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破晴——绢诗

作者:绢诗  录入: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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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春风破晴1

  走出医院门口,谢春风拢了拢单薄的外套,望著黑沉沉的天空,心中一片空虚。
  雨丝丝绵绵的下著,丢掉刚抽到一半的香烟,就直接走入雨中。
  走到马路旁顺手招了辆计程车,谢春风一身没精打彩,软绵绵的倒向椅背,声音却十分有精神。
  「卫风街72号,谢谢!」
  精神虽然不佳,心里像是一个填不满的洞,这个时候,只有放纵才能填满那无尽的空虚。
  转眼,典雅的建筑物已经在眼前。
  谢春风掏出钱对计程车司机漾开一朵微笑,虽然都是男人,但没见过笑起来可以这麽妩媚勾人的男人,司机惊豔之下,也呆愣了几秒,然後才呐呐的把钱收下。
  典雅的建筑物里是一个私人俱乐部,十分隐密与高级,门口管制也很严,有钱并不一定进得来,凡进得来的都是和老板有些交情,再不都是社会上能呼风唤雨的人物。
  门口的警卫对谢春风十分熟识,立刻开了门请他进入。
  他并不与大厅任何人打招呼应酬,直接走进了常去的房间,没关上门,谢春风把自己摔进沙发里,随即闭上了眼。
  门口很快响起沉稳的脚步声,谢春风恍然不觉,直到一个轻吻落在眼皮上才惊醒过来。
  来的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长得很俊,动作优雅温柔。
  「我来得太慢,你都睡著了,抱歉。」他歉疚的说著,顺势坐到谢春风身旁,
  「没有,是我累了。」谢春风懒懒的说,把身体整个靠向身旁的男人。
  「要先睡一下吗?」男人体贴的问。
  「不,」谢春风拉过男人的手贴到自己的下面,极尽煽情:「这里精神到睡不著。」
  男人笑了起来:「你还是这麽直接。」
  二话不说,男人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然後边脱边拉起谢春风,让他坐到床边。
  男人动作迅速又俐落,两人很快就一丝不挂,男人显然知道谢春风的行事风格,很快的拿出保险套要替谢春风戴上。
  谢春风轻轻的推开男人的手,懒懒的说:「今天你来,我没力气了。」
  男人愣了一下,立刻显出笑容:「好是好,但你这麽累了,我怎麽舍得让你继续受累?」
  「没关系,难得一次嘛!难道你讨厌抱我?」
  「喜欢,平常你不爱在下面,我才让你做,你知道我向来不在人下的。」
  「我知道,是我让你委屈了。」
  「也不会,谁叫我喜欢你。」
  「嘴巴那麽甜,让你跟我你又不要。」
  「不了,在下面多辛苦,我还是习惯在上面。」男人想了一下,继续说:「这次听我的依我的方式来......好吗?」
  「不要!」谢春风斩钉截铁的拒绝。
  「你真的很固执,那麽久了还是这个性。」
  「谁叫你不跟我,我那麽爱你。」谢春风故意扯开话题,说著让男人头疼的话。
  明知道这是玩笑话,男人还是有点动摇,眼神又柔了几分。
  大家都知道,这种寻欢作乐的地方,爱不爱的话题只是增添两人之间的乐趣,谁都不能当真,谁沦陷了,就是自投死路,爱情,似乎是光明世界里才会有的东西,这里有的只是金钱交易,最多就是那一点点若有似无的感情牵扯。
  男人把谢春风拉到床中间,架起他的双腿。
  谢春风瞪著他:「让我睡著我就揍你。」
  「真凶,在下面的人还那麽狠劲,你是第一个。」
  「少废话,没让我快活,等等我就让你知道什麽叫快活!」
  谢春风笑著威胁,没半分魄力,不过男人懂得谢春风要的是什麽。
  戴上保险套,没有任何前戏,没有任何润滑,男人抵上谢春风紧致的後穴。
  谢春风明显一缩,身体紧绷了一下。
