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宠臣(独孤皇朝系列一)——冯君

作者:冯君  录入:01-12

  “恩啊……”范文晔不自觉地发出了愉悦的呻吟,神智也迷离起来。
  知道他不借助药性也能享受这样的快感,独孤焰唇角噙着一抹讽刺的嘲笑,更加卖力地撼动范文晔的身躯,直到两人都在高潮中解放。
  “唔……恩!”独孤焰一个变换角度的挺进,让范文晔忍不住又呻吟出声。
  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刻,只知道独孤焰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身体,即使他在情事中因为难耐疲惫而好几次昏厥,但是当他又在身体大力的律动下幽幽转醒时,独孤焰依旧面不改色地在他体内掠夺。
  “拜托……停下来……我好累……”范文晔的声音早因激情而沙哑,他好累,但在独孤焰有技巧的爱抚下,身体却又不听使唤地燥热起来。
  独孤焰没有回话,只是再度攫住范文晔已疲软的欲望,让它瞬间又硬挺起来。
  “啊!”范文晔惊喘一声,熟悉的快感又袭了是来。
  “很累吗?”独孤焰邪笑着手一紧,同时又用力一个挺进。
  范文晔被刺激得快掉下泪来,他恍惚觉得自己又快达到高潮。   “不要……我承受不住了……”范文晔低泣求饶,他不想再承受终于的激情,他讨厌自己身子的反应;但是欲望和意志却总是背道而驰,无力感更加深他的疲惫。
  “这是累的放应?”独孤焰舔了下他的耳垂,满意地听到他惊喘,“尚书大人,你的身体可比你诚实多了。”
  范文晔好想反驳,但是随着独孤焰越来越强烈的挺进,他只能无力地迎合他,看着自尊又在他面前碎裂一地。
  “啊……啊……”无力攀住独孤焰的肩,范文晔的手只能抓紧散在地上的衣物。
  而随着高潮的到来,是一片无止境的黑暗。
  独孤焰神色复杂地看这在御书房躺椅上熟睡的范文晔,他脸上泪痕未干,眉头仍是紧蹙,睡得很不安稳似的,大概是自己昨日一整晚的进犯又伤害了他。
  独孤焰伸手顺了顺范文晔凌乱的发丝,轻柔的动作,有着他自己未曾察觉的温柔,生怕一惊醒范文晔,那双迎上他的眸子会有浓浓的恨意。
  独孤焰从来都没有看过熟睡中的范文晔,因为范文晔总是在完事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而他也由着他去,毕竟那只是项报复;但,现在却变得有些奇怪。
  他不知自己是从何时开始注意到范文晔的故作坚强?只是见了他心中就有一股怜惜之心油然而生,见他与俞平在一起时的生气蓬勃,便有着强烈的被欺骗感和妒意;他嫉妒自己不是那个能与他有说有笑的人,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被自己亲手毁了,所以,只能一直对他怒目以对,让妒意和怒火掩盖了理智与怜惜,他……伤他伤得更重了。
  范文晔知道吗?知道自己这么做,不过是孩子气的不服输罢了。
  在他的眼中,自己总像个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所以,更激起了他不服输的征服欲;不知何时竟演变成强烈到令自己感到惊讶的占有欲,他不准别人碰、更不准别人看范文晔,因为,他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他会让范文晔彻彻底底只属于他独孤焰,而不只是臣服于一个皇上!
  卸下防备的范文晔,好美!
  浓密的眼睫、红艳未消消的唇……好诱人!
  独孤焰梭巡的视线来到范文晔未被衣衫遮掩的颈项,上面有一个被吮咬的痕迹,星星点点,直从颈子洒到他形状美好的锁骨,白皙肤色衬着艳红斑点,彷若雪里红梅。独孤焰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讶异地发现,只是看在着这些地方也会令他冲动,难道自己真是如此欲求不满?
