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佳喜忧掺半的撅撅嘴,老实的坐了上去。
程然也跟着坐到他旁边问道:“想吃什么?”
易佳眨了眨眼睛:“烤鸭……”
叶谦曾经请他吃过一次让小孩儿很着迷,不过毕竟是大菜,自己去点就有点奇怪了。
程然立刻和司机说:“去和平门那个全聚德吧。”
在首都晃荡了两个月易佳还是对这里的地名糊里糊涂,他顺嘴就叽叽:“你好熟啊。”
而后就想抽自己。
废话,他和纪念在这里前前后后七年时间,不熟才怪呢。
倒是程然不在意,很温柔的看着他笑,什么都没有说。
特地通关系要了个雅间,等着服务员手脚飞快的把菜上齐,屋子里便恢复了安静。
易佳坐在程然旁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可是完全没有头绪,只是低着头看他往自己盘子里夹菜。
小孩儿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可到北京这段日子他没变化不说反而因为瘦而比从前显得更小了,程然有点心痛的摸了下他的脑袋:“自己说要吃又不动筷子,一天想什么呢?”
易佳抬头看看他,语气生涩的说:“你……过的好吗?”
程然微怔,又笑道:“好啊。”
温柔的眉眼让易佳心跳的很快,他很迅速的仰头亲了下程然的脸,露着酒窝说:“我想你了……”
有些意外小孩儿的主动,还以为他永远都会把不好意思的牌子挂在脖子上。
程然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没有男朋友的时候谁都不能管他的做派问题,可若是有了,他也不用对方要求就能洁身自好。
两地分居是很痛苦的事情,程然又不像易佳傻乎乎的和孩子没两样,有了感觉只能拜托右手情人。
所以这根本不算挑 逗的挑 逗,顷刻就让自以为成熟的大男人忍不住的拉过易佳吻上了他柔软的双唇,易佳没有任何拒绝的迎合着微微张开嘴巴,舌尖便煽情的缠绵在了一起,急促的喘息很快便把刚才还要好好吃饭好好聊天的温馨气氛扔出了宇宙。
空气升温。
程然一边轻咬着小孩儿的粉脸,一边把手伸进他的T-shirt里慢慢向上抚摸。
毕竟是青春期的男孩子,易佳感觉到那修长的手指大力按到自己胸前的突起时,终于控制不住的呻 吟了出来。
甜甜的混合了快乐和痛苦的声音很诱人,程然倾身抱起他的腰,舔了下易佳的耳垂轻声道:“我想要你了,这次改小佳让我吃饱吧,下回再补偿你。”
因为激动全身都没有半点力气,易佳本来就喜欢他喜欢的不行,哪还会拒绝。
点头还没刹那,他就被程然抱着放到了客人聊天用的沙发上面。
KISS也许是爱人们的专利,有时候无关身体,无关欲望,只是一种我爱你的专注表达。
易佳在程然的怀抱里被吻得仿佛已经难以顺利呼吸,因为羞怯而闭上了双眸,光滑的小脸涨的浮出粉红,并不像女孩子那样柔弱,但就是有种少年别样的可爱。
过了许久,程然慢慢离开他的嘴唇,微笑道:“小佳为什么都不看我?”
