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剧本——临天

作者:临天  录入:05-28

  他本来是想说,让郑心童出去的,又有点怕得罪了郑重明,忍了又忍,见盛兮颜并没有出言,才松了一口气,只当不知道。
  京兆尹一敲惊堂木,说道:“卫修,你告汪清河可有人证物证。”
  卫修有秀才的功名,在公堂上是可以不跪的,他拱了拱手,说道:“学生就是人证。至于物证。”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双手捧着,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就是物证!”
  “这信上,有一枚血手印,是汪清河的,大人一比对就知。”
  就连楚元辰都没有想到,卫修会拿出这件东西来,在心里暗暗赞了一声。
  这小子,不但理智,知分寸,还心细如发。
  他当年不但保下了自己的性命,还拿到了一样证据。
  这血指印的确不能当作是关键的证物,也足够了。
  有他在,还真不需要人证物证“俱全”。
  郑心童脸色微妙,同样想到了这一点,若非地点不对,她真想上去,把这封信抢下来。
  卫修并没有把书信交给差衙,而是亲自上前,递到了京兆尹的面前,虽说这很不合规矩,但是,盛兮颜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他也没敢说什么,只觉得自己这个京兆尹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拿过信,一眼就看到了在信纸右上角的一个血指印,准确的来说是半枚,这显然已是有些年头了,呈现出了暗红色,不但如此,整封信都是用鲜血书写成的。
  京兆尹看得暗暗心惊。
  卫修等他看完后,又把信收了回去,然后回到堂下站着。
  京兆尹怔了怔,说道:“这指印是不是汪清河的,还当比对了才知。”
  “来人。”京兆尹说道,“宣汪清河上堂。”
  差衙领命出去了。
  其他人暂且就先留在了公堂,郑心童向着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看看郑重明来了没。
  盛兮颜含笑看着,没有出声。
  郑心童说道:“卫修,你被人利用了。他们就在利用你打压我们郑家,你以为他们真心为你好吗?”
  郑心童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盛兮颜,叹道:“卫修,你别被一时仇恨蒙蔽了眼睛,当年之事,你父母死了,我大舅父也死了,我们互不相欠。”
  “他们利用完了你,就会把你一脚踹开,到时候,你以为你们还能有性命活?”
  她软硬兼施,这番话里,既带着劝,又带着威胁。
  如若卫修不肯收手,就算他得逞了,待日后,郑家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呵。”盛兮颜一声轻笑,饶有兴致地说道,“郑二姑娘,你大舅父是犯了朝廷律例而死的,汪家是因为你大舅父的罪而被流放的。而卫家伯父伯母却是被人恶意杀害,这能叫互不相欠?”
  郑心童的眼中含着愠怒:“盛大姑娘,你非要与我做对是不是?”
  盛兮颜摇了摇手指说道:“你要是不懂《大荣律》,我出银子给你买一本,再请位夫子好好教教你。”
  郑心童:“……”
  话不投机半句多,郑心童不再理她。
  公堂里,静得不可思议。
  不多时,差衙回来了,禀道:“大人,汪大人不在京中,汪大人领了命了,出京剿匪。如今不知人在何地。”
  郑心童暗松一口气,只要人暂时不在就行。
  只要再有一些时间,就足够布局了。
  郑心童略带傲气地说道:“我舅父为了大荣百姓平安,正在冒死剿匪,换来的,却是要把他当作犯人,随意审问,天理何在?”
  楚元辰轻描淡写地说道:“既如此,为了天理,本王就去把他抓回来吧。”
  郑心童怔了怔,没反应过来,就见楚元辰对着卫修说道:“小子,会不会骑马?”
  君子六艺就有“御”,卫修从小也在卫临的教导下学过。
  “我会。”他答道。
  楚元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跟我一起去,我们去抓人。”
  盛琰目光灼灼地主动道:“我也想去。”可不可以?
  楚元辰笑道:“去。”
  他说完,还不忘对着傻掉的京兆尹道:“陈大人请稍待些时日,我们去去就来。”
  这一次,楚元辰没有带上盛兮颜,更没有带上池喻。
  他前脚刚出了公堂,后者就有人匆匆奔了进来,一脸惊慌地向着郑心童禀道:“姑娘,汪府被东厂围了。”
  “什么?!”