  当然,独孤焰是个行动派,他并不觉得一个吻会有什么不妥,他轻轻将自己唇贴近范文晔,熟悉的触感,令他不自觉地把手探到衣服下未着寸缕的身子……
  一声敲门声击碎了沉静,也让独孤焰恍若大梦初醒,没再对熟睡中的范文晔不轨。
  而这位“解救”范文晔的救星,似乎不感到自己做了件功德,反而非常惶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谢天谢地……唔唔!”话还没说完,小德子就被独孤焰一把捂住嘴巴。
  “嘘!小声点。”独孤焰将小德子拉离门口约五步远,警告地瞪着他,“敢吵到他,我就砍了你。”
  为什么又要砍我?
  小德子简直要大喊冤枉了!他只是早朝时间快到了还找不到皇上,好不容易找着了,喜极而泣啊!
  看小德子一脸的哀怨,独孤焰这才放开手。“是要上朝了吗?”
  小德子点点头,小小声地说:“皇上,昨日您怎么会睡在御书房呀?”
  “问这么多,你不想活了吗?”独孤焰斜睨了他一眼。
  “小的怎么敢。”小德子闷闷地想,皇上何时多了起床气了?   “昨晚范大人亦留在御书房歇息,他身子似乎不太舒服。”瞪了眼一脸“八卦”样的小德子,见他委屈地收回那副表情后,他才又开口:“等他醒来后,小心护送他回府。”
  交代完毕,独孤焰径自往寝宫方向而去,准备梳洗上朝;而小德子只能噘着嘴,踱回御书房门口。
  “什么嘛!我只是好奇皇上和范大人之间,怎会短短几个月就变得这么好?”
  小德子自言自语着推开门踏入,“而且范大人身体似乎不太好,皇上怎么可以要他那么操劳……啊!”
  原本为范文晔抱不平的嘴,在看见躺椅上熟睡的面孔和房内混乱的一切时,不禁呈现一个大大的圆形,久久不能发出半句话……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四章
在椅子上的,不就是范大人吗?没错,皇上是这样说的。
然后是……他在睡觉?是的,印象中皇上也是如此说的;但是……
小德子望了望四周散乱的衣物,范文晔未着寸缕,只有一件衣服覆在他身上,露出白皙的腿与胸膛……
如果是皇上盖的,也未免太粗心大意了吧?这样可是会着凉的……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小德子赶紧摇了摇头,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小德子小心走到椅边,审视仍紧闭眼睫的范文晔,心下思索:这到底是两情相悦,还是一方强迫?依他对范大人的认识,他不太可能做出这样悖乱伦常的行为,难道是皇上?
小德子低头看着范文晔泪痕未消的清瘦脸庞,从脸一直往下,视线最后落在范文晔的脚踝,上头有着明显的瘀痕,那是独孤焰昨日气极之下所为。
果然!小德子不禁暗暗呻吟一声,这种事,也只有那个狂妄又目空一切的君王干得出来!现在该怎么办?两个可都是男的啊!而且,皇上明明就有那么多美丽的嫔妃,何苦来招惹范大人呢?难怪先前范大人想辞官,原来如此。
天哪!皇上……范大人……
一堆又一堆的惊讶与疑惑充斥在小德子的脑中,他思绪紊乱,在御书房中不停踱着步,脚步声却吵到了范文晔。
“唔……”范文晔在睡梦中轻轻低吟一声,似乎快要醒过来。
怎么办,要回避吗?
小德子怔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范文晔平时律己极严,且身为尚书、自视甚高,肯定不希望他人瞧见自己的狼狈模样。
思及此,小德子抢先在范文晔意识清楚前合上门,到门外守侯去。
勉强自睡梦中清醒,范文晔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自躺椅上坐起。
“呜……好痛!”
身体各个部位都传来令他龇牙咧嘴的疼痛,昨日里悲惨的记忆重回脑海。
他想不透,为什么独孤焰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那真是恶梦中的恶梦,独孤焰不知节制的掠夺,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就要在他的狂暴下死去;事实上,他宁愿死去,那远比在他身下达到高潮轻轻的多!这一次,范文晔真的无言,也没办法再自我欺骗,因为他的的确确在没有媚药的控制下,像个女人似的淫荡!