  「等等。」谢春风叫了一声。
  「呵,後悔了?」
  「你说呢?先把我的手绑起来。」谢春风没好气的看著男人,很想一脚踢翻他。
  「......不好吧!」
  「我怕我等等一痛就会揍人,那就对不起你了。」
  谢春风认真的看著男人,男人叹了口气,捞起一旁的裤子,抽出皮带小心的将谢春风的双手绑牢,接著继续进攻的动作。
  身体是不适应的,不过谢春风向来坚持狂暴不带任何柔情与怜惜的性爱,当他是被动的一方时,他总是这样坚持,似乎只有疼痛才能填满他的灵魂里的空洞。
  「快点......啊!」谢春风催促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认命的将自己挺进他的体内。
  才进去一半,谢春风就痛得大叫,男人停下来等著他舒缓过来。
  谢春风痛到身体一阵阵痉挛,连眼泪都痛了出来,他被绑著的双手挣动著,男人看著万分怜惜。
  「风,你这不要命的小疯子......。」男人嘴里抱怨著,一边慢慢的将自己的欲望往谢春风体内挺进,直到全部没入。
  没有润滑没有温柔的躁进,就是痛苦的撕裂苦楚,还有从撕裂处流出的鲜血染满两个人的交合处。
  谢春风嘴里喊痛,也不忘催促著男人:「快......。」
  男人苦笑著开始进出,谢春风痛得大喊大叫,活像强暴的场景。
  剧烈的痛楚将快感几乎淹没,男人几乎想停下来,谢春风却固执的继续这样粗暴的欢爱。
  急遽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男人停下了动作,谢春风也张开眼睛瞪著那一扇门。
  「怎麽会有人敲门?」男人诧异的说著。
  「既然敲了就去开吧!」
  男人更诧异的看著谢春风:「要开门?」
  「嗯,看他想做什麽。」谢春风皱著眉,显然痛楚还在折磨著他。
  男人退出他的身体,从旁边拿了条浴巾围住下身,就往门边走,要开门的时候男人回头看著谢春风一眼。
  谢春风不遮不避,懒懒的等著他开门。
  男人叹了口气,明白谢春风的古怪个性,於是便开了门。
  门外的人二话不说的跨进来,看了眼床上的谢春风,再看了眼围著浴巾的男人。
  「听说这里不能玩SM和虐待的游戏,你在调教人还是强暴?」
  男人看著门口的人,不禁苦笑了出来:「都不是......。」
  男人明显认识站在门口的人,正在想要如何解释,谢春风懒懒的声音搭腔过来,眼神一挑,风情四射:「你们到底谁要来?」
  门口的人一听,往房内走了两步,深深看了眼谢春风,然後声音虽然是问男人,眼睛却不离谢春风。
  「他被下药了?」
  谢春风眯著眼打量著刚进来的男人,一脸的阳光,一身的阴沉,一头长长的头发绑在脑後,长得很好看,极端的气质让谢春风感了兴趣。
  「没......。」
  男人还没说完,谢春风又抢了话头。
  「我只是很累,没用药,你问完了没?做到一半而已,我还没爽!你们到底谁要来?」
  长发的男人挥了挥手,半裸的男人到床边捡了自己的衣服,朝谢春风笑了下便离开了房间。
  「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
  「换新口味也不错,我固定找子青也一年多了,怎麽?你不敢?」
  「不是不敢,只是你怎麽知道我也是这里工作的?说不定我是哪里混进来的。」
  「可能吗?这里管制严格,能让你想混进来就混进来?刚刚子青明明也认识你,更何况就算你也是客人,这里也没规定客人不能上客人,不是吗?」
  「嗯......,」长发的男人微笑著,阳光的感觉又浓厚了一点:「你说的对,既然你不嫌弃,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服务。」
  「最好是,我讨厌失望。」
  谢春风不著痕迹的挑衅,长发的男人只是笑了笑:「我叫SKY,服务好的话,下次记得点我。」
  「当然,我叫Kaze,我希望你技术好到让我每次都点你。」


  春风破晴2

  「......你在做什麽?」谢春风缩了缩身体,感觉有东西正在侵入自己体内。
