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之后,他又吐出了一连串诅咒,然后才让心情平静下来,并询问那个男孩。
“你们是怎么来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有他……他看起来很奇怪……”
这男孩就是他做阶下囚时和他聊过天的那个,而他旁边的男人正是萨拉丁;而且,他正在对着他露
出从未有过的微笑。
“不知道。”男孩摇了摇头,“是格桑要我带他来找你的,他说我和他都该属于这个地方。”
“格桑?就是那个像巫师一样的奇怪老头?”理查又问,同时走上前去自己观察萨拉丁。他看起来很
健康,不过他实在不习惯他严肃表情之外的笑脸。
“不知道。”男孩再次摇了摇头,然后拉斯卡特接过了话。
“陛下,除了刚才那句话,他什么也不知道。我已经问过他了,这个孩子只会回答那一句话。而他,
除了笑,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指了指萨拉丁。
“好吧好吧,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耽误行程,必须马上上路,一切都等路上再说。现在马上去给他
弄套盔甲来,不要让别人发现他的身份。”
理查并没有怎么犹豫,当机立断就下了命令。虽然他也的确有点怀疑萨拉丁是不是在使用和他当初同样的
方法报复,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不过他既然敢送上门来,他也没理由不敢接受。
在开始了跋涉行军之后,理查并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样急于赶到雅法以抢占先机,并不顾一部分将领
的反对,将每天的行军速度控制在十二英里以内,以保持士兵们的体力。他率领着大队人马沿着海岸行军
,而且早就和意大利海军的运输船队做好了交易,由他们沿途提供给他所有的补给。
除了偶尔接到一两封由前方的腓力写来的“军务密件”之外,他根本不需要担心过多的问题;在一天
中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盯着身边全副武装、披了一整套银色铠甲的高大男人——萨拉丁。
在艾菲尔的帮助下,理查试着和他沟通几次之后,开始确定他的脑袋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许是拉斯
卡特那一击打得太重了,伤到了他的头;不过他究竟是怎么回到他面前的这件事始终是个谜。萨拉丁并没
有像艾菲尔担心的那样变成傻子,他的身体本能地记住了如何使用武力,并且和原来一样勇猛;但是他的
头脑变成了一张白纸——是白纸,并不是白痴——他只是忘记了那些在此之前对他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的
东西。
他不知道自己曾是阿拉伯的圣王,甚至不记得他的阿拉真神。
抛弃这些不说,事实上他是一个天才。阿拉伯语系和法语相差甚远,但他只学了半个月就已经能够和
他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了。当然,这个冷得像海边礁石的男人突然变得如此殷勤热情的原因是,他现在坚
信自己是理查王的贴身护卫和情人,并非常忠实地在一路上都对理查、艾菲尔以及拉斯卡特以外的人保守
着这个“秘密”。
当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他才会摘下头盔,露出自己的本来面貌,然后像小孩子一样用结结巴巴的法语
发问:“我……在这之前都是怎么称呼你的呢?”
“你称呼我的名字——理查。”
“理查……理查……”
“如果你喜欢,以后将有的是机会。不过,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对你所说的一切吗?”
“我为什么要怀疑呢?虽然我想不起……那些……以前,不过我知道自己对你的感觉……我想……在
你的身边……拥抱你……吻你……想碰你。”
“其实你没什么变化,只是比以前诚实多了。”
听完了那近乎于某种表白的回答,理查满意地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接受了他热烈的深吻之后,开始
对他上下其手。
他喜欢他的身体,以及他散发出来的气息。其实比较想了解萨拉丁骨子里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的是他
,因为他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他似乎并不习惯用言语来谈论做爱这类事情,他宁可和他一起躺在
床上,按照他所说的方式去取悦他,并且热情得让他吃惊。在第一次接受他主动拥抱那晚,他简直可以说
是欣喜异常,一切都是他想要的。
强悍、狂野、热情、以及包容力。
他让他充分地感受到他的力量,却不会试图去控制他,并心甘情愿地包容他所有的任性之举。即使他
次次都在他身上各个地方制造出血淋淋的爪痕,他还是会用强壮的臂膀紧紧拥抱着他,和他一起入睡直到
天明。
这天,浩浩荡荡的大军正经过一座小城。之前腓力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地让城主主动敞开大门将这里交
由十字军监管,理查到达的时候自然是不客气地长驱直人。不过这座城实在太小,根本容不下狮子心王所
