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反派绑定了女主系统——日日复日日

作者:日日复日日  录入:06-07

  “闭嘴。”薛沉景低声斥道,感觉到体内另一个魂魄激荡的情绪,抬手揉了揉眉心,重新将姬寒亦的反抗压制下去。
  虞意转头扫一眼祠堂四面,望向头顶的大槐树。
  这座祠堂,她以前自然也来查探过,但是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还曾经被祠堂旁这株树冠茂盛,荫庇住整座祠堂的大槐树生出的树灵,无端咒骂过一顿。
  当时淮黎都被它给骂哭了。
  此时,那大槐树精就躺靠在枝杈上,半透明的灵体微微发着光,听到有人闯入的动静,张口便叫骂道:“你们这群野兽泼皮,这里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再容你们泄愤了,你们还来干什么?”
  大槐树簌簌地抖动起来,树干往下弯折,硕大的树结如榔头一样朝闯入者砸下,枝条抽得砖石横飞,怒道:“滚,快点滚!”
  漫天的槐花飞散,如同泼洒出去的星星,有那么一刹那,景色竟意外地好看。
  “淮黎,当心。”离夙闪身一步挡到虞意身前,将她护在身后,同时伸手一把将薛沉景推了出去,“老东西你看清楚了,砸死了你家仙君,你就等着哭吧。”
  薛沉景应声吐出一口血,他半昏半醒,虚弱地往满地脏污里倒下。好在那槐树精反应极快,一根枝条伸来,让仙君跌进了繁茂的枝叶里。
  槐树精从枝干上倏地坐起身,白须白发,身量只有半人高,它轻飘飘地飞上这一枝槐叶上,枝叶抖动,将仙君翻了个身,仔细打量他。
  许久,它才终于辨认出这位姬家的仙君,伸手扶住他道:“当真是仙君啊,仙君你、你……”
  树精哽咽,看着他眼上血红的纱布,抬袖擦拭眼角,哀泣道:“是老朽无能,保护不住祠堂,又无力搭救仙君,只能看着仙君被一群妖邪欺辱。”
  薛沉景轻轻摇头,“不怪你,是我自己实力不如人,才会沦落至此境地。”
  离夙昂首打断他们主仆寒暄:“老东西,那你可得好好感谢一下我们,要不是我和淮黎将你家仙君救出来,他早就死在山主的床上了。”
  离夙说到这里,猫眼一亮,似乎因此联想到什么,偏头朝虞意眨了眨眼,不放过任何一个抹黑那人修的机会,凑近她小声道:“是了,他那么久才从洞房中逃出来,肯定早就不干净了。”
  薛沉景还躺在槐树枝上,佯装自己受了重伤,系统在他耳边聒噪:“他污蔑你!建议宿主一定要找机会跟女主解释清楚,那条蛇妖没碰过你。”
  薛沉景浑不在意,“他污蔑的是姬寒亦,跟我薛沉景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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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无奈道:“但是你现在跟姬寒亦同为一体,女主又不知道你是何时入的鬼域,万一误会你怎么办?”
  薛沉景闻言,观察了一下虞意,她分明根本就不在意。
  那边厢,离夙得意洋洋,将自己的尾巴扬到她手边,勾缠她的手指,耳朵尖通红,“淮黎,你以后离他远点,别再让他碰到你,你要摸的话就摸我,我只让你一个人碰。”
  小鸟妖的魂魄挤开虞意,抬手捂住他的猫嘴,急道:“你不要胡说八道,要是被仙君听到,他会难过的。”
  重点在这里吗?她脑子里是不是就只记挂着那个卑鄙的人修?
  离夙的表情瞬间阴沉,脸上的绯色一下退去干净,背过身去狠瞪卑鄙无耻的人修一眼,再不说话了。
  淮黎怯生生地垂下手,握了握手心里残留的离夙的气息,不明就里地问道:“阿意,我是不是做错了?离夙怎么又生气了?”