易佳此刻才得到畅快的喘息,却有些莫名的空虚,漂亮的睫毛抖了抖终于把那双美丽的眼眸露了出来。
程然很温柔的抚摸过他的脸颊和耳垂,轻声道:“我也想你了。”
背躺在沙发上,易佳全身都变的软到乏力,听到这句话,嘴角的笑也是柔弱的。
半点侵略性都没有,大概被人欺负也不敢反抗。
大摄影师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小爱人,如果不是真的太忙了,他绝对舍不得把易佳独自留在北京。
指尖的滑动渐渐停止,程然再一次俯身吻上了他,比刚才来的温柔细腻,慢慢吮 吸着他的嘴唇和舌尖,是小孩儿最喜欢的调调。
易佳忘情的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直到程然解开他短裤的扣子,爱抚继续延伸的时候,才有点慌张的推他说道:“没锁门……”
程然不太在意的咬了下他的锁骨:“不会有人进来的。”
毕竟还是公共场合,易佳心里泛起忐忑感,大眼睛刚闪过为难的神色,嘴巴就没控制住的一声低叫。
程然有些故意的用手指滑过他稚嫩干净的分 身,低笑道:“小佳总有心情想别的事,这样不乖。”
没什么经验的小孩儿哪里抵挡的住这样很技巧的安慰,快感从小腹迅速升上,易佳害羞侧过脸去,喘息越来越急促,没多久的功夫就发出了断断续续的青涩声音,没有自知的撩人。
程然一边慢慢的动着手指,一边微笑道:“你叫 床真的好可爱。”
易佳才不会回答这种话,他立刻忍住了呻 吟,粉色的唇却还是微微张着,因为太刺激而含住了自己的手指,黑色的大眼睛湿的都快滴出了眼泪。
诱人的小样子把程然最后的耐心也消灭了,他忽而便夺去了易佳的吻,手在混乱之间转移到了易佳柔软的臀部,轻轻的揉捏抚摸,弄得小孩儿全身都因为过去刺激的记忆颤抖而颤抖起来。
艺术家修长的手指很温柔的给他做着扩张,易佳心跳的难以自控,身体却没有前些次那么痛苦了,大约这种事做多了便会习惯。
汗水渐渐湿了衣服,当程然终于解开自己的裤子,把欲望慢慢抵进去的时候,傻呆呆的小孩儿还是很不安的想往后缩。
这个时候要控制自己的男人简直都不能算人了,程然温柔的按住了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慢慢的揉弄着易佳胸前微肿的粉红乳首,声音低低的说:“别怕,不会痛的。”
说着便慢慢律动起来。
易佳早就被挑 逗起来的分 身一下一下的摩擦着他结实的小腹,感觉身体的敏感点都被不断的刺激着,好不容易才有的那么一点点的抵抗又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他在晕眩之中看着程然那张汗湿的俊脸,心中像是有糖融化了,觉得什么都是美好的,只要这个人在,就没有半点更多的奢求。
自己这样单纯而没有主见的性格,大约程然看的比谁都清楚吧。
所以他不想和自己在一起,让自己忘却应有的远大的前途。
可是程然肯定不知道,正是有他的存在,再往前走的力量才会源源不绝。
他是最脆弱时从天而降的安慰,也是最绝望时永远坚定的勇气。
像天使似的,把所有美好的东西,带回了自己本该荒芜而黑暗的世界。
巨大的喜悦和幸福让易佳的情绪变得比什么时候都柔软,他的眼角忽然就滑下眼泪,我爱你三个字在心里不断回响着,却羞于说出口。
也许告白一生只一次就够了吧,剩下的时间,都留给我们去证明。
安静后的雅间里显得有点过度沉默,大部分都是因为易佳看到被他们弄得很凌乱的沙发又羞愧了。
他手软脚软的坐在那里,任程然用面巾把自己身上的白色液体擦干净,又替他穿好小内和短裤,把沙发弄得非常平整。
真是佩服这个人,说坏起来比谁都坏,而后回复衣冠楚楚的速度永远让常人望尘莫及。
小孩儿白皙的脸还潮红着,很懒的倒在那里说:“烤鸭都没有吃……浪费了……”
程然淡淡的笑,拿了杯橙汁端着喂给他说:“那就下回和同学来。”
易佳满脸遗憾的点点头。
程然坐在他旁边打开皮夹,抽出张信用卡来塞给他说:“没时间给你打钱,用这个吧,同样的密码。”
易佳呆呆的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忽然鼓鼓嘴巴不乐意了:“为什么……那个完就给我钱……好像……”
“哪个啊?”程然忍不住摸了下他的脑袋:“就会胡思乱想。”
易佳自己也笑了,很吃力的站起来说:“你都晚点了,我们走吧。”
程然起身说:“小佳先在这里歇一歇吧,我让司机等你。”
易佳赶紧抱住他的胳膊:“不要,我和你一起走。”
弄得程然有种宠物狗缠身的错觉。
饭店的走廊装饰得很宽敞漂亮,因为是下午了,客人早就离去显得比来时要安静许多。
易佳因为腰痛屁屁也痛,走路就很慢,又死活不准让抱,程然便陪着他并不着急的往外走,不停地嘱咐些平日要注意的事情。
原本是很甜蜜的一次见面,大约上帝看他们太好了,忍不住要搞点破坏,两人经过大堂的时候,竟完全没有防备的遇到迎面一家三口。
妻子很漂亮,长长的头发配上优雅的连衣裙,手里还牵着和她很有母子相的小儿子,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重点在于站在他们旁边的男人,酷似韩国明星的英俊外型,一双美丽的眼眸睿智而犀利,却在看到程然的刹那间空洞了起来。
就连一向平和的程然,脸上微笑的表情也渐渐的僵了。
这种气场未免太过明显,易佳的脑袋还没短路到白痴的程度,他当然想得到男人的身份。
还是那个妻子反应的最快,很公式化的笑容随着问候倾泻而出:“你回北京了?好久不见。”
程然还是定定的看着那个男人,这是不受控制的反应,让易佳很自卑的慢慢放下了搂住他胳膊的手。
小孩儿的动作让程然回过神,他立刻又搂住易佳瘦弱的肩膀,微笑道:“下午就要走了,真巧,在这里遇见你们。”
女人很不易察觉的拍了拍丈夫,低声道:“纪念,你傻了你?”
