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头夫妻情浓后我死遁了——十二丛鱼

作者:十二丛鱼  录入:05-02

  那她八成就是卧薪尝胆,彩衣娱亲去了。
  李时越听到“凌梅阁”三个字后,神色却恍惚起来。
  他想起今晨站在院子里等待郡主时,洒扫的小厮艳羡的同他攀谈,说完又小心提醒着他。
  ——郡主向来最讨厌别人忤逆她的意思,凌梅阁的那个就是好例子,郡主第一次喜欢谁喜欢成那样,还是说打折一条腿就打折一条腿。
  ——打完又心疼后悔,到底放不下,是以格外殷勤的小心侍候着。
  ——总之,郡主阴晴不定爱发脾气,千万别轻易惹她生气。
  那小厮好心的话说了一箩筐,李时越最后只听进去了一句,“郡主第一次喜欢谁,喜欢成那样”。
  少年俊秀的脸在日头下恍恍着∶喜欢成那样,是什么样?
  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魔怔,老是要去做僭越的事。
  就像方才郡主明明让他回去,他却鬼使神差的跟着郡主一路来到了凌梅阁。
  少女在门前驻足了片刻,似是里头的人实在让她苦恼。
  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有点垂头丧气的提起步子。
  艳丽的裙摆映在清冷的门楣上,就像生机盎然的花儿要走进一片冰天雪地。
  他忽然心头慌乱,开口叫了一声,“郡主!”
  少女转过头来,神色茫然着,却有说不出的秾艳清丽,“阿越?”
  李时越疾跑过去,给她递过去一个藏在袖中的汤婆子,“拿着吧,顶着风走了一路,郡主该手冷了。”
  沈瑜闻言大受感动,当下冲他仰起一个极为灿烂的笑,“阿越真乖,不过以后不要叫我郡主了,就唤我一声‘平芜阿姐’吧!”
  多好的孩子啊。
  多么根正苗红、心地善良的一个孩子啊。
  住在凌梅阁里头的,怎么就不是他?!
  沈瑜一声唏嘘,无比怨念着。
  等她目送李时越走远,才提裙进了身后的小院。
  刚打了帘子踏入屋中,就看苏言清倚坐在窗前,神色冷冷的看着她。
  沈瑜见状忙上前去将那半开的窗棂放下来,隔绝了穿梭的凉风。
  骤然关阖的轩窗将拂落在上头的几片花瓣,挤压得沁出一点深色。
  她一边回过身,一边将手里的汤婆子递给他,“你坐了多久,冷不冷呀?”
  苏言清抿唇看着那人塞过来的汤婆子,上头绣着一朵开得正盛的凌霄花,像她一样肆意招摇,没心没肺。
  他不想要,却又觉得那汤婆子放在她手中实在碍眼,只得忍住烦闷的收下了。
  两人相对坐着,那人却似没话找话的问他,“早膳用了?”
  他抬眼看向透过窗棂纱纸映下来的高高日头,眉眼化开一抹浓郁的讽刺,“郡主以为呢?”
  少女有些尴尬,“想来午膳也是用过了吧?没关系,我们还可一道用晚膳。”
  听她这么说,再看着那张清艳小脸上的讨好之色,苏言清不知为何心中愈发烦闷起来。
  让他平添戾气,想要发泄。
  他正在兀自隐忍着那股古怪而陌生的情绪,那人偏要来火上浇油。
  明明脸上都是疏离与不自在,却非要装作一副很熟稔的蹩脚模样。
  一双杏子眼也不看他,只左顾右盼着,“苏言清,你这里还缺什么东西吗?想要什么尽管说与我,我一定尽力给你搜罗到。”
  想到片刻前同她在院子前说话的俊俏少年,苏言清眼底一片冰冷∶这么快就有新欢了?
