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重点夸了一下萧玖,甚至在这一瞬间觉得萧玖翘班不务正业竟然也很不错。
他使劲摇摇头,可别被带歪了。
而萧玖的脑洞又开始了运作,在他们准备离开人工湖的时候,萧玖忽然说道:“你们说,这些鱼会不会人工培育出来的?”
几人都停下脚步听她继续往下说,大家对她的敏锐和直觉都很相信。
萧玖也停下脚步,边想边说:“汪局,您还记得咱们上次销毁的东西吧?”
见汪季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提醒道:“装在玻璃瓶里的。”
这么一说,他就想起来了:“你是说,这两样东西的源头都是一样的?”
萧玖摇头又点头:“源头可能一致,但是把这些怪鱼放进人工湖里的人肯定是咱们内部的人。”
“这里是先住的人,还是先挖的人工湖?”萧玖问汪季铭,“还有,是谁提出挖人工湖的?”
从先不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就觉得有些违和,这时候的人都讲究朴实无华。
在这挖个人工湖,又不养鱼虾,也不种莲藕,就看个好看?
不太符合时下大多数人的追求。
这事情,汪季铭知道,他回来后任职保密局,本来也该搬到这里来的,只是,他本人更喜欢自己的四合院,没有搬。
出于职业习惯,他曾特意翻阅过军总区迁址前后的情况。
他就直接回答萧玖:“当初这里被划归军总区的时候,就有一个小池塘。”
“只是,这小池塘没人打理荒废了很久,之后住在这里的人就把垃圾什么的都往这里倒。
“改建过后,池塘被清理干净了,但大家总觉得有股臭味飘出来,都不愿意住附近,选的房子都尽量远离这里。”
说到这里,汪季铭顿了顿,后来,是关兴提出来,可以把小池塘重新整修一下。
他的意思很明确,这不是享受,而是提高生活的质量,也是变相提升工作效率嘛。
毕竟人住得舒心了,心情好了,工作有干劲了,这是良性循环嘛。
他也说,池塘这种已经成了天然垃圾场的地方,不好好整改,臭气估计很难全部消除。
冬天倒是算了,到了夏天,他们军总区若是真的有臭气蔓延,太影响形象了。
关兴的话说得很巧,他也主动接下了整修小池塘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还干得极为卖力。
“因为附近一直有人说能闻到臭味,关兴就一直指挥着人挖掘,挖着挖着,原本的小池塘就挖成了小湖泊。”汪季铭说完,自己也琢磨过味来了。
“关兴?”他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为什么?”
“不是说关兴已经被您抓了吗?咱们直接回去问他不就知道啦。”萧玖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关兴这样的老狐狸,说的话里九真一假,那一假很可能就是致命的误导。”
“他人还在关押室,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暂时也不想审他,免得被他所谓的‘证词’影响了查案的思路。”
“这人这么厉害的吗?”萧玖疑惑。
汪季铭对于查案一向是勇往直前,所向披靡的,没想到竟然有人能让他这么忌惮?
“厉害,尤其他那张嘴,他总有办法让人相信他的真诚,他的说辞。”
说着话,他们就到了保密局,军总区的人工湖已经由里面的军人接手守着了,目前还是一切正常。
“汪局,如果只有军总区和京城干休所这两个地方还好,事情很容易就能被控制住。”
“但如果其他的水域里也有这种怪鱼的话,后果就严重了。”秦砚说道。
“没错,只要水域里有一条这样的鱼,那么所有的鱼类只要被它咬了,最后,可能都会成为同类。”萧玖接话。
“对,刚刚队长的情况也说明了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人被咬了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鱼。”秦砚非常自然地给了萧玖佐证。
汪季铭点头:“走吧,咱们先去会会关兴,希望他还有良心未泯,至少把这件事情交待清楚。
接着,他交待了萧玖几句话,萧玖认真听着,点头应下。
萧玖和秦砚跟着汪季铭来到关押室,栏杆后面席地而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那人看向他们的时候,目光如炬。
若萧玖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肯定很难相信,眼前这个眉眼清正,看着一身傲骨的老人,会是钟侯口中第一个开枪射杀战友的心狠手辣的关兴。
好在,萧玖是个很理智的人,三观跟着五官走,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外表惊艳,心思晦暗的人,她也不是没有遇见过。
“关兴,我不跟你绕弯子,我问你,军总区和京城干休所人工湖里的怪鱼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还有,这样的怪鱼你还在哪里投放了?”
