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完餐司纯也清醒了大半,毕竟睡了整整八九个小时,天都快要黑了。
司纯蹲着身子在粥粥面前逗它,可它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如去逗沈淮周。
他去了三楼健身房,为了避免她上去也被拉着健身,司纯决定这辈子不踏上三楼。
两个小时后,他穿着一件很单薄的黑色长袖、宽松运动裤走下来,脖颈处的青筋带着蓬勃的力量,一层薄汗附在皮肤表层,眉眼轮廓深又浓,黑色长袖都被浸润出一片深渍。
他很快冲了个澡,刚出了门迎面被司纯抱住了。
女孩在他身上蹭了好几下,又忽然说:“你身上香香的。”
沈淮周没动,垂眸任由她抱:“用的不跟你一样?”
说完,手指摁住她的脊背,往自己身上贴,又捏着她的手撩起单薄上衣,覆盖在他腹部,刚运动完的男人身上的肌肉紧绷又硬实,触感不是一般的好。
司纯手下的凹凸的几块让她忍不住摸了两把,仰着头眼睛弯弯:“你刚刚健身就是为了给我摸啊?”
沈淮周不置可否,直言问:“做不做?”
司纯往旁边看了一眼,说:“没套了,你没买?”
本来是想回来的路上买的,她一睡着,沈淮周就给忘了。
“楼下便利店有。”
司纯说:“不戴了。”
沈淮周正想给她科普,又听到女孩说:“还没试过。”
(这你在锁什么??)
司纯的敏感是天生的,有人的膝跳反应本身就比较快,她对任何方式的触碰都会以最快的速度闪躲开,且反应比较剧烈。
以至于第一次沈淮周感觉到她下意识的抗拒时,只想把人困在身边,一次又一次的靠近让她习惯他的存在。
可有时,沈淮周也要命地喜欢司纯的敏感。
司纯亲着他的下巴,身子贴着躺在床上被摁住肩膀,侧过头不再想亲他。
灯光开着,总是能能被清晰地看到此时的表情,身上的每一个反应都会被精准捕捉,她微微闭着眼不想让人发觉,却也没开口说让关灯,她也想看他。
“怎么一碰就有啊。”
跟她发达的泪腺一样,水龙头失闸似的一大片水,有些不正常。
“昨晚做了个梦。”司纯盯着天花板,全身有些绷紧。
“什么?梦到我了?我在干什么?”
司纯没法认真想,用最直白的话表达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你在抽烟吧,挺凶的,还有个女孩。”
粗粝的手掌摁着她的肩胛骨,拍了拍后背,手上的力度倒是像在安慰。
一直到那根烟抽完,他停下缓了会,又从旁边抽出第二根烟,司纯看了个清楚,纯黑的烟盒,写着利群俩字,他刚开的。
等点燃咬在嘴里,正面抱着她。烟蒂掉了一截又一截,抽了大半盒烟,停了烟注意力便转移在她身上,随之而来的也有着很浅呜咽声,伴随着碎气压都压不住。
女孩是她。
“偶尔抽。”
七年的烟瘾想要一时之间戒掉有些难,但他已经很少在司纯面前抽了。
“烟味挺难闻的。”司纯感觉到他换了其他东西,声音卡壳了一下:“但是……嗯……但是你抽又有点性感。”
沈淮周笑了下,起身出来,撂下一句:“梦挺好,重现一下?”
伸手从旁边抽屉里捞起一盒黑利,捞起人没等她适应。
“抽过烟吗?”
沈淮周咬着烟,问了一句之后,顽劣地递给她抽了一口,司纯被呛了一下,感觉要死了似的,本来就有点难以呼吸,她摇了摇头说:“不喜欢,刺嗓子。”
说完这句,听到他嘴里含糊说了一句别紧张,司纯动了动腿,又被他笑。
“不是这儿。”
司纯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脑袋闷在枕头里喘不过气,门外粥粥睡饱了,站在卧室的门口举着爪子抓门,发出了指甲在门上划过的尖锐声响,一声声伴随着另一阵碎碎往外落的声音,有些磨人。
她面对面坐下,身子跟面条似的,整个人跟一个小挂件一样,还被他故意牵着手摁压着肚子处感觉那生龙活虎的反应。
“沈淮周。”
她叫了他好几声,都没人搭理,呼吸渐弱,她感觉自己就剩下一口气吊着,随时要一命呜呼了。
沈淮周拖着人,嘴里发笑:“别求饶,没感觉适得其反了吗?”
