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灼白想起她如今生理期,应该在找卫生巾。
喝酒的时候不记得自己生理期,这会儿倒是记起来了。
刚才从她包里翻找门卡,他看到里面有,便把沙发上的包包拿起来,取出里面的递过去:“找这个?”
大概是酒精的原因,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奚漫完全忘了害羞。
接过来看了看,又塞回他手里:“我要夜用的。”
简灼白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奚漫重新在行李箱内翻找,好一会儿,终于拿出来一个更厚的,给他看一眼:“这样的才是夜用,你下次不要拿错了。”
简灼白眼皮跳了下,倏然箍住她的腰,将她完全桎梏进怀里,懒洋洋问:“你还想有下次?给你拿这玩意儿?”
奚漫睫毛颤了颤,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简灼白无奈叹气,他跟一个醉鬼聊个什么劲?
恰好外面有人敲门,简灼白放开她。
奚漫踉踉跄跄进卫生间。
简灼白去开门,服务员送了醒酒汤过来。
没多久,奚漫从卫生间出来,简灼白过去扶住她。
靠坐在床头,简灼白把醒酒汤喂给她。
奚漫只尝了一口,便转过头:“喝不下。”
“少喝一点,可以加快酒精代谢和分解。”简灼白说着,又舀了一勺喂给她,“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当心明天肚子又疼。”
“我就喝了两杯,肯定没你多。”今晚好多人敬他酒,她隔着屏风看到了。
简灼白笑了声,似有些乐:“你跟我比?我酒量比你好,从来不会醉。”
“你撒谎。”奚漫反驳他,“你也醉过。”
“什么时候?”
奚漫想起什么,抿了下唇:“你还欺负我。”
“?”
“第二天说狗夺了你初吻。”
“??”
简灼白被她说的一头雾水,以为她胡言乱语,本打算不予理会。
倏忽间,他猛然想起,有天晚上他确实喝醉了。
第二天被蜥蜴舔醒了……
如今联系奚漫的话,简灼白用力回想,视线慢慢落在她红润饱满的唇瓣上。
简灼白的眼角狠狠地抽了两下,性感的喉结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他是真的喝太多断片了,怪不得那天早上,她情绪看起来有些异常,后来好几天不愿意搭理他。
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能忘呢?
简灼白突然跟她说话没了底气,清清嗓子,声音柔和下来:“乖,把醒酒汤喝了。”
奚漫有点不情不愿,但在他莫名其妙的温柔里,难得好脾气,还是把醒酒汤喝下大半。
最后还剩一点,简灼白没再勉强她,自己喝掉。
碗放在一边,他看到奚漫被润过的红唇,灯光下泛着旖旎的水光,喉头顿时有些痒:“你刚才说,我以前欺负过你?”
奚漫澄澈的眼眸看过来,便见他一手撑着被子的边缘,倾身靠过来,似引诱一般,沉沉地问了句,“那你现在要不要,欺负回来?”
第32章
跟我试试?
