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手不管苏巍昂，除了工作忙的原因之外，也确实是觉得儿子已经长大了，能够自己承担风雨。
要是躲在父母撑起的保护伞背后，怎么能够成长？
可是，今天看到苏巍昂和沈怜南相处起来的画面，他忽然觉得，这个一米八的大个子，在某些方面还是像个小孩。
作为父母，确实得为他规避一部分没必要的风险。
＊
沈怜南本来以为没有什么机会再碰见那个许长顺，结果很快，对方就自己找机会送上了门。
《你好，我的家人》的节目组挺有匠心，这次制订的综艺环节是助农直播。
一方面，部分山区农民种下的果实积压，难以卖出，可以利用这些明星的影响力帮助山区农民解决经济难题；
另一方面，也可以体现这些嘉宾们的善良和助人为乐，提升大家的路人缘。
前几组嘉宾直播的过程都顺顺利利，坐收良好口碑。
结果等到苏巍昂和沈怜南这一组时，突然就遇上了意外的状况。
彼时苏巍昂正维持着自己酷哥的表情，奋力地拿着个苹果讲解，企图在事实基础上，把苹果夸出花儿来：
“大家进来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个苹果，它不是个普通的苹果，它、它是个香甜的苹果……”
评论区里绝情的粉丝们全在哈哈哈：
【可以了可以了，知道哥哥很想把苹果给卖出去了】
【哈哈哈自从上次看了他和沈怜南的互动之后，我就为酷帅的哥哥打上了傻瓜滤镜】
【big胆！但是实不相瞒，尽管哥哥一直绷着表情，我还是觉得他憨憨的哈哈哈哈】
【完蛋，跟后妈上个综艺，苦心营造的沉稳霸气形象不复存在（狗头保命）】
苏巍昂讲得口干舌燥，一看最终成果……别说一箱，一个苹果都没有卖出去。
苏巍昂：“……”
你们这些假粉！
嘴里说得天花乱坠，天天哥哥长哥哥短，结果呢？连他的苹果都不买！
偏偏沈怜南还在旁边不厚道的笑：
“你这讲的简直废话，谁不知道苹果是香甜的。”
果然，这话一出，刚刚竭力绷着脸的大男孩炸毛了：“什么？那你来讲试试，你以为带货直播有这么好做！你敢跟我比比吗？”
沈怜南从容接下他的挑衅：“可以啊，我来讲就我来讲，但是你输了的话，有什么惩罚吗？”
哎呦呵，居然这么自信满满。
“你怎么不先说说，你输了有什么惩罚？”
“如果我输了，就当场给大家表演摇花手。”沈怜南淡定地说。
苏巍昂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觉得当着直播间大家的面摇花手确实挺丢脸的。
对方居然敢赌这么大？
苏巍昂冷笑一声，当自己那些数量庞大的粉丝是吃干饭的吗？
他们肯定不会眼睁睁见证自己输掉的！
于是，苏巍昂有恃无恐地说：“如果我输了，当场给你跳《社会摇》。”
话音刚落，就听见沈怜南转头对所有的粉丝说：“大家听到了没有，如果他输了，就要为大家倾情奉献《社会摇》。”
沈怜南说完，刚刚还在“哈哈哈”的弹幕齐刷刷安静，随之而来的，就是购物车疯涨的数据。
苏巍昂目瞪口呆，靠！后妈竟然作弊！
看见数据飙升，沈怜南赶紧提醒：“你们千万不要盲目消费，不要造成不必要的浪费啊！真的想吃这些水果的话，再买。”
弹幕里重新活跃起来，是下完单的粉丝回来了：
【知道了沈姐，我确实是想吃水果的，只不过刚刚在忙着看哥哥犯傻呢。】
【对，您就放心吧，我买回来送给爸妈吃】
【我也准备送给亲戚朋友来着，不会浪费的。】
沈怜南知道不会浪费之后就放下心来：“那就好，我知道你们是有分寸的人。”
看着粉丝们对沈怜南一个一个殷勤的小模样，以及直播间后台飞涨的指数，苏巍昂气得咬牙切齿。
他强行挤了半个脑袋进直播镜头，朝小山包们招手：
“哈喽？你们还记得你们是我的粉丝吗？哈喽？”
哪有帮着别人对付自己爱豆的啊啊啊！！
看着他的傻样儿，大家非常心疼，并且不为所动。
积压的苹果很快就卖脱销了。
打赌的结果一目了然，沈怜南坏笑起来，开启了自己的手机伴奏：
“来吧亲爱的儿子，我已经开始期待起你的表演了哦。”
