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亲近一下,就这么艰难么……
柳倾和慢慢蜷成一团,抱着头哀叹。
这一夜,虽然是柳倾和口中的同床共枕,但是一张床上躺着的两个人,分别盖着两张被子不说,中间隔开的距离,足以再躺下两个人。
一贯睡觉不太老实的贺兰叶,也难得一夜没有翻动身体,僵硬着从睡下时的姿势,保持到了天明。
阔别二十余天的万仓镖局局主回来了,很快就被临阳城中的大小商贾,官宦子弟们拉着出去喝酒套近关系,贺兰叶自然没有拒绝,连续好多天,一直都在外应酬。
应酬的时候,依旧与以往一样,没有一个青楼画舫敢接待有贺兰叶的场聚,导致这些天,贺兰叶来来回回都要把临阳城大小的酒楼跑了个遍。
别人不相熟不敢说笑她,任佳周谷几个好友,用扇子指着她大笑:“我们松临当真没有妓子接待,可惜了可惜了,最近寻香楼新来的小花魁,美艳绝伦,你也无福相见了!”
贺兰叶心中一动:“小花魁当真美艳绝伦?”
“当真啊!”以往从来不对妓子留意的小友难得提起了兴趣,几个旧友对视了一眼,连忙好话不要钱的夸着。
什么娇俏可人纯情柔婉,一句一句的往那小花魁身上砸,挤眉弄眼着只等贺兰叶动了什么小心思。
贺兰叶的确动了小心思。
这场聚会一散,她立即派人去打听了寻香楼的小花魁。
一个艺名叫做筝灵的妓子。
当前是第: 22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乩家兑还岫宰约嚎倜牛ふ饷创竽训煤榔艘话眩瞬簧僖佣梭萘榈氖奔洹?br /> 一个时辰。
天一擦黑,贺兰叶改头换面,穿着从外头成衣店买回来的儒衫,头上用士子巾裹了去,勒在额头下,掩盖了旧伤,打扮成一个读书人的样子,悄悄摸摸混进了花楼里去。
小花魁的房间早早就给她备好了,门口一群小妓子带着灿烂的笑把贺兰叶迎了进去,挑着帘子小手在她身上摸着,当即让贺兰叶黑着脸:“离我远些!”
来寻欢作乐的,哪个不是一脸笑意,这些半大的小妓子还未被呵斥过,当即都慌了神,不敢靠近贺兰叶。
贺兰叶哪里能接受让这些小丫头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喝退了她们,自己大步走进去。
小花魁的房间烛台蒙着一层红巾,导致整个房间都是沉浸在熏红之中,暧昧摇曳着跳动的烛光,四处浸透着一股子浅淡却久久不退散的香薰。
贺兰叶揉了揉鼻子,差点打了个喷嚏,勉强忍住了决定先干正事。
她走进了,才看见那个坐在中间席上的小花魁。
年纪不大,十五六岁,肌肤细嫩透白,眉眼的确很清秀,相貌算得上是不错了,再加上混红的光线,别有一番诱人。
那小花魁也不说话,只含情脉脉看着贺兰叶,好似有千言万语,只等她靠近了去。
贺兰叶想了想,上前在那小花魁面前坐下了,也不废话,直接伸出扇子挑起那小花魁的下巴,左右来回细看。
那小花魁惊呼了声,而后欲语还休,眸中含着两份水意,娇怯怯道:“客人……”
“闭嘴。”贺兰叶不想被打断她的正事,难得口吻凶了凶。
那小花魁一愣,确定贺兰叶是真的不想她说话,顿时茫然了。
眼前的客人就仔细打量她的脸,看过来看过去的,也没有任何出阁的动作,连话都不让她说,这是哪门子的嫖客?
贺兰叶细细打量了几次之后,眼中浮起了一丝失望:“你真的是他们说的花魁么?”
那小花魁被质疑了,立即挺起胸脯:“奴家就是!”
贺兰叶收回扇子,自言自语道:“长成这样的花魁……骗钱的吧。”
那小花魁顿时大怒:“奴家相貌自认花街第一,难道还担不起一个花魁的名义么!”
贺兰叶起身,淡定的吐出一句话:“还没有我家娘子长得好。”
一个千万少女中第一的花魁,连柳倾和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她的钱真的是白花了,还不如回去给柳倾和打了个簪子戴。
那小花魁再也顾不得什么妓子操守了,站起身来一撸袖子,指着贺兰叶怒道:“你娘子长得好你回去嫖你娘子啊!出来花钱嫖别人算什么!”
