,一等于晴碧向自己道过歉,他就会把宝花给还回去的。
这个计谋应该是天衣无缝的,更何况这个死肺痨鬼正对他着迷不已,自己陪他玩亲亲,顶多当成被狗咬了几口;等到计谋一成功,他就一脚踢开他,还要很大声的告诉他,要他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长相,竟然这么不识相的把色手攀到他身上来,简直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
只不过,来冷香殿也半个月了, 都还没查到宝花的花瓣究竟是放在哪里,却每次都被吻得心魂俱醉,甚至无争说的一些话,还能让他甜到心里头去。
他一步一留恋的回首望着冷香殿,想起无争今天赞美他的衣服,他笑了出来,忽然想到无争的衣物甚是破旧,只怕在冬日里也不保暖。
他得命人帮无争做几件新衣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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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天地变色,也不会让于晴碧的脸色稍有变化,但是他现在的脸色只能说冷若冰霜。
阿狐服侍无争很久,也认识于晴碧很久,却没看过神子于晴碧有娇此难看的神色。若镇是他知道神子向来对他很好,只怕他这一杯茶还端不出去呢?
「神子,请喝茶。」
见于晴碧没有碰那杯茶,阿狐又慢慢的退到了墙边站着,他觉得气氛似乎很奇怪,却又不敢开口,
「人是多久以前到冷香殿的?你多久之前看到他的?」于晴碧冷声问道。
无争并不回答,他只是喝了几口的茶,没有作声;虽然面对于晴碧,他并没有像面对其它人那样冷漠,但他表现得也并不温和。
于晴碧拨开桌上的茶杯,整个杯子摔在地上成了碎片,但无争还是没有说话,倒是阿狐吓得真发抖,他没有见过于晴碧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于晴碧拍桌怒道:「你现在马上回人间界去,马上!」
「不可能。」无争的态度上十分坚决。
于晴碧的声音变的尖锐:「为什么不可能?」
无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无什么的,为何又要我说出口呢?」
「他是个烂货、是个浪子,沾过的女人成千上百,他不懂什么叫作专一,也不会懂得你的好的。」于晴碧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叫你跟沁寒心立刻分手,回人间界去,你肯吗?」
于晴碧觉得头都痛了起来。「那不一样!无争,寒心跟沁飞柳不一样,寒心爱我、疼我;为了我,他会甘愿付出他能付出的一切,你若跟沁飞柳在一起,你就死定了。」
稍一犹疑,无争才问出口:「你用你的神力看到了吗?」
于晴碧点头。「没错,我看到的景象都是一样的。无争,你会被沁飞柳给害死,所以为什么我打定主意,一直要把沁飞柳给赶出宫外;就算他在宫内,我也禁锢着他,不让他到处乱走,没想到你们还是见到面了。」
对于这个天命,于晴碧只能叹息、再叹息,他心机用尽,却还是让两人见着面,此时的他有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无争反而很冷静地说:「晴碧,不是我不感激你对我的用心,只是命中注定对我而言是很无聊的事;若是我相信命中注定的话,我早已活不过二十岁了,就算你看到了未来的景象,那又如何?」
闻言,于晴碧默默地站了起来,他已经髷道无争的决心,也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无争的意志力极强,他再坚持下去,只是两人撕破脸而已,反正一切都木已成舟,难以挽回,又何必多说什么,他只能尊重无争的心意。
天命从无争与沁飞柳见面开始,只怕早已启动了,自己再怎么使尽心机,也是白费而已。
「无争,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愿这不是错的。我把你接到鬼界来医病,不是为了让你成为一具尸体回到人界,我也希望沁飞柳是真心对你,真正的懂得你的好,他若是真的疼你、爱你,我当然也乐观其成。」
无争微微一笑。「晴碧,你为我顾虑得太多了,我还是在此多谢你。」
于晴碧摇了摇头,没有构多说什么,只是表情十分黯然,显然他已能预见他们这段感情的结果。后来的结果一定是无争吐血痛苦而死,但是这是无争的选择,他也无话可说,只能由衷祝福他。
无争淡淡的说:「晴碧,麻烦你以后别要一群姑娘家来我这里,好吗?」
于晴碧点了下头。当初的事的确是他指使的,他一听沁飞柳提到冷香殿,立刻就要一群女子到冷香殿来,为的就是要沁飞柳见到这群美女,便打消跟无争在一起的念头,不过他似乎是白费心思了。
「以后再也不做了!找一群美女来也是挺累的,我要人送些东西给你补补身子,沁飞柳那家伙是色鬼一个,可别让他把你的精气都吸光了。」
一说完,于晴碧没有再多说什么的走了,走得潇洒,却满心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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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手臂,沁飞柳用力的抱住无争的胸膛,而且他抱得很有技巧,从腰到背,手臂到肩颈,一丝都没放过。
