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剧烈的挣扎起来,“放开!高逸云,放开我--唔……”
他的挣扎换来高逸云一个猛烈的深吻。他的唇舌完全被高逸云封住,强制、毫不留情的,他的嘴里都是高逸云的气味,那气味包含着药香,在他吞下那满含药香的唾液后,他整个身体越来越瘫软无力,也越来越承受不了刺激,这根本不是他意志抗拒得了的。
高逸云趴坐在他身上,他根本就动弹不得,无从使力让自己爬起身,只能被高逸云不断的亲吻,吻得他几乎快没了气息。
“小笨蛋,不是被吻就不能呼吸,用你的鼻子呼吸,别憋气!”
高逸云抚摸着他的头发,语气十分爱怜,但他的吻却十分蛮横,不让他拒绝似的不停的与他的唇舌嬉戏。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冷荷风咽下不少高逸云故意喂给他的唾液,他只觉得整个身体似乎都充满了奇特的香味。
冷荷风当然知道高逸云在做什么,他是故意要让他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他抓住高逸云的衣衫想推开他,但他不但推不开,最后还变成无力的抓住;他被吻得没有气力的直喘息,脸部晕红、心儿狂跳,身体也开始有了反应。
高逸云再度亲吻他的背,冷荷风抓住床褥,激动的叫出声;他扭绞着床褥,感觉身体失去控制的激烈狂颤。
“不!不要!”
他试图抵抗这种让人晕眩的感觉,用尽全力喊叫着,但听来却如此轻柔无力。
“要!你当然要。”
高逸云不再像之前般轻浮调笑,他的神情充满执着与坚定,而且态度强硬得让冷荷风的抵抗形同虚有。
冷荷风不想哭,但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那不是哭泣的泪液,而是受到欢爱的刺激所引起的狂喜。
高逸云吻去他的泪,“荷风,我不会因为你的哭叫而停止,我不是那种懦弱的男人;你可以拒绝,也可以接受,不管你怎么做,我就是要拥有你。你拒绝我一百次,我就对你做一千次;你拒绝我一千次,我就拥抱你一万次,直到你真心的投入我怀中为止。”
“为什么是我?”冷荷风失去控制的大吼。
他浑身颤抖,眼泪狂流,想不通为什么他会看上自己?以高逸云的外表及能力,应该能找到比他更好、更无缺点的人,自己是孤独的杀手,体质怪异、脾气古怪,除了这张脸之外,根本没有什么比其他人强的地方。
“为什么不是你?”
高逸云的回答让冷荷风怔愣住。“这是什么回答?”
“那你要什么样的回答?”
冷荷风看着黑暗中高逸云的脸庞,“若只是因为这张脸,那你可以找到比我更美、更媚的女人,依你的才识及武功,我相信这是相当容易的事。”
“我只想跟你做爱,自从一年前遇到你之后,我再也不看任何男人与女人,我心里想的就只有你;我只想着要怎么跟你做爱,怎么样让你得到满足。”他拨弄着冷荷风的发丝,继续说道:“我不只要让你得到满足,还要你情难自禁的扭动身体回应我,要你喘息地叫着我的名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对我而言,没有不可能的事。”
冷荷风忍不住抓紧枕头,将脸埋入其中,像疯了似的大口呼吸着,好似身体里的空气一点也不够。
“还是很不适应对不对?因为你一直强烈的抗拒着我。你的心若是拒绝我,你的身体也会跟着不停的抗拒,就算有药香体质的帮助,还是感觉是我在强行与你做爱一样;你这么难受,我看了也不好过。”
“放开我……啊!”
“放松!要不然你会更难过。”
“不!”他坚持的僵直着身体,守护他惟一的自尊,不向高逸云哀求要满足自己身体的渴望。
“你啊!唉……那我帮你好了。”
这种感觉太过刺激,他失去控制地叫了出来。酥麻的感觉从腰部开始蔓延至全身,他低喊、哭泣着,却怎样都不能让高逸云罢手,性欲的美好感觉让他无力抗拒。
“我爱你,荷风,我要让你得到最大的欢愉。”
“不!”
