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成熟時——巧克力流心团

作者:巧克力流心团  录入:06-05

  林寻舟低声笑,“不疼,下次还可以咬得更用力点儿。”
  “……”就不该心疼这个狗东西!
  林寻舟比她先回港城处理事务,而晏柠橙住四合院里陪伴老爷子、吃石榴,时不时的跟朋友们小聚,更多的时候在完善自己的油画作品。
  成品如同相片般完美的复刻了那个下午的光影。
  老人手上的皮肤干瘪似橘皮,而黑白照片上的青年们意气风发。
  参展前晏柠橙在画布前站了大半个晚上,为这幅画取名为《曾今》。
  被林寻舟接回港城的那天,晏柠橙熬大夜,在他怀里睡,被哄着塞进睡袋,又在车后座四仰八叉的靠着他的肩膀睡,最后在私人飞机上重新回到柔软的床.褥里,揪住林寻舟要他陪自己补觉。
  就这样睡了足足一路,却难得在飞机降落后得到了良好的休息,甚是清明,打开新闻就有她的名字。
  第十二届全国美展奖项公布。
  油画组《曾今》金奖-晏柠橙
  这是国内油画的最高奖项,重提笔不过月余,晏柠橙靠着自己的画技在向所有人证明:

  我、晏柠橙、本该如此。
  因为之前的事端,吃瓜群众们终于开始关注画坛,晏柠橙的名字再次涌上文娱热搜榜单前排,连带着还有多年前的旧报纸,其中一张是林寻舟盒子里存过的那一张,讲天才少女如何放弃油画的。
  “你离我远点儿。”晏柠橙吐出咬到变形的吸管叮嘱林寻舟。
  林寻舟挑眉,不解问,“怎么了?”
  “我要开始犯中二病啦。”晏柠橙粲然一笑,“接受了位属实记者姐姐的采访,等下要视频连线,所以让你先走开。”
  “行啊。”林寻舟戏谑地逗她,“成名后就忘了老公是吧?”
  晏柠橙翘起脚冲他勾了勾手指,眸光流转,“喊女王大人。”
  “遵命。”林寻舟站直,顺着她的角色扮演话题说下去,“我会是您最忠诚的骑士。”
  后话是在她耳畔低吟补充的,“下犯上,会把女王殿下草到哭的那一种。”
  “……”晏柠橙手足无措地推搡着他的胸.膛,赤脚踩地跑开躲进工作室,还没来得及抚着胸腔松口气,就发现跑路过程中忘记带了手机。
  白.嫩的足尖.交错着踩来踩去,连着鼓足好几次勇气,才把门推开个小缝,藕白的手臂伸出去,挥舞着命令喊,“林寻舟!把我手机拿给我。”
  “听不见。”林寻舟绑架手机以令晏柠橙,“桃桃重喊吧。”
  晏柠橙揉着鼻尖,不情不愿地念,“求求哥哥了。”
  解救人质后的第一件事还是飞速落锁,林寻舟反手敲门,好笑地说,“桃桃还记得钥匙其实放在外面吗,你躲个什么劲?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儿代价来的。”
  不听不听,桃桃念经。
  ****
  今天采访的记者叫向怀雪,第一次采访晏柠橙时。
  向怀雪是刚考上北大的学生,帝都晚报的实习记者,晏柠橙还不到八岁。
  现在晏柠橙二十五岁,十八年风霜雨雪过,纸媒衰败,向怀雪也早就不是记者,两人的关系更像是朋友。
  这次真正的采访内容其实很短,在征得晏柠橙的同意后,向怀雪自媒体的标题被命名为《十八年》。
  开局就是几次采访相关,做了时间线关联,后缀了曾经的奖项。
  2003年6月。晏柠橙七岁,金笔奖迄今为止最年幼的获得者。
  “拿到金笔奖特等奖的路上,你付出了什么?”
  ——“算不清的时间和情绪。”
  “会后悔吗?没有快乐的童年。”
  ——“我在其中,回答不了。”
  2008年10月。晏柠橙十四岁,第四届全国美展油画组银奖,列宾美术学院考试通过,同年因过敏严重放弃入学资格,且放弃油画。
  “作画对你来算什么?”
  ——“青春年少。”
  “我曾经问过你这个问题,所以后悔过学画吗?”