贺兰叶听见此话一愣,而后摩挲着下巴,眼中浮起一丝光芒,嘴角一勾:“……言之有理。”
作者有话要说:柳倾和:“我想和你做的事情,你想都想不到。”
贺兰叶:“相信我,我想和你做的事情,你才想不到。”
第55章
本来按照贺兰叶的想法,还要去一趟南风馆,瞧一瞧最好看的男儿郎。可是眼下这个名扬花街的小花魁也不过如此,贺兰叶就歇了这份心思。
论美色,果然还要看她家柳倾和才是。
难得大方花了钱还被花楼撵出来的贺兰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心情很好,去昌茂巷子换了身衣裳又沽了酒,趁着夜色提着酒坛回了家。
贺兰叶从花楼出来,一路上想了挺多的,关于柳倾和的那点小心思,她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那么接下来,她就是要好好儿和他说一说,当下怎么来办这个事儿才是。
等她回去,柳倾和在屋里头,平氏也在。平氏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绣绷綉帕,塞给柳倾和一套,自己一套,正在用心教着柳倾和。
而不能拒绝平氏的柳倾和有苦说不出,手里头捧着绣绷,面无表情用针不断戳着綉帕。
贺兰叶一推门进来,差点就笑出了声。
让他男扮女装,这下好了,被揪着学女红。
“三郎回来了,娘见你出去太久了,怕五娘一个人无聊,就来陪陪她。”平氏上来接引女儿,把酒坛子往旁边一放,絮絮叨叨着,“五娘家里头没有教过她女红,娘觉着多少教一教,打发时间是一,日后说不定也有好处呢。我们五娘到时候要再嫁,手上会的多才好,三郎你说是不是。”
贺兰叶笑吟吟穿过珠帘看着生无可恋的柳倾和:“娘考虑的周到。”
“三郎你可用了膳,娘要不再去给你弄完酒酿圆子来,你与五娘一道吃了?”平氏走过去麻利把让柳倾和头疼的绣具一收,笑着道,“你们姐妹俩长身体呢,要多吃些。”
贺兰叶寻思着柳倾和到底男儿郎,饭量大,这会儿了吃些也好,就答应了:“行,娘,您看着再弄俩小菜。”
等她去大略洗了洗,松松散散挽着发穿着绸袍而出,平氏已经摆置了一桌的小吃,两碗酒酿圆子,一碟杏仁酥一碟蛋奶糕,并几个凉菜,她买回来的酒也放在桌上,这会儿柳倾和已经挽着袖子,倒了两杯在等着她了。
贺兰叶一晚上也没有吃什么,坐下后就动了筷子,吃得专心。
晚上的吃食并不多,怕不容易克化,平氏弄得分量,也不过将将够两个女儿家。
贺兰叶吃的不多,大多都余给了柳倾和。
吃了不一会儿,眼见着碟子都要空了,酒坛到现在也只有柳倾和倒着的两杯酒,贺兰叶目光一闪,想起了她今夜想要做的事情。
“柳五,我问你一件事儿。”贺兰叶状似不经意般说道,“你是不是觉着,我还不错?”
正在吃圆子的柳倾和哪里想到贺兰叶这么直爽,说话都不带拐弯抹角的,冷不丁吓他一条,圆子直接呛在嗓子眼,逼得他咳出了眼泪,有气无力趴在桌子上捶胸口。
贺兰叶没想到她一句话,差点要了柳倾和半条命,也吓了一跳:“你也太……”
“等等,你别说话。”柳倾和捶着胸口,咬牙切齿道,“给我缓缓的时间。”
这小祖宗,当真是来要他的命的。
怎么就吃着吃着,什么前提都没有,忽然就提到这事儿了呢,还问得这么……理所当然?
柳倾和眼含沧桑,抹了一把脸,第一次质问自己,在贺兰叶的手下讨生活,他能活几天。
“你刚刚问我……是不是觉着你……”柳倾和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他还是比较含蓄的,含糊着,“……嗯。”
贺兰叶扔了勺子,叹了口气:“柳五,老实说,我不喜欢娘不唧唧的人。”
“你说谁娘不唧唧?”柳倾和虚着眼危险地盯着贺兰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