男人温热缱绻的嗓音落进耳畔, 奚漫怔忪地掀起眼睫,看着那张离自己很近的脸。
头顶暖色的灯光顺着他短碎的发铺泄下来,鼻挺唇薄, 一双深邃的桃花目黝黑似点漆,好看的眼尾轻微上挑, 在酒精的作用下晕染出浅淡的粉色, 愈发显得性感勾人。
鬼使神差地, 奚漫捧起了他的脸, 脑海中回荡着他先前的那句:“要不要欺负回来。”
视线落在他的唇上, 带着浓重的报复意味,她的唇贴过来。
简灼白呼吸稍停,感觉到唇上温软的触感。
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尝, 奚漫一口咬在他的下唇,简灼白闷哼一声,眉头蹙起。
奚漫放开他, 漂亮的眸子清澈见底:“欺负过了。”
她重新躺好, 闭上眼, 很快带着醉意沉沉睡去。
简灼白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下唇瓣被她咬过的位置还微微发热发麻, 舌尖舔过, 能尝到淡淡的腥咸。
还以为是吻他,原来是咬他。
简灼白一时失笑。
这次出差, 简灼白明显感受到, 她在工作上很拼命, 面对压力也没有丝毫抱怨。
简灼白没觉得这样不好, 既然她喜欢投资, 喜欢项目, 他会支持她的。
他们有一年的时间相处,比起让她早早承认爱他,简灼白更希望她能在喜爱的事业中找回自信,先学会好好爱自己。
处处被沈温管着时,她没有自我,应该很少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至于现在……
他的女孩,就应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下午还腹痛难忍,晚上就在酒局上尝试喝酒,也太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了。
酒局那样的场合,对她这种漂亮的女孩子而言很不安全,他又不能时时陪在她身边,实在让人担心。
好在投资经理在工作需要的情况下,可以安排一个助理协助。这次项目之后,回去她就可以凭能力顺利转正,到时候他一定要亲自帮她找个靠谱的助理。
奚漫睡得很沉,呼吸清浅而均匀,对身边还有个男人毫无防备,这份信任感让简灼白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看着熟睡中的女人,简灼白幽沉的目光强行将眼底的汹涌压制,驱走脑中龌龊的念头。
弯腰帮她掖好被子,视线落在她眉心那颗浅淡的红痣,他的唇贴过去。
在距离她肌肤一寸的位置,他停下来,没再往前。
男人性感的喉结动了动,克制又隐忍地看着她,低沉的嗓音里透着无奈与纵容:“这辈子,败给你了。”
简灼白手机震了声,他摸起看一眼,是朱良翰发来消息:【简总,大家都在猜您和太太的关系,需不需要说明一下呢?】
被朱秘书一提醒,简灼白才想起这茬。
看着床上的人,他敛眉沉思着什么。
-
这次出差的所有人,除了简灼白和奚漫,大家新建了一个小群,这会儿借着酒劲,正讨论得热火朝天。
作为群主,李淑歆很活跃:【我赌一百块,简总和奚漫绝对有问题!】
梁进:【我再加一百!】
梁进:【就是不知道在谈恋爱,还是……】
陈盛:【潜规则?应该不会吧,感觉简总和奚漫都不是那种人。】
陈盛:【董哥,你之前想追奚漫的意思那么明显,怎么突然就放弃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陈盛:【董哥怎么不说话?】
忽然被cue的董祥文身形稍僵,在手机键盘上敲字:【问我还不如问朱秘书。】
李淑歆:【对对对,这事还是得朱秘书回答。】
李淑歆:【咱们把朱秘书拉进群了吗?】
陈盛:【他在,我看到他头像了。】
陈盛:【朱秘书,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呗?@ZHU】
梁进:【朱秘书这个时候不吭声,就绝对有猫腻。】
李淑歆:【有道理,大家都这么激动,谁平静谁就是知道内幕!】
朱良翰:【……】
李淑歆:【朱秘书,你可出来了,赶紧说说呗,大家都等着急了。】
朱良翰依旧没回答。
一分钟后,系统显示,“ZHU”把“Burn”拉进了群聊。
同事们即便没有老板的微信,但工作群里是见过老板的微信头像和昵称的。
Burn是简灼白。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微信群沉寂下来。
李淑歆气得捶床,心里腹诽:朱秘书不想回答就算了,怎么还把老板拉进来,这不是明摆着故意不让他们继续八卦吗?
梁进私信她:【朱秘书什么操作。】
李淑歆回复:【不知道啊,这下没人敢吭声了。】
五分钟过去,群里再无水花。
李淑歆开始纠结,她要不要私底下再建个群,把朱秘书也踢出去。
这人太不靠谱了,平时看着挺好相处,结果跟大家不是统一战线!
正犹豫,群里弹出一条消息。
Burn:【思虑再三,今晚的事我有必要向大家做一个简单的澄清。
奚漫是我太太,但她进简驰集团是凭自己的能力,并未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优待。或许大家很难相信,我也是这次来Z市出差,才有机会得知她在简驰工作。
我说这些,是不希望因为我的存在,大家对我太太入职简驰的合规流程产生质疑,伤害到我太太的名誉。
从我太太在培训考核中得第一,以及在这次项目中的优秀表现,相信大家对她的工作能力有一个公正明确的判断。
另外,我太太处于工作上升期,暂时还不愿对外公开与我结婚的消息,希望这件事各位不要扩散出去,以免对我太太后面在简驰的工作环境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感谢诸位,我请大家吃喜糖!】
这条消息发出后,简灼白按照群里的人数,每人发了一个红包。
朱良翰领了第一个红包,回复:【祝简总和太太百年好合!】
有人领头,其他人也纷纷领红包,发祝贺词,并且保证绝对守口如瓶,不给奚漫的工作添麻烦。
事情解决,简灼白收起手机。
床上的奚漫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简灼白忙起身:“怎么了?”