有的军队,以至于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要在城外宿营,整座城池的上空都被营火映得火红。
“艾非尔说,那叫‘狮子魂’。”萨拉丁望着窗外的红色弦月说。
“‘狮子魂’?”理查低沉地笑了起来,尽管没有了过去,现在的萨拉丁仍然着迷并爱恋着他的声音
。
“真正的‘狮子魂’不是就在你的面前吗?”他边说边拉下萨拉丁的脖子,继续刚刚那个意犹未尽的
吻,并恶劣地伸出了一只手偷袭他的下体。
那里的布料已经被满满地撑了起来,在被他从束缚中释放出来之后,那沉甸甸的粗大东西来回弹动了几次
,击打着他的手掌,诱惑他的同时,自己的也翘了起来。
“明天还要继续……行军……骑马……我只是不希望你过于辛苦。”萨拉丁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些天
他的法语又进步了不少,语句不流畅的主要原因是理查持续不断作怪的手,以及他正放肆地在他的大腿上
轻轻摩擦的滚烫欲望。
“别管那些了,下次能在有床并且可以称之为房子的建筑里过夜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理查边说边
抓住男人坚实如皮革的背肌,诱惑他埋下头去,用湿润的嘴唇含住他突起的乳头饥渴地舔吮。
没错,饥渴——他想要他——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非常肯定这一点。
“理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在理查的乳头被用力吸吮变成了深蔷薇色之后,萨拉丁忍不住咬住那肿胀的果实扯了一下,然后在另
一边以及他身体的其他地方留下更多齿痕,并开始揉捏他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臀部,嘴唇也同时滑向他的大
腿末端。
他没有办法更加温柔,只要一碰触到他烈火一样的身体他就会像受到了恶魔的驱使一般变得野蛮粗鲁
,抑制不住地将更多牙印和指痕烙上他的肌肤。
他的小腿已经勾住了他宽厚的肩膀,他迷恋地亲吻着他的大腿,顺着臀部的曲线移动他的唇舌和牙齿
,梳理过那些颜色稍浅的毛发,舔上挺立的分身。
他的身体矫健有力,但皮肤的颜色天生浅淡,这越发衬托出那里诱人的嫣红;它形状美好,总是毫不
掩饰地微微颤抖着表达出自己的兴奋;在经过了反复吸吮之后,唾液和顶端渗出的蜜液均匀地附着在整个
柱身上,形成了半透明的妖艳感,就像顶着露水的玫瑰花瓣的颜色。
“这是什么?”
在舔吮过那两颗坚硬的小球后,萨拉丁抬起头,用手指摸索着理查分身后侧的奇怪印记。那印记随着他的
脉动浮起,从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一直像一把小小的锉刀般在他的心里拉磨。
“那是……啊……一个启示……不管是出于上帝或是其他什么神明的授意……它把我和你连在了一起
……从有了它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注定永远不能离开我……”
理查笑着伸出手去,在萨拉丁的注视下描绘勾勒着自己分身上的那个印记;情欲令他的嗓音听起来比
平常还要低哑,彷佛连吐出的气息都带着诱惑;他半合的红眸、上挑的嘴唇,无一不在向神明们挑衅,嘲
笑着他们立下意欲掌控世人的教条。
这个男人因为神的教条在他的身上印下了这个印记,却也因此而再也无法掩饰心中隐藏的欲望。
“是神的手把我们拴在了一起。”
说完这句大不敬的嘲讽之辞后,理查的心情也好的像飘上了云端。他拉住萨拉丁半长的黑发,用四肢
纠缠住他的背脊和腰干,随着本能摆动着腰部,用自己的分身去磨蹭他的,引诱那个仍然有些拘谨的男人
放开一切追逐快感。
“理查……唔……理查……”
“嗯……我知道……”
听到萨拉丁的低吟,理查安抚似的回应。他喜欢在做爱的时候叫他的名字,除了呼唤他,他再也不会
多说其他什么,可他就是明白他的意思,即使他也无法用语言说出那是什么。
他的红发潮湿地敞开,半张半合的双眼总是令萨拉丁无法自拔。
“……理查……”
萨拉丁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抬起头来,搂住他窄而柔韧有力的腰,任他探出舌去舔弄他的唇,用舌尖挑
起自己残留在他唇边的蜜液,恶劣地拉出一条细长透明的线,然后看着他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邪恶?”
“不……”
看着理查狡猾到邪恶的笑容,萨拉丁微笑着摇头,用分身粗壮的前端在他敏感的入口边来回摩擦,清
楚地感觉到那里正在急躁地蠕动。
“那是别人的看法……我有我自己的感觉……”
咬着他邪笑的唇这么说完,他才猛地长驱直入,并马上开始了野蛮地律动。
按你想要的去做,我不需要过多温柔——理查一开始就用这句话拒绝萨拉丁的小心翼翼。
“啊……那是……哈啊……因为你……是一个傻瓜……”
当他一举挺进到甬道的最深处,理查呻吟着发出断断续续地笑声。
“啊噢……不……理查……别再笑了,我真的会发疯!”
大笑让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紧紧包裹着他的内壁时而翕张、时而绞动、时而吸吮,几乎把他逼到了崩溃
的边缘!不得已,萨拉了只好低下头去堵住他的嘴,吮住他的舌尖不放,并用更加激烈的方式向他进攻。
“啊啊……啊哈……啊……就是这样……我就是要你发疯!”
