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都说他家是坑……反正他又不出手参与,要坑也是坑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
陵城和虞城的风水师见了司徒正都绕道走,嘿,她偏要头铁凑上去。
姑且看看她到底几斤几两吧!
多一个风水师少一个风水师对司徒正来说没区别,他甚至还乐见其成。
如果楚逢月有不对的地方,说不定兰琳和孙师傅还能看出来。
所以对于孙师傅蹭车,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
车辆驶离村庄,因为有关家和司徒家这两尊财神爷,村里规划的很好。
广场游乐园什么都有,后面层峦叠翠的大山就是天然氧吧,还设置了索道以及玻璃栈道供村民休闲娱乐。
这两家还是为村里干了实事的。
修路搭桥建码头,还在县里投资企业,为县里经济以及就业做了不少贡献。
司徒正细数自己这些年做的慈善,他薅了一把茂密的头发:“楚小姐,你看我也不是什么坏人,怎么想要一个孩子就这么难呢?!”
他都不在意是男是女,只要留个后继承家业就行。
“那为什么你会被人蓄意针对布局呢。”楚逢月没有被他轻易糊弄过去,靠在舒服的座椅里,指尖把玩着手机:“司徒老板,好好想想自己得罪过什么人,做过什么缺德事。”
“又或者,是不是早期为了发家,急于求成,导致被仙人跳了。”
兰琳也想到以前在南洋会有这种手段,她小声道:“我听师父说,早些年在南洋有些人家总是出事,后来找了风水师化解,安稳一阵过后,又不安宁了。”
“后来呢?”时诩好奇道。
“当然是只能找那个化解的风水师,别人都不管用。”孙师傅冷哼道:“这个也叫天仙局。”
被搭救的人家还以为风水师实力高强,对那个风水师感恩戴德,而风水师时不时薅一波羊毛,并且很难被发现。
发现了也没关系,随时跑路咯。
当时的环境就是如此,而且报警也没用,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更别说是这种拿不出证据的非科学事件。
“这种骗子太可恨了!”时诩怒从心起,锤了一下扶手,“姐,下次如果碰到这样的,咱们直接和青玄道长一说,让特殊部门拉走!”
“找洛观也行啊,”楚逢月不动声色观察孙师傅,扯了下嘴角:“他的看家本领那可太多了,一般人恐怕受不住。”
“折磨个半死,再送去特殊部门,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孙师傅不受控制地瑟缩一下,老老实实不再出声。
“司徒老板,空调太低了。”楚逢月弯眸道:“别感冒了才好。”
司徒正又让司机把温度调高,一路上有兰琳说她在南洋时的奇人异事,时间也很快过去。
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开往盘山公路,孙师傅瞄了一眼外面,扬眉道:“玉带环腰!”
“好眼力。”司徒正点头:“这是以前一位大风水师帮我堪舆选址的地方,不仅有玉带环腰还有金城水绕,是大富大贵之地!”
可惜再富贵有什么用,没有子孙后代,一个人享福也实在无趣。
见他刚得意两下又要emo了,时诩忍不住劝道:“现在丁克这么多,也没见人寻死觅活的啊,起码你还有花不完的钱……”
楚逢月轻咳一声,让这缺心眼赶紧闭嘴。
“这情况不一样啊。”司徒正倒是不太在意他的直言不讳,也没觉得冒犯。
“人家丁克是自己的选择,我是被迫的,并且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设局——”
“换了你,在我这样的境地,又有如今的权势地位,恐怕早就报复社会了。”
楚逢月瞥了眼他的侧脸,提醒道:“先有因后有果,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委屈。”
司徒正顿时没话了。
心里憋屈,但是目前又不敢得罪。
时不时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进来,也不知道收下那些人做什么吃的,这么久还没来信。
一个风水师的背景还不好查吗?!