  「让你爽。」
  Sky看著谢春风忍受著痛苦的表情,分明是刚刚粗暴的性事造成的撕裂伤正在折磨著他。
  「你先放开我,我得先跟你沟通我要的是什麽。」
  Sky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倒是没停,修长的手指继续慢慢的侵入谢春风的体内。
  「这样说就好了,没服务到你满意就停,不是我们的待客之道。」
  谢春风怒眼瞪视著Sky,大声吼著:「那你给我听好,不准把你身上比你下面小的部分放到我的身体里面。」
  「这麽严格?破例一次可以吗?我保证虽然我的手指比我下面细很多,但是带来的快感绝不比用下面来的少喔。」
  Sky说著弯起了入侵的手指,隔著肠壁找到了前列腺的位置,脸上也浮起了邪邪的笑容,指腹开始往那个位置稍微使力滑过,身下的人触电似的抖颤著。
  「住手,我不要了,你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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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春风的眼神被刺激的有些涣散,咬著牙,叫嚷著让Sky停下动作,不过Sky并没有理会他。
  「说真的,你喜欢SM的话就不会来这里,这里是不欢迎会使人受伤的玩法,如果我往上呈报,子青一定会被开除;还有,你刚刚和他玩,惨叫成那样,就代表你的身体不喜欢那样粗暴的玩法......。」
  谢春风大叫著打断他的话:「你不要妄自揣测别人的喜好,我喜欢那样叫,你也管不著。」
  Sky加重了指腹的力道,全按在可以令男人疯狂的点上。
  谢春风突然止住了声音,扭动著身体努力抗拒著来自体内强烈的快感刺激。
  Sky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我们是以客为尊,等我做完了这个,你再跟老板投诉我吧!反正我才刚来不久,虽然家中老父老母等著我赚钱给他们看病,我想我还是可以去其他俱乐部应徵的。另外,我没那麽好心,你让我丢工作,你的老相好子青也一样和我喝西北风。」
  说完,Sky将头一偏以45度角垂下,长长的浏海盖住大半的脸,看起来的确有几分心伤的模样,不过在谢春风体内的手指却越发激烈的摩挲著。
  谢春风没机会看到这幕精采的演出,一阵强似一阵的快感几乎让他到了高潮的临界点,脑袋发热,眼前几乎是一片空白。
  Sky似是无意的以另外一手握住谢春风的欲望,几个套弄就听到谢春风压抑的叫声,白浊液体洒了Sky一手都是,谢春风却像禁欲许久的人一样,高潮之後还是不停的扭动身体似乎是受不起这样激烈的快感。
  Sky笑了笑,看著谢春风高潮後的失神模样,心里竟柔软了一片。
  但他还是嘴上不饶人,一边解开谢春风手上的皮带:「你看,明明是欲求不满,那麽快就支撑不住,下次别玩那种会受伤的......。」
  谢春风的双手一自由,立刻一拳揍上Sky那张自以为是的脸。
  Sky反应不及实实的受了一拳,脸上一阵锐利的剧痛划过,鲜红的口子从他脸上迸开,血珠子一颗一颗冒出来,然後聚集成滴,顺著尖削的下巴滴淌而下。
  谢春风没料到Sky会受伤,有些惊愣住。
  Sky也没好到哪里去,看著滴落到床上的鲜血,也愣了好几秒,之後才呆呆的摸了摸还在冒血的伤口。
  谢春风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赫然明白这是让Sky受伤的东西。
  「对不起,我帮你止血。」
  「不用了。」
  Sky往後退开床边,任血奔流著。
  鲜红沿著他的颈项慢慢的晕染了白色的衬衫,谢春风小心的观察著,却无法从他的眼里看出任何情绪。
  Sky只停了两秒便往门口走,开了门之後停了动作:「交换条件,你不跟老板投诉,让我可以继续在这里赚钱,我就不计较你伤了我用来赚钱的脸,还有,......」
