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云朵偷喝我酒

作者:云朵偷喝我酒  录入:05-01

  “告诉李乾景,先帝的传位遗诏,在我李丹阳手里,他若想要,便自己来取!”
  陈柯一身玄甲,站在城墙上冷哼一声,“不重要的东西,丹阳县主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闻言,丹阳县主面色越发冷了几分。
  如此说,李乾景那个狗东西是想冒天下之大不韪,强占皇位?
  那她父亲呢?
  “先帝遗诏,将皇位传与五皇子,尔等狗贼,形同谋逆,当诛九族!”丹阳县主厉声道。
  陈柯垂眸瞧着,听见这话顿时笑了。
  “县主与其操心旁人的九族,还不如多想想自己的父亲呢”,他说着讽笑一声,“辅国公殚精竭虑,追随先帝去了,殿下仁义,本下令厚葬辅国公,安置黄陵,谁知丹阳县主偏偏要伙同贼人一处,行谋逆之为呢?”
  深秋的寒风冷冽,丹阳县主瞬间浑身僵硬,目眦欲裂的瞪向那城墙上的大笑的人,“竖子,岂敢?!”
  陈柯击掌两声,“来人,将殿下送与丹阳县主的礼送上来。”
  三万大军临阵,眼瞧着那城门上渐渐悬下来一个东西,黑漆漆的,瞧不真切。
  但前面的丹阳县主与沈青山一众人却是看得分明,霎时变了脸色。
  丹阳县主盯着那人头须臾,握着弓箭的手隐隐发抖,一双眼更是红得吓人,“陈柯,你给我死!”
  弓箭齐发,战马嘶鸣,方才澄黄的夕阳,此时混沌的不见日光。
  有人倒下,紧接着又有人顶上前来。
  登城梯上的人动作迅速,也有被石块砸到跌落下来,一时间竟是分不清是谁损失更为惨重。
  扛着木桩的士卒在掩护下跑到城门下,咣咣撞在铁皮城门上。
  好片刻,那门轰然倒塌,激起了万千灰尘。
  “冲啊!”
  刀光剑影,厮杀激烈,到处都是吼叫声,战马所过之处,伏尸踏为泥浆,不断有人倒下,疾风骤雨也吹不散、冲不掉空气中的血腥气。
  入城时,丹阳县主踏马掠起,大刀脱手砍断那吊着她父亲人头的绳索,两物直直跌落,皆被她稳稳的接住。
  ‘刺啦’一声裂帛声响,衣裳前襟被撕下。
  丹阳县主忍着哭声,仔细将那头颅包好挂与马上。
  “驾!”
  陈柯带众将士迎战,正与沈青山缠斗。
  刀剑相碰,叮铃咣当。
  几十回合下,陈柯双眉紧蹙,有些费力的应对着这无名小将。
  沈青山神色凝肃,招招致命,手中的长剑快得让人瞧不清,安稳得如同一座大山,哪里还是从前那个憨憨?
  到如今,他也无所顾忌,他父亲教授的剑法自是不必在藏着。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出手,才觉锋利。
  陈柯脸上落了雨,喘息越来越急,右手更是震得发麻,逐渐失了知觉与力气。
  他不恋战,知晓这小子是个劲敌,策马要逃,刚刚转身,瞳孔却是瞬间放大。
  三箭齐发!
  刹那间,勒着缰绳的手松开,抓了身边的士卒挡去那瞄准他胸口的箭,饶是如此,右肩还是中了一箭。
  他脸色阴狠的盯着百步之外的人,抬手折断箭尾。
  只是不等逃,泛着冷霜的剑从身后劈来,左肩划至右腰,血肉外翻。
  沈青山驾马立于他身后,再抬手时,剑锋直指他心窝。
  陈柯调转马头急急躲开,左腰留下一个血窟窿。
  到处都是嘶吼声,倒是显得沈青山很是沉默。
  陈柯举剑刺过来时,只觉得背后发凉,只瞧那手中刺过去的剑尖离沈青山的喉咙不过一寸,倏地瞪大了眼睛。
  大刀之下,头身分离,马背上的人尚且没反应过来,无头尸身上,心窝正中一剑,淌着血。
  战马上的丹阳县主肩背单薄笔直,扫了眼那被马蹄踏了一脚的头颅,没去捡。
  沈青山倒是翻身下马,捡起那死不瞑目的头颅高高举起,扬声道:“陈柯已死,降者不杀!”
