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夕兰的短暂‘抗拒’、还是被沈凛骁察觉到。
沈凛骁冷脸加重咬人的力度。
沈凛骁靠向白夕兰耳畔,抱着人、一边在人身上上下其手,一边幽幽埋怨道:“昨晚你害我挺消了两次、两次!”
原本事情过就过了,可抱着白夕兰,沈凛骁就动情委屈、想要让白夕兰补给他。他当时注意力全被她身上的伤疤夺去,也没顾上给自己舒缓,不知不觉、硬生生扛过去的。
“知不知道这有多伤身!”沈凛骁越想越亏,语气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白夕兰能怎么办?
她觉得自己现在烫得能跟正午的日头比肩。
为什么会有这么不知羞耻的人!
晚上动手动脚也就算了,青天白日竟然也将这些话拿出来说!跟戏文里那些不知羞耻的纨绔子弟一模一样!
白夕兰羞得两眼越来越红,水雾越积越多,看起来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沈凛骁现在心思全在白夕兰身上,压根没注意白夕兰的神色。
“够了!”白夕兰忍无可忍,抓着书厉声大喊道。
沈凛骁靠在白夕兰肩头,很是疑惑地歪了下脑袋。
“我不要!”白夕兰挣扎着,从沈凛骁怀里出来。
她抱书挡在身前,起身站离沈凛骁两米远。
沈凛骁震惊僵硬在原地,看向白夕兰的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
什么意思?
她不要!
这小黑炭,她竟然敢说她不要!
她竟然拒绝他!
昨晚那个哭泣着、可怜巴巴的女人是谁!
而且她已经嫁给他了,成亲前都已经是他的女人,凭什么说不要!
那一瞬间,沈凛骁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因为太过震惊,以至于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白夕兰倒没有沈凛骁想的那么多。
如果是之前,无论是沈凛骁对她动手脚、还是要她履行夫妻房事,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都会顺从她。但是今天不一样,她的心有点乱,她忽然不习惯他的靠近、忽然非常紧张,甚至会因为他在白日轻贱她,而略微有些羞恼。
“不行。”白夕兰坚持道。
至少今天不行。
她意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准备好。
对于自己的变化,白夕兰也非常陌生,没有人教会她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她还需要慢慢消化、学习和理解。
但沈凛骁是个霸道的性子,他才不会在乎白夕兰有怎么样的想法,为什么会拒绝。
他只知道自己被人落了面子,还是在他觉得喜欢、有意思的时候。
一个又丑又蠢、大字不识的黑炭而已。凭什么推开他!
沈凛骁生气地锤了一下书案,吓得白夕兰脸色也不好了。
沈凛骁嘲讽反问着:“真看得起自己,你以为爷稀罕?”
白夕兰刚刚颤动灼热的心,因为沈凛骁的一句话迅速冷却下来,偏偏沈凛骁还浑然不觉。
沈凛骁甩下白夕兰,起身离开,再没给她多一眼的注视。有那么一瞬,白夕兰跨出步子、想要挽留,但她最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对于沈凛骁的动怒,白夕兰有些愧疚。可对于她自己的举动,她消沉低落。
这种感觉,就像前行路上有条汹涌危险的宽河,她下意识觉得危险,心生胆怯。而与她同行坐船的人,没有半点耐心,不仅没有给予她鼓励、反而羞辱呵斥她,让她觉得不值得。
太危险、不值得,她不能上那条船,她到不了河对岸。
白夕兰捂住自己的心,一点点等待它平缓下来。
……
不久前还明媚好心情的沈凛骁,转脸就冷脸暴躁。他心情不爽惯会迁怒人,路上有个仆人见他忘记行礼,还被他待着臭骂一顿,顺势还罚了人一顿晚饭。
沈凛骁此刻看什么都不顺眼,他坐马车出府,好好的嫌马车走得慢,一脚踹车门、吓得车夫险些勒惊马。
当然,对于沈凛骁忽然的脾气,府里人是不知道的。他本能地不想将事情闹大,一方面是丢脸,另一方面、他有心想维护白夕兰,只是他自己都没发现。
沈凛骁越是如此,就越觉得憋屈难受。
他不明白,白夕兰为什么要推开他。
他其实也不是就想要在书房,跟白夕兰做些什么。他就是……
沈凛骁对其他人还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他没什么可以参考的对象。他只能将白夕兰当做自己喜欢的一个物件。因为很满意、很喜欢,所以下意识想亲近,想掠夺获取,搂搂抱抱、亲亲贴贴。
他只在乎自己,至于‘物件’的感受,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完全没意识到,需要顾忌白夕兰的心情。
沈凛骁觉得自己做得已经够多了,所以特别烦、想想就憋气,于是哪怕是路边一点花花草草,都长得碍他眼、恨不得踩上两脚。
……
为了发泄脾气,沈凛骁从府里去了京都稀兽园。
那里养着不少奇珍异兽,他心情不好经常去那里玩斗鸡斗蟋蟀。
沈凛骁刚到,就遇到先前教他养鸟的朋友。朋友见他心情烦闷,陪他去看斗鸡和虎猎,好半会,朋友才撬开沈凛骁的嘴,听他遮遮掩掩、零零碎碎抱怨起白夕兰。
之前马场朋友没去,不过对于沈凛骁那位新婚夫人,朋友也事略有耳闻。
听说昨晚才带出去参加宴会,今天怎么就闹上脾气了?