等暗暗记下尺寸,沁飞柳又急急忙忙的跑回自己的宫殿去,召见宫廷内最出名的制衣师傅。老师傅正送来他前几日作的新衣,衣服件件色泽亮丽、合身舒适,他连看也没看,唯恐自己忘了刚才记的尺寸。
「我要你做春夏秋冬衣各十件出来,不,十件不够,各二十件,冬衣先赶出来。」
「是。」
见老师傅点头称是后,就要退下,沁飞柳大声道:「慢着!我有叫你走吗?衣服的尺寸我都还没告诉你呢?」
老师傅吃惊地道:「王爷不是要做自己的衣服吗?」
「不是,是、是一个朋友的衣服。」生怕泄漏了自己跟无争的关系,沁飞柳又马上改口:「其实,是要做我王兄的衣服,你过来。」
老师傅一过去,沁飞柳就抱住他,让老师傅当场吓得半死。
他是知道王爷爱好女色,但是他不知道王爷现在连男色也有兴趣了,竟饥不择食的抱住上了年纪的自己,他可不知道自己哪里吸住王爷,竟让王爷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上下其井。
「王爷!你、你想要干什么?老臣没有……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闻言,沁飞柳急忙推开老师傅,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堂堂一个大王爷,号称风流浪子的我会对男人有兴趣吗?我呸!瞎了你的狗眼!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有兴趣?更何况你又老又丑,你真以为我瞎眼了吗?」
「求王爷恕罪,老臣……」
飞柳越想越气。「我抱住你是为了告诉你我要的尺寸大概是多少,你吓个什么劲儿?」
「老臣那里有帝尊的尺寸,根本不必搂搂抱抱的,求王爷明察,老臣不习惯跟个男人有太过亲密的接触。」他那里原本就有帝尊的尺寸,王爷说要做帝尊的衣服,又何必抱得那么紧?明明王爷这么做是有古怪的,而且还古怪得紧。
沁飞柳听老师傅将他说得像色狼一样,简直快气炸了!「听你说得我好像荤素不忌、来者不拒似的,我的人格有这么低下吗?」
「没有,王爷人格高尚、品性良好,求王爷让我赶快离开,老臣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王爷留恋的;王爷若是玩腻了女人,请去找个年纪较小的宠臣,老臣禁不起王爷疼爱的,求王爷让我赶快退下。」老师傅越说越害怕。
好像说得他枓本就是个色魔似的,沁飞柳连连跺脚。「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见老师傅落荒而逃,沁飞柳气得搥胸顿足。
自己的名声什么时候差到这种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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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沁飞柳气了一夜,说要帮无争做的衣服全没了着落,他想再找个制衣师傅过来,可只要一想到昨日的鸟事,他就会火冒三丈。但是,无争老是穿着那几件破破旧旧的衣服,不仅难看又不保暖,着实让自己放不下心。
想了半天,飞柳还是决定找个制衣师傅过来,不过他这次没抱着那制衣师傅,只是作势虚抱着,让那制衣师傅目测尺寸。
当然,他对外的说法一律都是----要做给他的王兄沁寒心的。
制衣师傅狐疑的目光在沁飞柳的身上移动,他心里忍不住想,这尺寸明明不是帝尊的,因为这体型与帝尊相差甚多,怎么可能是做给帝尊的!更何况就算帝尊要做衣服,也轮不到王爷来打点,自然有鬼后会为帝尊打点,况且帝尊的身材较为雄壮,这人的身材就纤瘦多了,所以这分明是荒谬的谎言。
若是王爷其它的朋友,那就该找朋友来量尺寸,偏偏王爷又是用自己搂抱的方式来量尺寸;也就是说,王爷是靠着搂抱,才量出对方的尺寸,但这样搂搂抱抱分明是有暧昧,否则一般人岂会搂抱在 一起,所以情况可说是诡异至极。
若做的是女装倒也罢了,反正王爷好色,是女装反而还正常些,偏偏王爷指定的是男装,这个……莫非王爷有了什么袖、分桃之癖吗?
听昨日的老师傅回去后说得抽抽噎噎、断断续续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剌激跟侮辱似的,表情十分惊惧;他仔细听了之后,老师傅好像是说王爷将一双色手放在他的身上,虽然他言之凿凿,但是他们听的人总觉得很怪异。
王爷再怎么好色,也不过是对女人好色,怎么会将脑胜动到鸡皮鹤发的男人身上去。更何况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王爷对男人有兴趣,这铁定的误传,而且还是空穴来风的谎言。
不过王爷一边说明尺寸,一边还带着有如桃李般的灿烂笑容,甚至还露出一副幸福快乐的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落进爱河里几乎溺死,还不知道自己快溺死的人的表情。
莫非王爷真喜欢上男人?制衣师傅小心翼翼的再问了一次:「请问王爷要做的是男装,还是女装呢?」
沁飞柳脸上的笑容一敛,这些人老是问东问西的。,是闲着没事做吗?