  浑厚响亮的一声,穿破雨雾,直刺中士卒胸口。
  厮杀停下,一件件的武器被扔到了地上,降者一个接一个。
  丹阳县主扫了眼,点了人打马自长街过,不见一人。
  直至行到午阳门,厮杀又生。
  丹阳县主翻身下了马,手起刀落,一颗脑袋落了地。
  她手中的大刀染了血,不知积攒了多少亡魂,杀红了眼。
  身上的绛紫色衣袍变得如这黑沉沉的天儿,湿濡濡的,不是雨,是血,有她的,也有旁人的。
  她的右肩伤了,猩红的血肉露了出来,背上衣裳破了,左腿也被刺伤了,却浑似无觉无痛一般,踩着那些尸首踏进了宫门,拾阶而上。
  宫里三千精兵,杀不完似的。
  护在丹阳县主身边的侍卫劝道:“主子,咱们带的五百人已折了一半,怕是顶不住了,还是先撤吧?”
  丹阳县主恍若未闻,赤红的眼盯着那明宫大殿,浑然不觉自己挥出去的刀慢了许多。
  饶是身边有两人护着,在踏上最后一个石阶时,后背又中一刀,苍然得跪在了地上。
  “主子!”
  “丹阳!!”
  两声急呼,一前一后。
  丹阳县主循声望去,冷眼瞧着奔赴而来的人,干涩的眼再次涌上了泪。
  “丹阳!”褚睢安面色急切,半跪在玉石阶上,双手抓着她双臂,察看她的伤势。
  “好疼……”丹阳县主嗫喏一声,又道:“我父亲死了……”
  “别哭,我先带你出去。”褚睢安说着,伸手要将她打横抱起,却是被一只冰凉的手压在了手臂上。
  “不走。”丹阳县主吐出两个字,抬手抹去脸上的冰凉,仰头瞧着那亮着烛火的大殿,一双眸子满是寒光。
  褚睢安也不劝,握着长枪起身,抬步便往她瞧的方向走,一道轻而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褚睢安。”
  他脚步顿住,回头,抬手接住朝他扔来的嗜血大刀。
  “杀了他!”恨意滔天,却又平静。
  褚睢安深深看了她一眼,回首阔步往那明殿走,抬了抬握着的大刀,朗声回:“定不负,卿之愿!”
  作者有话说: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剑客》贾岛
 
 
第103章 
  ‘啪’的一声, 殿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荡了两下。
  群臣列位上朝之地,空荡荡的, 只那把龙椅上坐着一人, 左手撑着额头, 似是睡着了一般。
  褚睢安面色冷肃,提着刀一步步的上前。
  走了不过百米, 四个身着玄甲的暗卫出现, 握着剑刺来。
  殿外, 骤雨渐大,浇在一具具死尸上, 宫人逃窜,士卒厮杀, 梁王府养出来的侍卫, 与疯狗一般,以一当十。
  丹阳县主被身边的侍卫扶起, 带到了遮雨的檐下。
  身上的伤处还在淌血, 面色苍白,只那双眼, 恨不得将李乾景饮血啖肉。
  侍卫替她上了药,劝道:“主子, 您伤得实在重,此处有梁王殿下在, 我们先送您回府吧?”
  丹阳县主摇摇头,“不走。”
  片刻后, 沈青山匆匆奔来, 身后带着一身着黛蓝粗布衣、头戴斗笠的男子。
  “丹阳!”
  丹阳县主闻声瞧去, 寒着脸没应声,只那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张素净的脸。
  “丹阳,是五哥对不住你。”李珩缓缓在她身前跪下。
  丹阳县主抬手抹去滑出眼眶的泪珠,声音如寒露,“跪我做甚?折我寿吗?”
  她深吸口气,伸手扶他,“此事怨不得你,我父亲自己愿意的。”
  她是先太子一脉,父亲承袭爵位,她出生便是县主,这大嬴朝政本与她父亲无关,但那天地正主却是要她父亲协理政务,用人但又疑心,只她父亲殚精竭虑,良弓未藏,折了。
  沈青山不知他们之事,只是应丹阳县主的话,去了长鸣寺将人带了出来,此时听见大殿内的打斗声,问:“谁在里面?”