  虞意心中扑哧一笑,“没有,你做得很好。”
  槐树精抖动枝条,小心翼翼地将重伤的仙君护在枝叶下,满含敌意地看向两只交头接耳的小妖,想要确定自家仙君是不是受那两个小妖的胁迫。
  薛沉景闭着眼,姬寒亦的魂魄反抗得厉害,他不得不闭目专心压制他,以免被他激愤的情绪影响。
  感觉到槐树精的目光,他抚住心口,撑坐起来:“我曾与那只小鸟妖有过一些交情,的确是他们救了我,我们现在无处可去,只能往祠堂这里来暂避。”
  槐树精这才收回满身的敌意,但看向淮黎和离夙的目光中还是带着戒备,叹息道:“祠堂已经被捣毁成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地方可藏哦?”
  离夙张口想骂,被虞意抬手拦下,“槐精爷爷,现在到处都是搜捕仙君的妖卫,我们只能将仙君带来这里找你想想办法,不论如何,仙君就托付给你了,我们先去引开搜捕的妖卫。”
  她最后看了薛沉景一眼,扯住猫妖的袖子,拉着他疾步走出祠堂。
  薛沉景佯装昏迷过去,槐树精又仔细将他查探过一遍,看到他手肘内侧与经脉相连的姬家徽印,终于彻底打消心底怀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槐树重重枝叶交叠起来,将仙君托起送入半塌的祠堂内。
  槐树精捉住薛沉景的手,手指化作尖锐的树枝,在他掌心划开一条伤口,再反手掏入自己心口,挖出一朵碧莹莹的嫩芽放入他掌心伤口。
  那嫩芽沾血而入,碧绿的青光顺着薛沉景手腕经脉攀爬上臂膀,槐树上千年的灵力都随着这缕青光灌入他身体里。
  这具身体断裂的经脉正随着入体的根须修复,薛沉景适时转醒过来,脖子上的青筋都鼓出来,咬牙道:“你在做什么?”
  眼前的灵体惭愧道:“老朽还在幼苗时,蒙受姬家先祖精心栽培,方能成材生灵,如今无以为报,唯奉上自己全数灵力,为仙君重续经脉,希望能助仙君逃脱妖族折磨。”
  “不,我不需要你这么做。”薛沉景深吸口气,伸手想要去抠挖钻入手心的嫩芽。
  “仙君想要打开地宫躲藏,非得使用灵力不可,你不必推诿,这是老朽心甘情愿。”槐树精露出释怀的微笑,它失却元丹,本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枯叶和碎花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
  灵体也开始逐渐消散,最后一刻,槐树精推了一推祠堂内满是污垢的供台,“仙君恢复灵力,便尽快从地下离开这里吧。”
  薛沉景半边身躯都被顺着血管攀爬的青光包裹,槐树的元丹就像是一粒种子,扎入他体内,开始疯长。
  枝干续接上他的断骨,茎叶生成他废掉的经脉,这具身躯的知觉也跟着恢复,薛沉景浑身剧痛,额上出了细密的汗。
  双手紧紧扣住身边的一根槐树枝,直到那枝条在他手心里失去活力,变成枯朽的干枝,一折就断。
  树精元丹彻底融入他体内,全身经脉重续完成,薛沉景疼出了一身的冷汗,仿佛才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一把甩掉手里干枝,又不解气地回头跺一脚枯死的槐树枝干,破口大骂道:“谁他妈要你给我续经脉,拼接断骨的!痛死我了。”
  虞意和离夙看到极速枯萎的槐树,重新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猫妖当即叫道:“不是让你跟它打探一下安魂阵的事吗?你怎么把它弄死了!”