  郑心童猛地站起,明艳的脸庞上难掩震惊。
  京兆尹更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就……抄了?
  这么快的吗?!
 
 
第121章 
  郑心童不由想到两年前,大舅父汪清鸿也是先被东厂围了府,然后,再见到他时,就是在刑场上,头颅落地。
  她秀美的脸上多了些慌乱,就算刚刚卫修拿出那封血书时,她都没有这般无措过。
  郑心童问道:“我爹呢。”
  下人忙道:“老爷得知消息,已经赶去汪府了。”
  听闻郑重明已经赶去,郑心童的心略微定了定。
  此时,她再看向卫修,就只觉这两人简直愚蠢透顶,难怪会被人利用!还把对方当作是好人。
  她好心相劝,他们倒是不领情。
  也罢。
  是他们自己找死。
  她倒要看看,等镇北王府达成了目的,还会不会护着他们!
  郑心童正要再说话,就看到有几个东厂番子大步走了进来,一见到那个领头的,京兆尹立刻肃然起敬,赶紧走下来,恭恭敬敬地行礼。
  乌宁先是向着盛兮颜拱了拱手,问候了几句“盛大姑娘近日可好”,“有空来我们东厂玩”,“东厂新来个厨子最会做江南的糕点”云云,再看向了京兆尹。
  京兆尹半点都不敢不耐烦,赔笑道:“乌公公,怎劳您亲自跑一趟。”
  乌宁淡声道:“咱家是来给督主带话的。督主听闻在江南出了一桩灭门惨案,苦主告到了京兆府。督主说了,我大荣盛世,天下太平,出现这等恶性之事,简直闻所未闻,绝不能姑息。”他的嘴角勾了起来,声音尖细地继续说道,“既然嫌犯如今不在京中,为免其恶意逃亡,就由我东厂先行封府。”
  京兆尹的心更沉了。
  乌宁又道:“陈大人,督主说,您尽管慢慢审,不着急。人呢,我们东厂替您看着。保管要抄家灭族的时候,一个也跑不了。”
  说到“抄家灭族”四个字时,郑心童神情大变,差点失态,她紧紧地捏着圈椅的扶手,好不容易才没有失控。
  京兆尹的头上冷汗淋漓,待他说完,连忙躬身道:“下官知道。烦劳乌公公转达,下官定会妥善审理此案。绝不辜负督主厚望。”
  乌宁微微一笑,笑容让人看着直打寒颤。
  他说道:“好说。陈大人,您在这个位置上也有好些年了吧,也该是时候挪一挪了。”
  京兆尹眼睛一亮,闻言大喜,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这意思太明显了,自己若是能够办好这差事,说不定能升迁?!
  若是办不好……那肯定就不止是摘乌纱帽的事了,怕是他的脑袋也得跟着“挪一挪”。
  为了他的脑袋和乌纱帽,这个差事,必是要好好办的!
  乌宁掸了掸衣袍,说道:“咱家还要回去复命,就先告辞了。”
  京兆尹忙道:“乌公公您走好。”
  乌宁一转身,像是这会儿才注意到了郑心童,斜睨了过去:“原来是郑二姑娘啊,咱家好像听说,您说,在这京城里头,郑家说了算?”
  “这话不能随便乱说。”他慢悠悠道,“不然的话,在这京城里头,怕是很快就要没有郑家了。”
  郑心童一拍椅子的扶手,勃然大怒道:“你大胆!”
  东厂竟是已经嚣张至此了吗,公然在自己的面前,威胁京兆尹,还敢贬低郑家,再看京兆尹唯唯诺诺,半个“不”字都不敢说,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曾几何时,在郑家势头最强的时候,谁敢在她面前这般无礼放肆。
  乌宁一笑道:“您若不信,那等着便是。”
  郑心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艰难地发出声音:“池喻,这是你们自己的决定,别后悔了。”
  说话这句话后,郑心童起身,拂袖而去,丫鬟捧着斗篷,匆匆跟在她后头。
  乌宁丝毫不没有理会,他乐呵呵地向着盛兮颜道:“盛大姑娘,那我就先回去,您有空过来玩。”
  盛兮颜含笑道:“乌公公辛苦,替我向兄长带声好。”
  乌宁赶紧应了,这才离开。
  他一走,京兆尹在公堂上就有些坐立不安,盛兮颜安慰了他两句,让他先退堂,等到汪清河回京了再审。
  京兆尹如蒙大赦,对着盛兮颜千恩万谢,擦了擦额头的汗后,恭敬地亲自把她送了出去。池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临了说了一句:“难怪权势动人心。”
  盛兮颜含笑地瞥了他一眼,这让池喻不由联想起了公堂上的种种,立刻就肃然起敬,问道:“盛大姑娘,王爷带着修儿他们去了哪儿?”
