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云朵偷喝我酒

作者:云朵偷喝我酒  录入:05-01

  祝煊掀开他身上的锦被,挖了药膏仔细为他上药。
  “父亲,你是怎么知晓我今日逃学的?”缓过了劲儿,祝允澄思绪又活泛了起来,好奇道。
  “午后,你的授课先生来了府里,说是听你兄长告假,说你跌进河里摔伤了,甚是严重,今日不能来读书了,便来探望一二,我这为父的,也想知道你何时摔进了河里,又是伤了何处?”祝煊幽幽道。
  这就是肖春廿说的妥了?
  二傻子告假也不会,说那么些做甚?!
  祝允澄腹诽一句,心里打定主意,再也不与他一同干坏事啦!
  “父亲……”
  “嗯?”祝煊应得漫不经心。
  “你与母亲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吧!”
  祝煊眼角眉梢荡了荡,含糊一句,“再说吧。”
  这事与他说有何用,那小娘子不愿意生孩子啊。
  上过药,祝煊离了他的屋子,回去净手。
  刚要开门,那扇门自里面打开来,一只枕头扔到了他怀里。
  这是……
  “不愿瞧见你,郎君还是回你自己屋子睡觉吧!”
  祝煊:“……”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祝煊无奈的叹口气, 抱着枕头敲门,温声软语道:“别闹,我哪里有屋子?只有与你这一间。”
  廊下守着的两个女婢捂着嘴小声的笑。
  这话显然是哄人的, 沈兰溪方才的气焰顿时散了大半, 靠着门弯了唇, 却是道:“那就去与澄哥儿一处睡,左右是你打伤的人, 也该你照料着。”
  小算盘打得叮当响, 祝煊在门外都听见了, 顿时明白了她闹这一出的缘由,唇角勾起, 脸凑近那关着的门扉,低声语:“澄哥儿让我来给他添个弟弟妹妹。”
  不等话音落下, 两人之间的那扇门瞬间被拉了开来, 女子含羞带怒,视线扫过廊下明显看戏的两人, 伸手扯着面前郎君的衣领把人拽进了屋里。
  “澄哥儿当真如此说?”沈兰溪紧盯着他面上神色。
  祝煊含笑点头, 难得见她这般模样,不可自控的揶揄一句, “知羞了?”
  羞人的不是那句话,而是说那句话的人, 沈兰溪腹诽一句,转而问:“澄哥儿可说了为何逃学?”
  “并未。”祝煊说着叹息一声, “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沈兰溪连忙赞同的点点头, “都舍得给我买这么些好吃的了!”
  祝煊无语一瞬, 又絮叨叮嘱, “都凉了,让人热热再吃。”
  莫说是如今六月天儿,就是这些小食,有些本就是凉着吃的。
  沈兰溪翻了个白眼儿,不欲与这个土包子多分辩。
  翌日天阴着,雨倒是停了,赵府门外马车停了一排。
  祝煊来得不算早,率先下了马车,朝那拖着裙摆弯腰的小娘子伸手。
  他接替了绿娆的差事,沈兰溪神色自若的把手搭在他掌中,借力踩着脚凳下来,稳稳当当。
  祝煊刚要松手,却是被那柔若无骨的爪子缠上了。
  与他飘过来的视线对上,沈兰溪露齿一笑,微凉的手指从他手腕蹭进了他的衣袖,轻轻的滑过了那凸起的筋脉,刚想使坏的作弄一下这一副正经模样的小郎君,身后传来一道打趣的声儿。
  “不想祝大人与祝夫人竟如此恩爱,着实羡煞旁人啊。”
  沈兰溪鼓了鼓脸,挂上温柔端庄的笑,与祝煊一同转身,掩在袖子里贪图男色的手刚要悄悄伸出来,却是被人捉住了握在手里揉捏把玩。
  “家有贤妻,自是恩爱,几位今日既是知晓了,日后还请高抬贵手,那些个吃酒逗乐的地儿,便不要来唤我了。”祝煊面含温笑道。
  川渝之地,势力盘根错节,就肖萍事事亲力亲为便可看出,这几个行商者,还有那些零零散散的七村八寨的族长,都不是容易对付的。
  他这话说得客气,那几人哂笑一声,眼里冒出些精光,瞧向沈兰溪的视线满是揶揄。
  “祝夫人驭夫有术啊!”