被翻过身坐在他腿上,她仰着下颚靠在他胸口,有些受不住地蹬脚。
沈淮周吻着她的唇给她渡了几口气,带着低低的沙哑音,把她抱紧了,空调热度很高,房间内像是蒸炉,两人顾不上,只是抱了会,把所有温暖与热意尽数给她。
“记住了么?这种感觉只能爷给你。”
-
回西城的那天,司纯收拾了两三套衣服,毕竟也不久待,她跟沈淮周商量过除夕夜去乔琪家。
到了西城那天倒没下雪,天气冷的耳膜都疼,下了飞机打车去了小房子,司纯冷的脚都冰凉,走路都不顺。
等两人都洗完澡出来,空调也拉热了,客厅卧室都很暖和,她往四周看了一眼,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收拾出来。
等弄完已经下午三四点了。
开车需要太远,也就没让粥粥来,他倒是挺喜欢贺尧的,让贺尧接走也不影响。
余甜并不打算去同学聚会,说这种聚会大多数都是想知道哪个同学最近过的怎么样的,她就不过去成为别人的饭后闲谈了。
司纯也并不想去。
身上回暖了许多,就跟沈淮周一同去了一趟超市,出租屋有一个小锅,可以煮火锅吃,按两个人的饭量来说足够用了。
出门时戴上了帽子跟围巾,过大腿的面包服把身材显得圆润可爱,她照镜子的时候才忽然发觉,她似乎比之前胖了些,起码不想当年浑身就只有骨头,脸颊上肉眼可见有了小腮帮。
在客厅里找到了电子秤,站上去之后,盯着数字目瞪口呆,还真重了不止一两斤。
沈淮周从卧室出来,司纯就立马蹦下来了不想让他看,不等他问,拉着他往外走。
“女孩子的身高怎么能随便问。”
沈淮周痞了一句应她:“我哪里你都能随便量。”
“……”
大概是因为年前来超市囤货的人很多,司纯跟沈淮周去的附近一家最大的连锁超市,毫不意外,遇到了童妍清跟凌则豫。
最开始看到的他们的是沈淮周,他倒是丝毫没表现出看到他们的样子,司纯也就没察觉。
他捏着架子上的一盒旺仔牛奶问司纯喝不喝。
司纯点了点头:“要。”
沈淮周印象中非常的甜,很费解地问她:“怎么这么喜欢喝甜的?”
司纯想了想说:“可能会心情好?”
其实也并不会,只不过是口味问题吧。
他手里刚拿着那一排,旁边一个小孩儿也跑过来,指着沈淮周手里的旺仔回过头叫他妈。
声音清脆脆的:“妈妈妈妈我想要这个!”
“我给你买了!你看这个?你忘了刚才妈妈给你拿过了。”
小男孩瞬间开心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了。
俩人走了之后,沈淮周把手里的那排旺仔也仍进了购物车里,大手摁了一下她的脑袋,揉了好几圈。
“因为你也小孩儿。”
沈淮周又慢悠悠说:“小女孩才会觉得吃甜的会心情好。”
他单手推着车,另一只手拉着他:“小孩儿出来要牵着大人的手,别走丢。”
司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吭声,站在原地环胸,眼里带着些许小脾气。
沈淮周朝着她晃了晃手:“快着点啊,牵着我。”
司纯无可奈何地拉住了。
“沈花花你以前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沈淮周指了指自己,理所当然说:“谈恋爱的人就是我这样的。”
司纯敷衍地点着头:“嗯嗯嗯。”
“你不喜欢?忍着。”
“爱得要死。”司纯顺着他。
沈淮周拉着她的缘故,司纯跟他贴的很近,从背后看,小情侣黏糊糊走个路都恨不得抱在一起。
一直到结了账出门,司纯余光扫了一眼,没在某处停顿,脑海却里却在瞬息闪过了两张熟悉的脸。
她看了眼沈淮周,就知道他刚才肯定是看到了他俩也在超市了。
没多说什么跟着沈淮周往外走。
“我的司司宝贝太善良了。”沈淮周偏着头倏然说了这么一句。
司纯正在手机上看附近影院都要什么电影,听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什么?”