  盛兮颜道:“京畿。”
  池喻组织了一下用词,说道:“我的意思是,能抓得到人吗?”
  说是剿匪,连汪清河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吧?
  盛兮颜肯定地说道:“能。”楚元辰既然把卫修和盛琰都带上,必是有十足把握的,“你不用担心修儿,有阿辰在,不会有事。”
  池喻点了点头。
  既然盛大姑娘都这么说了,想必很快就能抓到人。
  这人一抓回来,肯定是要再开堂的,本来,他和卫修都没有想到会上公堂,什么准备都没有。
  他得好好想想,一会儿公堂上,该怎么把汪清河说得哑口无言,俯首认罪。
  他目光灼灼,心里涌起了万丈激情,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的嘴皮子也是挺利索的,他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也没有白待,那些个举子文人他没少结交。
  他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些他可以去找谁,然后跟上盛兮颜,问道:“我们能做些什么?要不要我去找些学子们来壮壮士气?”
  “不用。”盛兮颜淡淡一笑,“我们先回镇北王府,等他们回来。”
  楚元辰让她带他们来京兆府,不会毫无后招。
  “现在郑重明正要把你除之而后快,你留在镇北王府最是安全。”盛兮颜说道,“别随便乱走。”
  说话间,盛兮颜注意到郑心童正远远地看着自己。
  盛兮颜双臂环抱在身前,下巴微微抬起,挑衅地看了过去,仿佛说:你能耐我何?
  郑心童紧紧捏住了马的缰绳,丫鬟伺候她披上斗篷,问道:“姑娘。要回府吗?”
  她别过头去,沉声道:“去舅父家。”
  她说着,纵身一跃上了马。
  汪家在京城里也是名门望族,世代簪缨。
  汪家在五年前分的家,由长子汪清鸿继承家业,其余数子皆被分了出去,汪清河与他一母同胞,兄弟感情极好,就算分家后,也专门在原来的汪府旁边置了府邸,毗邻而居。
  郑心童紧紧抿着红唇,明艳的面容上添了几分哀愁。
  她还记得两年前,汪家被抄家时,她也是匆匆赶往汪家,结果看到的是一群头戴尖帽的东厂番子,就和现在一样!
  郑心童的心一阵抽痛。
  汪府所在的大街上,除了东厂番子外,还有他们郑家的护卫,把整条街给堵得严严实实的,没有路人敢往这边走。
  这些护卫们都是从禁军出来的老兵,体格健硕,腰佩长剑,和东厂番子们呈对峙之势。守在门口的东厂番子也就两个,倒是显得汪家护卫们更加士气高昂,颇有一言不和就拔刀相向之势。
  护卫们见是郑心童,让出了一条道。
  “爹爹。”
  郑心童唤了一声,翻身下马快步过去。
  郑重明向她点了点头,语含怒火,说道:“让开!”
  这话是对着申千户说的。
  他一得到消息,就直接赶了过来,结果被一群东厂番子拦在外头,苦等了这么久,才等到千户出来见他。
  郑重明:“……”
  他这辈子顺风顺水惯了,到了这把年纪,倒是要受一个阉人的气。
  萧朔给他脸色瞧,为了大局,他忍了,现在,就连区区一个东厂千户都敢给他脸色瞧,这是觉得他郑重明脾气太好了不是?!
  郑重明忍了又忍:“我要进去。”
  “原来是郑大人。”申千户冷着一张脸,那德性就像郑重明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他随意地拱拱手,说道,“咱家公务在身,没有时间与郑大人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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