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财神》————樊落

作者:樊落  录入:09-25

怪事就这么简单结束了,之后我仍跟平时一样,一下课就跑去繁华地带找狐狸,这天,刚出校门口,一辆黑色轿车就悄无声息地驶到我身边,车门一开,三个彪形大汉窜下来將我围在当中。
我嘴里吐出三字经。大白天敢搞绑架,想不骂人都不行,亲爱的佛祖,请原谅你被俗尘污染的小弟子吧。
那三人见我长得小巧,立刻脸露不屑,攻敌以弱,好机会岂能放过?我挥拳甩腿,再来个迴旋踢,瞬间便將三人撂倒,正当我沾沾自喜,拍拍手做了个漂亮的pose 时,一柄小巧枪管对准我的脑袋。太过分了,打不过人就使诈,这是谁的手下,这么没品?
心里骂著,我举手投降。还是先给他们点儿面子好了,回头再慢慢修理。
前方车窗滑下,易天凌笑嘻嘻的脸露出来。「小侄子,我们又见面了。」
原来是易小弟,看他笑得一脸欠揍样,小雨这个免费沙包要易主了。
易天凌摆头示意我上车,不知道他用意,我乖乖上车,两名大汉一左一右把我当夹心饼乾挤,另一人坐到驾驶位上,把车开了起来。
「小侄子,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看看你的身手。」
听了易天凌的话,我连忙说:「郑重声明,我那天开玩笑的,我跟你没血缘关係,我只是冰山..就是你大哥的房客兼佣人!」
「瞭解瞭解,你跟我没血缘关係,跟我大哥有嘛,否则他怎么会让你睡他的床?」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歪头想想,居然找不到理由反驳。
易天凌一脸心领神会。
「放心,我不会乱说的,你也別费心思找藉口了,对了,我大哥有没有说让你认祖归宗?」
「都说了我跟冰山没关係!」
「哈,你敢给我大哥起外號,看来他真的很宠你,跟我出去转转吧,小孩子应该多些室外活动,不要那么乖的一放学就回家。」
易天凌自说自话,我也懒得再去辩驳了,看他笑得贼兮兮,很像那条诱惑人吃苹果的笨蛇,便在心里暗自合计他找我的理由。
「小龙,你身手不错,不过对枪械似乎不精通,得跟我大哥好好学学,我们易家人没有不会枪法的。」
唉,比起枪械,我更羡慕冰山的银龙,要是他能把法器传我就好了。
易天凌把我带到一家富丽堂皇的五星级旅馆的餐厅里,说是藉吃饭联络感情,进去后我才知道这里是易氏產业,由易天凌打理,他请我吃了顿豪华酒宴,顺便说了不少有关冰山的事。
原来冰山跟他家人不亲,都缘於他的心疾。
冰山出生后因为心疾的缘故,被他那个极度迷信的祖父视为异类,命人丟弃在野地里,是他母亲不忍,偷偷找回来,寄养在別处,他七岁那年,母亲患了重病,便带他回了易家,希望儿子能在自己有生之年认祖归宗。
他回去不久,母亲就去世了,他父亲易沧澜看出他的不凡,没再追究他怪异的体质,只让他在圣心医院定期做检查,那家医院的大股东是易家,也不怕走漏消息。
冰山一直帮易沧澜打理生意,可是毕业后,却选择了教授职业,易沧澜知道他暗地另起门户,却奈何对他有所忌惮,无法明说。
林峰是与易家来往的堂口老大,因不小心犯在冰山手上,被他当场射杀,易沧澜担心林峰手下会对他不利,所以想邀他回家同住,便於保护,也可顺便帮忙管理家族事业。
易氏评书说得比电视还要精采,我很捧场的摇头晃脑,他终於忍不住紧握住我的双肩,来回摇动。
「拜託,我讲得这么辛苦,你居然给我睡觉!」
我揉揉眼。「说完了吗?那我可以回家了吧?」
易天凌不愧为冰山的嫡亲弟弟,连变脸的时间都把握得分毫不差。
「你到底听没听明白我的话?」
「明白了,你不就是想让我劝你大哥回去接管生意吗?我说你这人大脑是不是秀逗了,人家都为了爭家產闹得兄弟鬩墙,你怎么反其道而行?老实交代,你有什么阴谋阳谋?」
易天凌脸泛七彩,怒瞪我。
「小鬼,你是八点档的肥皂剧看多了吧?钱財本是身外物,我怎么可能对大哥不利..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正在好好观察易天凌,这傢伙有几分仙骨,不知心月狐找不到,隨便找个人充数行不行?