奚漫看他一眼,有点意外:“你怎么还在这儿?”
“怕你会不舒服,我今晚睡沙发。”
奚漫抿了下唇,没有拒绝,她有些口干,想喝点水,扭头找杯子。
简灼白拿出白天买的粉色保温杯,里面有他刚才准备的温水,拧开盖子递过去。
“谢谢。”奚漫捧着一口气喝了大半,又递还过来。
她太困了,躺下后又很快睡着。
这一觉,她睡得极沉,醒来时还觉得人晕乎乎的。
室内的窗帘拉着,周遭漆黑一片,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摸起床头的手机看一眼时间,早上六点多钟。
时间还早,正打算再睡会儿,她余光不经意朝沙发那边一瞥,看到一抹熟悉的男人身影。
奚漫住的是酒店普通房间,因为面积有限,沙发是单人的。
简灼白就那么坐在那,随意倚着靠背,手肘放在沙发扶手,掌心抚着前额,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她依稀记起昨晚上他说要睡沙发,当时奚漫醉得迷迷糊糊,压根忘了她这里的沙发没法睡人。
这样坐着睡一晚上,应该很难受吧。
而且最近天气转热,室内开了空调,凉凉的,他连个盖的东西都没有。
想了想,奚漫蹑手蹑脚从床上起来,抱着床上的被子过去,慢慢搭在他身上。
简灼白睡得浅,随着柔软的被子压过来,他意识苏醒,顺势睁开眼。
光线黯淡的室内,男人看过来的目光幽沉,掺杂着刚睡醒的倦怠,直直地看着眼前身体前倾,正帮他盖被子的女人。
两人的脸靠得太近,呼吸几近交缠。
奚漫心跳微滞,忙直起身:“你其实不用守在这一夜的。”
简灼白看她一眼,活动了一下支撑得有些发麻的手臂,语调透着惺忪的低哑:“你昨晚醉成那样,我若是走了,万一你半夜撒酒疯,跑出去怎么办?毕竟是你老公,我得看着你。”
“我清醒着呢,又不像你,喝醉了就胡来,酒醒以后还断片。”奚漫下意识反驳他,语落才发觉这话说的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上次他喝醉亲她的那件事说好不再提的。
气氛静了两秒,奚漫正想说点什么岔开话题,简灼白忽地笑了声,忽而勾勾手指:“你过来一点。”
奚漫不解地看着他:“干什么?”
简灼白点着下唇被咬破的位置:“你仔细看看,这是谁干的。”
光线太暗,奚漫并没有看清上面有什么,但她依稀回忆起昨晚的一些片段。
她当时好像提了简灼白上次醉酒的事,然后还……咬了他。
有时候断片也没什么不好的,记得才让人头疼。
奚漫一时无颜面对,正欲逃走,手腕蓦地被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攥住。
奚漫试图挣扎,他攥得更紧,丝毫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见她挣脱得很了,他索性使力把人往跟前一拉,奚漫身形顿时不稳,跌坐在他腿上,腰肢被他瞬间桎梏,再动弹不得。
骤然间的亲密让奚漫有些红了脸,不敢看他那双灼热的眼眸,瞥开眼小声狡辩:“昨晚上并非我本意,是你指引我……”
他说让她欺负回去,她当时脑子不清醒,觉得确实不能吃亏,就咬了。
简灼白浅浅勾着唇角,语调懒洋洋的:“所以呢?”
凑得近了,奚漫发现他下唇咬破的位置有一点结痂,好像还挺明显。
她看来咬得不轻。
“所以这跟我没关系。”奚漫按捺着心跳,极力撇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