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纨绔——洋洋兮与

作者:洋洋兮与  录入:05-07

  “……”
  李怀叙沉默了片刻,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矮凳上。
  “这都是谁说的混账话!”
  他的脸上不知何时酝酿起了怒火,突然重重地拍了下桌面,声音似雷震天。
  “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自古以来,没有女人,就没有男人,那兄弟再重要,能比得上自己的媳妇儿重要吗?到底是谁说出来的这种狗屁倒灶的话?若是叫本王知道,定要将他的舌头割下来扔到永定河里去喂鱼!”
  他说的义正言辞,情绪激动,脑门顶上藏不住的怒气好似直要冲天,灼烧到公孙遥的眼睛。
  公孙遥艰难地抬了抬眼,想着若非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今日恐就真的要信了这混不吝的鬼话。
  “罢了罢了。”
  既然他要演戏,那她便也没事陪他玩上一玩。
  “世上说这种话的男人多了去了,又不止一个,难道王爷还要把他们全都揪出来,全部割了舌头不成吗?”她柔声道。
  “何况,我也的确没有那般金贵,非得你留下来陪我用饭不可,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不必在意我的想法。”
  她说的其实也算是实话。她同李怀叙没什么情谊,没得非得要他丢下朋友留在家中陪自己,她只是气不过那日他在外头的胡言乱语,想要刺刺他罢了。
  如今刺过了,她心情也好了,自然不想再多留他。
  可李怀叙似乎并不清楚她的心理,闻她此话,直接更加端正了坐姿,大有要将自己的屁股同底下的矮凳焊死的意思。
  “其实本王适才仔细想了想,外头也没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那些东西,这几年在京中实在都玩厌了,今日是个难得的好日子,我就该在家中好好陪着王妃才是,外头我就不去了。”
  他说罢,一脸正气地瞧着公孙遥,俨然是觉得自己表现优异,想要一番夸奖的意思。
  可公孙遥道:“我真的不拦你,你想出去便出去吧。”
  “可我真的不想出去了。”
  “你……”
  夫妻二人大眼瞪着小眼,谁也不听谁的话。
  “那你爱留下便留下吧。”公孙遥不再想管他,转头吩咐蝉月,“去把我的嫁妆单子拿过来。”
  她出嫁前便一直担心赵氏会在自己的嫁妆里头动手脚,所以新婚第一日,在家的头等大事便是要将自己的嫁妆都一一清点一番。
  李怀叙闻言,又突然恍然大悟:“对对对,长阙,快去叫纪叔把家里田宅账簿什么的,全部拿来交由王妃!”
  “日后家中这些庶务,还要麻烦王妃多多费心了。”
  公孙遥睥他一眼,有些意外。
  她虽然一直好奇李怀叙花天酒地,家中财物究竟会是个什么情况,但不想他第一日便会将账簿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
  敢交给她,那便应当还是能见人的吧?总不能整个府中都在亏空,就等着她的嫁妆来填吧?
  她将信将疑,回想起公孙云平的话,在账簿送到自己手边的时候,没有立即去看,而是选择先带着自己的嫁妆单子,去专门存放嫁妆的库房清点自己的东西。
  “丝帛两箱三十匹,棉被十床,珍珠璎珞三副……”
  她同蝉月一人念单子,一人清点箱中真实的数目,一路下来都没有任何问题,待到只剩下最后三箱的时候,公孙遥蹲在边上,还想等着蝉月报数,哪想,她却直接放下了手中的单子,道:“没有了。”
  “没有了?”
  公孙遥诧异。
  这里分明还有三箱。
  单子上没有的话,这三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确定没有了?”