后妈实在太坏了，还在这里拱火！
苏巍昂气哼哼地瞪了她一眼，又做不到食言而肥，只能跟着动感的节奏开始跳：
“社社社社社社社社会摇～”
绕是再优美的舞姿、再帅的脸，在洗脑神曲的面前也都增添上了沙雕的气息。
沈怜南看着他老大不高兴的鼓着脸、动作没有一丝含糊，笑得前仰后俯，差点儿从椅子上翻过去。
苏巍昂本来感觉挺丢脸，但是看见后妈笑得这么开心，自己也莫名其妙跟着嘴角上扬。
就，丢个脸，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弹幕里也陷入了欢乐的海洋：
【对不起了哥哥，我们是真的很想看见你表演《社会摇》！】
【感谢沈姐给了我们机会，见到这么可爱的哥哥】
【哈哈哈哈哈这对母子实在太逗了吧！】
不管是被吸引而来的路人，还是粉丝们，无一不在嘻嘻哈哈。
等苏巍昂跳完舞，两个人熟练地又开始吵嘴。
沈怜南乐不可支，笑得花枝乱颤，正打算进入下一个流程。
结果，原本氛围良好的直播间里，突然涌进来一批人，话语间引导性极强，简直可以称为别有用心的典范：
【不好意思哈，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这个助农直播，助的真的是“农”吗？emmm我可能有点儿敏感，如果感到冒犯请忽略我。】
这个评论发出来，底下马上就有人宛如商量好了似的，开始附和：【终于有人提到这个问题了，唉，明明都是顶流了，为什么还要干这种事情呢……】
两个评论下去，终于有粉丝疑惑地追问：【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事说事，别做谜语人啊。】
引起大家的好奇心之后，那些人反倒不冒头了，只阴阳怪气地说：
【哈哈哈，这，咱也不敢说呀。】
苏巍昂看到这些评论，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不会吧，不会有人搞事吧……
可是一向怼天怼地的沈怜南却仿佛没有看到那些评论似的，忽然提议道：
“哎，既然苏巍昂给大家表演了社会摇，那我也唱首英文歌吧。”
她？唱歌？
怎么突然就想唱歌了？
苏巍昂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了，乐呵呵地看着后妈。
自己表演的社会摇可是被她狠狠嘲笑了一通，苏巍昂觉得这事情要礼尚往来，准备在后妈跑调的时候，也嘲笑回去！
而那些作妖的水军们也没想到她突然要唱歌，齐齐一静。
在这个间隙里，沈怜南已经放出了伴奏。
她的声音挺柔，唱起英文歌来有种岁月静好的调调，就像是那种徜徉在乡间阳光底下的感觉。
苏巍昂听不懂歌词在唱什么，只觉得后妈唱得还挺好听。
再一看弹幕，有些粉丝却不知道激动什么，直呼好家伙。
苏巍昂懵逼地掏出识曲软件，把沈怜南唱的歌给识别了出来。
一看中文翻译，他也开始直呼好家伙了！
只见中文翻译里是满屏的屏蔽词，无一不是以经典国骂为开头。
这居然是首用来骂人的英文歌！
再看背景，果然是某位外国歌手创造出来，专门嘲讽黑子用的。
亏后妈唱得这么温柔呢！敢情是在骂人啊哈哈哈哈哈！
苏巍昂被她的骚操作给整笑了，开始跟着歌词摇头晃脑，快乐得像条傻狗子。
正注视着直播间动向的幕后主使：“……”
不对啊，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咬牙切齿，手指翻飞间再次下达了指令。
等沈怜南一曲终了，那些水军们似乎发现了婉转的策略是行不通的，开始变得激进起来：
【算了，我还是看不下去，明说吧！这位顶流，你利用极低价收购果农的产品，再打着助农直播的名义，用正常价格卖出去，利用网友们的好心来挣钱，你的良心不痛吗？】
【是呀，吃人血馒头也不是这种吃法！】
底下马上有看不下去的粉丝反驳：【你们说这些话，有什么证据吗？】