“呜……”他难过地掩面,眼泪从指缝中滑落,现在,他也像女人似的的容易流泪了。
独孤焰已经将他最后一丁点儿自尊也击碎了,他已是他的玩物,真正是个“物品”了,他再也无法保有剩余的骄傲,只能违背理智去顺应独孤焰的占有。
为什么?为什么他无法逃来?他究竟要这样如行尸走肉般活多久?但是,一想到卧病在床的母亲,他如何能够一死了之?而且,那份属于范家人的骄傲和光荣,如何能让这样的事给蒙上污点?
缓缓拭去颊边的泪,范文晔漫漫地踏到地面,即使只是轻微的动作也令他痛得皱眉;他摸索地上皱成一团的衣物,吃力地想穿上,但是在看见撕裂的痕迹后,他的眉皱得更深了。
这……该如何遮掩才好?
稍稍想了一下,范文晔还是穿上它,幸好昨日俞平好心留下的披风刚好可遮住两旁的破绽,让这一切较不狼狈,真是多亏了他。
范文晔缓步走向门口,他仍得要面对残酷的现实。
在门外的小德子一直没让自己的脑袋瓜闲着,他一直想着该如何面对范文晔。
唉!可怜的范大人,要如何才能令他好过一点呢?一直杵在门口,难保聪明的范大人不会起疑呀!相间不如偶遇,干脆装傻到底好了。
哈!他小德子可真是聪明!小德子自鸣得意地想着,打定主意后便跑了开去。
因此,当范文晔踏出御书房时,门外没半个人。
“范大人。”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叫喊,令范文晔停下脚步。
哈哈!他小德子刚刚已经绕着书房四周努力跑了好几圈,跑得满头大汗,应该没问题吧!
“小德子?”范文晔疑惑地看着小德子,一大早的,他在干嘛?
“哇!好巧喔!范大人,您一个人吗?”
小德子努力地装成很“偶然”的相遇,但是,这样的台词,反倒像是在大街上搭讪的痞子?
“是啊,有事吗?”大概也习惯小德子的笨,范文晔并没有多想。
“啊!对啊,就是皇上说您身体不舒服,要我送范大人回家。”瞧我小德子,将这一切伪装得多好!还可以更自然一点哟!“因为您还没醒,所以我刚刚就先忙别的事去。”
闻言,范文晔脸色一变,“你刚刚进去过?”
“没……没……”小德子发现自己说溜嘴,吓得结结巴巴起来,“那个、那个就是……”怎么办?啊,有了!
“皇上交代奴才不可以进去,所以小的并没进去,怎么了?”努力睁大眼,小德子勉强挤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呃……没事,没什么。”惊觉自己的敏感与失态,范文晔背转过身去,幸好,要不然,他可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小德子在范文晔背后吐了吐舌头,真是好险,让他硬掰过去了。
“范大人?”看范文晔似乎呆住了,小德子不禁摇摇头,皇上居然将这样一个忠心的臣子,弄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呃,什么?”范文晔回过神来。
“奴才是问您,要不要赶紧回家休息呢?我看您的脸色很苍白。”
看看范文晔毫无血色的脸,皇上您怎么忍心……唉!
范文晔可没听见小德子心中的“打抱不平”,微微一笑道:“我想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便可。”
“可这是皇上的吩咐呀!”让范大人自己一人回去,皇上知道后可能会宰了他小德子吧!
“是吗……”范文晔侧头略微思考了下,一阵风吹得他黑发轻扬,在阳光照耀下,有如数万条的金丝。
小德子看着范文晔沉思中的侧脸,一时间竟看呆了。
他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原来范大人是这么美!高雅的气韵与秀气的长相,完全不逊于宫中的嫔妃,甚至比她们看来更加尊贵,难怪皇上……
不过,他本来就是大色魔,不是吗?
“这样好了,你帮我叫顶轿子吧,陪我走到宫门就可,上了轿也就没问题了,不是吗?”范文晔看着小德子,又是一笑,“就有劳你,别跟皇上说就行了。”
怦怦!小德子的心忽然急速收缩,狂跳不止。
天哪,他小德子生病了吗?为什么看着范大人的笑容,会让他心跳加速?他是被皇上同化了吗?可是……范大人看来真的好漂亮,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
“小德子,你怎么了?”范文晔看小德子傻了似的不回答,只好再度开口,“刚刚我说的你有听到吗?”