  看来对方听话得紧,很能谄媚讨她欢心。
  “你想要什么,苏言清?”那双杏子眼终于肯看他,秾艳的小脸微微偏着,可以看到日晕下淡淡的细小绒毛。
  分明就是和宫宴上一样娇纵讨厌的脸,可他心底却好像不再只是单纯的暴虐杀意。
  还有……
  讨厌
  没错。
  李平芜看起来,更讨厌了。
  他厌恶的蹙起眉,心里想要拒绝,开口却是,“我想要郡主的笑。”
  沈瑜心里面莫名其妙,她觉得自从她今日踏入这间屋子开始,苏言清就哪里怪怪的。
  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一直在赔小心,对方却仿佛越看她就越不顺眼,现在都开始明目张胆的找茬了。
  她甚至忍不住怀念起观世镜前的谢翕来了,起码他会装。
  假温柔也是温柔,不至于这么阴晴不定的磋磨人。
  想是这么想,但考虑到对方在这个世界的厉害身份,沈瑜还是非常好脾气的扯出来一个笑,“嘿。”
  谁知对方的神色更冷,“我想要郡主方才那样的笑。”
  “怎么?还是郡主面对我的时候,就不会笑了?”
 
幻生·凡人戏子(五)
  沈瑜觉得这人病得不轻。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和李时越日后的身家性命都在这人身上系着,实在得罪不起。
  她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当下很和气的跟他打商量,“那你看这样成不成,容我今天先回去练习几遍,明日再到你跟前笑一遍新的?”
  本以为这样和顺的态度,对方定能感受到她的诚意,谁知道那张俊脸一时铁青,忍得额上青筋都跳了一下。
  “郡主歇歇吧,别再累着了。”
  “……”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狗东西也太难伺候了。
  泥人儿还有几分脾气呢,沈瑜抿着唇不想再搭理他。
  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她忍不住先开口,“苏言清,你是不是很烦我啊?”
  少女今日穿着桃红色曳地留仙裙,腰肢束得挺拔又纤细,此刻清艳的小脸上眉眼低垂,似乎有些黯淡。
  “我不该在宫宴上对你色迷心窍,更不该纵着手底下的人打断你一条腿。都是我的不好,你讨厌我也是应该的……”
  “但苏言清,我是真的想弥补你,你在郡主府养病的这三个月,提什么要求都可以,我都答应,就当是我赎罪。
  等你伤一好我立即就放你出府,绝不强留。你若还是不喜,以后见着面我也保准绕着道走,绝不在你眼前乱晃惹你心烦。
  你看,咱们这样两清行吗?你能不能别记恨我了?”
  她心里犹豫很久,觉得这个疙瘩还是解开才好,有些话不说清楚只会变成糊里糊涂的一笔烂账。
  “行不行,苏言清?”
  少年一双漆眸直直望住她,“郡主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求得我的原谅?苏某不过一界低贱戏子,如何当得起郡主这份苦心?”
  果然还是多疑多思的性子,她就知道,这人不会这样轻易的相信她。
  “我前两日,做了一个梦。”
  少女似是难以启齿似的,神色却有些恍恍着。
  “哦?”少年冷淡昳丽的眉眼微微上挑,显出几分兴致来。
  “我梦见自己一夕之间富贵不再,郡主府jsg也成了一个冷冷清清的空壳子。那时我才知道自己究竟仗着昔日荣宠和多少人结过怨,他们人人都想冲上来踩我一脚……”
  她有些惧怕似的止住口,像是真的心有余悸,一双杏子眼看向他,“从今以后,我不想要敌人,只想要朋友。”
  沉寂片刻,却听得那人淡声道,“苏某没有朋友。”
  沈瑜嘴角抽搐,忍不住腹诽∶心说你会有才怪,别再把人算计死了。
  但表面上还是十分恳切的点着头,“我知道我知道!”
  绯唇轻咬,秾丽的小脸上浮现愧疚之色,“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自然是没脸再和你做朋友的,我只希望你日后不记恨我就好了。”
  这一番话说得言辞凿凿,情谊恳切。
  沈瑜不知对方到底是信了没信,但她觉得自己已经拿出来了全部唬人的本事和演技。
  再不行,她也没办法了。
  好在那人面色和软几分,向着她道,“郡主如此坦诚,倒是令人钦佩,言清自然愿意和郡主化干戈为玉帛。”
  听他怎么说,沈瑜暗暗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表面上的和气总算是保住了。
  这时候她才有心情留意起桌子上的那一碟甜果子来。
  然后意识到了一件极为严重的事∶从她醒来到现在,好像还没有进食过。
  当下肚子里饿意难挨,没忍住就拈起一个甜果子自顾自吃了起来。
  配合着一口温热的清茶送入腹中,舒服得她眯起眼睛来∶这才是郡主该过的日子啊。
  抢戏子养面首什么的,真的是不值一提。
  一碟堆成小山的甜果子,不多时就被她自己吃了一半。
  沈瑜停下了口。
  她当然不是怕苏言清不高兴,那人又不爱甜食,这碟甜果子摆得整整齐齐,看上去根本不曾被人动过。
  只不过考虑到晚些时候的晚膳,还是觉得多少得留出些肚子。
  想了想,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将剩下的甜果子都包了起来。
  ——放在这儿他也不吃,只会浪费。
  “郡主在做什么?”