但对方很显然熟知“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的念头，并不给予回复：
【人在做，天在看！】
幕后主使看着重新掀起波澜的直播间，满意地靠在了背后的椅子上。
他这个计划天衣无缝，欺负的就是苏巍昂一时半会儿拿不出证据来。
这次的助农直播运营模式是，节目组收集样品给嘉宾，嘉宾线上卖出后，从生产地直接打包发给下单的粉丝。
所以等苏巍昂下播后千辛万苦找证据，再澄清的时候，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
届时大可以说他是去伪造证据了。
当然，如果苏巍昂能在直播间里恼羞成怒发脾气，败坏路人好感，那就更好了。
幕后主使为自己的计策而笑了起来，静静盯着屏幕里的人。
可是……对方却没有预期中那样生气，而是兀自低头，翻看着手机屏幕。
这是在干什么呢？
正迷惑间，就听见苏巍昂遗憾地抬头求助沈怜南：
“哎，还有什么类似的歌没有？”
但凡翻出来的骂人的英文歌，他通通不会唱！
连单词都不认识的苏巍昂遗憾万分，为自己没有学好英语而后悔。
哪怕跟着哼哼两句也行啊！
总之，看起来注意力并没有完全放在那些评论上！
计划跟预想的有点儿不一样，幕后主使有点儿生气。
而这时候，沈怜南已经站了起来。
对于苏巍昂的这个后妈，幕后主使已经有点儿警惕了。
对方又要做什么？
苏巍昂也双眼发亮地盯着对方，因为他总有种预感，沈怜南会轻轻松松化解所有危机。
在或紧张或期待的目光下，沈怜南开口了：
“看好了，这是真实的背景，没有扣图，没有特效。”
沈怜南说着，突然飞起一脚，把直播间背后搭建的背景板给踹倒了！
这是？这是开始暴躁想打人的节奏吗？
所有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镇住，却看见背景板“哐当”一下砸到地面上，露出了身后原生态的果园。
原来他们不是在远程直播，而是去了当地的果园！
幕后主使措手不及，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那园子在一个坡上，无论是上来还是下去都还挺不方便的。
沈怜南在经过当事人允许后，把摄像头对准了不远处，那是个背着背篓下山的老爷爷。
看到摄像头，老爷爷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不太好意思的笑容。
“现在助农项目坑多，我们也怕有中间商欺骗，所以特地来实地考察了，想不到吧？”沈怜南勾唇笑了。
苏巍昂看着迅速做出公关反应的后妈，眼睛缓慢地眨巴眨巴。
这次有人陪他面对黑粉了耶。
而且幸亏后妈反应快，不然再等谣言发酵个十来分钟，估计又要被造假的黑料缠身，被人骂死了。
于是，他有点儿狐假虎威地附和道：“想不到吧？”
沈怜南看着旁边傻乎乎的儿子一眼，继续道：“这边经济普遍不发达，爷爷想赚点儿钱补贴家用。卖出去的果子，都是他一背篓一背篓这样挑下去的。我们帮忙直播带货，也是因为爷爷不懂互联网，已经很难跟上时代的步伐了。”
“你们也不用担心到货后缺斤少两、坏果烂果的问题，节目组专门有人负责帮忙打包，顺便监督。”
“直播间那些……水军，是觉得这些个大饱满的苹果，不配用正常价格卖出去吗？”
苏巍昂像个应声虫：“不配吗？”
沈怜南的镜头在爷爷的背篓里晃过，里面全是圆滚滚、红艳艳的苹果。
水军集体傻眼了。
这、这事情的走向不对啊！
对方这危机处理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直播间里的风向已经从刚开始的观望、变成了现在的逆转。
愤怒的粉丝，联合起被愚弄的路人们开始反击。
【你们真是懂得泼脏水啊，刚刚那句话还给你们，人在做，天在看！】
【这些造谣的人打着正义的旗号，结果呢，干的却不是人事儿】
【突然有点开始喜欢沈怜南了怎么办，要不是她反应快，嘴巴也灵活，屎盆子又要扣在哥哥头上了】