随着高逸云的摆动,冷荷风的泪水从眼角流到颈项,那是兴奋狂喜的眼泪,也是对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悲伤象征。
“你说一千个不,我就说一万个是;荷风,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高逸云不停的说着爱语,像在催眠冷荷风,更像是不断的宣泄满心的爱意。
“不!”
随着这声不,他几乎在高潮中昏过去。
当他意识清醒过来后,仍是全身瘫软,高逸云将无力的他抱在怀里,为他治疗刚才他硬是以内力控制红蜂时所受的内伤。
???
天将亮未亮,四周十分静谧,冷荷风胸窒的感觉已经无碍,高逸云反倒疲累得睡着。高逸云睡在内侧,冷荷风则睡在外侧的位置;他的长手一捞,一把利刃便牢牢的抓在手里。
那是可以割铁断金的利刃,握在掌心,面无表情的轻轻举起。此时他的身体还是赤裸的,身上只覆着一条薄被,黏湿的感觉是刚才做爱时所流出的汗水所致,空气中飘散着高逸云身上的药香味。
高逸云在睡觉,就算他是一流的高手,熟睡时也防不了像他这么近距离的攻击。
他握紧刀刃,知道只要回身一刺,高逸云就算不死,也必定是重伤;如果他现在毫不犹豫的刺下去,高逸云绝对无力反抗。
他轻轻的转身面对高逸云,在黑暗中已待了很久的他,双目已能渐渐在黑暗中辨物,他可以看见高逸云的脸孔,即使无法完全看清楚,但是他永远记得这个男人有着一张如何令人目眩神迷的面貌。
他颤抖的吸气,知道机会只有一次。
但是他却突然想起刚才高逸云在欢爱过后,温柔的点了他的穴,为他治疗一时气窒的胸伤。他从未受过如此呵护与心疼的温柔,高逸云不仅治疗他的胸窒,还为他拭汗、擦身,并且在他唇上怜爱的亲吻。
此时那把利刃仿佛千斤重般,让他几乎举不起手。他忍不住流出冷汗,身体有些抖颤在显示着他刚才享受到如何的欢愉,也接受了如何的屈辱,而这种屈辱是他无法忍受的。
若说他冷荷风因体质特殊而无法有情人、有朋友,那他惟一拥有的,就是一份他引以为傲的自尊而已;而这是他生命中惟一值得骄傲的,任何人也别想夺去他仅有的这份自尊,就连高逸云也不行。
他握紧刀柄,紧得让刀桶的凸起压痛了他的手,然后猛地往高逸云的身上刺去。
此时,高逸云忽然睁开眼睛看着他。当他的眼睛与高逸云的眼睛四目相对时,这一瞬间,他的呼吸仿佛停止了般,但他的刀却已收不回,仍然直往下刺,刺到高逸云的心口处--
???
像高逸云这样的高手,就算在最危急的一刻,他仍然可以自救。
只见他拉起被子,冷荷风身体一个不稳,拿刀的手也失了准头。他看到高逸云的手高高举起,以为他要杀他,他闭起眼睛准备受死,但高逸云却没有杀他,反而伸手将他推落床下。
高逸云为他卷起棉被,整个包住他,他在从床上掉落到床下时翻了一个圈才落地,但是因为有棉被包住,所以他一点也没有摔疼。
这时,冷荷风听到一阵风嘶声,在他还不完全了解状况前,高逸云急迫的吼道:“把头缩进棉被里!快!”
