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它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来吧,尝一口,也许它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帕德里克微笑着将一
些青菜送到他的嘴边。
“你昨天也是那么说的,结果那见鬼的东西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一千倍!”卡特兰迪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
眼,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之后又把嘴巴死死闭了起来,以免帕德里克故计重施,又趁他说话的时候把那些
恶心的东西塞进他嘴里。
“你可以当作是在吃药,大一点的小孩子也不会害怕在生病的时候吃药,我相信你更不会。”帕德里克说
。哄卡特兰迪斯吃饭简直就像打仗,必须绞尽脑汁。
“我当然不是害怕,我只是讨厌吃这个,还有任何药物,别想把我当小孩子来骗,激将法对我没用,你已
经用过很多次了。”卡特兰迪斯哼了一声,发誓这次绝对不会再上当,因为一点小小的面子问题就让步,
他已经因为虚荣心损失掉太多东西了。
“我知道你讨厌青菜以及任何药物,不过我认为比起这些,你更讨厌的是虚弱地整天躺在床上当病人。”
帕德里克继续不屈不挠地劝说,瓦解卡特兰迪斯的防备心理。
“不许用‘虚弱’这种词汇来形容我!”卡特兰迪斯终于忍不住,眼中又开始冒出了绿色的小火苗。
“我了解你,任何类似于‘虚弱’,‘苍白’的形容都和你沾不上一点边,你比任何人都勇猛,不过并不
是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他们认为卡特兰迪斯。裴斯莱不过是徒有虚名。而你,不想做些什么来证
明他们是大错特错了吗?比如快点好起来。”帕德里克知道自己的怂恿已经开始奏效了,他只需要再多努
力一下——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拿来吧!我宁可吃掉这些混帐青菜,也不想再继续听到那些该死的流言蜚语!”
卡特兰迪斯认输地从帕德里克手里抢过盘子,三两口把那些青菜吞了下去。虽然他感到舌头涩得受不了,
不过更无法容忍有人胆敢小看他!
“谢谢,亲爱的,你帮我完成了今天的任务,你在任何时候都和在战场上一样勇敢!”帕德里克满意地笑
了起来,至于恭维话是必须的,因为明天、也许还有后天,他不能亲自照顾他,他必须让他保持良好的心
情,这样代替他的人才有可能劝他吃下某些他并不想却必须吃的东西。
“我说了不要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些话有可能是你编出来骗我吃那些讨厌的东西
的。”冷静下来之后,卡特兰迪斯发觉自己有可能又上当了。因为在那个脆弱不堪的夜晚之后,帕德里克
似乎已经抓到了他最大的一个把柄。
吃软不吃硬。
其实他抵抗不了的是他煞费苦心的温柔和体贴。以前弗兰西斯就总是用这一招来对付他,并且百试百灵。
晚餐结束之后两个小时左右,帕德里克要人准备了一大桶热水送到了帐篷里。他知道,卡特兰迪斯不会同
意让别人帮他洗澡的;但是没有人守在一旁,他又担心他会晕倒。所以这些日子他总是陪他一起洗。
“你不用再陪我了,我自己也可以洗澡。”卡特兰迪斯看了看那只巨大的木桶,又看了看帕德里克说道,
然后开始自己脱衣服。如果他不立刻这么做,那个男人一定会上前代劳。
“今天我是真的需要好好洗个澡。”帕德里克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卡特兰迪斯他必须离开一两天这件
事情,“因为我有些事情要办,明天、可能还有后天,我没办法回营地里来。”
“你要去什么地方?是伊格莱恩那家伙叫你去的?”卡特兰迪斯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狐疑地问。
“恩,的确是他叫我去的。英格兰人的军队就在边境那边,他们随时有可能发动突然袭击,他不能在这个
时候离开营地,所以只能我去。”帕德里克边说,边脱下身上所有的衣服,跨进桶里坐下,然后向卡特兰
迪斯伸出手。
“不想来吗?水温刚刚好。”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没有说清楚,你究竟要去干什么!”卡特兰迪斯站了起来,走到桶边,双臂环