【哈哈哈沈姐好飒！给沈姐做捧哏的哥哥好……逗？】
眼看着水军们被骂到体无完肤，甚至粉丝们的凝聚力与战斗力更上了一层台阶，幕后主使急眼了。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跟想好的发展不一样呢？
都怪苏巍昂这个后妈！
不行，今天不让苏巍昂损失点儿什么，不是白花了他那么多雇佣水军的钱吗？
于是，大批量的水军开始重新寻找措辞，发起新一轮进攻：
【说是这样说，不过对苏巍昂还是喜欢不起来啊】
【对啊，这位顶流除了唱歌跳舞打架之外，还会点儿别的吗？直播的时候连东西都卖不出去，笑死】
【身为爱豆就要以身作则，他可没有起到偶像的积极作用，不配当偶像。】
这些措辞看在沈怜南眼里，就像是负隅顽抗而发出的无力一击。
但是落在一直尝试着证明自己的苏巍昂眼里，就有点儿扎心了。
他……他没有起到偶像的积极作用吗？
看到弹幕里疯狂刷过去的负面评论，以及真真假假的传闻，他有点儿想捂住沈怜南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后妈看见他这些不好的方面。
好烦。
又开始焦虑了。
苏巍昂的耳边出现了轻微的耳鸣，他抿着唇，心里闷闷的。
正站在原地无所适从的时候，沈怜南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谁说我儿子不配当偶像了？”
“是你们阴暗的视野里，只能放大别人的缺点，看不到优点吧？”
幕后主使今天已经被她见招拆招三回了，此时她一开口，心脏就忍不住收紧。
这女人，有完没完？
然而沈怜南用实际行动告诉他，没完。
“先不说他平时训练刻苦，待人真诚、从不撒谎这些优点吧。”沈怜南突然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我给你们看看实际证据。”
“——本来想留着做珍藏来着。”
听到后妈连夸了自己好几句的苏巍昂忍不住开始飘，龇起个牙乐呵呵地凑上前。
然后，他的脸就黑了。
只见后妈的手机相册里，都是些他的丑照。
有背着背篓像个小老头似的，佝偻着腰爬坡的照片；有……上巴带着泥点子，像个太君的照片；有被蠕动的蚯蚓吓到，差点儿没质壁分离的照片。
怎么这么多丑照！
苏巍昂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红了。
呜呜呜。
臭妈妈。
“这些都是昨天他帮爷爷背水果下坡时，我趁他不注意，偷偷拍的。”沈怜南解释道，“他也没打算用这些行为，营销什么人设。”
“而且，这小子昨天还用自己当偶像赚的钱，捐给了当地修路。”
“说我儿子的那位，你呢？你干了什么？”
弹幕中，那个人没敢再冒头。
沈怜南一声嗤笑：“崽种。”
苏巍昂没想到偷偷捐钱修路的事情也被知道了，有点儿偷做好事被发现的羞涩，也有点儿小小的骄傲。
哼，原来这么一说，他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苏巍昂不想利用这些行为营销，不是你们可以随便往他身上泼脏水的理由。这些行为在我眼里，已经足够构成一个闪闪发光的他了。”
弹幕里的粉丝直接呜呜呜哭疯了，现场一片鬼哭狼嚎。
苏巍昂也抿着唇，带着心里那点儿小雀跃，看着沈怜南。
对方却仿佛没觉得自己讲了多么鼓舞人心的话，仍然不忘记自己的首要任务，继续直播卖货。
不知道为什么，直播间的热度直接冲到了首页第一。
她再三提醒了大家要理性消费，但这回连路人都开始自发买起农产品，为助农项目增添自己的力量。
所有积压的水果销售一空，在直播的最后，沈怜南笑着望向了屏幕，仿佛与那名偷窥者对视：
“东西卖脱销啦，非常感谢某位有心人士贡献的流量哦~”
语气上扬，还贱兮兮的，简直气死人不偿命。
第18章
◎想体会男女混合双打吗？◎
直播间里的女人目光中带着讥讽, 其中暗含的锐利仿佛能直接穿透屏幕。
