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靖康之耻后的帝姬——映在月光里

作者:映在月光里  录入:05-09

  对于有度牒的和尚,赵寰吩咐道:“慧能除外,其他有度牒的,前去了无大师等的寺庙修行。记住了,若是查清在寺庙外有家室产业,犯了事的,度牒没收。了无大师他们,会按照佛门清规戒律处置。”
  了无大师等人从上前,向赵寰施礼,带走了他们。
  张浚准备吩咐人收拾地上尸首的时候,赵寰拦住了,道:“且等等。”
  赵寰朝百姓中看去,先前那几个满口脏话的无赖,此时如鹌鹑般,恨不得将自己缩到了地里去。
  “到你们了。”赵寰愉快说道,淡淡下令:“带他们过来。”
  兵丁们上前,将他们揪了出来。无赖们吓得腿都软了,哭喊着道:“赵统帅,不关我们的事啊,都是悟明给了我们银钱,让我们听命令喊的啊!”
  悟明坐在地上,面若死灰一声不吭。
  慧能躲在悟明肥硕的身子后面,本想辩解一句,牙关打着颤,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有那大胆的百姓,愤愤不平道:“他们平时仗着背后有贵人撑腰,到处欺负人。”
  “那个李豁牙,前些时日看上了个小娘子,强行将她玷污了,扔了几贯大钱,说要纳了她。那小娘子失了清白,家中父母又怕他纠缠不休,就只能咬牙同意了。小娘子也是个性子烈的,当场就投了河,死了。李豁牙还到处污蔑,说是那小娘子见他有钱,想要勾引她,他看不上,小娘子就以死相逼。真是畜生!”
  其他的无赖们,所做的恶行,也被百姓们一一道了出来。
  张浚与赵开神色难堪,羞愧地道:“赵统帅,是我们失察,没能管好。”
  赵寰没有做声,她眼神扫过众人,沉声道:“女人清白,在自己的心里。不在别人的口中。做坏事的是李豁牙,他才是罪魁祸首,该死的是他。这句话,我并非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因为,我是从金人的浣衣院活着出来,站在了这里。我并不认为自己不清白,依然坦坦荡荡活着,他们能耐我何!”
  她指着案几后的娘子们,道:“她们以后,会与男人那样,进入衙门。凭着自己的本事,当差做事。谁说女子不如男,行不行,站出来比试后再说。”
  先前赵寰被污蔑,任慧娘她们都听得一清二楚。除了愤怒,更替自己的以后担忧。
  她们出来做事,肯定会遇到与赵寰相同的遭遇。若是被污蔑,泼脏水,她们该如何做才好?
  赵寰道:“泼脏水的,不外乎仗着自己脐下那三寸丁,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罢了!”
  她眼神冰冷,看着无赖们,厉声下令:“将他们带过来,打碎他们的狗牙,切了他们那点东西!”
  这下,周男儿与许春信威风凛凛上前,挥舞着刀柄,将无赖们的脸打得肿成了猪头,牙齿和着血喷出。
  手起刀落,极为熟练地切下无赖们那丁点臭东西。
  腥臭再次席卷了四周。
  周男儿胡乱抹干净了刀上的血,冲着呆住,又忍不住激动的任慧娘她们一笑,道:“赵统帅说了,别与他们争论,更别去辩驳。你吵不赢的,这些下三滥的事情,越描越黑。只有让他们痛了,害怕了,以后才会闭嘴。”
  赵寰沉声道:“光明正大比试,我欢迎至极。谁有本事,谁就上。敢造谣的,靠着污蔑照下三滥的谣言,妄想打垮对方的,就是此等下场。”
  百姓中骚动起来,男人们神色各异。连打惯了仗的杨成义都看傻了眼,喃喃道:“被阉了,都断子绝孙了啊!”
  悟明一点点抬起头,他终于活了几分,狠毒地盯着赵寰。
  她此举一出,犯了男人们的忌讳,看她如何收场!
  赵寰朗声道:“好了,接下来核实户贴地契,宝鸣寺的田产,归于衙门,全部赁给你们耕种,按照着家中壮年人口多少分。快回去吧,宝鸣寺功德箱里好多大钱,过年了,拿出散出去,大家都沾沾喜气。先到先得,发完即止。”
  有钱发,有地分!
  先前那几个无赖的下场,无人在意了。
  百姓们很快一窝蜂离去,回家去拿地契户贴等。
  悟明眼睛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赵寰对着杨从义道:“宝鸣寺的粮食,劳烦杨将军到时候带回去。过年了,多加一些,就当给大家添碗饭。”
  粮草!