胸,居高临下地瞪着帕德里克,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抓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是个秘密行动,如果想要我告诉你,就来贿赂我吧——”帕德里克回给他一个邪恶的笑容,突然伸出
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一用力把他拽进了水里。
“噢——你这个粗鲁无礼的家伙!这是偷袭!”卡特兰迪斯在水里稳住自己的身体之后,一边抹掉脸上的
水珠一边指控道。
“我承认这是偷袭,因为这是我最擅长的,我可是个职业海盗啊——”帕德里克说着,开始动手剥除卡特
兰迪斯身上湿透的衣服,把它们统统丢到木桶外的地上。
“什么职业海盗?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可笑的名称!你是个天生的匪徒!”在被抓到男人肌肉结实贲起的
大腿上坐下后,卡特兰迪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那个比水更热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大腿内侧。
“你脸红了,宝贝——”帕德里克吹了声口哨,趁火打劫。
“因为我看到你这种可恶的脸就火大!”卡特兰迪斯愤愤不平地回答,敏锐地发现那家伙正在磨蹭他的胸
膛,让他的乳头挺立起来贴住他胸前同样的部位。
“我必须说,我很高兴你对我越来越坦白了,公猫宝贝——”帕德里克笑着说完,抬起一只手压住卡特兰
迪斯的后脑,让他迎向自己的双唇,慢慢舔舐他的牙龈、上颚以及口腔里脆弱的粘膜。
“你向来比我和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坦白,马上说实话!”在大约五分钟之后,好不容易可以重新开
始呼吸的卡特兰迪斯喘着气在水下握住了帕德里克的要害。
“好的,我愿意投降,别太用力好吗?如果那里出了问题,我和你今后的幸福就彻底完蛋了——”帕德里
克闷哼了一声,露出一副痞子的表情求饶。虽然即使卡特兰迪斯的动作有点粗暴,他还是忍不住在他手里
硬了起来。
“停止这些没有意义的废话。”卡特兰迪斯瞪起眼睛威胁,他根本不相信帕德里克,手里那个已经兴奋的
立起的东西才是最诚实的。
“事情是这样的,伊格莱恩说要对付英格兰军队需要更多兵力,所以他要我到临镇去把他暗藏在当地的一
部分军队带到这里来,因为路上有可能遇到苏格兰政府的守军,他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去带领他的士兵们,
而那个可靠的人就是我——”
帕德里克握住了卡特兰迪斯的手,引导他更温柔地对待他的命根子。他并不想对他说谎话,可这是不得已
的。
他需要派格来救卡特兰迪斯的命,需要伊格莱思在陆地上的势力来弄到最好的药为他治疗。
他不知道这次冒险的结果是什么,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成功,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伊格莱恩虽然冷酷又
狡猾,不过他绝对会遵守信用。就算他失败了,被伊莉莎白的手下打死,他也会尽他的全力救卡特兰迪斯
。
反正他已经得到他的心了,这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他不能看着他死。只要可以保住他的生命,他愿意
付出任何代价。作为一个海盗,他也没有奢望过自己可以像那些贵族一样可以活到七老八十,不出任何意
外中途早逝。
“这些都是真的吗?你该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在帕德里克几乎要开始走神的时候,卡特兰迪斯开
口唤回了他的神志——
“当然是真的,我不会对你说谎的,如果我那么做了,也马上会被你戳穿的。”
说完这句缺乏说服力的安慰之辞,帕德里克低下头去,开始用舌尖玩弄卡特兰迪斯的乳头,挑逗他,并消
磨他的意志。那柔软的舌蠕动着在他的乳头周围绕着圈,舔过乳晕上浮起的那些细小颗粒,刺痛却得不到
疏解的感觉很快就让他受不了地挺直了腰,主动将那挺立的蓓蕾送到他口中。
“你着急了吗?想要我吸它吗?还是用咬的更好?”
帕德里克低喃着含住卡特兰迪斯的乳头吸吮起来,并故意发出啧啧的声音,让它在他的牙齿之间扭转,把
它咬得淤红肿胀了起来之后才转向另一边用同样的方式逗弄,听到他难耐的呻吟之后,他开始移动在水中
和他的交握在一起的那只手,让两个人的滚烫紧紧贴靠在一起,同时上下圈套着爱抚它们。
“猜猜看,现在我和你谁比较硬呢?”
“住……住口……你这个……啊……下……下流的男人——你以为我会被你打败吗?”