不过朋友经营着稀兽园,很会看人,猜到沈凛骁就是一时烦闷的小抱怨,这在朋友看来,根本算不上什么事。
毕竟,这位可是能在新婚之夜逃洞房的人,这才多久、就因为小媳妇不顺他心生闷气了。
朋友觉得,沈凛骁的妻子、确实挺厉害。讨好白夕兰,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朋友灵机一动,命人取来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夫人听话。”
“夫人最美。”
“夫人笑一笑。”
鹦鹉在朋友的逗弄下、一连三句表演着。
朋友道:“沈公子,你看我这鸟、如何?”
沈凛骁皱眉,不解其意。
这原本是朋友帮人养的,对方家有母老虎,所以特意定了只鸟想逗夫人开心。已经交了定金,却被朋友拿来送给沈凛骁。
朋友道:“把这送给嫂子,相信沈公子的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以沈凛骁的身份,女人而已,给个台阶、哄哄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留爪、留爪。
第147章
沈凛骁原本没准备带走那只鹦鹉。他自认没错, 不愿摆出低头认输的姿态。但朋友劝说得努力,加上昨晚白夕兰的可怜模样还历历在目,沈凛骁劝说自己放下心中的那道坎, 勉强收下鹦鹉。
只是要怎么向白夕兰开口,变成了沈凛骁的一大难题。
沈凛骁一时不想回府, 便外头转一圈, 到候府里向常悟打听昨晚宴席后的事。
常悟在侯府与沈凛骁会面。
对于自己的酒后失态,常悟不露声色, 沈凛骁没有提及、他也没有故意去说, 只是在谈话结束后, 貌似顺口般问起两句。
其实常悟担心白夕兰会因为自己受牵连,一早就派人到太师府附近暗查打听, 沈凛骁今日的行踪并没有瞒过常悟,连带他到稀兽园跟朋友的谈话, 常悟也依然知晓。
只是常悟的手伸不到太师府里面, 他凭借自己各方打听到的消息,勉强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昨晚沈凛骁回府果然闹了矛盾。
常悟猜测,或许是白夕兰不愿意谅解,忤逆了沈凛骁,所以沈凛骁才一早到稀兽园发脾。沈凛骁肯定做错了什么,否则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买鸟、主动向别人低头。
常悟此刻再看沈凛骁, 敌意和不满交织着。
因为沈凛骁犯错, 就意味着白夕兰可能受到了伤害。
常悟原本是想从这感情的旋涡中退出, 但昨晚之后, 他确信沈凛骁绝不会成为白夕兰的良人。他虽然条件比不上沈凛骁, 却至少不会伤害白夕兰。
常悟知道自己给不了白夕兰什么。别说沈凛骁的婚事是圣旨赐婚,侯府也不会接受二嫁的女子成为嫡子正妻。常悟清楚自己不配,所以压抑着感情,不敢透露心意,怕冒然毁了白夕兰的一生。
可他是会成长的,侯府世子位他势在必得,往后、他会夺下侯府的话语权,终有一天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常悟最大的优点,在于沉稳有耐心,他想为白夕兰继续努力下去,哪怕当事人对他根本没有什么印象。
少年人的执着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并不是说常悟爱白夕兰有多深,他喜欢、嫉妒、憧憬,头一回有了想要的人,怜惜着想要保护对方。跟还懵懵懂懂的沈凛骁相比,这就足够了。