冷荷风仍不了解状况,霎时只见无数的牛毛针破窗而入;那些牛毛针如密雨般射进屋内,他在紧急关头,本能的将头缩进棉被里。
高逸云发出一声闷叫,窗子因而被他震碎;然后冷荷风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哀号声。
那是女性的声音,而且有老有少。他听到嘈杂的说话声,所以推测可能有二十多人,而且武功可能都不弱。
不同于刚才危急时的呼喊,高逸云此时十分优闲地道:“红纱宫的客人们,想要看我的裸体尽可放声说,我正赤裸裸的躺在床上睡大头觉呢!虽然我的身材十分完美,但若是你们闯进来,可能会看到不太好看的画面,若是你们不忌讳,大可每个人都进来看,我不收银子便是。”
“高公子,你身材好不好我们不晓得,但是你这么大方,我们岂能小气,再送个天女散花给你。”
说话的人一样优闲,但是一听到天女散花,对毒稍有认识的人都知道那是红纱宫里极毒的暗器,被撒中者无不肉蚀骨化。
蓦然,只见几道液体往屋里喷射,宛如清冷的水泉一样。
高逸云拿起床褥随手一挥丢出窗外,而被棉被包住的冷荷风则没伤到一丝一毫。
“高公子,请问你死了没?宫主说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宫主要请的人,从来没有像你这么难请的;宫主真的生气了,她说干脆把你杀死抬回去算了。我看你就干脆死了吧,别再为难我们了。”女人语调轻松,好像死不死只不过是一场游戏。
“我是还没有死,不过也只剩半条命了。小红姑娘,你千万要手下留情啊!”
“你还没死啊?高公子,你可真厉害,我们先用牛毛针制住你的行动,就算你只中了一根牛毛针,也会让你像死人一样不能动,之后又用天女散花攻击你,相信你该是逃也逃不了,想不到你竟然还能开口说话!”
“是啊,小红姑娘,你要不要进来看我是不是真的中了牛毛针呢?”
外面传来嘻嘻笑声。“免了,高公子,你的鬼点子多,宫主吩咐过,她说不能靠你太近,因为你这人最会勾人家的魂,被你看过一眼的姑娘都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你;即使是要害你的人,也会被你逼得自杀,所以我们就此相别,我还会再来的,后悔有期了,高公子。”
04
待红纱宫的人全数撤离后,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主上,我刚才见到红纱宫的人大举撤离,您还好吗?”
“黑影吗?回去吩咐我二弟,就说红纱宫在寻我麻烦,要他帮帮我,他就知晓意思了。你走吧!”
黑影显然还不太了解情况,正想问清楚,随即又想到高逸云的个性,于是应道:“我立即回去禀报二公子。”
待四周寂静无声后,冷荷风才将头探出棉被。
高逸云则全身赤裸的坐在床上,他环视了屋子一圈,轻声道:“真是抱歉,把你的雅居弄成这个样子。”
屋子里不但凌乱不堪,而且高逸云在天色微亮之下赤身露体,也着实让冷荷风尴尬的撇过脸去,再想到刚才他本来要杀高逸云,高逸云却反而救了他,他不禁有些心虚。
“我要换衣服,你出去吧。”冷荷风身上只裹着一条棉被,他有些无力的道。
“我也想出去,只是……有些不方便。你可以在我面前换,我会闭上眼睛。”
以为他又在说些调笑话,冷荷风冷冷地瞪着高逸云,“你虽然救了我,但是我跟你的仇恨还是没有消除,今天因故杀不了你我认了,但是你只要再接近我一次,我还是会杀你,你要不要试试看?”
“不必试了,你的决心我很了解。”高逸云脸上泛着一抹苦笑,“现在要我出去是不可能的事,你还是将就点,在我面前换吧!”