“呦,竟然被你们发现了?”关兴有些意外。
他一点也没有阶下囚的觉悟,非常自然地和汪季铭对话,仿若汪季铭不是在审问他,而是在和他谈论什么有趣的事情。
随后,他的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也不避讳什么,直接说道:“按道理,那些鱼还没有到达成熟的性状,这个时候,它们应该是会潜在水底的。”
“只有每天正午的时候,它们可能会微微现身,但很快又会回到水底。”
他的眼睛眯了眯:“你们潜入水下了?”
他看了下在场的几人,每个人衣着干净,看着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不会,如果你们下水了,肯定不可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随后,他嗤笑了一下,说道:“你看,汪季铭,你们为了查案不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吗?你们顾虑过下水的人的安危吗?”
“是谁这么倒霉被你们派去下水了?现在已经成了是人非人,是鱼非鱼的怪物了吧。”他的口气淡淡的,仿佛智珠在握。
“你想多了,就是被我们意外钓起来一条鱼,而已。”萧玖也轻描淡写地说道。
关兴明显不相信:“不可能,这种鱼,你们不可能钓的起来。”
“不管是不是我们钓的,这鱼的事情,你都瞒不住了,赶紧交待吧。”汪季铭说道。
关兴也不生气,而是说道:“汪季铭,不如你从头去查吧,也让我看看你这个保密局一把手的能力。”
“汪局的能力不需要你这个阶下囚的认可。”萧玖说道,“你在这里就是他实力最好的证明。”
这是他们进来之前汪季铭叮嘱萧玖的,由她去刺激关兴,看能不能有些效果。
因为,在汪季铭对关兴的调查中,他得出一个匪夷所思又靠谱的结论:关兴看不起女人,他最受不得被女人刺激。
听萧玖这么说,关兴淡淡转开了视线,明显不想和萧玖交流。
呃,之前的计划好像是不行了的,关兴没有被她激到,不配合到是真的。
萧玖的手上就出现了三根银针。
这也是汪季铭默许的,平时审案,汪季铭怕局里的同事对萧玖过于依赖,很少让萧玖插手审讯的事情。
甚至,之前,他也是打算和关兴打持久战的,没想过让萧玖出手。
因为关兴这个人实在是很难琢磨,谁也不知道,萧玖的银针会不会让他说实话。
但是,怪鱼的事情,让汪季铭觉察到了深深的恶意,直觉这是一个埋藏了很久的阴谋。
已经发现的有问题的人工湖所在的地方,里面住的人基本都是对华国有过贡献,或者正在贡献的人和家属。
而据萧玖对队长被怪鱼咬了后描述,汪季铭都没有办法想象,这些怪鱼一旦跃出水面直接把军总区大院和干休所的人咬了后,会造成的后果。
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想到这里,汪季铭的眼神就刻意避开了萧玖,往门口看去,仿佛那边忽然有个什么东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中间隔着的围栏没有影响萧玖的发挥,她手上的三根银针非常精准得扎在了关兴的穴位上。
关兴的脸上还有未完全散去的笑意,额头的青筋就开始抽抽起来,画风略显诡异。
关兴现在的感觉只有一个字——疼!
比他之前在战场上被子弹打中时还疼。
关兴已经养尊处优了多年,手上钱财不缺,他又喜欢享受,从战场上退下来后,基本就没有再受过什么苦。
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他还真有些抗不过来。
等了一会儿后,萧玖过去拔掉一根针,问关兴:“现在有兴趣聊聊了吗?”
“把,把针都拔了。”关兴一觉察到自己能说话了,连忙说道。
“这个不急,不如,你先说说在哪些水域放养了怪鱼?”
关兴很想像之前那样,把头微微偏过去,充分表达自己对萧玖的不屑,然而他不敢,当然也做不到。
身上绵绵密密的疼痛还在持续,若不是怕在汪季铭面前丢丑,他是真想惨嚎出声的。
太特么疼了!
“就,就两个地方,还有一个是干休所。”
“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我可以每天过来给你扎几针。”
见关兴的眼神移向汪季铭,萧玖说道:“你不用看汪局,我是医生,我以治病救人的名义过来给你义诊,没有人会觉得我有问题的。”
第134章 寻人
关兴咬紧牙关, 艰难地说道:“真的,拔针。”
萧玖摇头:“汪局说,你的话九真一假, 你的这些话,我有些不信。”
关兴:疼!
“真的, 就俩地。”关兴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负责的,方便, 没了。”
太疼了,话都不想说了。
但他的意思,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他负责的人工湖就两个地方, 方便下手, 没有其他的地方了。
“鱼苗哪里来的?你幕后还有人吗?你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萧玖又问。
“拔,针!”关兴咬牙, 拒绝回答。
萧玖又拿出一根银针在关兴面前晃了晃:“你若不说,我就再给你扎一针,到时候, 痛感加剧, 你可不要怪我。”
关兴:!