  薛沉景背过身,揉一把眼上湿透的纱布,嗓子有些哑,冷声道:“我还没来得及问,它就死了。”
 
 
第26章 替身(10)
  猫妖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把柄, 当然不肯善罢甘休,扬声质问道:“这老头命硬得很,就算被放火烧都没有烧死, 怎么你一来,它平白无故就死了?你是不是……”

  薛沉景深吸口气清了清嗓子,厌烦地打断他:“它将全部灵力都渡给了我, 为我重续了经脉和断骨。”
  他手握成拳,紧紧捏住自己掌心伤口,低垂着头,好似正看着满地枯败的枝叶,脸色不豫地低喃道:“我才不稀罕它这么做, 不稀罕它自作多情地牺牲自己来成全我。”
  虞意竟然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难过的情绪, 不过想来也是来自于他体内另一个魂魄。
  她俯身捡起一串枯萎的槐花,还没直起身,那花瓣便从干枯的茎上飘散干净, 她又只好松手放下,问道:“它有留下什么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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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底下有一座地宫。”薛沉景收拾好心情,走到槐树精消失前所在的位置,伸手按上它最后触摸过的地方, “经它一提,我倒想起来,这底下确实有个地宫。”
  薛沉景先前只浮光掠影地扫过姬寒亦的记忆,着重看了小鸟妖和人妖大战那一出戏, 对别的并未怎么上心。
  经槐树精提起来,他才想起曾在姬寒亦记忆里看到过有关这处地宫的内容。
  薛沉景闭上眼, 仔细地回溯他的记忆,手掌顺着残破的供台, 从左至右摸索过去。青色的灵光从他指尖流淌开,依次点亮供台上几处浮雕的眼睛。
  最后,他聚灵力于掌心,朝着供台上一块砖石猛力一推。灵线从他手下飞速射出,切割开供台的砖石,这些砖石以极快的速度拆分开,又重新堆砌,最后垒成了一座三间四柱的白石牌坊。
  牌坊正中的楼檐下悬挂一张匾额,黑底金字,上题“安魂殿”三字。中间两柱上各写有“邪煞莫侵”、“妖魔勿扰”两联。
  “姬家真正的祠堂,其实是在这座牌坊后面。”薛沉景说道。
  离夙伸长脖子上下打量这一座凭空出现的牌楼,恼怒道:“你们姬家竟然用一座假的祠堂欺骗我们,人修当真是阴险狡诈!”
  薛沉景没理那只蠢猫,他闭了闭眼,试图从姬寒亦的记忆里挖掘出更多信息。
  但安魂殿是姬家重地,也不知是他本身就知晓得不多,还是将这部分记忆守护得太严密,薛沉景一时从他记忆里挖掘不出更多的信息来,也就不知道这安魂殿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的触足隔着牌坊一段距离,仔细扫过上面的门联,问虞意道:“要进去吗?”
  虞意点头,自然要进去。安魂阵的阵眼必定在这座地宫当中,她想要破开安魂阵,释放出满城的地缚灵,就必须要进去闯一闯才行。
  淮黎的魂魄胆怯地说道:“阿意,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虞意安抚她,“别怕,我会保护好你的。”
  淮黎踌躇须臾,小鸟魂魄点了点鸟头,和以往一样,选择了相信她。
  祠堂里这一株大槐树的枯萎也吸引来玄丹山妖族的注意,有妖开始往这里聚集。虞意没有耽搁,集中精神,抬步往门楼里走进。
  离夙却忽而伸手拦了她一把,他神情坚定,金色的眼瞳中满满装着都是少女的投影,不太擅长地刻意放柔了声线,说道:“我先进去,若没有危险,你再跟在我后面进来。”
  离夙说完也不等应答,转过身,警惕地往门楼内走去。
  猫妖少年身量修长,背脊挺直,衣衫底下能看到后背绷紧的肌肉线条,他头顶竖起一双猫耳,耳廓来回转动,警觉地听着四面声响。
  劲瘦的腰肢下,六条毛绒绒的尾巴如扇面一样展开,义无反顾挡在她身前的背影看上去稳当而可靠。
  小鸟妖嘤嘤地啾了一声,小小一团鸟魂突然热起来,她的情绪感染到虞意,让这具身躯的心脏砰砰地乱撞。
  虞意一时间脸红耳热,诧异地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疑惑道:“淮黎?”
  小鸟妖挥着翅膀给自己扇风,魂魄都红彤彤的,惊慌失措道:“怎、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虞意深吸口气,在心里吓唬小鸟妖道:“别让我分心,要是进去碰上什么机关,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就要变成死小鸟了。”
  淮黎被她一吓,停止乱转,将脑袋埋进翅膀里,努力压制自己荡漾的心绪。
  虞意不由一笑。
  身后传来系统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主人,求求你争点气吧,这种时候你就应该冲上去,为女主保驾护航,将她护在身后!而不是让一只猫妖抢走这个刷取好感度的绝佳机会。”
  薛沉景愣了下,将系统的提醒在脑子里转一遍,才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难怪方才她的心跳那么快。
  他懊恼地心道:“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系统:“……”需不需要我一勺一勺把饭喂到你嘴里啊?你就不能自己有点觉悟吗?