他不耐地道:「你是聋了吗?我说做给我王兄的,你说说看我王兄沁寒心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但是尺寸未免也相差太多了吧?帝尊的身材不但不是如此,而且要做的衣服花样大多都是固定,所以……」
沁飞柳脸上一红,其实,这是他要给无争穿的,他先声夺人的大声怒斥:「我说我王兄的尺寸是这样就是这样,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跟我顶嘴,要不要我赏给你几十个板子吃吃?」
看来王爷真的是要做给别的男人穿的,这可是天大的八卦消息!
制衣师傅怯怯的说:「微臣不敢。」
见他不再多问,沁飞柳的怒气才退去了些。「尺寸不能错,还有,恩咳……」
听他假咳了几声,善于察颜观色的制衣师傅立即就讨好地说:「王爷若有什么特别的吩咐,尽管说出,小臣一定能做得令王爷满意。」
「我王兄说要做几段不一样的衣服来穿穿,所以若是做那些的帝尊专穿的样式,我就砍了你的脑袋;总之颜色要清亮,不能选些怪里怪气的,他一定不喜欢那种颜色,还有款式也要简单大方,知道了吗?白色的多做几件,他喜欢白色的。」
做的都不是帝尊的款式,那就真的代表衣服的所有人是另有其人了。
制衣师傅点头,恭敬的道:「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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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将毒药拌了汤汁后,沁飞柳忽然觉得有些良心不安,虽然无争吃了这些毒药全都没事,但是毒吃多了,真的会没事吗?万一不小心短了几年寿命怎么办?
再说自己现在又没有要害死他的念头,还是别加毒了吧。
他把那碗掺了毒的汤汁倒掉,又另要御厨做了碗特别的汤,因为时间耽搁了,所以他来到冷香殿的时间比往常晚了一些。
沁飞柳远远的就看到无争站在殿外,冷风吹动着他破旧的衣衫,他身后的覆雪景物如梦似幻,如此看来,无争不但不丑,还有种清丽的气质,美得惊人;他的心弦一震,一股热烫感觉涌上心口,烫得他脸都红了。
搞什么嘛!现在的他干嘛老爱脸红,他的魅力看来,会脸红的应该是无争才对,但他的脚步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快。
才刚落了雪,不晓得会不会冻着无争?他的身体原本就不好,怎么能出外呢?
他一见无争,就出声斥责:「你是疯了吗?身子骨又不是多健壮,怎么能在外面吹风冻雪?」
他才一说完,无争炙热的唇便堵住了他可口的红唇,他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无争的衣袖,热情的探出了舌,所有的怒骂都化成了娇声的轻吟。
待结束了这个吻,沁飞柳娇羞的倚进了无争的怀里,让无争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发丝。
「我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无争轻声地说。
「怎么可能!还没毒死你之前,我怎么可能不来?」
沁飞柳硬是说出了赌气的话来,却没有告诉无争今日的汤是没有下毒的。
他拉起了无争的手为他搓揉手心,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比女人还轻柔。「你今日吃药了吗?」
无争从来不对沁飞柳隐瞒宝花的事,他轻声咳了几声后,才道:「吃过花瓣了。」
沁飞柳牵着无争的手走进了冷香殿,他忍不住好奇的道:「你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得吃花瓣才会好?」
「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原本人间无药可医,所以经常吐着血。后来,晴碧知道鬼界有宝花可以医这个病,所以就到鬼界来偷取宝花,也因此遇见了你王兄,他们相恋之后,晴碧便住在这里,还把我接来这里医病。」无争回答的简洁,好像认为这没有什么好多谈的。
因为在沁飞柳心里仍是认为于晴碧是敌人,所以他不想多听于晴碧的是,只是哦了几声,就冷淡的应了过去。
「喝汤吧!这汤才刚煮好,还很热呢。」
他把无争牵进了屋内,见屋里的桌上放了许多药品。他若是全然不识这些药品还好,可偏偏他又略知那些药品的作用,不由得脸色大变,他把汤用力的放在桌上,心中冒出了熊熊的怒火。
沁飞柳怒瞪着无争。「你最近做了什么事?竟需要这些药物?」
阿狐正在整理桌上的药物,他朝沁飞柳望了几眼。
沁飞柳的心情正坏,他忿忿地骂道:「本王爷是你可以乱看的吗?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将你吊在墙头,晒得你变人干?」
无争皱起眉,低声道:「住口。」
「我偏不住口,你那么疼他干什么?我……」沁飞柳不但不住口,还越来越火大。他为什么偏袒他的小厮?这小厮虽然称不上什么天香国色。但是眼睛奇大,纯洁的眼神倒还挺惹人怜爱的,越想他就越气。
无争严度的盯着他,沁飞柳在他严厉的目光下一时说不出话,但是他的心里忽然觉得好苦,他好想哭喔。
他们两人肯定有一腿,因为只要他身边的宫女稍有姿色,自己也是照样勾上手;无争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不会有欲望?这些东西一定是他们夜里相会,身体酸累时用的。
「阿狐,出去。」无争淡淡地命令道。
见阿狐准备退出去,沁飞柳立即站起来,他泪盈盈地道:「你不必把他叫出去,我出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