  “确定没有了。”
  蝉月将单子递给她看。她是一个一个照着顺序从上往下报过来的,不可能有遗漏,也不可能有错处。

  公孙遥遂站起来,开始清点满屋的箱子。
  公孙云平同赵氏为她准备的嫁妆一共是一百二十八抬,其中每个箱子里装了什么全部都在单子上写的一清二楚,她一箱一箱仔仔细细地数过去,最后发现,居然真的多了三箱,是单子上没有的。
  她和蝉月一同怀着好奇打开了那几个箱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就是满满一箱的银元宝,摆放的整整齐齐,井然有序,光凭肉眼估算,价值便不下千两。
  她微微张大了眼睛,霎时觉得自己后背发凉,立马回头又确认了一遍身后房门紧闭,屋里没有旁人,才稍稍放心,同蝉月心照不宣地彼此没有说话,又继续去看另外两个。
  剩下两个箱子,其中一个,里头放的是各类珍珠玉石,而另一个,里面只卧了一幅画。
  那是前朝一位出身世家的山水诗人的真迹,公孙遥一展开便认了出来。
  因为平时,这幅画就收在公孙云平的书房里,是他最爱的几幅珍藏之一,时不时便会拿出来欣赏、观摩,感叹其中奥妙。
  不想如今,这东西竟出现在了她的嫁妆里。
  她不明白:“这些东西怎么会跟过来?”
  难道是公孙云平背着赵氏偷偷又给她添了嫁妆,浑水摸鱼叫人送过来的?
  她思前想后,觉得似乎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可是他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良心不安,所以嫁妆给的越多,就能叫他心里越好受些,是吗?
  她望着这些东西,心下谈不上高兴,一个一个仔细将盖子盖好,与蝉月叮嘱道:“这间库房的钥匙,我们自己收好,谁问也不许给,明白了吗?”
  这是她的嫁妆,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东西,她目前还不知道这府上的财务状况究竟如何,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拿自己的钱去添补李怀叙,替他收拾烂摊子。
  他若是单单喜欢吃喝玩乐也就罢了,可从这两日的接触下来,他显然赌坊也是常去的。
  而无论家中有多少钱财,一旦沾上赌,便是再多也能亏空。
  她才不会陪着他胡来。
  她带着蝉月从小库房里出来,外头的天色正铺满晚霞,遍地红粉。
  她回到花厅,果然李怀叙还坐在那里,正吩咐他的护卫为期去天外天酒楼买一只新鲜出炉的烧鸡,外加一坛子酒。
  “王妃不知道,那天外天的酒,便是只饮上一口,就足够叫人飘飘欲仙,如登仙境。”李怀叙见她过来,忙殷勤地介绍道,“我知道,王妃不善饮酒,但这酒,此生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尝上一口的,再配上他们独有的烧鸡,那滋味,便是千金给我,我都不乐意换。”
  “是吗?”公孙遥有意问,“那若是要你将今日这刚得的王位还回去,才能换一口这些吃食呢?”
  李怀叙慌张到打了个嗝:“那……自然是食邑万户比较重要。”
  公孙遥禁不住想笑。
  许是见多了那些喜欢在姑娘面前装相的男人,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这么简单又率真的,她觉得还挺有趣。
  若是他不那么爱赌,不那么爱玩,能够稍微收收心便好了,她想,那她或许还是会期待一下往后的日子,想要与他好好过下去的。
  毕竟,她还是记得他赠大氅的恩情,知道他大抵还是个善良的人。
  至于酒楼上的胡侃,她如今瞧着李怀叙这样,也算是想明白了——
  男人不论在家中如何,一到外头,都喜欢大着舌头充面子罢了。
  因为要等为期将烧鸡和美酒买回来,所以这日家中的晚饭便往后挪了半个时辰。
  等他将东西带回来的时候,李怀叙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不大满意地问道:“怎么回事,买个烧鸡和酒能花上半个时辰?”
  “殿下恕罪。”为期道,“天外天适才出了起命案,宁王殿下府上有个谋士饮酒,醉死在了那里,如今京兆府和宁王的人都正往那赶,店家忙的焦头烂额,所以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回来。”
  “三皇兄的谋士死了?”
  宁王殿下便是当今皇帝的三子,李怀延。
  李怀叙震惊,同公孙遥面面相觑,两人又不约而同,将呆滞的目光望向了为期手中提的烧鸡同美酒。
  “扔了,赶紧给我拿去扔了!”