“你还在耍我!”冷荷风怒恨的道。他最恨他这样的口气。
“我的腿瘫了,恐怕只能用手走出去,那挺难看的。”高逸云低声道。
闻言,冷荷风转过头来,注视着高逸云,“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没有玩把戏,我的腿真的不能动了,也就是瘫了,别说是走路了,就连踢一下恐怕都有问题;你若是真的想杀我,这倒是个好时机。”
“你胡说些什么,前一刻你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冷荷风的目光定在床上,只见他刚才睡的地方有无数的牛毛针,若是他还睡在上面,想必非死即伤;若不是高逸云刚才将他以被子裹住往床下推,他恐怕是避不开牛毛针。
“这针用内力即可逼出来,你休想骗我。”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心里却有些不安。因为他知道,以高逸云的功力及身手,牛毛针根本就伤不了他,若是他当时没有把自己推下床去,那么现在不能动的就是自己了,所以他中针跟自己绝对有关系。
“红纱宫的牛毛针入肉即化,吸肉附骨,中针者无不如死尸般不能动弹。我脚中针时,就曾经试过用真气把它逼出去,谁知它反而钻得更深,直入我的胫骨,现在我的脚膝盖下完全不能动,也就是说……我的脚瘫了。”
“你胡说,你在骗我对不对?”冷荷风大声吼着,因为他知道一个绝顶高手,若是脚瘫了,那他这一辈子根本就是狗屁不如,那对一个绝顶高手而言,绝对是件比死更难受的事,更何况是高逸云这样的高手,那绝对是生不如死。
看他情绪这么激动,高逸云却笑得十分平和,安抚着他道:“对,我骗你的,你真聪明!看来以后不能骗你了,那人生又少了许多乐趣。”
高逸云抓起身边一件衣物搭在自己身上,他左手按住床板,右手扶在床边,虽然装成若无其事,姿势却有些怪异。
心底一阵泛寒,冷荷风喉咙发出一阵模糊不明的声音;高逸云额上冒出汗水,却依然谈笑风生。
“荷风,我今晚再来你门前与你一同饮酒赏月,只可惜看不到你换衣沐浴的情景,真教人伤心。”
抓住床边的柱子,高逸云缓缓的下床,姿势实在怪异到了极点。他是用手撑住自己的身体,而不是用脚撑住自己的身体,他的样子就像根本不会走路,而正在学走路的孩子。
就算他赤脚踏到腐水,脚底泛满鲜血,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变,仍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显然是不想让冷荷风想太多或太自责,但是汗水却滑下他的脸颊,使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别走了,我……我……”冷荷风的声音沙哑,“你的脚流血了!”
“没事的,只是流了一些血而已,很快就干了。”他吃力的说,脸上的笑依旧。
冷荷风抓住他的臂膀,高逸云在可以面对冷荷风的情况下,竟然别过头去,这是以前根本不可能有的情况。冷荷风抓住他臂膀的手不住地颤抖,如果高逸云的脚废了,那罪魁祸首一定是自己,而高逸云还这么年轻,他如何度过往后的日子?
“我用内力替你逼出牛毛针!”
“不必了,没有用的。”
“坐在床上,不要动!”冷荷风怒声吼叫着。
高逸云脸上自在的笑容再也撑不住的垮了下来。“没有用的!荷风,我说没有用的。”
“不试怎么知道!”冷荷风将高逸云推到床上,他披上一件衣物,坐到高逸云的腿边,“在哪里?”
高逸云指着胫骨的地方,两只脚被牛毛针射入的地方几乎相同,冷荷风用内力想逼出针,高逸云一阵吃痛,额上汗水落得更厉害。
“为什么会没有用?”冷荷风惊骇不已。这种暗器照理说是很好处理的,为什么这两根牛毛针如此厉害?
“红纱宫以制作暗器独步武林,若只是寻常的牛毛针,又有什么可怕的。”高逸云轻轻淡淡的道,他看向冷荷风,“你有受伤吗?”
这句关心的问话,令冷荷风怒不可遏,“你还管我做什么?你自己……你自己都管不了,还管我做什么!”他一阵大叫后,背过身去,显然是心情大受刺激,再也无法扼遏,“你去把你的随从叫回来,要不然--”
“不能叫,我二弟有仇必报,再加上他又是冷心肠、直个性,只怕这件事一闹大,连你都脱不了关系,我不知道我二弟会怎么对付你,所以我才支开黑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