  可到了现在,薛沉景再想表现已经晚了。离夙早就一脚踏进了门楼,虞意跟在他的身后入内,他只能气呼呼地啧一声抬步跟上。
  白石牌坊的门洞内忽而漾起一层水膜似的白光,两边门柱上的刻字同时大亮。与此同时,已经消隐于门楼背后的离夙,发出一声警示的猫叫,紧接着便被一股大力猛地震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虞意反应极快地侧身闪避开,她一半身形陷入门楼白光里,忽觉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身上有一股异样的拆分感,耳边听到淮黎惊讶地叫声:“阿意?”
  虞意回过头,看到了瞪大眼睛盯着她的淮黎。
  她飞快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意识到,她们两人分开了。淮黎看到她的脸,欣喜地伸长手臂想要来摸她,“阿意,我终于看到你了阿意。”
  但结界阻挡在她们两人中间,淮黎终究没能触碰到她。
  虞意被大力吸入牌坊门洞里面,而小鸟妖被门上的结界弹了出去。
  “阿意!阿意!”
  虞意只最后听到淮黎的两声呼喊,眼前的画面便彻底一转,她踏进了安魂殿的地宫里。
  牌坊另一端,离夙和淮黎一前一后被牌坊结界弹出去,猫妖的反应极快,身子在半空柔韧地扭转,脚尖刚一沾地便飞奔过去,接住了震飞出来的淮黎。
  薛沉景的魔灵本来紧随在虞意身边,此时也尽数都被结界挡下。
  他张开手臂接住弹回的一大群透明魔灵,回过头,眼上虽蒙着纱布,却精准地找到小鸟妖的方向,问道:“虞意进去了?”
  那一瞬间,淮黎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仿佛有无数双的眼睛正盯着她打量。
  她不由得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跟着起立跳舞,顾不上离夙紧张的询问,怔怔点头,“进、进去了。”
  “虞意?虞意又是谁?”猫妖一头雾水。
  薛沉景没再理会他们,转身一头扎进白石牌坊的门洞里。门柱两侧的刻字再次亮起,他的身前出现一道水膜一样的结界,身形陷在结界白光中,和这两道敕令僵持。
  邪煞莫侵,妖魔勿扰。
  “呵,我偏偏要侵扰一下看看。”薛沉景嗤笑,魔息从身上溢出,裹住双手,张开五指插进面前的结界里,用力往两边撕扯。
  他双手手背上突出嶙峋的青筋,用力到关节泛白。结界剧烈波动,门柱上的敕令光芒更盛,诛妖驱魔的刀光剑影从结界内丨射出,朝他劈斩而下。
  乱劈的剑光扫射到身后祠堂,离夙慌忙抱住淮黎,纵身朝槐安堂外飞奔。
  淮黎抓着离夙肩膀,焦急道:“仙君,仙君怎么办?还有阿意!”
  “别管他们了!”离夙吃味道,“你总是管那么多,每个人都能被你放进心里去,你就不能专注地看着我吗?只看着我!”
  离夙情绪激动,一时闪躲不及,后背和腿上都挨了一剑,他一下跪到地上,嘴角流出血来。
  诛妖剑光袭来头顶,将他们合围其中,离夙扬手护住淮黎的脑袋,埋下身,将她整个人按在自己身下。
  “离夙!”密集的剑光簌簌而下,淮黎仰起头,紧张地看向他。近距离下,她那双瞪大的眼眸中塞满了他的身影,只有他的身影。
  “就是这样,你的眼睛只看着我就好。”离夙满意地笑起来,但很快他的笑就僵在脸上。
  五色鸟的羽翼大展,翅膀从下往上抱住他,罩在猫妖头上。离夙一颗心窜到了嗓子眼,声音都要撕裂了,“笨鸟!你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快把翅膀收回来!”