沈淮周单手揽着她的腰,说:“不是为了让他们不要担心你么?”
不然她没必要来。
司纯低着眸,又微微抬头看他说:“你会恨她吗?”
如果不是童妍清,他已经报仇雪恨了。
“有点恨,但也要感谢她。”
沈淮周说:“没有她,就没人把你送到我身边。”
司纯走的很慢,侧着头抵着他的肩膀,盯着远处人来人往,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什么。
“不是要看电影么?想看什么?”
司纯重新翻出手机,距离他们最近的影院十五分钟后正在上演一部暗恋题材的电影,国外引入今天在内地上映。
“就这个吧。”司纯说。
高中生跟大学生都放了假,影院的小年轻格外多。过年还真是一个有魔力的节日,能把所有远在他方的人团结在一起。
电影从开始到结尾,司纯都歪着头靠在沈淮周身上,他手里抱着一桶爆米花,自己吃一个又喂给司纯一个,一直到嘴里甜的不行,也就只喂给她。
“你初中没想过以后找我吗?跟我考一个学校什么。”
她当时学习好,也努力,如果想肯定可以。
司纯听言摇了摇头:“没有。”
沈淮周问:“为什么?”
“以前觉得喜欢不一定要得到。”
她也不想因为别人破坏自己的路,她是以他为榜样在往前走,而不是往他走。
沈淮周摸了摸她的长发,绕在指尖把玩着问:“现在呢?”
“喜欢沈淮周要。”司纯眼眸清凌凌的,一片认真说。
喜欢不一定要得到,喜欢沈淮周必须要得到。
“就说你专门克沈淮周的。”
一句话他魂儿都没了。
“赏你个吻。”沈淮周觉得她的唇比爆米花甜。
也是挺巧,一直到电影结束,正要走,本该亮起来的灯光却没亮,过了几秒,电影屏幕上出现了几个数字,随后是无数张被做成视频的合照。
底下开始一通的哄闹跟鼓掌。
有人在影院求婚。
司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跟着看了一会儿,沾沾喜气,才跟沈淮周一起出去。
想到刚才那个男生吻女生的样子,司纯用胳膊捅了一下沈淮周说:“哎,我们俩是不是跟结了婚也没什么区别了?”
沈淮周上下扫了她两眼,说:“区别大了。”
司纯:“说说。”
“证儿。”
她点了点头说:“那确实,等过完年,我们也去领一个。”
他没吭声,司纯就抓着他衣袖扯了扯:“听到没。”
“嗯。”沈淮周说,“过完年就结。”
“不用你说,多一秒钟我都受不了。”
这里还留着一些她高中时遗落在这里的东西,沈淮周都没动过,以后过来指不定要什么时候了,司纯就收拾了一番,还从箱子里找到了一条她高中时穿过的校服。
高中夏季校服有两种风格,很朴素的蓝白外套跟运动裤,宽大单薄,走在路上都能鼓起大包,还有一个是参加活动时买的,白衬衫,校供裙,长袜皮鞋、黑领结。
司纯也只穿过两回,她已经记不清是因为什么了。
她翻出来的时候沈淮周还看了两眼,挑起眉骨问了句:“我怎么没见你穿过?”
她高中比较规矩,裙子太短,里面往往穿了打底裤她都会觉得会露出来,且裙子展开直接是一个圆形布料,风一吹,褶皱平铺能整个扬上去。
“是之前学校的,我不喜欢。”
司纯正要重新放回去,沈淮周摁住她的手,微微抬着下颚,示意说:“穿给我看看。”
冬天穿什么裙子?
司纯琢磨了两秒,还是点了点头说:“行。”
洗完被洗衣机烘干,又放在空调屋吹了一天,干干净净被挂在阳台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