理查仰起头大声地呻吟着。他的分身粗野地在他体内旋扭搅动,强悍地撞击着甬道深处最敏感的某处
;他早已经比他更熟悉那个地方,找到那个中心之后,他马上狠狠顶住了他不停地抽插摩擦,让他痉挛地
抽搐,更紧地咬合住他。
他要他发疯,和他一起发疯,抛弃外界的一切,只要不顾一切地抓住自己想要的;不管是生命还是欲
望,一切都只属于自己!如果他需要一个神明,那只能是他!
“啊……你是我的……萨拉丁……你是我的!”
“嗯……我会……我会永远守护着你,我的狮子魂……”
萨拉丁在高潮来临的瞬间含住理查的唇,吞下他无意中喊出的话语。
不知为什么,每当他霸道地说出类似的话之时,他却总是会感觉到一股深刻的痛楚,就像他的双手在他的
手臂上抓出的血痕;这痛楚是那样的哀伤而令人恐惧,彷佛臂弯中的一切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海市蜃楼,
眨眼的工夫就会消失无踪。
因此他总是刻意回避着自己双臂上那两句深刻而沉重的话语,不去想它们是怎么来的,不去思考它们
的含义,不愿看到它们,甚至想要亲手将它们从自己的肌肤上削去。
激情过后,身上的汗水冷了下来,理查早闭起双眼沉沉睡去,他则拥抱着他,将视线定在窗外那赤红
的月色中。他不想看到那两句令他痛苦和恐惧的话……不想……
“我不想离开他……不论是谁……不要逼我离开他……不要……”
前往雅法城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阿迪尔靠着自己的智慧及在多年的战争中从兄长那里学到的经验,不断
地运用各种计谋对理查的军队进行偷袭,派出小股骑射部队骚扰他们的行动。
这些传说中的萨拉森轻骑兵来无影去无踪、偷袭得手后不等敌人追击就立刻逃走;对手一旦停了下来
,他们又掉回头蜂拥而至。但受到了神之眷顾的狮子魂却比他更加精明果敢,他把骑兵和步兵各分为十二
个阵队,相互配合协调,严禁单兵种擅自行动;然后充分发挥英格兰步弓射程远远超过对方马弓的优势将
对方打得落荒而逃。
不过阿拉伯军队最大的特点就是锲而不舍,直到快要抵达雅法城的前一天理查还和他们恶斗了一场。
他一边策马不断在各个阵队之间巡视,提醒士兵们保持阵形,一边挥舞着那把从亚瑟王墓中取出的长剑砍
下一颗又一颗敌人的头颅。艾菲尔和拉斯卡特一左一右地跟随在他身边,但他并没有同意让萨拉丁参战;
虽然他曾提出要守在他的身边保护他,不过他不想那样。他知道他是一个多么纯粹而虔诚的人,知道他的
身体里流着什么样的血,所以他不想让他再看到战场上的一切,不愿让他想起那些会再次将他们阻隔开来
的东西!
就在理查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让他感到全身一阵冰冷。
那匹战马,那身盔甲,还有那把染满了鲜血的宝剑。
怎么可能?那是——萨拉丁!
“不!那不可能是他!”
虽然他的走神只有短短一瞬,虽然对方冲杀过来时呐喊的声音告诉了他那并不是萨拉丁,但要躲过他
手中的长矛已经太迟了。
“陛下!”
在艾菲尔的惊叫声中,长矛刺中了理查胸口的护心镜,而另一支长矛也在同时透过甲胄的缝隙又准又
狠地刺穿了对方的肩膀。
整个过程突如其来,恍如电光石火一般,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理查和那个萨拉森战士都愣在了
当场。
“理查你没事吧?你受伤了吗?”
“不,不,我没事,我很好。”
理查摇了摇头,匆匆调转马头,让手下的骑士们继续去和那个萨拉森战士对抗。不管他是谁,他知道
他也听出了萨拉丁的声音——即使他为了以防万一,总让他在人前用头盔遮起面孔,但那个人绝对已经察
觉到了他的存在!
这种恶劣而焦躁的情绪一直持续着,即便战斗已经结束了很久,狮子魂早占领了整个天空,理查仍然
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紧紧搂着萨拉丁的腰,感觉他也同样用力地拥着自己。他们都有些害怕,却是出
于不同的原因。
“别再固执了,理查,让我时刻和你在一起吧,你说过,我是你唯一承认的最勇猛的战士!”萨拉丁
说。护心镜不可能万无一失地保护他,在看到他的胸口被刺中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几乎魂飞魄散!
“不——不行!萨拉丁……时时刻刻并不代表永远……如果你真的不想离开我就听我的吧!”理查摇
摇头,收紧双臂。
最想要的已经到了他的手中,他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从白己面前溜走?不能——他决不能让这种
情况发生第二次!即使是要将他关禁起来也好,他不会再让他和那些人有一丝一毫的接触!
第七章
“休想!腓力,你休想逼我妥协!”
理查站在雅法中央城堡的顶点俯视着四野,蓦的握紧了拳头。带着潮湿咸味的海风不停地骚动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