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输了,你真打算把命交给他们?”
秦苏仰头,目不转睛的对视上他的双眸,言语认真,“我不会输。”
“……”莫誉毅语塞。
“我只有一条命,我相信老天不会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所以我不会用自己的命去开玩笑,这场
赌,我只会赢。”
莫誉毅忍不住的心口默默叹口气,难怪说秦大小姐不喑世事,S市靠海,这里的官都恨不得把整个金
三角吃进去,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少了利益的那一条链子,谁会当你是个人!
看来有必要帮帮她了,嗯,很有必要!
“如果你怕了,可以随时离开。”秦苏擦过他身,径直往着楼道走去。
莫誉毅转过身,直视她的背影,“我会帮你的。”
秦苏未有回复,抬起右脚踏上台阶,只是不可抑制的再一次嘴角轻扬,很浅很浅的一道弧度,风吹
一过,她的脸再一次面无表情。
房中,一股淡淡的墨香迎面而来,秦苏合上身后的那道门,目光落在窗台前前两天磨制好的粗制老
墨。
这里,连块上的了台面的墨块都不能寻到,这些低劣的老墨,用水晕开时,总有一股刺鼻的墨腥袭
来。
“叩叩叩。”陈妈端着一杯绿茶走入房间,“大小姐,刚刚莫二跟我借了一百块钱,说要去市里一
趟,你说他是不是被吓到了?”
秦苏摊开干净的白纸,随随便便找了一块镇纸压着,看了一眼窗外的云卷云舒,道:“走就走了,
他只是一个外人。”
陈妈噤声,将茶杯放置在一侧,“大小姐,刚刚你们的谈话我也听到了一些,其实我知道他在担忧
什么,秦三爷是什么人,只要他一句话,别说那些评委跟着见风使舵,连市里省里那些领导们也必然会
给三分薄面,您的厨艺这两天我是有目共睹,可是我们没权没势,那些人又怎么会冒着得罪秦三爷而说
实话呢?”
一滴墨溅落在洁净的白纸上,瞬间弥漫开一些墨晕,秦苏就这么顺着这个墨点一笔而下,一个赢字
生龙活虎般伫立其中。
龙飞凤舞,笔锋犀利,阳光散落其中,泛着些许微光。
秦苏放下毛笔,擦了擦手,“很简单,给他们呈现一道无法说假话的菜品。”
“可是——”
“我不能输,也不会输,我从来就不会低调做人,我要的就是至高无上的地位,我既然有任我猖狂
的本事,我就不会屈尊于人下。”
陈妈惶恐,眼前这个大小姐前后不一,曾经的她虽然面上自以为是,可是实质却是胆小怕事,一点
不安就会缠着大爷替她摆平。
如今……难道是知道大爷再也回不来才会这样……
“把这个字裱起来,迟早有一天它不会再是深沉的墨,我会替它抹上一层朱砂,让它永远立身在阳
光下……熠熠生辉!”
------题外话------
莫二少你这么擅作主张,不怕回去你媳妇儿给你搓衣板?
☆、第十五章 我喜欢聪明人
入夜,娴静的市政大厅,警卫安静的巡视着每一处角落。
一阵风,从虚敞的玻璃窗内袭进,一道身影在灯光下一闪而过。
七点十分左右,一辆商务车停靠在大厅前,保安急忙上前打开车门。
男人拎着公文包从后座上神色匆匆的走进,秘书先一步按下电梯键。
“等一下把资料送到我办公室。”男人声音不温不火道。
秘书点头应允,又问道:“那今晚的剪彩宴席您还出席吗?”