常悟不知不觉将沈凛骁划到对立面,再面对沈凛骁、没有了从前的诚心和热络。但他掩饰得很好,细微的变化,粗心大意的沈凛骁根本不会发现。
沈凛骁谢过常悟替他收拾昨晚烂摊子,这早就不是第一次,在沈凛骁眼中,仿佛兄弟之间、相互了悟就行,很多事已然无须多言。
以往,常悟不会计较这些事。可当关系拉远了,常悟就会想,自己并没有受到沈凛骁的尊重。
沈凛骁总是这样,心安理得地摆布他们,所有人都必须顺着他的心意来,他在外面惹祸闹事、他们就得跟着受牵连。
这次他确实压下小郡王,可本就与他无关的事,他却得罪小郡王、惹了一身骚。而这一切,换来的只是沈凛骁拍拍肩,随口两句道谢而已。这些年,他因为沈凛骁挨了多少打,招了多少祸,若不是因为沈凛骁,他又何必做个京都纨绔,令父亲觉得他不如庶兄弟,迟迟未请旨授世子位于他。
如果常悟和沈凛骁是纯粹的讨好奉承关系,那么常悟不会想到这些。偏偏常悟对沈凛骁有着深厚的兄弟情谊,如此常悟就难免觉得付出得不值。
常悟客客气气送走沈凛骁,只是对着沈凛骁逐渐远去的马车,眸子渐渐冷了下来。
沈凛骁大多数时候是个极自我的人,对于身边人的变化,他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
沈凛骁坐马车回府,提着个鸟笼,仍旧没有想好怎么跟白夕兰开口和好。
而白夕兰躲得比沈凛骁更快,直接到沈夫人那绣了一整天的香囊。
沈凛骁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好脾气,等待白夕兰的次数太多、反而习惯了。不痛不痒不生气,甚至还闲下心来喂鸟。
待白夕兰从沈夫人那归来时,沈凛骁已经独自用好晚饭。他站在窗边、隔着鸟笼逗鸟,睨视白夕兰一眼,表情淡淡,也没朝她发火。
她爱怎样就怎样吧!他又不是非要她不可。
沈凛骁心里还委屈发闷,一边闹出动静、将鸟戳得叽喳叫,一边刻意忽视白夕兰、话也不肯开口说。
白夕兰心情也不佳,她在沈夫人那绣了一整天的花,许多事浑浑噩噩心里也没个想法。
但她知道,她更满意现在的生活。
娘说得没错,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是太师府二夫人,她已经争到了自己想要的‘公道’,何必多此一举、去争沈凛骁一颗漂浮不定的心。
白夕兰并不擅长自欺欺人,她只需要冷静下来想想,就明白了自己心意。
昨晚沈凛骁寥寥几句话,令她对他动心了。哪怕很可能,沈凛骁只是在敷衍一个喝醉的酒鬼……
曾几何时,白夕兰也期待过自己的婚事,渴望遇到一个愿意维护宠爱她的相公。直到坐上沈凛骁花轿、她内心深处对此仍有希翼。
但沈凛骁大婚夜都没有进洞房,她一颗心从紧张期待到冰冷落空,哪里还敢在沈凛骁身上多求。白夕兰清楚的知道,沈凛骁不喜欢自己,更喜欢那个所谓的白府大小姐。
毕竟他曾亲自登门白府,警告她、指着她的鼻子,让她不要有非分之想。
白夕兰自己的心也很乱,心里明白是一回事,感情不受控又是另一回事。她踌躇不安地接近沈凛骁,想道歉、想跟他冷静说明白。至于具体说些什么,白夕兰也不知道。
沟通、谈心,原本是接近对方的机会。
“相公。”白夕兰小声开口,打量专注逗鸟的沈凛骁。“今日、对不起……”
她不是故意拒绝,只是没准备、心很乱。
“别,我可担不起你的道歉。”别人越是低头,沈凛骁气焰就越是高涨。他将逗鸟的竹签丢在一旁,冷脸抱臂嫌弃地看着白夕兰。
沈凛骁渐熄的火气又上来。
今天她拒绝他的时候,哪里有半点抱歉的意思,决绝得很。
“真当小爷对你感兴趣?要不是看在你可怜……也就是你嫁进府,祖坟冒青烟占走我正妻的名分,不然、你以为我会搭理你!”