看在美酒佳餚的分上,我接收了易天凌的糖衣炮弹,答应帮他劝说,反正接力赛的终点是冰山,他若不喜欢,就把炮弹再扔回去好了。
回家途中,我正咬著甘蔗昏昏欲睡,忽听易天凌一声喊。「大哥!」
觅声望去,路边停著冰山的银灰跑车,他跟一位女生正很曖昧地靠在一起,见到我们,把眼神转了过来。
阮兰?
阮兰脸上笑意晏晏,灿烂得刺眼,我忙把目光移到別处。
回到家,我去换了件便服,去厨房准备晚餐,脑里却一片乱哄哄。
看来没有月老爷爷的红线,冰山也会跟阮兰在一起,我正好趁机摆脱被奴役的命运,去找真正的心月狐。
可是,为什么刚才看到他们在一起,心里没有满足感,反而很气愤?
对,是生冰山的气,闷骚的傢伙,喜欢就喜欢,干么一直骗我,背后却搞小动作!
哎哟..
果然一心不可二用,趁我神游太虚时,菜刀为了显示它有多锋利,在我手指上狠狠来了一刀。
好痛!我连忙放下菜刀,去找OK绷,谁知才一转身,就撞在一人怀里。
「怎么会切到手?」冰山拽住我的手,將流血不止的手指放进口中,吮吸起来。
呃..
他太过分了,每天吸我的仙气不说,现在连我的血都不放过,剥削菲佣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为了捍卫一个公民的小小尊严,我拼命想抽回手指,寸土寸金,再不能让步了。
「不要乱动!」
动作在冰山的低喝下立刻打住,见他脸色很难看,我不由眨眨眼。
刚才他不是跟阮兰在玩十八禁吗?难道没水到渠成,所以才这么暴躁?
心情突然莫名其妙地变好。
冰山將我拉到客厅,找来OK绷,又把我拉到他腿上坐好,把OK绷仔仔细细贴在伤口上。
他低头看伤口,我抬头看他,感觉又回到了初识那天──我在手术室里接受治疗,他在外面等待,一脸的紧张无措..
「为什么跟天凌混在一起?」包好伤口,冰山抬起头,开始三堂会审。
神智立刻返回,我发现自己很曖昧地坐在他大腿上,忙一边偷偷挪移,一边傻笑充愣。
「你弟弟拿枪逼我,我敢不去吗?」
我將经过一五一十供出,还在关键处做了必要修饰,黑锅全推给易小弟,果然听到最后,冰山开始冷笑。
「哼,懂得迂回战术了,让你说服我回去做事,自己去逍遥,他打的好算盘!」
就说嘛,冰山哪会像我这么笨,乖乖跑去给人当菲佣?他的意思我会认真贯彻的──糖衣继续吃,炮弹我们打回去。
我做出个甜蜜微笑,转了话题。「刚才看到你跟阮兰在一起,你们好上了?你什么时候带她进门?我好打包回自个儿家,免得做电灯泡。」
室內气温骤冷,在我即將挪开冰山大腿之前,被他按住双肩固定住,他盯著我,黑眸里流露出紧张之情。
「我跟阮兰没什么!」
「不用解释啦,我都明白。」
「你这小白痴,根本什么都不懂!」
身子一晃,我被按住压到了沙发上,跟著骤雨般的热吻落了下来。
这根本就不是度气,百分之一百是在占我便宜,混蛋冰山!
我摇头再摇头,避开他的热吻攻击,大叫:「你吻技已经很好,不要再拿我来练习!」
「你给我停下!」
相处久了,我对冰山的指令已经习惯去服从,立刻停止摇头,瞪大眼睛看他,於是接下来的四个字,准確无误地送进我耳里。「我喜欢你!」
周围冷气太足,大脑暂时出现缺氧状態,当机中。
见我没反应,冰山更急,用力摇我双肩。「我说──我喜欢你,自从认识你,我就再没碰过別的女人,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
告白?宣誓?求爱?