卡特兰迪斯低下头,注视着帕德里克火焰一样双瞳,缓缓拾高臀部,轻轻浮动着含住他粗壮的分身的头部
,折磨式地吸吮着他,同时也折磨着自己。
“唔……啊……我……不得不说……你这种手段真的非常狠毒……公猫宝贝——”
帕德里克痛苦地皱起了眉,不过下一刻他已经用双手抓住了卡特兰迪斯的腰骨,猛得把他拽了下去。
“啊啊……啊……嗯啊——”
突然排山倒海而来的快感几乎让卡特兰迪斯放声尖叫起来,这是他病倒之后他们第一次做爱,也是他第一
次抛开一切,单纯地去体会和享受身体交合的快乐。
如果他可以做到,或许试着去爱他也不错……
第九章
凌晨,还是满天星斗的时候,帕德里克轻轻的把还在熟睡的卡特兰迪斯放回枕头上,并替他盖好毯子。虽
然临睡以前,他悄悄在他的牛奶里加了些能让他睡得更好的东西,但他偶尔翕动的睫毛还是让他怀疑自己
会不会不小心弄醒他。
“好好睡吧,公猫宝贝,我必须走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见到你,不过我相信,现在即使没有我
你也会比原来更坚强。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你应该已经走出那些阴影了。现在的你有一颗纯净的心
,就算我回不来,也会替你带一声好给弗兰西斯和塞弗尔的,然后和他们一起在上帝身边为你祈祷,我爱
你——”
最后在心爱的人唇上吻了一下之后,帕德里克直起身,穿好衣服走了出去。这中间他没有回头,因为他不
敢;如果再看一次他的睡脸,他怕自己会失去离开他的勇气,怕自己会自私地选择留在他身边,等他离去
的那一天再和他一起告别这个世界。
“你起得真早。”
帕德里克走出帐篷的时候伊格莱恩和杰拉尔德已经站在外面等他了,他们笑着向他道早安。然后,伊格莱
恩把一支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货的火枪和足够的弹药交给他。
“祝你好运,帕德里克,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胜利归来。我让杰拉尔德去送你,路上他会再告诉你一些必须
注意的问题。”
“如果我去见上帝了,别忘了继续实行你的诺言,否则我就算变成鬼也会回来找你算帐,伊格莱恩!”帕
德里克说完,转身跨上了一个士兵牵过来的骏马,和杰拉尔德一起穿过了黎明的晨雾,沿着山路飞奔而去
。
“早安,裴斯莱先生。”
派格完全没有想到,当他走进帐篷的时候卡特兰迪斯已经醒了,而且他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穿戴整齐,坐
在桌子旁边,用那双锐利的碧绿色眸子打量他。等他走近后,立刻不客气地开口问道。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现在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昨晚是不是多给了帕德里克一些什么东西,故意让我
这么晚才醒过来?”
“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罗巴德靳先生已经告诉您他需要外出的事情了,我和他合伙
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派格尽量保持着镇定回答,卡特兰迪斯那简直可以说是非人类的敏锐让他禁不住
胆战心惊。
“因为我是一个职业军人,除非病入膏肓,否则我绝对不会在八点以后还继续睡在床上。”准确的说,他
不会在八点以后还继续做梦。他总是七点半左右就会习惯性地醒来,就算这段被帕德里克强迫卧床的日子
也是一样。
他之所以会坚持到九点才起床是因为眷恋他胸口的温度,当然,这件事情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不
会解释给这个看起来比兽医强不了多少的家伙听!
“这……这……噢……好吧好吧,我愿意说实话,敬爱的裴斯莱先生——”派格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因为
如果他再继续否认下去,这个可怕的男人一定会把他一直握在手里把玩的那把闪着寒光的餐刀丢在他头上
!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罗巴德靳先生他……不敢……不,是不忍亲口向您道别。您知道的,他对您有多么
的紧张和在意,即便是只和您分开一朝一夕,他也会感到无比的不舍和心痛,就像玫瑰失去了阳光和露水
那样。”
“够了!这首愚蠢的情诗我也听过!”
卡特兰迪斯忍无可忍地把手里的餐刀丢了出去,这简直是他听过的最令人恶心的谎言!这首蹩脚情诗每一
个花花公子都会念,因为它是用来形容女人的闺怨的!他可不认为那个脸皮又厚又好色的男人像娇嫩的玫
瑰或是深闺怨妇中的任何一样!
“伊格莱恩在哪里?我要见他,马上!”
他说着,站了起来,径自走出帐篷。因为派格在他丢出餐刀的那一瞬间已经惊吓过度晕了过去,虽然事实
上那把刀只是插在他的帽子上,并不是他的头。
“长官他并不在这里,裴斯莱先生,他一早就出去了。”一个在帐篷外面巡逻时不幸被卡特兰迪斯捉住的
士兵说。
“那么杰拉尔德·雷托滋呢?他在哪里?我不介意和他谈。”卡特兰迪斯眯起眼睛逼问那个看起来只有十
七八岁的可怜年轻士兵。
“雷、雷托滋长官他……他也不在……”被卡特兰迪斯这样盯住的感觉比被老鹰扼住喉咙还糟糕,那个年
轻士兵忍不住开始结巴起来。
“很好——现在,回答我,他们足一起出去的?我的意思是,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帕德里克·罗巴德斯?
”卡特兰迪斯满意地点了点头,让自己的手劲稍稍放轻了些。
“是……是的……啊,不,不——是雷托滋长官和罗巴德斯先生先出去的,半个小时以后长官才离开的营
地。”年轻士兵惊慌失措地解释。
“那个笨蛋,我就知道才参军几个月的小鬼根本靠不住,只要敌人一用刑就会把什么都说出来。”
已经醒过来的派格刚冲出帐篷就看到了这一切。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准备偷偷溜走,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卡
特兰迪斯已经发现了他。
“站住——你刚才说谁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