沈凛骁自认,自己也是有自尊心的。被这么个蠢笨的丑女人拒绝,他气势不能输!
白夕兰听言脸色微变。哪怕知道自己可能是被人怜悯,但对方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白夕兰心里还是很难过。
她埋怨自己要得多了,以往、能讨得人半分怜悯认同,她都感恩不已。如今,她竟然还觉不够。
白夕兰不懂,正是因为动了心,所以才贪婪。
白夕兰想要落泪的,就是倔强、不愿在沈凛骁面前哭。她有自己的骨气,并不觉得自己真就千万般配不上沈凛骁。
沈凛骁不尊重她、如今又羞辱她,她才不要喜欢这个人。
他在意她占了正妻名分,她才不要让,偏就要死死占稳了。
至于其它,她答应他就是。
白夕兰反省自己,她或许忘记了,即便她不在意养着庶子、沈夫人不在意她无出,但沈凛骁未必就不想要嫡子。
她在村子里也曾听人闲话,说哪家妻子生不出,男人就在外养了女人。后来庶出儿子都几岁大,男人还是磋磨妻子,觉得庶出不能和嫡出比。当时闲话的婶子都说,那女人再生不出来,男的说不定就要休妻了。
说不定沈凛骁也介意呢?
他如此不喜欢她,还老是对她动手脚,想必也有这念头。
难怪他那么生气,是怪她不识好歹,没有承她的恩。
这样也好,她也能顺势要个孩子,反正一开始、她也这么打算过。
白夕兰倔强地看着沈凛骁,沈凛骁见她气势汹汹,底气就散了大半。
他、话好像是重了些。
为什么啊!既然道歉,难道不是应该说两句软话,低头哄哄他吗?怎么看那样子、比他还凶。
这小黑炭到底会不会哄人?也不学学他,至少、他还给她买鸟呢。
沈凛骁从小被人拥簇,奉承话随便一听就是一耳朵,他没想到白夕兰会不顺从自己。他心中抗议不满,但又不敢当着白夕兰的面说出来。
此时,忽然有只飞虫撞进鸟笼,安静半晌的鹦鹉惊得疯狂扑闪翅膀。
鹦鹉原本的三句套话格外流利顺畅地说了出来。
沈凛骁突然变得非常尴尬。
早知道就把这破鸟带出去了!小黑炭都道歉了,他有什么好低头的,很丢他脸的好吗?
沈凛骁有种被拆穿的心虚,他僵硬地指了指鸟笼,故作不耐烦道:“送你了,事情可以翻篇了吧?”
沈凛骁的不耐烦,令白夕兰误会了。她看着鸟,心沉得更加厉害。
她想了一整天,他出门买了只鸟,用来应付她。
在沈凛骁心里,她和他们宴席上倒酒赔笑的舞女究竟有什么不同?她们都是不会令纨绔公子上心,随手一件玩意打发的人。
白夕兰看着沈凛骁,她朝他靠近,抓住他的领口,对他道:“我答应你了。”
沈凛骁瞪大眼睛,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作者有话说:
留爪、留爪。
第148章
“翻篇就翻篇, 你靠这么近干嘛。”
这一刻,沈凛骁有点想像昨晚马车里一样举起双手,有种莫名的无辜和无害, 还有点宣告不是自己主动的意思。
“我不是说的这个。”白夕兰脸色坚定,反而更像个主导者。
沈凛骁用视线余光小心观察白夕兰, 感觉到了气氛中的暧昧。
白夕兰抓住沈凛骁的手, 如他夜里偷摸放肆的那样,放到自己胸口。沈凛骁手心一烫, 连忙抽回。
他慢半拍意识到白夕兰说的是什么。
他自认也是有自尊心的, 白夕兰拒绝他, 他怎么可能还去想这些事。
而且他觉得自己很冤枉,书房的时候, 明明也没想更进一步做些什么,是白夕兰自己误会。他买只鸟不过是被朋友忽悠, 如果能翻篇和好, 他也不想在这些事上吵架。
沈凛骁不是为了达成目的而跟白夕兰闹矛盾的,他只是在乎、她竟然拒绝他。
白夕兰不解地看向沈凛骁,她主动问道:“相公?你不要了吗?”