许长顺与画面中的她对视，很快就顶不住压力, 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该死的, 今天所有的事态都已经超出他预料的发展。
首先就是苏巍昂没有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失态，给他制造的麻烦还被迅速澄清，最后, 许长顺辛辛苦苦忙活一场，全部都为对方的直播间贡献了热度。
甚至还帮助对方立了波乐于助人的人设。
他气得胸口起伏, 心里满是阴暗的思想。
算了, 算了, 来日方长。
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反正总有那么一天, 他能代替苏巍昂站在舞台上, 成为那个最瞩目, 最耀眼的存在。
不过……
许长顺看着已经关闭的直播间屏幕, 回想起沈怜南最后那个眼神，心脏还在轻微战栗的抽搐。
他今天这事情做得隐蔽，应该……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的吧？
就凭单凭沈怜南和苏巍昂的话, 不可能发现事情是他干的。
除非……有苏淮的参与。
许长顺一下一下平复着自己的心脏, 抱着侥幸心理。
应该不会，他了解过, 苏淮很少管他儿子的事情，更何况是这种没有酿成大祸的小事。
不会被发现的……吧。
*
苏淮那天叫助理查查苏巍昂在娱乐圈里遇上的麻烦，很快就有了后文。
助理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不出两天, 就把资料一并呈现在苏淮的面前。
看着面前厚厚一沓的资料, 苏淮向来古井无波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肃然。
“这些都是吗？”苏淮确认道。
助理恭敬地点点头：“是。”
苏淮不再言语, 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手里的资料上。
翻开资料, 只见里面详细记载了苏巍昂进入娱乐圈之后，遇上的各种麻烦。
有无良媒体春秋笔法，歪曲事实；有竞争对手冷嘲热讽，蓄意挑事；有黑子们嬉笑怒骂，肆意嘲讽。
想起苏巍昂被沈怜南逗得气鼓鼓的模样，苏淮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是个孩子。
虽然长得很高，看起来桀骜不逊，但到底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苏淮的眉头忍不住蹙起，手指在记载的那些污言秽语上划拉过。
助理看着他沉肃的面孔，知道老板这时候的心情并不怎么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在办公室内极端安静后，苏淮突然抬眼道：
“这几家媒体，给他们寄律师函。”
他拿笔圈出了几家造谣造最欢的媒体，仿佛在下什么判决。
寄律师函是一回事，得罪了苏家、有没有人再敢跟他们合作又是另一回事。
助理从他的话中提取到了信息，连忙点头应是。
苏淮说完那句话，办公室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助理想了想，低声补充道：“对了老板，今天夫人和少爷参加综艺直播，似乎又遇到了点儿状况。”
“状况？”
“似乎有人请了水军，本来打算泼少爷脏水的。”助理简单交代道。
看到苏淮的眸光越发深邃，助理连忙补充道：“不过很快被夫人给化解了，她还把水军给气了一顿。”
提起沈怜南，就能想起她的小暴脾气。
看着苏淮冷硬的面部线条似乎变得柔和下来，助理情不自禁松了口气。
“能查到是谁吗？”苏淮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