程式无法自动启动,继续维持当机状態。
冰山不耐烦了,二话不说,拦腰抱起我快步来到楼上臥室,將我丟在水床上,水床上下浮动的韵律让我慢慢回过神来。
他脸上写满了无数个淫字,我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他现在想做什么了。
为了捍卫领土自主权,我大叫:「停停停,你..你要练习,拜託去找女生,以你的条件,满大街的美女任你挑,你不要饥不择食,找我这种小男生好不好?我还是处男,一定配合不好你的步骤..」
伴隨我叫声的是冰山飞快的脱衣动作,主要是他的,顺便还连带我的,看那熟练的脱衣手法,就知道这人多么有经验了。
眼神向下看,在看到那个傲然高昂的傢伙时,话语就此打住。
好大..
想想自己的体形,很明显的不配套,如果被那样那样的话,稳死!
「放心,我知道你是处男,做的时候会很温柔,不会弄疼你!」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我就被他火热的身躯紧紧拥住,跟著温热双唇又重新按下。
现在该用跆拳道?空手道?十八般武艺?还是法术?
思维跟不上行动,关键时刻无法及时做出选择,我最后用的是一般小女生在被突袭时用的套路──挣扎,啃咬,外加踢腿。
意与愿违,挣扎加快了我衣服被褪的速度,不消一分钟,我就跟冰山袒裎相对了。
踢出的一条腿被他擎住搭放在腰间,他亦步亦趋,学著我来了个啃咬反击。
「小龙,反抗別太激烈,会伤著你。」
不反抗?我会伤得更厉害!
瞅准他结实的肩膀,张口便咬,希望能趁机逃脱狼爪。
「从小到大我从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我一直以为是自己无心无情,现在才明白原来只因为我还没遇见你..」
牙齿抵在肩上,没咬下去,因为冰山的告白让我眼前產生暂时性晕眩状態。
他凝视著我,脸上露出与之极不相称的淡淡苦恼。
「那天开车撞伤你,我在手术室外等待时,心里紧张得很,明明我们是不相识的两个人,可那时我好怕你会出事..」
告白的感觉不错,继续继续。
「我头一次有了患得患失的心情,我对这种感觉很惶恐,因为我怕失去你,不过我终於放心了,天荒地老,我们都不会离开彼此..」
冰山俯下身抱紧我,將下頜抵在我颈窝处,停止了喃喃自语。
完了?
就这么简单?
人家还想听好多轰轰烈烈的告白呢。
我就说嘛,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管我吃住,零花,还买影院让我享受,原来都是有预谋的,一开始他就下好了套让我钻,我才不要被豢养,我要回佛界..
热烈的吻阻住了我的反驳,跟著爱抚和热吻逐渐向全身蔓延,冰山的吻技该死的好,让我很快就忘乎所以,飘飘欲仙。
想当年我在佛界是屏绝七情六欲的仙童,到了凡间,也还是童子鸡一只,哪里抵挡得住这只天天在欲河里翻滚的色狼?
连兴奋带激动,一时间得意忘形,忘了坚守阵地,被色狼瞅准时机,一鼓作气直捣黄龙,然后再捣,三捣,让我在天堂地狱间来回转悠了几圈才算告一段落。
我在云端里晃晃悠悠的荡著,终於明白,以前认为他性功能有问题的想法,错得有多离谱了。
「小龙..」
背对著冰山,任由他把狼爪伸过来,放肆地在我腹上来回抚摸。
不说话,心里却懊悔无限。
狗屁简单任务,我还没点化成功,就已贞节不保了。
看来还是自己定力不够,得继续修炼才行,一时意乱情迷,让我在人间又多了份担待。
见我不说话,冰山贴得更紧,用下巴在我颈边蹭来蹭去,像只小小狗。「小龙,我会对你好的!」
切,这种肉麻情话也不知他对多少女孩说过。
我连忙郑重声明。「冰山,其实刚才只是意外,你不用想太多啦,我不会为此束缚你的自由,你不是喜欢阮兰吗?儘管跟她交往好了,不必在乎我。」
听听,天底下哪有像我这样宽容大度的人?