  李怀叙只差跳起来道。
  作者有话说:
  老九:啊,死了人,那是谁杀的呢?肯定不是我,我有不在场证明~
  女鹅:他是有点单纯可爱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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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祖宗,我错了◎
  因为天外天酒楼之事,公孙遥一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原本打算夜里就翻看一下这府里的账本,最后也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好了,夜深了,王妃该上榻安寝了。”李怀叙从她手中抽出账本,顺带连她面前的烛火也吹灭了。
  眼前瞬间陷入昏暗,公孙遥总算回神,回头借着屋里其它烛火的光亮去看他的脸。
  不想只与人对视了一眼,就被人措不及防打横抱了起来,扔下手中的账簿,大步流星往里屋走。
  “你做什么?你快放我下来!”她原本还有些惆怅的思绪霎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突然便开始不断打起鼓点的慌张。
  她双手搭在李怀叙的后脖颈上,脑袋却尽量与他隔的很远。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她强调道。
  “让你自己走,那你怕是走到明年也走不到这榻上。”
  李怀叙简单粗暴,将她往锦被铺就的软榻上一扔,紧跟着便扑了上去,与她澄澈着双眼对视道:“娘子心事实在是太重了,入夜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尽知道看书,母妃白日里的叮嘱,难道你就这样忘记了?”
  淑妃白日里的叮嘱……
  公孙遥一时无语凝噎,突然便觉得有热气在熏自己的眼。
  她悄悄地别过脸去,不与他相视,才能镇定自若道:“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将我松开,我有要紧事要与你说……”
  “何为要紧事?”
  “你先将我松开!”
  李怀叙自然不愿意听她的话。
  公孙遥等了两息,见他仍没有动静,只能又回头,眼含无辜地望着他:“你先将我松开,我是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要与你商量,商量完我们再谈母妃的事,好不好?”
  她卸去妆容后的脸蛋素来是干净清透到找不出一丝瑕疵的,还有一双水汪汪的杏眼,都不用哭出来,光是一瘪嘴,一委屈,便足够叫人心疼。
  李怀叙动了动喉结,心道这丫头真是知道怎么拿捏他。
  可他还在佯装着不动声色,轻佻的眼神仍旧带着占据上风的笑意,显然还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夫君……”
  公孙遥终于被逼到走投无路,又蹬着脚扯了扯他的衣袖。
  李怀叙眉间一皱,突然便觉得,自己离千钧一发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了。
  他强忍着难耐,越发摁紧了公孙遥的手,吓唬她道:“不许乱动,快说究竟是何事,不说咱们就干正经事!”
  他眼神危险,处处透露着不怀好意。
  “说说说!”公孙遥着急道,“就是今日那家天外天酒楼之事,夫君难道不觉得蹊跷吗?”
  “何事蹊跷?”他漫不经心道。
  “那死的可是宁王府上的谋士!”
  “所以呢?”李怀叙仍旧不以为意,“就算他是宁王府的谋士,因贪酒喝多而死,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谁就能断定,他一定是贪酒喝多而死?仵作都还尚未验尸呢!”
  李怀叙顿时眯起了眼睛。
  半晌,他才不确定地问:“所以王妃是觉得,那谋士也许是遭奸人所害,并非寻常醉酒而亡?”
  “那倒也不一定,我只是说,或许这不是一桩简简单单的案子,而是他们背后在博弈……”
  “谁在博弈?我那群各个都争着想当皇帝的皇兄?”
  李怀叙说着,突然便松开了扣住她的手腕,翻身到了她的身边,与她平躺着。
  公孙遥被他突如其来的放松弄得还有些不适应,转头神色莫名地看了看他。
  “我劝王妃还是省省心吧。”李怀叙望着头顶的罗帐,不咸不淡道,“我那几个皇兄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插手的,我们只要能管好自己的快活,就是再了不得的事情了,哪里还有功夫咸吃萝卜淡操心,去理会他们的你死我活。”
  所以……其实他还是知道一点关于这场兄弟们之间无声的厮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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