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新娘——云深处见月

作者:云深处见月  录入:05-08

  万一有人动了贪心,难保不会借他们和莺时的关系算计。
  “行!我知道了。”孙二成从小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聪明,他定的主意,不会有错。
  兄弟俩上了船回去,也顾不上打鱼,孙三成坐在船舱看着手中的珍珠,个个饱满圆润,甚至还有几棵粉色紫色等罕见的颜色。
  这要是拿给识货的人,肯定能换回一大笔钱。
  珍珠都是新鲜新采的,妹妹明显一直惦记着。
  孙三成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酸涩。
  兄弟两人回到家,进门几个孩子都蹲在屋里玩,刘婆子带着丁兰在做饭。
  “回来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听见动静,刘婆子出来见着人之后忙问,期待的看着孙三成。
  一般打渔都是早出晚归,这会儿才中午就回来了明显不对劲。
  孙三成拉了她去了屋里,小声说了刚才的事。
  “什么?”刘婆子不自觉的拔高了声音。
  鲛人?
  那不是编出来哄孩子的吗?
  孙三成点了点头确定。
  “不管怎么说,莺时活着就行。”慌张了一会儿,刘婆子仔细想了想,然后低声说,又仔细问了几个问题。
  孙三成一一回答。
  “你看着那鲛人对你妹妹怎么样?”刘婆子看着孙三成问,皱着眉止不住的担心。
  孙三成好好想了想,说,“应该挺好的。”
  “怎么看出来的?”刘婆子立即追问。
  “妹妹不怕他。”孙三成说。
  刘婆子立时就放心了,有这一句话,比什么都强。
  眼看着安抚好了自家老娘,孙三成又拿出了莺时给他的珍珠。
  “这样好的成色,我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回见。”刘婆子稀罕的看了会儿又递给他,说,“莺时记挂着家里,你想办法去换了粮食回来。”
  孙三成满口应下,接过来装好。
  “能行吗?”刘婆子有些不放心的问,这会儿谁家都少粮食,她有些担心。
  “没问题,咱们缺,有人不缺。”孙三成说。
  摸着兜里的东西,就算没有这些他也准备过两天去一趟县里,那些个打了坏心思欺负他妹妹的人虽然死了,但还有人活的好好的呢。
  丁兰拉了孙二成在厨房里问,可他什么也没说,她心里泛起了嘀咕,感觉这样怕是自家小叔子有发现了,心里沉甸甸的。
  这么久了,莺时怕是……
  “你说,咱们村的事,跟那个鲛人有没有关系?”房间里,刘婆子收拾好心情,眼看着要出门了,忽然问。
  孙三成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过,应该是他。”迟疑了一下,他又说。
  这种存在可不常见,他不觉得自家附近还能有第二个。
  “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孽!”孙婆子恨恨的说。
  那些人造孽,却要害了她家莺时。
  见到了自己家人,成功报了平安,莺时心里悬挂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再看这海底,又是一众截然不用的感觉了。
  水似乎更清亮,里面潋滟的水波也格外好看,水草柔软,珊瑚明艳。
  她看着不自觉的带了笑,那份快乐沿着意识波动蔓延开,萦绕在鲛人的身侧。
  祂垂眸看了一眼。
  很快,莺时又被安置在了一个岛上。
  慢吞吞走了几步站在树下躲太阳,她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心思却早就飘走了。
  好像,自从那天中暑后鲛人再找的岛都是有树的,甚至有两次看见光秃秃的石头岛后,他就游走了。
  一次两次还能是意外,次数多了,那就不是了。
  这个鲛人,似乎不坏?
  寻了处人多的岛,鲛人站在水下将周围所有人的意识波动尽收眼底,很快就选中了一个目标——
  红烧肉?
  对方似乎很得意,也有人羡慕渴望,小祭品应该会喜欢。
  祂站在水中,等待着对方将东西送来,岸边有人走动,谈笑声不断。
  “又给你家老刘送饭呢?”
  “嗯,他正忙着呢没工夫回家吃,我就给他送去。”
  “我听我家那口子说了,老刘一天天的就盼着你给他送饭呢,说是高兴的不得了,都羡慕着呢。”
  祂若有所思。
  拿了饭回去,小祭品正躲在树下,看见他后忙站起来走过来,笑盈盈的,步子轻快。
  还哼着小调。
  “谢谢。”认真道了谢,莺时接过碗,看见是红烧肉,惊喜的睁大眼,捧着碗吃了起来。
  一直到吃完,她脸上的笑意都没停过。

  祂看着,想的却是她之前安静无波的神情。
  心跳又有些奇怪。
  闷闷的。
  鱼尾轻动,祂微微眯眼,不可抑制的暴虐从心中升起,让他想要毁灭掉眼前的一切。
  “很高兴?”