他的手下也很郁闷,一脸怀疑看着自己查到的资料。
楚逢月,二十二岁,女,汉族。
十七岁高中辍学,被星河传媒的星探挖掘进了娱乐圈,凭借出色的相貌以及各种黑料直冲顶流,稳坐流量女星头把交椅。
五年前被南氏集团的董事长南章收养,成为南家秘而不宣的养女,仅为南章几个亲近的朋友知情。
又重新去查探,还是相同的资料。
没有任何关于风水方面的事迹。
等查到最近两个综艺时,终于初见端倪。
把这些资料打包发给司徒正,接受完文件都花了几分钟,看完之后,男人瞳孔骤然收缩。
养女?呵。
南章什么人他不知道吗?会突然做慈善?
让手下再查,原本躁动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现在看来,她不可能是设局的人派来的。
年龄对不上,再说,姓赵的也不会这么蠢,找个年纪这么小的风水师直接让他怀疑调查。
绷着的脊背忽然放松,司徒正到现在才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到了他居住的别墅,外面被绿树包围,里面就像一个独立的城堡,都能直接开车进去绕圈。
“司徒老板,”虽然不关他的事,可孙师傅还是忍不住道:“家里有多少人就住多大的宅院,人不压宅,是会被反吸人气的。”
“我和司徒老板说过了,”兰琳无奈道:“其实他家人不少,包括保安清洁花园除草修剪的工人还有厨师佣人之类的,足有上百人。”
“……”楚逢月也不由咋舌:“真是奢侈啊。”
秦家肖家余家的佣人也多,可他们是因为人多,几乎整个家族的主脉一派都住在一起,所以需要这么多人伺候生活起居。
司徒家就司徒夫妇二人,这样的生活真的算是穷奢极侈了。
见主人家回来了,保安立刻放行,并且通知下去。
停好车,司徒正带他们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楼。
“太太呢?”到了一楼,男人脱下外套递给佣人,看了眼四周,问话道。
“太太说有些不舒服,在卧室休息。”佣人恭敬回道。
有人沏茶过来,司徒正招呼他们坐。
“看过医生了吗?”
“周医生刚走不久,说没什么大事,都是老毛病,要静养。”
男人颔首,见楚逢月站在那不动,又喊了一声:“楚小姐?”
楚逢月摆摆手,“没事,你们先坐,小诩你陪我到处看看。”
这也是常规操作,所有风水师来他家都是到处看,司徒正好心道:“车库有平衡车,如果楚小姐需要,我让人拿上来。”
“……”楚逢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该死的有钱人啊。
炫富都这么朴实无华。
兰琳和孙师傅坐下来喝茶,在他们刚端起茶杯的时候,顶上的吊灯忽然掉了下来。
两人都是五感敏锐的人,脸色一变,立马往旁边躲。
“哐当——”水晶吊灯砸在红木茶几上,顿时稀碎。
顺便吐槽一句,司徒正的眼光不怎么样,中西混搭,看起来晃眼睛。
见楚逢月波澜不惊,而时诩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兰琳气急败坏:“楚师傅!你明知道有危险怎么也不提醒一下我们?最基本的同行情谊呢?”
难道国内的风水师竞争已经这么激烈了吗?能少一个就少一个。
孙师傅也是怒目相视。
与之相反,司徒正反倒是习惯了一样,也没太在意:“最近时不时会出现这样的事,可能是因为我迁了祖坟吧。”
兰琳惊魂未定,无语道:“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怕得罪司徒正和有没有脾气是两回事,如果不是自己闪得快,指不定怎么样呢。
她在这也待了一段时间,虽然每天到处乱窜找症结,但是也在这住过,司徒正连这么大的事都不说,也太不信任她了。
“我以为你知道。”司徒正语气很淡:“兰小姐,你在这也有几天的时候,每天这么大动静就没注意吗?”