关兴曾在阳光正好的午后,坐在二楼窗户后面,窗帘拉住一半,刚好挡住别人窥探他的行为。
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翘着二郎腿, 品着上好的红酒, 抽着名贵的雪茄, 思考过他的一生。
他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其实他不是真正的关兴。
那时候,还是民国,关家是当地的望族,关大少爷是家里的独子,为了延续家里的香火早早成了亲。
因为生意,他时常往返上海,然后,他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的爱情。
这在民国实在太常见了,常人都说:民国爱情,十有九悲,其实不然,在很多惊心动魄,可歌可泣的爱情背后,更多的,还有被辜负的,抛弃在老宅的原配。
真正的关兴的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原配,她是个民国典型的大家闺秀,她不懂丈夫说的爱情,也不懂丈夫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子抛下父母妻儿,几乎定居上海。
他实在对那个女子喜欢的紧,可以直接纳回来啊,她并不会反对。
当然,她也不会反抗,她就守着孩子,孝顺着公婆,过着如枯井般的生活。
她的孩子就是她生活中唯一的光。
等到她的孩子长大了,能顶门立户了,她的人生就完整了。
有一天,她的丈夫关家大少爷来信,要把孩子接去上海,继承他在上海的生意。
毕竟,这是关家唯一的孩子。
她还没有高兴多久,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来了土匪,把镇上的人都杀了,公婆,仆人,也都死了。
她也死在了那场匪患中。
然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孩子逃了出去,只要能顺利到达上海,就能继承他父亲的一切。
那个女人就什么也不是了吧。
她是含笑闭上眼睛的。
这样乏味的生活,她早就过腻了。
然而,她不知道,有个土匪的后代,扒了她儿子的衣服,拿了她儿子的信物,把她儿子沉尸湖底,代替了她儿子,成为了关兴。
“关兴”是个狠辣果决的性子,他早就厌倦了当土匪的生活,不想自己的余生不是在打劫杀人,就是在被通缉的路上。
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想要正大光明的身份,想要堂堂正正走在大街上,想要在阳光下生活。
他无意间知道了关家的事情,觉得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摆脱身份的时机。
他借故接近关兴,学他说话的方式,学他为人处世的方法,学他的笔迹。
甚至理了一样的头发。
为了不让自己被很快识破,他在穿上真正的关兴的衣服的后,没有丝毫犹豫,拿刀划了自己的脸。
这样,至少在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纱布被拆之前,他都不会有被人识破的风险。
关兴很顺利地得到了新的身份,得到了关家大少爷所有的怜悯与疼爱。
然后,他在脸伤好之前,利用如夫人的焦虑,引她缠着关家大少爷出游,制造了意外,得到了关家偌大的家产和人脉。
他非常懂得审时度势,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在所有人都不看好华国军人的时候,他捐了家产,加入华国军人的队伍。
当然了,他捐的都是明面上的家产,事实上,他把手上的东西换了很多金条藏了起来。
他捐家产从军,可不是为了为了让自己成为穷光蛋的。
然而,从军跟他做土匪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华国军人除了拼杀,更加遵守军纪。
他从前那种杀人劫掠的行为,在这里是完全行不通的。
关兴适应的很艰难,还要装出一副跟大家都一样毫无异常的样子。
其实,他过得有些憋屈。
在山洞里枪杀战友,虽然是他的一时冲动,但效果出人意料的好,他终于走出了自己一言堂的第一步。
征战,立战功,慢慢的,他终于实现了阶层的跨越。
只是好景不长,他的底子不知道怎么的,被一个R本人知道了。
那R本人就威胁他,要他帮他们办事。
关兴跟一般人不一样,大部分人可能会为了一时的平静选择妥协。
但他不会,他想的很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过的更好。
这冷不丁,有个人知道了他的身份,还威胁他,让他干这干那的,对方握在手里的把柄不但不会消失,还会越来越多。
对付这样的人,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让人消失。
正好,这还是个R本人,他都不用找什么理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人灭口了就行,即使被人看见,人家看他杀的是R本人,没准还会给他打掩护,帮着一起毁尸灭迹。
也是他点背,他杀人的时候,确实被人看见了,但看见他杀人的不是华国人,而是一个R本人,还是个搞科研的R本人。
对方身边有很多人保护,关兴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果断认怂,为了活命嘛,不寒碜。
他把那几个R本人的样子记在心里,心说,一群人我弄不过,等你们落单了的。
那搞科研的R本人没有跟他周旋,而是直接说道:“关桑,你不用害怕我们把你的秘密泄露出去,你刚刚杀的是世上唯一知道你秘密的人。”
这是在警告关兴,他们也知道他的秘密,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也是表明,他们会守口如瓶,当然,前提是关兴合作。
关兴看了眼被杀R本人的尸体,眯了眯眼睛:“是你故意引我过来的?”