  祂更想问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只不过是看见了两个卑微的爬虫而已。
  祂给她送饭的时候她都没这么高兴。
 
 
第7章 
  ◎鲛人对她的纵容◎
  “嗯,很高兴,谢谢你。”莺时欢快的回应,对着鲛人灿烂的笑了起来。
  祂目光微动。
  “谢我?”祂说。
  莺时是这样的诚恳认真,似乎从一开始,她对祂便只有畏惧讨好,而从无厌恶怨恨。
  祂将她拘在身边,她就不恨祂吗?
  莺时软和了眉眼,温声道谢,说,“谢谢你那天救了我,谢谢你给我找吃的,谢谢你愿意让我回去报信。”
  要是没有鲛人,早在被抛弃在海上那晚,她怕是就要死了——
  与其被那些人糟蹋,她宁愿同归于尽。
  就算死,她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但是鲛人出现了,虽然祂又霸道又冷漠,还很不讲理,但是他一直好好养着她。
  莺时从来不爱多想,更不喜欢为了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忧心不安。
  在鲛人对她露出恶意之前,她会一直感谢祂。
  小祭品的意识波动清晰而笃定,祂漂浮在海面上,深深的看向她。
  祂的目光一向是如此的肆意直白,毫无遮掩,莺时早已经习惯,可这次在这个目光下却不知为何心中匆匆跳了起来,不由的避开。
  似乎多了些什么,她想,但却不懂。
  余光不经意间落在鲛人的腰腹处,那里有细密的鳞片蔓延向下,消失在水中,但莺时知道那被黑色鳞片覆盖的鱼尾有多么的厉害可怕。
  她见过鲛人用鱼尾轻易的拍碎大石,祂甚至没怎么认真,只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一下而已。
  但祂又是那样的美丽。
  莺时见过很多鱼,但没有一种鱼有鲛人那种仿佛点缀着星光的鳞片,连黑色都变得璀璨起来。
  乱七八糟的想了好些,鲛人没说话,莺时把思绪拉回去接着说,“真的很谢谢你。”顿了顿,她叫出了那个名字,“伯崇。”
  她又把目光转回去对上鲛人,灿笑着表示着自己的感激。
  那张莹白的小脸笑的眉眼弯弯,抱膝坐在海边,乖巧又可爱。
  祂从不理解可爱二字的意思,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所有生灵都是祂的猎物。
  谁会在意猎物可爱与否。
  祂只计较味道。
  但现在祂知道了。
  祂顺从自己的心意,上前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莺时顿时就傻了,下意识就想往后避开,然后就被鲛人单手按住了后脑。
  她无措的眨了眨眼,感受着在脸上滑动的冰凉手指——
  鲛人的指甲比家里的刀还锋利,她顿时不敢动了。
  那只手一开始只是在脸颊上游动,然后又慢慢挪上额头眉间,最后停在嘴角。他动作时莺时不自觉的屏息差点忘了呼吸。
  发现他停下,莺时才急急的喘了口气,忙开口说,“怎么了?”
  祂的眸光停留在她的唇上。
  燥热骤然而至,祂松开匆匆手退开,皱起眉看着莺时。
  莺时茫然的看着他,心里惴惴。
  祂的身体常年冰凉,和这幽深的海水一般无二,哪怕上了岸,他也只会感觉到外部的燥热。
  但现在,一股热意从胸腔流出,迅速弥漫至四肢百骸。
  祂有些热。
  “有什么问题吗?”莺时忐忑的再次追问一句。
  她跟鲛人认识这么长的时间,对方一直都是冷漠的,漫不经心的,相比起来,今天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鲛人没说话。
  莺时只看到鳍纱飘动中,她被鲛人拉入了怀中,再次坠入了深蓝色的海底。
  梦幻的海底。
  莺时再次被鲛人带离了那片荒凉的海域,眼前渐渐热闹起来,漂亮的小鱼又在珊瑚林中跳舞。
  鲛人寻了个地方休息,莺时没再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乖乖的靠着。
  祂懒洋洋的靠在石头上,鱼尾垂在地上,鳍纱铺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惬意,伸手勾着莺时的辫子。
  她的头发很长,编了个辫子垂到腰间,用红绳绑着。
  祂捏着漫不经心的看了眼便松开了,辫子在水中轻轻飘荡,滑过他的指尖。
  然后,红绳断了。
  眉梢微动,祂伸手接过红绳。
  莺时毫无所查,一直到辫子被水流冲散,头发全都散开的时候才发现,她忙伸手将头发拢在手心,转头去寻头绳。
  可小小的红绳似乎已经被海水带走,她根本看不见,只得苦恼的皱起眉。
  头发总不能这样散着吧?