“啊!有、有,范大人请。”
“怎么你今天看来更傻了呢?”范文晔不禁开口揶揄他。
“反正我就是笨嘛!”小德子皱起眉自我解嘲。
回到尚书府,范文晔第一件事便是去探视母亲,见她身子无恙正安睡着,他才安心地洗去自己一身污秽疲惫,回到房中沉沉睡去。
深夜时分。
“大人,不好了!”服侍老夫人的婢女又惊又慌地在门口唤道。
范文晔连忙披了衣服开门。
“怎么了?”他迎上婢女惊慌失措的眼问道。
“老夫人她、她……”
“到底怎么了?快说!”范文晔也急了,快步走向母亲的卧房。
躺在床上的妇人,便是范文晔的母亲——叶心慈,她年轻时嫁给范文晔的父亲,夫妻两人一直和乐融融。范夫人是名门之后,现下虽年华渐老,仍是气韵雍容,只是多年来因身子虚弱而大小病不断,更在去年卧病不起。
“娘,您觉得如何?”范文晔趋身向前,担忧地问道。
刚刚婢女说她今晚突然发起高烧,而且心脉越来越微弱,难道……
“晔儿,过来让娘看看。”叶心慈虚弱地向范文晔招招手。
“您还好吗?”范文晔赶紧握住母亲已瘦得不成样的手。
叶心慈慈爱地替范文晔梳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凝视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是这么挺拔,让她引以为傲!
“娘……不能再陪着你了。”她爱怜地看着范文晔,眼中满是不舍。
一直以来,父亲早逝的他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是他最大的精神支柱啊!
“你乖乖听娘说。”叶心慈温柔一笑,才四十多岁的她,早已看透生死,毫无惧意,秀丽的眉透露着刚毅,“娘与你爹一直以你为傲,你知道的。”
“恩。”范文晔含泪轻应了声。
“但是娘却一直觉得对你不起。”拂去范文晔沿着脸颊流下的泪水,她继续说下去:“你总是如此乖巧,一心想光耀门楣,不让范家蒙羞,以免辱了你爹的名声,但是娘却看见你越来越不快乐。”
“没这回事。”范文晔扯谎,他要母亲安心。
“我是你娘,怎会不知道?”叶心慈责备他说谎似的看着他,“上次俞平来看我时,都说了。”
“什么时候?”范文晔慌忙问道。
俞大哥看出什么,又说了什么?他不希望母亲为他担忧。
“昨天呀,他提起你要辞官。”缓了口气,她又说道:“我知道你是挂念我而不想远游,但是你心底一直想离开京城到外头看看,别再勉强自己了,好吗?”
“娘……”
“好好照顾你自己,要过得好一点,答应娘……”叶心慈觉得自己一口气快喘不过来,但是牵挂着儿子的她,想要他的亲口允诺,“好吗?”
“恩,孩儿答应娘。”泪流满面的范文晔,将母亲的手握得更紧,生怕放开后,慈爱的娘亲就会这么走了。
“这样娘就放心了……就放心了……”声音越来越细微,叶心慈留恋地看了她深爱的孩子最后一眼。
生命只要有起始,就一定会走到终点,虽然只是短短数十寒暑,叶心慈却觉得已经值得;而现在,她要去找先一步而走的至爱了,她缓缓合上眼,与这美丽的世间长辞。
“娘……娘!”
范文晔声嘶力竭的叫唤,也唤不回这世上最后一个疼爱他的挚亲,两旁的婢也难过得哭红眼,那是她们最尊敬的老夫人呀!



丧礼简单而隆重,短短几日下来,范文晔更形憔悴;但是他不能倒,因为他要信守与母亲的承诺,好好活下去,所以,他要把握时间、抓紧机会。
独孤焰亦派人来慰问,但并不强迫他进宫,这是离开这一切的绝佳良机。
“范老弟,你确定不向皇上禀奏?”俞平不解地看着范文晔,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离开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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