  见谢春风没有反驳,脸上还有一丝焦急,Sky得寸进尺:「下次记得给我捧场。」
  谢春风听完一脸懊恼:「捧场是可以,你是天号还是地号?」
  这个俱乐部的服务生并不是每个人都提供性服务,而提供性服务的那群人里面有分天号和地号。
  顾名思义,天号就是1号,专门负责服务不喜欢在床上付出劳力的贵宾;而地号就是0号,专门服务喜欢在床上付出劳力的贵宾。
  「喔......我啊,我是天号的,不然怎麽叫Sky。」
  「那可不巧了,不好意思啊,就算想捧你的场也不行了,我是来找地号的。」
  Sky眯了眼,想了想:「子青是天号的......。」
  「没错,但他为我做的是地号的服务。」
  谢春风弯起唇角,自傲的笑容明显摆在脸上。
  「那今天是怎样?是你转了性让他上你,还是你不举?」
  「你才不举!我刚刚有没有举你没看到?」
  「有......,」Sky意有所指的抬起左手,轻轻的舔了下虎口的位置:「而且味道不错......。」
  谢春风故意忽略他挑衅的话:「今天是我累了,才让他来的。」
  「下次来叫我吧!短期间内这张脸不能见人,我会喝西北风的。」
  「知道了。」
  谢春风无力的回答,Sky顺手带上门就离开了。
  补偿的方式有很多种,钱是最直接的一种方式。
  谢春风丢了一叠钞票在柜台上。
  「Kaze先生,会员帐户里还有足够的钱,为什麽还拿这些现金出来?」
  柜台的会计看著谢春风有些腼腆的笑著,看著谢春风总是令他觉得心跳。
  「这些是要给Sky的,我不小心让他受伤,这些钱给他补贴一下。」
  「谁?Sky?俱乐部好像没这个人......,我查一下。」
  「他说他新来的,你帮我把钱交给他,我先走了。」
  「好的,您慢走。」
  谢春风很快的离开,钻入在门口等待的计程车。
  胸口突然一阵烦躁闷著,谢春风便打消了回家的念头。
  「华振集团,我要去华振集团。」谢春风一样摊在後座,懒懒的对司机交代要去的地方。
  「好的。」
  这里停靠的计程车都很专业,知道这里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很多大公司的位置都是耳熟能详。
  他们还有一个优点,就是眼色好、不多话。


  春风破晴3

  进了华振集团的大厦之後,谢春风不经任何人的通报,正确来说,是不需要经过通报,一路上不管是警卫还是华振的职员对谢春风都是微笑点头,谢春风也带著慵懒的迷人微笑回报,然後以龟速到了华振总裁办公室。
  他大剌剌的开了门,无视办公室内对他投以惊愕眼神的几双眼睛,这时他也顾不上打招呼,迳自开了连接办公室的另一个门就消失在门後。
  那扇门连接的是一个寝室,是为了方便加班太晚能有个地方睡觉所设,但自从林典君搬到家里之後,这房间就极少被使用过了。
  杜月辰合上手上的卷宗,皱了皱眉,然後轻咳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从那扇关上的门上拉回来。
  「各位,今天会议先到这里,明天继续。」
  各部门经理收拾起文件,纷纷离开总裁办公室,有几个不明究里的主管还悄悄的用怀疑的眼神来回看著杜月辰和那扇门,彷佛这样就能解读出这两者之间的暧昧。
  等到所有的人散去,杜月辰才慢慢踱到休息室,眉头皱得更深。
  开了门,看到谢春风已经趴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喝醉了?」杜月辰停在门口,眉头依然没有松懈过。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只轻轻动了动身体。
  虽然只是微微的动了身体,谢春风却觉得全身的神经都被牵动似的浑身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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