  而且怎么头绳忽然断了?莺时把疑惑的目光落向鲛人。
  祂安静的看着,似乎一切都和他无关。
  莺时只好郁闷的用手顺了顺头发,试图撕开一截衣服来绑头发。
  可惜,布料虽然被泡了半个多月,但依旧结实,她废了老大的力气,脸都憋红了也没能撕开。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鲛人靠过来,伸出指尖轻轻一划。
  布料被轻轻伸手的划破,莺时一喜,忙顺着一撕,取好布条后,她用牙咬着,准备再编一个辫子。
  嫣红的唇轻启,浅色的布条被莹白的贝齿轻轻咬住,祂不自觉的投去了目光。
  等到莺时编好了头发,取下布条时,他心中忽然有些遗憾。
  恍惚中又是几天过去,每天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莺时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胖了。
  捧着鲛人送回来的饭慢吞吞的吃完,她看向靠在大石上吃着生鱼肉的鲛人,对方貌似吃的慢条斯理,但鱼肉却下去的很快。
  仔细打量了几眼,确定了对方今天心情似乎还不错,莺时才试探着问了自己惦记了好几天的事情。
  “伯崇,”
  鲛人看向她。
  “孙家村附近打不到鱼的事情,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莺时忐忑的问。
  “知道,是我。”祂感知着小祭品起伏不定的意识波动,毫不掩饰的直接给与答案。
  莺时心中一跳,暗道一声果然。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那你,能不能放过他们啊。”
  鲛人的脾气不好,她索性直接跳过原因,祈求的看着对方。
  鲛人眉稍稍一压,莺时心里立即就是一沉,感觉到祂似乎生气了。
  “你不问原因?”祂不满于莺时轻描淡写就想揭过这件事的态度。
  “额,那为什么啊?”不解鲛人为何生气,莺时小心翼翼的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因为某个蠢货对我动手。”祂直勾勾的看着莺时。
  莺时眨了眨眼,心道谁这么不长眼啊,倒是没太在意。
  “那是他不对。”她认真的附和了一句。
  她的不以为意被意识波动出卖,鲛人脸色一沉。
  “但是伯崇这么厉害,他肯定伤不到你对不对?”莺时灿笑着说。
  这个鲛人那么厉害,谁惹了他那纯粹是找死。
  这赞扬是如此的诚恳,祂心中的怒火瞬间就散了。
  水下的鱼尾不由的轻轻拍动了一下。
  无波无澜,未起风浪。
  祂满意的嗯了一声。
  莺时趁热打铁又说,“那我就放心了。”
  小骗子,祂看了她一眼,她现在分明一心惦记着要哄他放开禁制。
  可祂偏生不起气。
  “那,那你能不能高抬贵手,让村里能打到鱼啊。”莺时忐忑的问。
  祂觑着她没说话,随手抛开了手中肉没了大半的鱼。
  “伯崇,可不可以啊。”莺时又问,她能感受到鲛人对她的纵容,也知道对方对于人类的冷漠,索性直接抛开什么闹灾饿肚子之类的话,想试试看能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脸上发热,莺时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这样做太不正经了——
  她见过很多次村中的寡妇,就是这样讨好卖笑的请人帮忙干活的。
  付不出代价,却又希求得到帮助。
  一个个念头清晰直白的摆在祂的面前,他眸光微动,沉沉的看着莺时。
推书 20234-05-07 :假纨绔——洋洋兮》:   《假纨绔》  作者:洋洋兮与   简介:  公孙遥初嫁给李怀叙那年,他还是名满上京的纨绔皇子。  彼时皇帝的众儿子们,正明里暗里地争夺皇位,打的水深火热,唯独他,是众人公认的草包废物,纨绔无能,是最不可能继承大统的存在。  公孙遥也这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