  ——“无悔”
  2018年11月。晏柠橙二十五岁,第十三届全国美展油画组金奖,人气漫画家。
  “中间有很多年,你画漫画,再提笔画布作画,有什么感想?”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还是老生常谈的问题,被迫放弃油画那些年,有厌恶过学画吗?”
  ——“有自暴自弃过、有绝望难挨过、但是会画画真好啊,哪怕重活一次,我还是要说,会画画真好啊,我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能付诸笔端变成永恒,我永远喜欢画画。”
  “最后一个问题,最近网上很多人表白桃桃,喊你老婆,你怎么看?”
  ——“别、别乱喊,我是有家室的人,@林寻舟有人喊我老婆哎。”
  很真诚可爱的采访稿,向怀雪挑拣了无关于晏柠橙显示生活,只有关于作画的生平撰稿,当天发出一小时后,阅览量就破了十万。
  而晏柠橙本人全然不知情,她正在迎接狂风暴雨的洗礼。
  林寻舟闲来无事去帮她收拾东西,从衣帽间里翻找出套熟悉的高中校服。
  私立贵族学校的校服漂亮优雅,尺码是按照个人订制的,没有固定的购入校服时间,随时可以预订。
  晏柠橙原本翻找出来是因为准备画点儿校园,自己穿好再诓骗林寻舟换高中校服找找感觉的,只是在帝都住久、回来又忙,干脆忘掉了这茬事。
  出屋后就看到林寻舟大马金刀地坐在落地窗前躺椅上,青白的烟雾拢着清隽凌厉的五官,手边放着校服套装。
  “哥哥?”她有点儿无措地轻声唤他。
  林寻舟掀眼皮,深邃的黑眸如潭幽深的湖泊,倒映出她娇俏的芙蓉面,他没有回应,神色亦没什么多余的变动。
  就像是……在生气自己的跑开和锁门?
  晏柠橙拿不准成,只好又立在原处乖巧的喊了声哥哥,手指抓到他的衣角,被林寻舟慢条斯理地扯出去。
  “我错了嘛。”她从善如流地道歉,长睫颤.动,如蝴蝶的羽翼,“下次再也不跑开了。”
  林寻舟仍旧是那副泰然不动的模样,喉结滚动,吞吐着徐徐烟雾。
  晏柠橙背着手在他周围绕了两圈,福至心灵般得想到了哄人的“方式”。
  她消失在林寻舟的视线里,同时带走了他手边那套校服,随着年岁增长和林寻舟日以继夜的揉.捏,月匈线丰.满了不止一个度,曾经的校服被撑得鼓鼓.囊囊,纽扣扣了好几次才勉强的扣好。
  镜子中的少女眉目含笑,双马尾随着动作轻摇曳。
  “现在和十五岁,也没什么太多的变化吧?”晏柠橙边调整着领结,边嘟哝道。
  她在推开门的瞬间,被极大的力道攥住手腕反剪着巨高过头顶,温热的吻落在内腕静脉的位置,酥.痒顺着血液流淌奔腾向四肢百骸。
  “哥哥?”晏柠橙恍然地喊他,下一刻唇被含住。
  林寻舟吻得很凶,仿佛是在捧着易碎的稀世珍宝,必须触碰检查过每一寸才肯罢休。
  狡黠的月光漫散到脚边,蕾.丝布料顺着膝盖掉落在地,百褶裙摆彻底失去了遮挡的意义,林寻舟沙哑含欲的嗓音透过来,“桃桃其实很喜欢吧,不然怎么弄的我满手都是?”
  两只水蜜桃被按在墙面压扁,痒得惊人,晏柠橙细弱的抱怨,“难受。”
  “哪里难受?”林寻舟的动作没有停止,“这里不舒服?”