“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关桑,我们马上就要离开华国了,这个,是我最新的研究成果。”
R本人把两个密封的玻璃罐交给身边的护卫,那护卫双手把玻璃罐递给关兴。
关兴接过后,那R本人才继续说道:“这是一种小可爱的卵,我也不知道孵化后,它们会是什么模样。”
“但有一点我能确定,它们很凶。”
“关桑,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把它们放到军人云集的水域里,我想给华国的军人们留一份临别的礼物。”
R本人离开前对他说:“关桑,我知道你跟其他的华国军人不一样,你对这个国家没有爱。”
“我们是一样的人。”
“你不想知道,这些小可爱孵化后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也许,它们能帮上你也说不定。”
“放心,尽管我不知道它们最后会是什么样子,但他们的性状都很稳定,在成为完全成熟体之前,它们很害羞,很少会离开水底。”
“再见了,关桑,等小可爱们快变成成熟体的时候,我会回来的,期待与你再次相见。”
R本人走得很干脆,他动用关系去查了,人确实走了,也没有留什么威胁他的后手。
但,对方说了,等这些东西快成熟的时候,他会回来的。
关兴看着放在书桌上的两个密封玻璃罐,没有犹豫太久,就做出了选择。
他其实知道,几年或者十几年,几十年后,他的身世就不会成为他的掣肘,所有的证据都会在时光中成为历史,成为尘埃。
但是,他为什么要承担可能出现的意外?
他放这玩意的地方,自己不去住,不就完了?
其实R本人根本没有要求他一定要把这两样东西放在哪里,他把东西放到偏远一些的,即将撤军的驻地完全没有问题。
R本人那边也不需要他什么交待。
但他还是选择了军总区和京城干休所,美其名曰:要把所有问题的变数,掌控在自己手里。
“什么掌控在自己手里,不过是想着万一里面的人都出事了,你妄想着可以捡个便宜罢了。”
萧玖的吐槽总是非常精准,她的话把关兴极力想要掩藏的最后一点遮羞布扯了下来,露出了磅礴的野心。
“继续说。”汪季铭说道。
同一时间,国际饭店门口,一辆黑色轿车停下,车门被门童打开,下来一个风度翩翩的老者。
他带着一副考究的金丝眼镜,客气地给了门童小费,从另外一侧下车的年轻人拿着行李,提醒老者小心台阶。
两个人看起来就是很有素质的知识分子。
只是,他们的口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国际饭店里大江南北,人来人往的,有些人说话有口音太正常了。
门童没有在意,而是高兴地拿着小费,重新站到了门口,等着下一个出手阔绰的客人出现。
“老师,华国这些年变化了很多,看着就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真是出人意料呢。”
“另外,我来的这几天,一直没有联系到之前咱们留在这里的人。”
进了房间,年轻男人恭敬地对老者说道。
“这里是京城最好的饭店,里面的住宿条件和饮食,都比外面的要好,但还是委屈老师了。”
“没关系,做实验的时候,席地而睡也是有的。”老者很和善,并没有对客房挑剔什么。
“我在华国还有个老朋友,以他的心性,现在必然已经位居高位,你去找他,让他给我们行点方便,应该很容易的。”
“是,还是您有办法,您先休息一下,我去找您那位朋友的下落。”
“好的,他叫关兴,你往……”老者食指跟中指并拢做了个旋转向上的动作,说道,“往高处找。”
“是!”
年轻人出去后,老者站在窗前,看向远方,他说:“关桑,我回来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不然,就不要怪我把你的生活搅乱了。”
保密局关押室,萧玖终于把痛针拔了下来。
所有疼痛一下子退却,仿佛刚刚绵密如刮骨的疼痛只是关兴自己的幻觉。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离萧玖远了些,她跟他所有遇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曾经,所有的女人在他眼里都只是有一个印象,那就是——愚蠢。
当初被困在关家老宅的关大少夫人愚蠢,在上海跟着关大少爷,最后连个孩子也没有落下的如夫人愚蠢。
他现在的妻子也是个蠢货,他暗中做了手脚,把岳丈一家送去农场,她还对他感恩戴德的。
他的女儿更是个蠢货,给她安排了青云直上的路不走,非要自己去基层,去最苦的地方历练,到最后,还不是靠他才能回京城。
但是萧玖的银针给了关兴很好的下马威,此刻起,他心里将对女性刻板的印象完全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