其实想到冰山跟阮兰也会做同样的事,我心里就很不舒服,不过做人不可乙太自私,我早晚要回佛界,还是彼此不要陷得太深才好。
一阵寒流激得我连打几个冷颤,冰山扳住我的肩,盯著我,眼里柔光已化利刃,冷冷问:「你这么说,可是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寒气森森,感觉要是说错话,那只正在我颈处温柔抚摸的手,肯定会立刻变鹰爪。
我嘿嘿傻笑。
「不是不是,就是太快了,人家一时间接受不了,前不久你还带女生在门口亲热呢,而且刚才你还跟阮兰在一起..」
冰山的眼神柔和下来,鹰爪重化为小猫掌,在我颈处来回挠痒。
「原来小龙是在吃醋,其实上次我跟那女人没什么,只是想看一下你的反应。」
呃..难怪之后他一直暴走,原来是被我的反应刺激到了。
「至於今天,那也另有原因,你可知请征信社跟踪我们的人是谁?」
我惊问:「阮兰?」
见冰山脸上罩起一层寒霜,我忙向他怀里靠靠。
天太热,他这个天然空调正好起作用。
果然凉爽了许多,然后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哼,她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最近我常常约她,无非是想试探而已,没想到今天被你撞见了,担心你会多想,就立刻赶了回来。」
冰山捏了捏我的手,叹:「我终於记起阮兰是谁了,也明白了自己为何总会心痛..你做什么?」
没注意冰山的话,此刻我们肌肤相接,我正在做一件以前一直想做却没成功的事──摸他的尾骨。现在这种关係,可以正大光明的摸了,虽然知道他不是心月狐,但还是捺不住好奇心,想摸一下。
「没想到小龙原来也这么热情..」
冰山冷清的脸色被笑謔代替,拉住我在他身后乱摸的手,慢慢牵引到前方,感觉到有个物体在迅速膨胀,我连忙缩手,避身。
「不要!我好累,想去啃甘蔗..」
「好啊,既然你喜欢,我很乐意奉献。」
不是那根甘蔗啦!我哀嚎,狠拒,可惜最终还是没逃出被吃的命运,还有,被迫去啃那根又长又粗的甘蔗。
冰山好淫荡!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冰山拖上了床,从奴隶到情人,我的待遇隨地位的升高也升值不少,偷懒他也不过问,还把零花钱换成了金卡,让我尽情用。
在之后的几天里,听他课的同学们都花痴地说,易教授最近心情很好,还总冲他们微笑,弄得本来偏门的选修课堂堂爆满。
切,心情能不好吗?都不知道为了喂饱他,我每晚贡献了多少力量?
这晚,冰山不在家,我一个人喝著啤酒看电视,正逍遥著,忽听脑后风响,忙闪身躲避,回头一看,见小拂在半空中做浮游动作,手里还拿了半根甘蔗。
「看你都喝醉了,没想到反应还挺快。」
小拂翻身跳下他的小云彩,把甘蔗递给我,礼尚往来,我也给他脑门上来了记锅贴。
「怎么去了这么久?黄花菜都凉了。」
最近都感应不到小拂的存在,这个笨宝宝要是敢把我交代的事情忘了,我就把他塞到老君的炼丹炉里炼药丸。
小拂捂著脑门一脸哀怨,小脑袋连摆。
「小龙,你闯大祸了,我交代过你绝不可以使用法术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施法,现在人间魔气冲天,只怕会有一场浩劫。」
「我当时要是不用,撞上浩劫的那个就是我了!少废话,去了这么久,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小拂皱皱小眉头,隨即又弯起眉毛冲我娇憨地笑。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这已是紧追慢赶了,先去月老爷爷的洞府,结果他去了南极长生大帝那里做客,我好说歹说把他拽回来,查易天行和阮兰的姻缘簿,结果你猜怎样?」
「不管怎样,先把红线给我!」我啃著甘蔗说。
说实话,我已经不想把冰山配给阮兰了,现在的日子过得挺逍遥的,捨不得离开,我决定近水楼臺,把红线留给自己,陪他在红尘走一世。
小拂小心翼翼向后退一步,赔笑,「没有。」
推书 20234-09-25 :《映在我眼瞳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