  全部进入时深的连灵魂都被刺.穿,晏柠橙被弄得发不出任何声响,耳侧是夸赞,“都吃进去了,桃桃真棒。”
  人就是很不经夸的,尤其是被心爱的人夸,晏柠橙被翻来覆去的折腾,听了很久的浑话,包括且不限于,“早就想这样草你了,现在当然要尽兴了。”
  尽兴的不只有林寻舟,但体力不支的只有晏柠橙。
  她握在怀抱里平复半晌呼吸,刚刚洗过澡,水汽蒸发后肌.肤变面变凉,再次贴近时下意识地想躲避开来,怕冷,也怕再来一次。
  “不弄了,乖。”林寻舟温声细语的哄着人,把小猫咪圈进被褥里。
  虽然在这种事情上用不到她发力,可还是累得,只是还没到平时睡觉的点,就睁着眼安静的躺在他身侧,回忆起刚才的话,脸颊再度烧得发烫。
  彼此面对面侧卧着,视线描摹着对方的五官,林寻舟的神色里能窥见几分事.后的餍.足,晏柠橙无法克制的因此动容。
  是她的。
  全都是因为她,渴.求从来非单向。
  林寻舟似乎是察觉到什么,狭长的眼尾蕴着笑,对上湿漉漉的水蓝眸子,女孩子求.饶的时候反而让人兽.性大发,就好像是完全被掌握在怀里的猫,不欺负到喵喵喵摸舒服,很难让她脱手。
  “疼吗?”林寻舟吻上她肩颈吮出的草莓印。
  泠冽的东方木质调和椰奶的香甜交.融在一起,黏.腻的分不开,晏柠橙的呼吸又开始乱了起来,太近了。
  林寻舟似是而非地笑了声,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脊背安.抚,亲吻过带着水汽的睫毛,“桃桃乖。”
  情话惹人耳热,晏柠橙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
  林寻舟的手掌顺入她的指缝,以十指紧扣的姿势抱好人,安抚道,“桃桃乖。”
  “我不困。”晏柠橙小小声地抱怨起自己的作息。
  这样的夜晚,似乎除开睡觉和看着他外,再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做了。
  公寓买在山顶最高的位置,只拉了薄薄的纱帘,明亮的月光如水般澄澈地漾进来,她有须臾的失神。
  ——为了林寻舟那句“早就想这样了”。
  其实还是会有心酸和难过的,十几岁的时候为什么没能在一起呢?明明都是互相喜欢的呀。
  那现在就该是交往十周年了吧?
  “在想什么?”林寻舟温润问。
  晏柠橙又往他身上贴了贴,含混讲,“想为什么没早点儿跟你在一起。”
  “那回头都补给桃桃,现在不要分神,只想我就好。”
  今宵共我同沉沦。
  91七十七只桃重回高中。
  晏柠橙来回做了许多个沤珠槿艳的梦,记忆如同闪回般的在脑海中掠过,被人为的刻画上圆满的结局。
  因此快自然醒的那一刻,还被绮丽的梦境拽着又回到万花筒般的漩涡里面。
  有明显的感觉到温热的吻落在额头,清越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宠溺地哄,“再睡一会儿吗?”
  梦境和现实有须臾的交融,纤长卷翘的睫毛扑闪了两下,水蓝的眼眸望到浮雕的天花板。
  厚重的窗帘布没有拉开,难分清时间门的早晚,林寻舟的怀抱不在,让晏柠橙轻易判断出该是早晨。
  藕白的手臂伸出被褥,胡乱的摸索到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咬着吸管喝了一大口,昨夜叫太大声的喉咙被流水润过,舒服了许多。
  晏柠橙挺直身体坐起来,双手背到肩颈后,拉伸着僵硬的骨架,腰腹还有隐约的酸胀不适感。
  林寻舟狗东西!
  她想了想,又滑进了被子里,左右翻滚将自己裹成茧装,阖眸再睡起了回笼觉。
  睡得不算太实,清洌的薄荷味又席卷而来后,晏柠橙昂起头咬到林寻舟的喉结“泄愤”。
  “吵醒你了?”林寻舟揉着她的后脑沙哑问。
  “没。”晏柠橙懒洋洋地应,“原本就醒了,再眯会儿而已。”
  于是就那么抱着,贴的密不可分。
  还差几天就十二月的,夜里天凉要考虑开空调的时节,另个人的体温熨贴的烫过来,刚刚好。
  瘦长的手指勾挑起长卷发,丝丝缕缕的绕着指,垂坠又被挑起。
  晏柠橙前阵子身份证到期补拍,发色过浅不能拍,也厌恶了发根处长出来的黑发,干脆直接染了头纯黑色的。
  手感很好,绸缎般顺滑。
  “梦到了些什么?”林寻舟倏然发问。
  “嗯?”晏柠橙把脑袋埋在他胸.口,慵懒地哼了下,总不好说梦到了年少错过的片段都圆满吧?