  少女头也没抬,纤细莹白的五指飞快的给手底下满当当的罗帕打了个结。
  “我自己吃不完,带回去给阿越吃。”
  “……阿越是谁?”
  她说得坦然无比,却丝毫没有留意到先前还平缓的声线微微发着冷。
  可惜他这人冷肃惯了,对着“李平芜”又向来没什么好脸,是以沈瑜根本没在意。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
  沈瑜在心中快速思衬一番,决定要帮李时越争取争取,在未来新帝心里留个好印象。
  “阿越是个可怜的好孩子,父母死得早家里又穷,从小叫人欺负惯了。但好在品行端正良善,是个极知冷知热又知恩图报的。”
  “郡主似乎很喜欢他?”
  “喜欢啊。”
  好孩子谁不喜欢?况且李时越又那样好懂,根本不用她费尽心思去猜。
  不像眼前的这个,短短两日,沈瑜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叫他折磨得愁白了几根。
  苏言清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出言嘲讽,“郡主的感情如此充沛,真是叫苏某羡慕。”
  谁知那人半分没听出来。
  少女谦虚的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不用羡慕不用羡慕,以真心换真心嘛,以后你也会有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昧着良心,有些心虚的看了他一眼∶以后好像也不一定会有。
  毕竟以她对这人的了解∶以真心换真心这个道理,他怎么可能会懂?
  两人就这么心思各异的同处了许久,直到沈瑜嗅着屋子里的袅袅暖香,昏昏沉沉的打起了瞌睡。
  一睁眼,才发现外头天色竟然已经黑了下来,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落了急雨。
  长风混着飞斜的雨线,滴滴嗒嗒的敲在窗纸上。
  沈瑜抬起半边被压出一道红痕的小脸,有点懵懵的望向窗外,慢半拍的伸出手去将窗棂推开一条缝。
  细密夹杂着冷风的雨丝骤然拂在她惺忪的小脸上,叫她颤抖得打了个哆嗦,又猛然将窗子阖紧了。
  人也彻底的清醒过来。
  窗纸半透,她跪在短榻上,撑着小脸不住的往外头看∶雨真的好大啊,等会儿怎么走?
  苏言清自从李平芜醒了就一直在看她,他想不通这人为什么能在他面前睡得这样毫无防备?
  难道丝毫不疑心他会私心报复么?
  此刻少女清艳的小脸晃动在烛光下,又让他无端联想到了那一池白芍药。
  他心烦意乱的闭了闭眼,压下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
  再一抬眼,正撞上那一道清亮纯粹的眼神。
  少女眨眨杏子眼,问,“要传膳吗?”
  “……”
  传过晚膳,两人在长案前头面对面的坐下。
  考虑到苏言清的伤腿,沈瑜贴心的走到旁边的美人榻上抱起了一床薄被,然后轻手轻脚的盖到他的腿上。
  而后又不太满意似的,倾着身子帮他把被角往身后的素舆间掖了掖。
  动作中几缕乌发随之洒落,拂在少年的唇间脸侧,令那副清冷昳丽的眉眼显出几分难得的怔忡。
  苏言清很想推开她。
  他从来厌恶别人的亲近与触碰。
  可不知为何,此刻感觉着那源源不断靠近的温暖,嗅着鼻尖浅淡的少女香。
  拒绝的话竟然也这样难以说出口,甚至是有几分……舍不得。
  这太荒谬了。
  少年的脸色透出几分古怪的难看。
  然而还没等他多加细思,那人便已收弄好利落的退开了身子。
  沈瑜直起身子望着正在微微发怔的那人,心中忍不住为着自己的周全暗叹∶彩衣娱亲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可真是眼里有活。
  只是她忙活一通这边屁股才刚刚坐下,筷子都还没举起来,就听到有侍女进来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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