男人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八点半左右。”
“我会通知许氏那边。”
电梯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敞开,两人一如既往踏步走进。
S(市)长办公室前,灯光莫名的闪了闪,清冷的环境下,有一股无法言语的阴寒在身后浮动。
男人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并不见任何闲杂人等的走廊,推门打开屋内灯光。
突然,一双手捂住他的口鼻将他强行的拽进了屋子里,办公室大门在随后紧闭而上。
S长神色一凛,未来得及反应,就听见男人在自己耳侧小声说着。
莫誉毅道:“乖乖听话,别喊一声,否则我相信我完全有机会在楼下那群警卫冲上来前废了你。”
S长识相的点头,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莫誉毅试探性的松开些许,见他识趣的没有发生任何声音,才将他推向沙发处,居高临下的瞪着这
个神色仓皇的男人。
S长平复了些许复杂的心绪,抬头正视着这个贸然闯进来的男人,却在目光对视上的刹那,惊慌失措
的倒摔一步,直接从沙发上蹦到了地毯上。
莫誉毅瞥见放置在桌面上的烟盒,这两天没有闻到烟味,说实话,他心痒痒,如今一看到那只盒子
,手情不自禁的抽出一根,然后点燃。
S长有些惶恐,烟丝在男人眸中弥漫开,像极了夜深宁静中在野外腾升起的浓雾,再配合着死寂压抑
的气氛,他放佛听见了自己心脏冲破胸口带来的手足无措。
莫誉毅跨坐在办公桌上,嘴角扬起半分,“看你的表情应该认识我吧。”
S长单手扶住心口,吞咽一口口水,“您为什么要出现在我这里?”
“当然是有事找你。”莫誉毅再吐出一口烟圈。
“您应该不会认识我这种小人物,您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您也应该去找、去找莫老或者莫将军,我
、我这种身份——”S长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在打颤。
莫誉毅斜睨着面色苍白的男人,邪魅的凑到他面前,就差头抵着头,“你不会以为我是鬼?”
S长不敢说话,莫誉毅阵亡的消息在帝都整整播放了三天,出殡那天连女皇都出席了,听说当场宣布
升少将的命令,授勋仪式与葬礼同时举行,如今,死了半个月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如此面对面,
几乎自己都能感受到他鼻间喷出来的寒气。
今晚月圆之夜,传闻中不是常说那些冤死的亡魂总爱在这一天逃出鬼门……
“哈哈哈。”莫誉毅瞧着脸色从苍白变得青紫的男人,忍俊不禁的仰头大笑。
江溢不明白他为什么笑的这么瘆人,又道:“如果您缺钱,我马上去安排寺庙给您烧——”
“很可惜,老子还活着。”莫誉毅扯住他的手让他扣在自己的颈脖处,“感受到了吧,强劲有力的
心跳,老子是人,不是鬼。”
江溢不敢置信的瞠目,“您——您说您没死?”
“得了,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这事也就好办了。”莫誉毅将烟蒂熄灭在烟灰缸中,“我听说你们
这里有个习俗,每年重阳节会在市里举办一场重阳宴,邀请各大名流以及各部门领导一起出席,届时选
用十几家星级酒店大厨同场争奇斗艳,是不是?”
江溢忙不迭点头,“是,是,您想出席吗?我马上安排。”
“不用了,我这个人做惯了糙人,学不会你们这些人面对媒体的冠冕堂皇,只是你既然知道我的身
份,那就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权位者以权谋私,背后动手脚。”
江溢心虚的移开目光,忍不住点头,“您说的对,我们自然会公平对待每一个企业选送的大厨,决
不会收受贿赂。”
“都说高手过招,输在分毫,我当然相信你不会睁眼说瞎话,可是你不会,不难保别人不会。”
“二少您的意思是——”
“这后门也不是不能开,只是不能全开,而是看对什么人开。”莫誉毅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
江溢瞬间茅塞顿开,“二少可是有指定人选?”
“哈哈哈,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个人可是军人,军人怎么可以徇私枉法。”
“对对对,那二少可是中意谁家菜品?”