  发顶传来很轻的一声笑,林寻舟悠悠讲,“桃桃知道自己会说梦话吗?”
  “……”晏柠橙不懂,她大为震惊,第一反应是那某些做春.梦的时刻岂不是都被听到!?
  她小声问询,“我都说过什么呀?”
  林寻舟如数家珍般回,“林寻舟、狗东西、不要了、你混球!”
  早知道就不问了。
  “我就没说过点儿好的?”晏柠橙深呼吸,确认道。
  林寻舟带着薄茧的手指触到她的后颈,轻重得当的按着,“有吧,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毫无逻辑的梦呓,听了很久都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
  因为某些生理性原因,一起躺下时,晏柠橙总是比他先睡后醒,故此没听过林寻舟的梦话,有点儿不服气。
  晏柠橙脑袋蹭了蹭他的颈窝,昂起脑袋问,“那你有梦到我吗?”
  林寻舟好笑的睨她,“我哪天没有梦到桃桃呢?”
  相处久了真就是习惯成自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晏柠橙熬夜画画晚上床,也总会被熟睡中的林寻舟揽进怀抱里,每日彻底睡醒时,总还是跟现在这样被他抱着的。
  不过夜里时柔和诱人的东方木质调,清晨是洗发露的泠冽薄荷味。
  “再躺会儿?早上想吃什么?”林寻舟温润问。
  晏柠橙回忆起冰箱里的各类杂蔬,舔了舔唇角,“酸辣汤和……水煎包?”
  从喂什么吃什么,到学会点菜把自己当成公主殿下,林寻舟喜欢自己娇惯出来的脾气秉性,是别人都见不到的。
  身侧的温度消失了,晏柠橙瘫回饼状,又在床上翻滚了两圈才挣扎起来。
  余光里扫到封黑底金字的信封,安静的躺在手边床头柜的位置上。
  她怔然,捏起来看到信封的正面,是手绘的邮戳,下面标注了“寄信日期”。
  2011年10月12日。
  寄信人:林寻舟
  厚窗帘已经被拉开,清晨明媚的日光透过薄纱,扬洒了晏柠橙满身,笼出圈浅金色的光晕。
  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取出信纸,手掌中沉甸甸的,她因期待而开始颤栗。
  [T:晏柠橙
  这份信如果会对你造成哪怕一丝困扰的话,直接扔掉就好了。
  去年第一次见你,就莫名的心悸不已,我以为是因为惊艳的脸,克制后会停下,实际完全没有。
  这一年里我有无数次看向你的瞬间门,因为你走得晚,才开始在放学后打篮球,每个你路过操场的瞬间门,我的呼吸都停滞。
  意识到自己手段卑劣也想靠近,是在同伞下山的那天,我其实带了伞,只是你问的那一刻,我撒了谎……
  原本是想在你生日时送出的,但无果。

  这封信除了示爱以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你,等你想交往的时候,能预先考虑我一下吗?]
  是封情书。
  十几岁的林寻舟有他的倨傲和坦率,是直戳心灵的表白方式。
  许多事是我做,我都认的,也给到了足够的空间门,现在不想恋爱就等到你想,造成困扰就扔掉算了。
  晏柠橙蓦地明白了林寻舟误会自己扔掉后的寂寥与落寞是因何而来。
  他曾以为自己看到过的。
  翻身下床朝着厨房跑过去,林寻舟正把切细丝的食材往汤中倒,后腰被紧紧的箍住,哭笑不得地劝,“小心点儿,别烫到你。”
  “不管。”晏柠橙撒娇,“就要抱,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林寻舟再顾不得每种食材应该煮的时间门,一股脑儿的扔进锅里,半回眸看向女孩子,无可奈何讲,“我不会跑,地上凉,先穿鞋。”
  “要你抱,不然不穿。”晏柠橙在威胁林寻舟这方面修炼的炉火纯青,如愿被无尾熊般搂起来带回卧室。
  不情不愿地趿上毛绒兔子拖鞋,再回厨房赶在了酸辣汤溢锅前侥幸拯救。
  林寻舟此前没有过中式白案的经验,手边的pad还没关掉,屏幕上是教学如何包出完美褶皱的做饭教程。
  晏柠橙帮忙取碗碟,乖顺的坐在餐桌前等饭时,还翻来覆去的看这封迟到的情书。
  真没几行字,都快背下来了,却还是不肯松手。
  经过二次醒发的包子胖嘟嘟的挤进锅中,热锅凉油,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林寻舟确认底部金黄后加入了勾芡好的水淀粉静候食物的变化,回身就看到了双手举着情书端详的小家伙。
  “真就那么好看?”林寻舟漫不经心地问。
  晏柠橙软甜回,“是啊,这还是我人生里第一次收到情书呢,当然要多看看。”
  “……”林寻舟耸肩,“所以等下要不要玩点儿别的?”