  杨从义咧嘴笑了,吴玠说得没错,跟着赵寰,有饭吃!
  张浚他们,此时方回过神,佩服又激动。
  赵寰说,正好一起解决。
  地契户贴田地变革,乃至寺庙的问题,她一环扣一环,真一并解决了!
  只一想,就心潮澎湃。
  雅州那边的马帮,互市,天下一统…..
 
 
第81章  
  往年衙门在这个时候早就封了笔, 哪怕是穷人家,也得想方设法置办些年货,忙着洒扫过年。
  今年的府城, 比以前过年时还要热闹。府衙大门前搭起了棚子, 沿着府衙出去的街上, 如元宵看灯时的灯棚,一座一座接了出去。
  百姓们排队在重立户贴,地契等。排队太久, 又冷又累。
  城里的富绅做善事, 主动拿出银钱,搭起了灯棚,方便百姓能坐下来歇息。
  有那脑子灵活的食铺摊贩, 见缝插针支起铺子,卖起了粥水点心。
  任慧娘忙得手脚不停,说得嘴干舌糙, 却精神头十足。
  哪怕提醒了无数遍, 她一点都不见耐烦,细心告诉百姓在何处按手印画押:“哎哎哎,这里。咦, 你家中有两个女儿啊,真是好福气!”
  那人乐呵呵道:“三儿两女。大女儿在议亲了, 待她嫁进个好人家, 也能拉扯把家中的弟兄。”
  任慧娘脸色微变, 不过到底没说什么,勉强将新的户帖交给他, 道:“好了。”
  那人识字,看到户帖上的户主以及儿女, 问道:“我娘子以及女儿的名字,为何都在上面。女人的闺名,如何能示人?”
  任慧娘刚端起茶碗吃了口,闻言将茶水飞快吞下,头往前一伸,那人被唬得后退了一步。
  “你瞧好了,我是女人,我叫任慧娘。我的闺名不但能示人,我的脸也能随便示人!”
  那人知晓任慧娘的身份,嗫嚅着不敢做声,拿着户帖飞快转身跑了。
  任慧娘很是不甘心,追着他大声道:“只有犯了事被缉拿的犯人,才要隐姓埋名躲着!”
  排队的百姓中,传出阵阵的笑声。也有那酸儒在嘀咕道:“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简直成何体统,好比那牝鸡司晨,世道全乱了。”
  任慧娘听到了,顿时柳眉倒竖,不屑抢白道:“既然牝鸡能司晨,要那大公鸡做何用,不如拿来杀了炖肉吃!”
  酸儒涨红着脸,悻悻道:“我家的娘子与女儿名字,无需写出来。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这般霸道!”
  任慧娘怒火,蹭一下就上来了。凤眼一瞪,就待开骂。
  在旁边的赵玉娘,忙放下印章,伸出手拉了她一下,宽慰道:“伯母你别与他计较,不值当。”
  任慧娘想到这些天遇到的糟心事,一下泄了气,无奈道:“罢了,与他们计较什么。”
  负责户帖的这一队,这几日见得多了。像是反对女人的名字,写在户贴上,真算不得什么。
  反对之声最大的,乃是女人的嫁妆登记。
  男女双方在互换婚书时,女方在婚书上就注明了陪嫁的“奁产”。
  嫁妆中的“奁田”,金银珠宝等等,列得清楚明白,按照律法规定,属于女方私人所有,男人无权处置。
  哪怕夫妻双方合离,女方有权全部带走,娘家同样无权处置。
  但一户人家的户帖上,只有一位户主。婚书上的嫁妆,在户主的名下,亦就是男方的名下。
  男方挪用抢占女方的嫁妆,若是传出去,于名声有误。遇到那性子烈的,可能将其告上公堂。
  再回到妻告夫,首先需要刑罚两年。子女告父母亲长,属于十恶不赦中的“不孝”,严重者“绞”。
  嫁妆看似属于女方的私产,其实除了女方娘家有势力,夫家富有厚道,才能落到自己手中。
  近九成女人的嫁妆,最后还是便宜了男方。
  新户帖做出了变动,婚书上所列的嫁妆,由官衙备案之后,将婚书与户帖拆分开。单立一份,所有者名为女方。
  女方娘家若在婚后有追加,赠予等等,女方可以去衙门备案,追加到以前的“奁产”中。
  仅仅细微的变动,却引来了很多反对与质疑。
  他们全都振振有词道:“大男儿哪能觊觎妻子的嫁妆,岂不是太过没出息。户贴与奁产分开,弄得一家人都生份了。”

  “妻告夫不用坐牢,以后,她们只怕要反天,这个家就得散了啊!”