纪念赶快尴尬的笑了下:“儿子要来吃烤鸭,大下午的,真拗不过小孩子。”
说完就很后悔,程然恨他的婚姻恨得要命,怎么会想听什么儿子不儿子的话。
那么多年没见了,这人还是那副样子,自己却已经老了吧……
前尘往事,时过境迁。
可程然没像从前那样冷冰冰的对待他们,态度很明显的温和了:“做家长都是这样,宠孩子宠的自己都受不了。”
纪念尴尬的点点头,眼睛再度瞟向他怀里的那个可爱的小男孩。
虽然看起来也就十五岁的模样,可他微粉的脸和依赖的神情很难不让曾在同志圈里如鱼得水的纪念多想什么。
他心下有些不舒畅的对老婆说:“你们先进去。”
女人立刻听话的牵着孩子随服务员上楼了。
很明显是想单聊的意思,可程然还是搂着易佳问他:“有什么事吗?”
被他无视的感觉还没受过,就算当年程然在他们婚礼上砸了桌子扬言再也不回来时,也是怒气冲冲的。
纪念被易佳干净的眼眸看的有点头晕,他不冷不热的说:“弟弟,你先到外面待会儿好吗?”
易佳分外不喜欢这个男人带着老婆孩子在程然旁边晃来晃去的感觉,也不知哪来的劲儿,张嘴就说:“不要。”
而后便鼓着嘴巴对程然说:“走吧,我要回学校。”
程然压抑到了冰凉的指尖滑过易佳的脸,笑容却是完美无暇的:“我家小娇妻生气了,下次再聊吧,拜拜。”
说着就带着易佳中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纪念的爷爷是做大官的,从小就让大家宠,和程然那些年更是被溺爱到了极限,从来都只有他去拒绝别人,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
他站在大厅深深地吸了口气,原本早就该平静到平淡的心,渐渐的又堆积起了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拥有的愤怒。
的确是纪念要去和那个大小姐结婚的,他不愿自己和程然都被逼迫的无路可走。
这些年妻子很贤惠,儿子很可爱。
家庭生活也并非那么不堪忍受。
一月一月,一年一年,几乎忘了从前的激情和诺言。
所以现在……气的又是什么呢?
易佳不知道和纪念一家相遇对于程然的打击和痛苦到底是什么程度,回去的路上,他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所以安慰也无从说起。
到了校门的时候,易佳还是躲在车后轻轻的亲了他一下,带着笑容,别无他话。
被程然抚乱了短发,似乎也被他抚乱了心情。
是什么时候起,这个人的喜怒哀乐变得远比自己的重要呢?
下午阳光依旧灿烂,小孩儿正背着书包在校园里举步维艰的走着时,消失了好久的恶魔大人又出现了。
今天不知是怎么,要来的事情这么多。
易佳傻呆呆的看向对面脸色极差的叶谦,结巴的问道:“你,你要干嘛?”
叶谦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发染黑了,又剪的极短,完全露出的英俊脸庞戾气十足。
他朝着易佳慢慢的走近,冷哼道:“哈,不喜欢同性恋?”
小孩儿被他逼的缩了脖子,很后悔刚才没有和程然讲这个小少爷的事情。
叶谦不管路过的同学眼光有多怪异,揪着易佳的衣领便说:“和男人搞完就记得把那种欠操的表情收起来,我还以为你多纯洁,原来也不过如此。”
翻领T-sirt的扣子没禁得住拉扯而弹开,让易佳雪白脖颈间的吻痕全都露了出来,小孩儿很恼火的想推开他,却没发觉叶谦本就深邃的眼睛更暗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