莫誉毅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双眼,勾唇一笑,“前段时间听说有人秘密检举S(省)委,这金三角可
是C国的黄金位置,S委一旦下马,自然必须先选一人接替位置,我喜欢聪明人。”
“您放心,我会看您眼色行事,那群老头不敢在我面前选别家人。”
“这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莫誉毅站起身,似是自言自语。
江溢赔笑道:“任何赛程都有可能会出现黑马,更何况是每一年如此隆重的饕鶗盛宴,保不准会出
现什么让我们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到无法拒绝的菜品。”
“还有我这个人喜欢低调,我们之间见面这件事,我希望不会被第三人知道。”
见他点头如捣蒜,莫誉毅才心满意足的从窗台上顺着墙壁溜下,就如来时一般未留下半分痕迹。
江溢面色凝重的看着消失在夜境下的身影,深吸一口气过后,掏出手机,“吩咐下去,不管是林氏
还是宏艺甚至是秦氏来人一并不再接见,今晚许氏晚宴推掉,对外宣布我出差三周。”
☆、第十六章 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江溢还未来得及放下手机,一阵阴寒的冷风再次迎面而来,他堂皇的低下头,墙垣下一道身影又一次落
入眸框之中。
莫誉毅苦笑着坐在窗台上,故作沉稳的轻咳一声,“你身上有钱吗?”
“……”江溢不明白他的意思,将手机放在桌面上,看了一眼皮夹子,这里面还有刚刚许氏派人送
来的现金,难道是二少洞察先机知道了他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莫誉毅见他沉默,从窗台上一跃而下,径直上前,“我身上没钱,我会还给你的。”
“……”江溢面色僵硬的从一大摞红票中抽出十张,又觉得这会不会是二少他的试探?看自己够不
够诚意?
“如果你觉得唐突,我可以写借据。”莫誉毅作势便打算亲笔写下欠条。
江溢忙不迭回复道:“没有,我只是不知道二少需要多少?您看看这些够不够?如果不够我马上去
取回来。”他将包里一摞现金递过去,手瑟瑟发抖着,就怕二少一个不悦,给他一拐子。
传闻,莫家二少阴晴不定,如他所讲,二十几年都是在队里待着,身上早已有了一股军匪气,很多
时候控制不住体内爆发的火气,稍不注意就得把人一拳头打成重度脑震荡。
莫誉毅目光炯炯,灯光虚虚晃晃的折射下,他觉得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
江溢不敢吭声的等待莫二少的回复,可是他老人家却是沉默不语的盯着那摞红钞票。难道是觉得不
够诚意?
莫誉毅有些犹豫,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又不打算通知家里,秦苏又是一个认钱不认人的女人,这笔
钱放佛自带魔力吸引着他上前临幸,可是他是个有原则的人,这么一大笔钱,怎么看怎么像是……贿赂
!
“二少说的没错,毕竟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要不您还是打个欠条?”江溢小心翼翼的问道。
莫誉毅笑逐颜开的提笔,奋走疾书般写下一串文字,随后大笔一过,名字镌刻其上。
江溢将现金整理好,“您难道是不打算通知莫老?”
“这事不急。”莫誉毅清点好了钞票,一一放入口袋中。
“您也知道你升勋了,难道您不打算回去复职?毕竟您现在可是咱们C国最年轻的将军。”
“不急。”莫誉毅站在窗前,俯瞰一眼夜色,“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该忘记什么,不该忘记什么
。”
“是,是,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我会处理妥当,而至于见过您的事,我会三缄其口,连枕边人也不
会透露半句。”
莫誉毅顺着墙,再一次消失的彻彻底底。
江溢合上窗子,走至办公桌上,嘴角高高上扬,双手交叉一过,白纸黑字的欠条被撕成两截,莫二
少果然是极聪明的人,既然让自己忘记他来过的这件事,当然这欠条也就不复存在了。
莫誉毅是在清晨曙光冲破云层的那一刻回到了苏家坊。
整个苏家坊被微弱的阳光笼罩其中,一缕金辉落在卷帘门上,他看了一眼四周静谧的气氛,也不敲
门,绕过前厅,从后门处那一道小小的过道上顺着墙爬上去。
索性二楼有一间房窗子敞开着。
屋子很是安静,有一道深深浅浅平稳的呼吸声落入耳膜中,莫誉毅推开虚掩的窗,先是脚落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