  沈兰溪瞧那人一眼,只觉得丢脸,憋了又憋,还是没忍住道:“相比起我,川娘子们才是好手段,家里的郎君哪个不是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倒是几位,能说出这种话来,不像是土生土长的川渝人。”
  替主人家招待的肖夫人听得这话,几步上前来,有些相逢恨晚的接话:“沈妹子说的是,不说旁人,就说我家的那个,我让他抓鸡,他就不敢撵鸭,咱们这儿的郎君,都是顶顶疼自家婆娘的,若谁不是这般,就自个儿回家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自行悔过吧。”
  这话说得强势,噼里啪啦的没个让人插嘴的空,几人面色讪讪的对视一眼,转眼一瞧,好家伙,那位从京城放出来的大人听得津津有味。
  “……”
  白仙来怼了个神清气爽,带着沈兰溪往里面走,“还是你家的澄哥儿教的好,我家那混小子,今儿一早用过饭,便赖着要来吃席,死活不去学堂,还说若是非要逼他,那他就自己去与先生告假。”
  她说着哼笑一声,“这话说得,缺失多年的脑子,今儿总算是找回来了些,他爹也就不拦着了,说是让他来蹭蹭寒哥儿的喜气。”
  沈兰溪:“……”
  果真是亲娘啊!
  “白阿姊把春哥儿也教的好,那孩子一副热心肠,性子也好,若不是他,澄哥儿哪能这般快的适应呢。”沈兰溪端着长辈架势,不吝夸赞那咋咋呼呼的黑脸小子。
  白仙来听得开怀,笑得爽朗,“阿妹说的是!”
  毫不推辞的应下,她又道:“今日来得宾客不少,楚嫂嫂分身乏术,难免有不周之处,不过你也莫怕,跟着我便是,阿姊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
  沈兰溪眉梢动了下,笑得愈发甜,“那就多谢白阿姊了。”
  两人亲密的行在前面,祝煊与那说不来话的三人跟在后面,一副冷月青松不可攀的模样。
  几人行至厅堂时,里面已然又许多人坐着等观礼了。
  肖春廿瞧见妆扮得珠光宝气的沈兰溪时,立马跳出来寻祝允澄,没瞧见人,搔了搔脑袋道:“咦!澄哥儿没来?”
  沈兰溪对上一双真挚眼,有些张不开口,视线转向了那始作俑者。
  祝煊不会扯谎,道:“他做了错事受了罚,今儿在家里养着呢。”
  肖春廿瞬间瞪圆了眼,后背窜起一股冷寒来,默不作声的挪着步子走开了。
  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求助旁人。
  赵寒听得他一番说辞,顿时一脚蹬了过去,“蠢蛋!”
  肖春廿被骂得不服气,“怎么就蠢了?!说不准祝阿叔说的不是澄哥儿逃学这事呢!”
  “再说了,告假不就是这么告的吗!”
  赵寒与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与你说。”
  刚被踹了一脚,肖春廿才不会送过去给他踢呢,“不与你说了,祝阿叔说他在家里养着,那定是很疼的,我一会儿吃了席就去看他,顺便给他带些。”
  赵寒抿了抿唇,吐出一句,“我也去。”
  “你也想与澄哥儿兄弟情深?”肖春廿顿时生了危机感,想起昨日自己蹭吃蹭喝还蹭打包,声音都急切了许多,“不行!澄哥儿与我最要好!”
  赵寒翻了个白眼儿,转身就走。
  那小孩儿最喜欢谁,可不是他这样急吼吼的说一句就能作数的。
  到了时辰,众人聚在厅堂观礼,赵寒换了一身靛蓝衣袍,受冠礼,得祝词,最后被自己的父亲赐表字——如松。
  沈兰溪见过兄长沈青山的冠礼,没有大摆筵席,只本家和亲近的几家人聚齐,礼仪比今日赵寒的要繁琐许多,但是今日,她从这个如山一般的将军身上看见了身为父亲的复杂感受。
  盼他越过重山成为男人,也盼他平安。
  “……从武者,要用生命守护我们的城池、百姓,功名俸禄是对浴血沙场的将士的嘉奖,为父今日为你表字如松,是想你能无愧于心的立于天地间,如冬日松柏,不惧严寒。”
  “儿子定当铭记于心,不敢愧对父亲教诲。”赵寒说罢,俯首行了一个大礼。
  这般肃穆庄重,沈兰溪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肃然起敬,忍不住的凑到祝煊耳边小声问:“郎君,澄哥儿的表字你想好了吗?”