白夕兰埋怨沈凛骁反复无常。
他不仅讨厌,还特别难以琢磨。
沈凛骁后退半步,却因为领口被白夕兰抓着,逃跑不得。
在沈凛骁眼中,这是白夕兰第二次主动亲近他。
上一次,她提出想陪他一起玩, 然后被他带去了马场, 他没有处理好。
沈凛骁下意识不想再把事情搞砸。
沈凛骁一颗心紧张无措地活了过来, 他很难形容此刻的心动, 有点欣喜、有点退缩, 想要给出点什么向对方证明,结果止步于没经验,就做到移开视线,干巴巴地回应了句:“没有。”
只是这个回答有点模棱两可。
到底要不要?
沈凛骁从白夕兰困惑的表情中看出她的不耐。
这个小黑炭!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矜持!
沈凛骁心里责备着白夕兰,他心一横,猛地弯腰托抱起白夕兰,将她半扛在肩,带到了床上。
……
这一晚后,沈凛骁彻底将春风得意四个字刻在脸上。
虽然他早起身旁床被已经凉了,坏了他软玉在怀的想象,但他完全不介意,甚至还乐呵呵地起床,半无奈半宠溺地想‘读书而已、小黑炭要不要这么认真’。
昨晚沈凛骁虽然生涩、也有遗憾,但至少他把肉叼嘴里、里里外外吃了个饱。而且这只是个开始,吃完上顿、就会有下顿,沈凛骁满意得不行。
他起身穿靴,兴致来了,穿好还原地跳了一下,走路轻飘飘的、仿佛带着风。
府里的下人都是聪明人,昨晚院里叫水的事、第二日便传开了。
沈夫人心里高兴,却不想刻意去关心,免得勾起沈凛骁的逆反心。为此,沈夫人还特意下令,不让下人们对此事私语,维护两个孩子的脸面。
跟白夕兰履行任务的低调不同,沈凛骁臭显摆的性格上来了。
别人若是提起、他一定会羞恼,但别人半句不说,他反倒不高兴。
沈凛骁故意找下人说话,有意无意提起白夕兰。下人心里明白,碍于沈夫人的命令,不敢应和,让沈凛骁拐弯抹角点了个寂寞。
第二日,沈凛骁在府里不停打转,都没见个有眼色的、跟他道句喜。
沈凛骁闷闷地戳着‘立功’的鹦鹉,暗想只有这只宝贝最懂他。
他也不白拿人家的鸟儿,一高兴抓了几张银票,让送去给稀兽园的朋友,顺道还帮他跟宫中的贵人搭了线。
不怪沈凛骁备受拥簇,他在这方面一向大方,只要能讨他欢心,他随口一句交代、大手一挥,就能让底下人拥有他们数年、数十年都办不到的事。
朋友从沈凛骁那得了好,消息也很快传出去。府里没人‘关心’沈凛骁昨晚的事,外头却一大堆人探着头想打听。
沈凛骁在府里不得意,自然就要到外头转转。
……
夜里,朋友以道谢的名义邀约沈凛骁。
沈凛骁原本食髓知味、想抓白夕兰复习一遍吃肉的细节,但他不想让白夕兰看出他的迫切,以免对方‘蹬鼻子上脸’,以为他有多离不开。
沈凛骁想了想,还是前去赴约,只是心中谋划着要早些赶回府。
“你说得没错,女人真的太好哄了。”
“我刚回府,她就乖乖跟我低头道歉了。”
“她能怎么样?还不是我说了算。我想做什么、做什么……”
沈凛骁虽然没傻到把房事往外说,但连府里下人都能看出他的得意显摆,朋友宴席上又多是商人,很快就试探着、说到点子上。
席间人吹捧着沈凛骁,自然会贬低起白夕兰,只是他们把握好度、沈凛骁即便听着有些不舒服,也还是在各种奉承中迷失自傲起来。
沈凛骁起先没打算喝太多,但他心情不错,碍于商人们的吹捧,不受控把自己喝迷乎了。
商人们将朋友的成功讨好,归结于枕边风的厉害,想给沈凛骁送人。
朋友冷漠注视这一切,朋友虽然行商,却也是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商人们见识浅,只看见眼前的利益,他们当沈凛骁好糊弄,却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太师府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