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言对徐玉嫣说;“回去吧!”
徐玉嫣没逛够,回去晚了怕徐曜说,只得跟着章言和魏昭回客栈。
三人还有丫鬟金橘走进客栈后院,徐曜正下楼,看魏昭手里空空的,问;“没买东西?”
徐玉嫣怀里抱着几个首饰匣,“二嫂没买,给我买了。”
徐曜也没说别的,找余勇。
魏昭上楼,客房里洗澡水已经备好,一路风尘,吃热面又出了一身透汗,魏昭脱了衣衫,迈进木桶里,舒服地洗了个澡。
刚沐浴出来,徐玉嫣叩门,“二嫂,二嫂。”
叫得很急,金橘赶紧开门,徐玉嫣急急地进来,“二嫂,前院有一帮人,好像找你。”
魏昭把头发随意挽了,“找我?这个地方我又不认识谁,下楼看看去。”
前院一闹,高芳华听见,也从屋里走出来,身后跟着萱草。
一伙人要往后院闯,客栈掌柜的拦着,点头哈腰,“大爷,有话前厅说,这后院住的女眷。”
为首的是个管家模样的人,“掌柜的,我们不是来砸你生意的,我们找个人,是个女眷。”
掌柜的道;“不知大爷要找哪位女子?”
“一个长得好看的女人。”
掌柜的想后楼住的几位女眷,各个美貌,“大爷,后院几位女眷都长得如花似玉,但不知是哪位?”
“长得最美的女人。”
掌柜的想了想,恍然大悟,“大爷八成说的是徐夫人吧!”
“你把她招呼出来,我们看看就知道了。”
掌柜的为难,“可这…..这位夫人是有夫主的人,不能随便让人看。”
管家使了个眼色,这伙人一拥而上闯进后院。
一伙人嚷着,“叫徐夫人出来。”
魏昭跟徐玉嫣站在楼上,这伙人一抬头,管家眼前一亮,“就是这位夫人。”
魏昭看这管家衣着华丽,主人一定非富即贵,淡淡地声道;“你们找我何事?”
管家模样的人恭敬地朝上作揖,“我家公子仰慕夫人,想跟夫人谈谈。”
金橘在旁呵斥道:“我家夫人有夫君,你胆敢胡说八道。”
管家恭敬客气,“夫人的夫主能请出来,我们谈谈。”
“我就是她的夫君。”
清冷一声,徐曜从楼下一间屋里走出来。
往院子里一站,身姿挺拔俊逸,面色冷峻,不怒自威。
管家半天方缓过神来,上前几步,躬身行礼,“幸会,幸会。”
满脸堆笑,“是这么回事,我家公子今日得见夫人一面,万分仰慕,想跟公子商谈一下,如果公子愿意成人之美,条件公子可以随便提。”
徐曜凤眸微眯,“你家公子要买我夫人?”
管家干笑两声,“这位爷,话别说的太难听,我家公子现没娶亲,娶做正房夫人,万两白银权当聘礼。”
徐曜目光寒咧,低沉的声音透着森冷,“开价不低。”
一抬手,余勇指挥侍卫冲上前,一顿拳脚,打得管家和那伙人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徐曜转身上楼,章言跟在身后,徐曜走到魏昭跟前,“怎么回事?”
魏昭咬唇,摇摇头,章言在身后说:“夫人和小姐逛街,大概被人盯上了,找上门来。”
“女眷抛头露面,难免招惹地痞无赖,这也不能怪姐姐,是侯爷大度,对咱们宽松。”
高芳华意在指责魏昭经常出门,她招惹那些人。
章言有些紧张地望着燕侯的脸,毕竟自己跟着,还出这种事。
徐玉嫣怕魏昭被徐曜怪罪,以后就不能出门了,赶紧说;“我们也没去别的地方,二嫂陪我挑首饰,二嫂就看瓷器了,后来吃点饭就回来了。”
徐曜没看高芳华,“都回屋吧!”