  祝煊:“……还未。”
  这般说,倒是显得他这个当父亲的对自家孩子不上心一般,他又低声补了一句,“还有好些年呢。”
  沈二娘很有大局观,义正言辞道:“未雨绸缪。”
  那双眼里满是志得意满的笑,祝煊偏不让她如意,凑近她耳畔,低声道:“娘子说得甚是,你我孩子的名儿,为夫已经起好了。”
  沈兰溪:“?!”
  晴天霹雳也不外如是啊!
  她脚步挪了又挪,凑到了肖夫人身边,不搭理那个与她要孩子的人了。
  只是,视线却是不由得瞧向了赵夫人牵着的两个小肉团子身上。
  白雪似的脸蛋儿,笑起来时,脸上的肉肉你挤我我挤你的,是有些可爱。
  若是……
  “礼成。”
  两个字打断了沈兰溪的思绪,一扭头,却是瞧见那人揶揄的瞧她,目光如星光般柔和。
  沈兰溪霎时红了脸,刚想扭头当作没瞧见,祝煊已经走了过来。
  “那个小娘子”,他冲那个两岁的小女孩儿抬了下下巴,换得那小孩儿咯咯咯的捂嘴笑。
  沈兰溪竖起了耳朵,等得了他下半句话。
  “就是你日前争风吃醋的人。”祝煊悠悠道。
  “……”
  沈兰溪骄矜的哼了一声,偏不落入他话里的圈套,状似评价道:“模样委实不错,难怪郎君不抱自己家里的孩子,转身去抱人家的。”
  “若是有一个如娘子这般喜人的小女郎,为夫定当日日哄着抱。”祝煊顺坡爬。
  “祝二郎,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沈兰溪气势颇凶的道,“还推诿说那话是澄哥儿说的,哼!”
  祝煊笑得无奈,“这话还能骗你?”
  沈兰溪扬起骄傲的小下巴,一副看透了男人本性的模样,“谁知道嘞,往日没骗我,谁知今日会不会骗我?今日没骗我,又有谁知你来日会不会骗我?男人啊,噫~”
  那副甚是嫌弃的模样,惹得祝煊有些手痒痒。
  “你们夫妇二人说甚呢?”白仙来拍了下沈兰溪的肩,“走吧,去吃席。”
  不知怎么弄的,席上男女未分桌,关系亲近的凑在了一起坐着。
  沈兰溪右手边是白仙来,左手边是祝煊,川味飘香,甚是合她口味,除却赵将军携子来敬了一杯酒,她手里的筷子一直没放下,大快朵颐吃得甚是尽兴。
  “这般能吃辣,倒像是我们川妹子嘞。”白仙来热情的给她夹了一筷子麻辣兔头。
  沈兰溪无甚反应,抿唇一笑。
  祝煊视线扫过她碗里的兔头,握着筷子的手僵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从前只觉得她喜欢食辣, 如今听得肖夫人一句话,祝煊这才意识到,沈兰溪的口味与蜀地的人一般。
  一盘子麻辣兔头被她吃掉半数, 桌上的腊肠腊肉也被她重点照顾, 麻婆豆腐一勺接着一勺, 甚至爱汤圆胜过饺子……
  忽的,他的手臂被碰了一下, 那面容明媚的小娘子舀了勺滑蛋给他。
  “吃吧, 这个不辣。”沈兰溪体贴道。
  对面的小孩儿却是眼巴巴的盯着那滑蛋险些哭了。
  祝煊扫过她吃得红艳艳的唇, 垂头吃着她替他与小孩儿抢来得滑蛋,那些个疑问也尽数咽掉了。
  水至清则无鱼, 她不愿说的,他又何必深究?
  夜里, 沈兰溪且窝在榻上看书, 就被如狼似虎的男人打横抱去了床上。
  “夜深了,该安置了。”祝煊一本正经道。
  沈兰溪的手不规矩, 最是喜欢惹他。
  寝被铺好, 男人反客为主,把那不安分的压在了床上, 清凉的纱衣没脱,却是把里面的小衣扯掉了, 惹人羞臊的紧。
  沈兰溪双手环胸,羞得抬脚蹬他, “禽兽啊你!”
  祝煊顺势扣住她踹过来的脚,一寸寸的往上, 眉梢轻扬, 笑得有些坏, 薄唇含住她的耳珠,似是呢喃般耳语,“禽兽……也成啊。”

  沈兰溪趴伏着,薄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晃荡,里面的却是被褪了个干净,以最原始的方式被猎者吃干抹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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