相比之下,楚逢月就不知道高了多少个级别。
他甚至怀疑,这位兰小姐和孙师傅是风水界滥竽充数的。
如果不是她头顶上有青田刘的牌子罩着,怕得罪小的惹来老的,现在已经发火赶人了。
兰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自觉理亏,没再吭声。
孙师傅更加不敢说什么了,他是自己眼巴巴跟着来的,而且楚逢月能预知危险提前避开,自己却不能,这不更加证明了不如她?
时诩这时才反应过来,星星眼看向楚姐姐:“我姐真的超厉害啊!”随后又嘟囔:“你们这些风水师人品不怎么样啊,本事没有,倒打一耙倒是耍的灵活。”
这回楚逢月没再说要去看看了,等佣人打扫完客厅,她施施然在沙发上坐下,指尖无意识敲着红木扶手——
“司徒老板,现在我们来谈谈你会所的事。”
话音刚落,司徒正的手机响起了起来。
他歉意地朝楚逢月摆手:“我先接个电话。”
楚逢月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随意。
司徒正去了外面走廊,顺手拉门隔开客厅的动静。
兰琳为自己的言语冒犯向楚逢月道歉,随后问:“楚小姐,你找到破局之法了吗?”
“怎么可能!”孙师傅下意识反驳:“孤金局向来无解,这也是一种极端的催发手段,有些人迫切要脱离困境发家,所以选择断送子嗣运程。”
“就像叶家?”时诩忽然问:“他们也是选择提前透支子孙的气运。”
“差不多,但是又不一样。”楚逢月点点头又摇头:“叶家早就有破局之法,只不过他们太贪心,舍不得那三分之二的家业。”
“而司徒老板哪怕是把全部家业都舍弃,也无济于事。”
“对方就是想让他这辈子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见司徒正不在屋内,楚逢月迟疑片刻,还是说道:“知道天煞孤星吗?他这种就差不多了。”
在走廊上,通过监控听到这些的司徒正险些摔了手机。
等他拉开门,屋内恢复寂静,而他也恍若未觉,像是不知情:“会所那边又出了点事,兰小姐,你的符篆不起作用。”
说完,他余光不经意落在淡定喝茶的女人身上,眼神有些怪异。
她刚提到会所,会所就又出事了,真是邪了门了。
兰琳这回真的坐不住了:“我过去看看!”
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同行和司徒正面前丢脸,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名声都丢没了,还侮辱师门。
别说师父他老人家责骂,自己直接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我也去看看。”楚逢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紧随着起身:“如果没有猜错,和祖坟动了有关系,而且……”
“而且什么?”时诩同学是个很好的捧哏选手。
“而且恐怕有人又给司徒老板布了局,不过还是得去看看才知道。”
“那就一起走!”比起兰琳,司徒正现在更相信楚逢月。
司徒老板一挥手,一群人又去了休闲会所。
到达目的地,看到眼前仿若水上王国的童话世界,时诩表情木然。
时家也挺有钱的,但是和司徒家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而且这块地皮恐怕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拿到。
论实力,也就赵家能与司徒正一较高下,毕竟赵家底蕴足。
“老板,有工人出事了!”负责人慌慌张张跑来,一看就是慌了神:“还是游泳池的位置,今天我让人把水抽干,想看看是不是水池有什么问题,谁知道那两个工人直接晕倒在池子里……”
“带我们去看看。”司徒正雷厉风行道:“封锁消息,不能透露出去,还有那两个工人的工资翻倍,等他们醒了检查身体带薪休半个月假,补偿精神损失和营养费,但是这件事必须让他们守口如瓶。”
“是,我知道了。”负责人吩咐下去,然后带着他们去游泳池那边。
看到兰琳和楚逢月时稍微有些讶异,不过孙师傅的打扮他很眼熟。
老板经常带这样的人来会所,不过有的捧着个罗盘,反正神神叨叨的。
他们这些下面做事的也只敢心里嘀咕几句有钱人好骗,不敢在面上显露出来。
“这就是经常出事的那个游泳池。”司徒正侧身对旁边的楚逢月说:“前段时间会所刚刚开放,第一天还安然无恙,第二天就开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