  很有出息的他们,却无一例外,跳脚要将妻子的嫁妆放在自己的名下。
  他们不愿意家散,生怕妻子状告丈夫。
  守在一旁的厢兵,令他们只敢低声抱怨,最后还是规规矩矩照办了。
  反正关起门来过日子,民不举官不究,衙门还能管到他们家中去不成!
  一个小娘子走过来,拿着张户帖问道:“任娘子,这里我不懂,劳烦你帮我瞧瞧。”
  任慧娘一下又打起了精神,认真地教起了小娘子。
  赵寰坐在棚里,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赵开用手肘碰了碰张浚,打趣道:“张宣抚,任夫人可是愈发厉害了。你这惧内的名号,怕是会传得越来越响。”
  张浚眼皮都没眨,怡然自得道:“夫人厉害,我得要更努力才是。不然,若被她嫌弃,可比惧内更没脸。”
  赵开楞了下,哈哈大笑起来,拱手道:“张宣抚心胸豁达,倒是我落于下乘了。”
  张浚笑着拱手还礼,道:“好说,好说。”他看到一旁笑盈盈的赵寰,好奇问道:“赵统帅可是在笑慧娘?”
  赵寰摇头,悠悠道:“我见她们互相帮扶着做事,很开心。”
  女人们互相帮助,这种力量,哪怕是张浚他们都不会懂。
  张浚沉吟了下,道:“赵统帅,这两日下来,着实有许多问题显露出来,不得不谨慎。比如酸儒所言的抛头露面,以及律法的改动,妻告夫等。一下改动太大,眼下尚太平,若是南边朝廷教唆挑拨,只怕会闹起来。”
  赵寰闲闲道:“教唆不动。这里面,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积压了太久的力量。我帮她们掀开了道口,只要我在,这道口就不会被堵上。”
  任何一项律法的改动,赵寰皆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并非仅凭着一腔热血,靠着兵力镇压,强行逼着他们接受。
  好比关于嫁妆的小小变动,男人们并非面对着赵寰的弓箭,不得不低头。
  而是绝大部分女人的支持。
  在以前,除了穷苦人家的女人能抛头露面讨生活,在外做焌糟,厨娘,仆妇等。
  大户人家的女人都在后宅,在娘家读书识字,学习管家理事,嫁人后相夫教子。
  眼下,女人与男人一样,有在外做事的机会。她们的腰杆,比起以前靠着娘家,挺得更直了。
  穷苦人家的女人一样如此,她们能从事的差使,比起以前要多上数倍。读书不多,但识文断字的,还能进衙门做小吏,厢坊的厢官,乃至村中的里正等等。
  总体上来说,看似冒犯到了男人的权利。实际上女人们有了收入,对于家境不富裕的人家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大户人家出了女官,给家族长了脸,好处自不用提。
  改动环环相扣,最后反对的声音,皆被实际的好处掩盖掉了。
  这时,虞祺一脸为难走了进来,赵寰打量了他几眼,一时没有做声。
  张浚忙问道:“可是遇到了甚烦心事?”
  虞祺偷瞄了眼赵寰,叹了口气,坐下来之后,再叹了口气。
  赵开被虞祺的唉声叹气,叹得眉毛乱扬,戏谑道:“虞兄向来心宽,能被愁成这般,定不是小事。恰好赵统帅也在,不若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出出主意?”
  虞祺苦笑了声,道:“说起来,这件事与赵统帅有关。先前王远齐又找到我,硬要求我递帖子,想要求见赵统帅。无论我好说歹说,他只一个劲地求。如今我都怕回府,真想住在衙门里了。”
  赵开与张浚也心有戚戚焉,他们被烦得不行,被拐外抹角的关系攀上来,想要在赵寰面前露脸。
  赵寰早早就下了令,她谁都不见。无人敢造次,全部回绝了。
  并非赵寰不近人情,而是她实在太忙,无暇应酬。
  王远齐在府城是首屈一指的富绅,人很是聪明。在衙门前的第一个棚子,就是他最先出钱搭了起来。
  王氏家族中子弟官职虽不显,却也枝繁叶茂。只是打仗以后,在外地做官的弟子们,要不被撤职,比如赵寰的北地。在南边做官的,也大多丢了官,灰溜溜回到府城。如今尚呆在府中,无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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