  晏柠橙警惕地瞥了他一眼,“你想对我做什么?”
  林寻舟挑眉,“这光天化日的,我还没到白日宣淫的地步吧?”
  到没到你自己心里真不清楚吗!晏柠橙将信收回信封里,托腮仰头看他,“那你说吧。”
  “等下要回高中吗?”
  ——“哎?”
  “我的意思是,要穿校服回去吗,把那些年里,想对对方做的事情,统统补齐补全。”
  有些事情在当时的年岁和身份里做不出、也做不了。
  就比如说晏柠橙路过篮球场看到林寻舟投三分球时想冲过去抱抱他、看到他撩起腹肌擦汗露出清瘦、线条分明的腹肌时想把手掌覆上去摩挲感受一下。
  现在反而什么都能做了。
  晏柠橙雀跃的心情很快被理智冲淡,“学校可以随便进吗?”
  “只要桃桃想,剩下的我来安排。”林寻舟慢条斯理地捡出水煎包,他第一次做,外形倒是有十分的相似,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酸辣汤中放了足量的胡椒和醋,香菇、午餐肉、胡萝卜和包菜切丝,鸡蛋大成大片的鸡蛋花,一口顺下去,胃口大开。
  水煎包是牛肉圆葱馅的,皮脆馅多汁,唯一的缺点就是险些烫到晏柠橙。
  “呼~呼。”晏柠橙以手作扇,扇着口中的热气。
  林寻舟蹙眉给她递冰水,持刀把剩下的水煎包都切成两半放凉。
  “我们要不要穿校服呀?”晏柠橙忽然想到什么,又娇嗔着抱怨,“我的校服还能穿吗?”
  某人撕东西的水平真是离谱。
  ****
  画完妆、扎高马尾穿好校服的晏柠橙看向身后白衬衫黑西裤一丝不苟扣到顶扣的林寻舟,粲然问,“你不会是蓄谋已久吧?”
  否则怎么可能以这样的速度洗完衣服烘干熨烫好?
  “就算是。”林寻舟锁上手机,理直气壮反问,“又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她喜欢极了。
  时隔多年再回读了四年书的中学母校,半山腰的建筑群经年未改,巍峨壮阔依然。
  门口的保安亭中传出咿咿呀呀的粤剧,放得还是白雪香的《帝女花之香夭》。
  林寻舟熟稔的跟保安沟通过后,两人被放进了校园。
  港城在改制前中学七年制,几乎不换教室,他们俩的教室在三楼正中央处,秋冬日太阳低,白日里总要拉遮光帘才好。
  换了崭新的塑料桌椅,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那时晏柠橙坐窗边,林寻舟就坐在她前桌。
  睁眼又闭眼,仿佛这一年还是二零一一年。
  是十六岁的晏柠橙和十七岁的林寻舟。
  晏柠橙沿着旧日的痕迹坐下,林寻舟则顺势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下一刻他回身、展臂、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压着人凑过来,唇角蜻蜓点水的落下吻。
  一触即离。
  “哎?”晏柠橙后知后觉地发出疑问词。
  林寻舟又凑近,鼻尖相贴,“我们不是来弥补曾经没做过的事情吗?我年少时有过很多回眸的瞬间门,都想这样亲你。”
  清淡、无关□□的吻。
  付诸在每个与你对视的瞬间门里。
  “这样。”晏柠橙了然,命令道,“那你转回去。”
  林寻舟颔首照做,下一瞬感觉到指尖在脊背写字描摹的触感,喉咙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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