  窗明几净,莲花金盏上烛火正好,只地上横着七八具尸身,褚睢安提着刀,踏上了最高处,听见殿门被推开也未回头,抬手便要劈下。
  金龙椅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掀起的眼眸瞧他,“你一个异姓王,杀皇家子弟,还不够格。”
  说罢,抽出身后的宝剑挡住砍来的大刀。
  只是身子,未曾从椅子上离开。
  “他不够格,那我呢?”丹阳县主咬紧后槽牙,一把抢过沈青山手里的剑,飞掠而起。
  褚睢安侧眼瞧了下身边冲上来的人,将手中的大刀与她的长剑换了,安抚似的说了句,“歇着。”
  男人不似往日般和煦,出招又狠又快,战场上厮杀过的,一招一式都欲要将人弄死,与李乾景那般被精心教导了许多花招式的不同。
  谁占上风,一目了然。
  沈青山瞧着那战况,双手抱臂靠在门边,丝毫没有上前的打算,与他并立的是李珩,冷眼瞧着那龙袍被划破,再到被血染红。
  金碧辉煌的大殿,多少人想坐上去……
  过招片刻,褚睢安手里的长剑直穿李乾景右胸口,将人钉死在了那把龙椅上,穿着皮靴的脚踩着他大腿,丝毫不管鞋底的泥泞。
  他朝丹阳歪了歪头,道:“来吧。”
  丹阳县主出手极重,刚上过药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戾刀砍在了李乾景的前胸,深可见骨。
  又一刀砍在了李乾景的眉骨,直划到下颌。
  再一刀断了他的手臂。
  褚睢安也不拦着,神色淡然的欣赏那张疼得狰狞的脸。
  血染金黄,脏污不堪。
  整整十八刀,李乾景才睁着眼睛断了气,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吐出一个字。
  丹阳县主垂眸瞧着那面目全非的人,眼皮沉了沉,手中的刀‘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声响在这空荡的大殿显得格外沉闷,整个人不受控的倒下。
  “丹阳……”褚睢安动作极快,一把抱住了她。
  这一夜,耳边的厮杀怒吼似是噩梦,翌日晴光满天,街上的商贩悄悄冒出头来打探状况。
  经过一夜,血战的尸首被收拾干净,地面被大雨冲刷干净,如清空一洗。
  朝堂上,群臣肉眼可见的苍老了许多,那些文臣武将此时也不再呛声,能和和气气的问声好。
  传言中的三份先帝遗诏,此时也都拿了出来,李珩被众人恭请继位。
  剃了度的人缓步入了殿,却是没坐到那把椅子上,一身粗布衣立在一旁,在众人疑惑的神色中缓缓开口,“诸位抬爱,只我生性怯懦,担不起这天下之责。”
  沉静一瞬,似有什么轰然倒了地,众人诧异,纷纷开口相劝。
  李珩抬了抬手,“父皇膝下余我兄弟四子,李乾景狼心狗肺,残害忠良,现已伏诛,四皇兄虽被降为郡王,但乃父皇血脉,文韬武略,皆是我们兄弟中的佼佼者,最适宜——”
  话未说完,褚遂安在袖袋里掏啊掏,摸出一封信,打断道:“殿下,成安郡王来信了。”
  众人瞧得傻眼,这又是哪一出?
  伺候在身边的小太监赶忙上前接过褚遂安手里的信,双手奉上。
  李珩瞧着信封上的‘小五轻启’的字样,气得舔了舔后槽牙。
  他四哥真鸡贼!
  宣纸展开,上面龙飞凤舞的只有三个大字。
  ——我不要!
  倒是盖着私印的左下角处,有一排小字。
  ——李小五,别让我揍你。
  李珩深吸口气,慢条斯理的将宣纸折好,塞进了自己的袖袋里,又道:“四皇兄劳苦,快马加鞭的赶去漠北,将企图攻打我们北境的边沙秃子赶了回去……”
  就在那些夸赞之词听得众人头昏脑晕时,只听他将话茬子转到了年仅三岁的奶娃娃身上,“小七虽是年幼,但他出生时霞光漫天,钦天监当日也说是吉兆,有太傅与诸位大臣看顾教导,想来不日便能主理朝政……”
  褚遂安本是出神想着屋里那个尚且昏睡未醒的,却硬生生被这话扯回了心神,嘴角抽了抽,简直替他感到羞愧。
  那是三岁啊!
  不是十三岁!
  这得养多少年才能主理朝政?!
  怕不是得把满头花白的太傅都给送走了!
  好在李珩也要脸面,想到那昨夜窝在自己怀里哭唧唧的小孩儿,难得良心发现,又补道:“当然,父皇既是留了此遗诏,我自该听从皇命,在七皇弟能主理朝政之前,暂为代理。”
  众人顿时狠狠松了口气。
  刚经了三皇子那一遭,大嬴朝着实需要一位能安邦定国的皇上,若是个奶娃娃……
  先前政务纷杂尚未处理,奏禀的事宜很多,退朝时时辰已然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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