说完,徐曜走进房间,魏昭跟着进屋。
高芳华没好戏看了,大家散了,她也泱泱地回房。
徐曜进屋后,坐在榻上,看魏昭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招呼,“阿昭,过来。”
魏昭没惹事,今日这事却出在她身上,还不知道后续有没有麻烦,徐曜去辽阳谋划大事,让自己耽搁了,说不过去,高芳华这一添油加醋,自己以后出门还能像原来自由。
魏昭走过去,坐在徐曜身旁,垂眸,低声说:“对不起。”
徐曜从怀里摸出瓷瓶,拉过她右手臂,将纱衣卷起,手掌心倒上伤油,轻轻地给她按揉,“阿昭,我知道昨日的事你很介意,阿昭,从娶你那日起,这一世你都是我徐曜的人,夫妻当互相扶持,同甘共苦,你喜欢做的事,我徐曜愿意全力支持和帮助你,阿昭,无论你好的还是不好的,我徐曜都接受,并包容你的一切,我徐曜有做不到的地方,阿昭你能理解和包容吗?”
魏昭低头,两人成亲后,徐曜一直对自己很包容,别的不说,她嫁做人妇,应该安分守己待在后宅里,可徐曜从未限制她的自由,徐曜不是小气的人,她一个已婚的妇人接触外间的男人,徐曜从不怀疑她,给了她充分的信任,如果换了别的男人,要求女人在家相夫教子,不能放任有这么多自由,就是徐老夫人这个婆母,也从不苛刻地要求她晨昏定省,要求儿媳在跟前服侍。
妇德方面,徐曜早起,自己多半在睡觉,也没侍候丈夫,也没到婆母跟前孝敬,做的不是很好,如果换成别的人家,这样的儿媳不被婆家接受的,为不贤,徐曜包容可以说对自己纵容,也没挑剔过自己。
他有宽广胸怀,这些好,她不是没有心,都明白,也许是自己要求太高,她心里最想要的,显然徐曜给不出太多。
徐曜大手掌心的薄茧,微微磨着她娇嫩的肌肤,他这番话很有道理,为何自己心底深处隐隐有不安和失落感。
“阿昭,你不生我气了?”
“我没生气。”
这不是生不生气的事。
“那你不怪我了?”
魏昭摇摇头,有些话说了也无济于事。
把魏昭安抚好,徐曜的心才落地。
路上又走了两日,这日正午时分,马车驶入辽阳城,打听到辽阳太守府邸,辽阳黄太守人尽皆知,行人指路,一行车马人直奔太守府。
徐曜等人提早两日到,辽阳太守黄子襄是后日寿诞。
黄子襄跟夫人正在后堂,跟几位亲友闲聊,听说燕侯到了,跟夫人忙忙地出迎。
太守府大门顿开,车马人驶入府邸,马车停下,魏昭刚下车,就看见黄太守跟夫人从内宅出来。
黄太守到跟前,就行大礼,“下官拜见燕侯。”
徐曜扶住,“黄太守,徐黄两家是亲家,何须大礼。”
黄老夫人拉着魏昭很亲近,“侯夫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请后宅叙话。”
黄太守请燕侯徐曜到前厅,一行女眷跟着黄夫人到后宅。
徐家的女眷跟着黄老夫人来到花厅,黄老夫人请魏昭上座,魏昭封号比黄老夫人高,但黄老夫人是长辈,魏昭说什么不肯上座,最后两人对坐。
黄老夫人见过徐玉嫣,叫丫鬟搬过椅子。
徐玉嫣上前施礼,“玉嫣拜见伯母。”
黄老夫人知道她是未来儿媳的妹子,很亲热,“二姑娘难得来辽阳,跟夫人多玩几日再走。”
对魏昭说;“你婆母可好?”
“母亲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不然就亲自来了。”魏昭道。
“你母亲比我还大几岁,我镇日浑身不是这疼就是哪疼。”
这时,黄家长媳闻听有客人,赶过来相见,黄家长媳二十出头,跟魏昭见过礼,落座。
黄看夫人看见站在魏昭身后的高芳华,看穿戴打扮不像下人,问:“这是……”
魏昭道;“夫君新收的妾。”
她只一句话带过,高芳华的身份敏感,不能透漏,一个小妾没人理会。
高芳华上前拜见。
黄夫人看着她,微微有点诧异,燕侯的小妾,容貌举止不输于名门闺秀。
魏昭看黄老夫人盯着高芳华,含笑说;“我婆母不能亲身前来,派我一来祝寿,二来商议两家的婚事。”
黄老夫人的目光从高芳华身上移开,方想起,对黄家长媳说:“你派人去叫你二弟。”
黄老夫人对魏昭说:“他们的婚事,我跟老爷的意思是早点办了,我那不肖子也老大不小的了,你们家大姑娘八字旺夫,我这恨不得一时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