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服就是一件稍厚袍子,二修为他换上,下里空荡荡裸著两条腿。修翊又拿来装了锁阴趣器的盒子:“午嬷嬷交代为公子戴上一只,不明白嬷嬷在想什麽,戴也应该是戴王爷赏的凤钗啊?”拿出那只两条青蛇交缠的锁阴套,顺著肿张著小眼的孔把钗子插进去,插菊只侧头咬著唇。
站起来行走,插菊疼得脚不敢落地,脚下一步,那细径里就灌了辣椒水一样的疼到要燃烧。可心前来催促,午嬷嬷都已经从欢馆回来,马上就到无名阁了。被二修扶著到了前院,午嬷嬷和可伶可俐也恰好进来。女、男色齐声请安,午嬷嬷颔首望向插菊,然後落座。下首还有四张椅子:“坐吧。”
插菊被扶到一张前落坐,庚六前来敛衽曲膝,插菊请起;午三、午八上前不是福身欲跪,插菊急阻止,午嬷嬷严肃道:“王爷有令,见公子需跪请。”那日王爷对八少爷的令,所以午三当然不敢不跟丛。他们跪下磕头口称:“奴家请公子安。”插菊应了他们,三人才坐下。分别轮到女、男备寝上来跪请问安,复又站好。
一纸休书03-46
午嬷嬷一脸与有荣焉请示插菊:“公子娇身玉体侍奉,令王爷另眼相待,这是整个院子的福气,也是这些奴才们的福气。以後少不得因为公子而多沾王爷雨露,这就请公子定选几位榻下侍侯的。”
这几日进出无名阁的当然都知道王爷在没有烦腻前,为了插菊後穴存活必会时常宣宠他;不知道具体内情的,也因为这数日大张旗鼓的举措,认为插菊有独占椒房的可能性。以前都是王爷点了首席侍寝,四个後备的都是午嬷嬷或者是他的四位侍从负责指定人选。现在午嬷嬷为了逢迎插菊,而由插菊自己挑选。
看似不经意,却是好有深意的偏心行为。如果都是沿袭首席自选权,那麽首席如果不喜谁、嫉妒谁,就可以把此人彻底压制,没有任何机会。所以大家觉得不徇私情的午嬷嬷真的对插菊很宽厚仁慈的。各自检讨有没有苛待过插菊,又都期待地望著他,盼他可以挑了自己一起服侍王爷。
插菊进过品茗轩了,当然知道通常都是几人侍侯王爷的,可是他不愿意去想自己侍寝的时候屏风之後数人等待。就和他不要午三、八少爷看见王爷爱怜他一样,他被特制的身体承欢之时实在是太淫荡了,他不想丑态落入每一个人眼中。而且,对上那麽多渴望、恳求的脸孔,整个人就好象四处漏风的房子,道道目光好象冷冷朔风,任他只感萧瑟落雪提前吹落心底。
午三柔柔的眼睛也有羞涩期待,又掩藏著怕给了他压力似的;而午八则是後悔、乞求融会一起的亮著眼睛;庚六姑娘也放下了精致装容下时时高傲的表情,谦卑地对著插菊想表达自己的友好……只一种表情是人人都有的──紧张,其实他们都好象等待放榜的学子一样紧张著。插菊心揪得厉害,无言环视,却始终一言不发。
午嬷嬷见插菊不选,想他自进王府以後新得宠,不若之前在妓院里王爷只专御他,所以以为他不肯与他人共侍。为了插菊的“独”暗自腹诽,要知道主子是王爷贵胄之尊,即使是皇上指婚、明媒正娶还有三妻四妾,众女分享,何况这些不入流的色奴。真的才被王爷插一晚,就以为自己身价高贵了?再贵,不也是王爷专属的一只妓穴吗?只有在房里同心一志满足王爷才是正理。
“公子尚不熟悉这些奴才特质,一时无法定夺按惯例也可,待公子了解後,再选也不迟。只另一件事,按园规,每一位封了赏的主子都有两位平日弄兴的舔菊奴才。本应由公子亲定两位,然公子贵体娇嫩,怕笨手粗脚的奴才们伤了公子尊贵之躯,奴才冒犯,所以做主指派三少爷、八少爷任您的舔菊。”
插菊惊然,几乎无法面对两位少爷,张嘴就要拒绝。
“如果公子质疑他们的舌功,奴才会给他们加派舔菊训练,请公子验收通过以後再侍侯公子。”
那些训练的苦插菊才经历没有多久,舌头上的枷刑痕伤还没有褪干净呢,他怎麽可以把他们推进去遭受自己体验的痛。到了唇边婉拒的话咽回去。
“你们?”午嬷嬷瞪向两位少爷。
两位少爷赶忙站起来走到插菊面前跪下拜谢。
“公子可满意今日安排?”
“多谢嬷嬷费心爱护。”
“公子聪慧,奴才犹记两月前入府那日,历历眼前啊,当然现在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嬷嬷有心。”
“公子可知今天极品尊荣从何而来?”
“王爷怜惜。”
“公子还知道是因为王爷的恩典吗?王爷偏疼看重,我还当公子已然忘记了王爷是主子,公子眼中还有主子吗?”午嬷嬷声音尖利,叱喝尖锐,也不再口呼奴才。卑躬不见,只有一派森严。午嬷嬷素日管理严格,但是极少发脾气,都是赏罚分明,并没有多余的废话。所以他一发火,众人格外的恐惧,都垂眼敛目大气也不敢出。
“念你初犯,身体又需修养,只罚你写一自罪书恳请王爷熄怒,以後切切不可自倚才貌恃宠而骄。忤逆主子,谁都不可以宽宥。”
可伶可俐端上笔墨纸砚,插菊看了看:“我不写。”
那些人都听见晴空霹雳似的,看怪物一样看插菊,吓得忘记低头。本来午嬷嬷变脸,他们都以为插菊要倒霉了,可一听那处罚,人人暗道:到底是王爷爱宠,午嬷嬷在其位,谋其政,也只能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随便罚一罚。他也不敢得罪王爷心肝宝贝啊。可谁料到插菊居然这样不识好歹,连午嬷嬷回旋的余地都不留。
午嬷嬷毫不意外,眼中有冷笑、点头,复又轻笑:“逆上,还抗罚?”
“……”
“果然了不起。公子是坚持违逆主子了?”等不到插菊改变答复,午嬷嬷笑意见深:“我方才去欢馆拜见了几位师傅,公子定然知道我师傅的手段,绝不会影响公子承欢……公子才得意於王爷,就肆行乖张,我就得罪公子也不可破例,否则日後院子里规矩还不是一纸空文,我何以约束他人?可心、”
可心才要答应,三少爷先已起身出来:“午嬷嬷,让奴家劝劝公子。”
三少爷是已经在午嬷嬷手下生活日久的人,也经历了西厢里的几次大清洗,见识过了午嬷嬷的毒辣。西厢里人人惧怕午嬷嬷,自然不是因为一个空头衔,所以他怕插菊来的时间短,不知道一会等待他的是什麽,才没有规矩地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