  淮黎抱住他的脖子,紧紧闭上眼睛,全然不顾他的咆哮。
  剑雨落下,撞出锵锵锵的尖锐鸣响。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淮黎张开眼往上看去,越过离夙肩膀,从分开的翎羽间,看到一道玲珑妖娆的身影挡在他们上方。
  玄丹山主白裙飞扬,手撑一把雪白的凉伞,伞面纤薄透光,顶上覆盖一层坚硬的蛇鳞,是她自己褪下的蛇皮所制,伞面与落下的剑雨相撞,铮铮剑鸣中,剑雨被悉数荡开。
  玄丹回眸瞥了一眼身后两只小妖,“还不快走。”
  “谢谢山主。”淮黎感激涕零,连忙收回翅膀,用力撑起猫妖往祠堂外走,一边安慰他道,“离夙没事了,我们没死,山主来救我们了。”
  离夙的心脏还收缩着,像被人狠狠攥在手里,还没有缓过来,他四肢有些浮软,但扣住淮黎的手指却钳得极紧,颤抖着声音气急败坏道:“谁要你保护我的?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吃了你一定要吃了你!”
  淮黎睁大眼睛,被吓得缩起脖子,小声道:“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为什么又要吃我了?”
  “所以,你最好别死,别为了任何人而死。”离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随后又收紧手臂,俯靠在她肩上低声哀求,“淮黎,算我求你了。”
  淮黎抬手摸摸他的脑袋,“放心吧,我不会的。”
  祠堂外围满了妖族,只是被突然爆发的剑流阻挡,没人敢踏进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等剑光消散后,这座早就残败的祠堂终于彻底垮塌,就连旁边枯死的槐树也倾倒在地,被劈斩成了木屑。
  周遭都被夷为平地,只剩下中间那一座三间四柱的白石牌坊耸立在原地。
  玄丹山主畏惧地看了一眼牌楼下的身影,收起雪色凉伞从废墟中踏出去,着人将那两只小妖擒过来,询问道:“怎么回事?”
  离夙浑身是血,撑直背脊挡在淮黎前方,没有提他们是如何到的这里,又为何会和姬寒亦在一处,大声说道:“槐安堂是假的,里面供奉的姬氏牌位都是假的,那一座牌坊后面,才是真正的姬家祠堂!”
  群妖躁动起来,群情激奋,纷纷掏出兵器想要冲上去,被玄丹扬手压制住。
  “背叛本君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你们应该心里清楚。”玄丹山主细而妖的眼眸在离夙两人身上转动一圈,令人看押好他们,容后处置。
  她注意力重新回到那一座白石牌坊,命令道:“先围住这里,等我号令。”
  妖族领命四散,将那一座牌楼团团围住。
  牌楼底下,混黑的魔息和结界缠绕在一起,这门上敕令融入了姬家不止一个人的修为,数十代人的修为凝聚在这面结界上,一时叫薛沉景难以突破。
  门柱上蕴含姬家先祖法力的敕令光芒,激得姬寒亦的魂魄有了片刻清明。
  姬寒亦再也忍受不了薛沉景身上浓重的魔息,仙君哪怕被废了修为,在鬼域当中沉沦数千年,被魔息蚕食魂魄,到了如今依然还留有一分自己坚守的道心,没有彻底堕落。
  他没有丝毫犹豫,以自己坚实的道心,快速默念起了驱魔咒。
  薛沉景毫无防备,被驱魔咒文直击魂魄。
  他神魂遭到重创,里外夹击之下,脚步松动被逼得往后倒退,与此同时,身体中传来一阵剖离之感。
  薛沉景被震出结界,眼上遮盖的纱布松脱落下,他睁开眼睛,一双瞳仁乌黑明亮,眯眼看着姬寒亦的身形倒入结界里面。
  两人彻底分离开,姬寒亦入了结界,而他和小鸟妖一样,被门柱上的敕令震出来了。
  从结界跌出来的人有着一头漂亮的乌黑长卷发,赤金色的发带与青丝交织在一起,飞扬在半空。
  猫妖眯起眼睛,急速颤动的瞳孔将对方的五官面目捕捉入眼中,垂头问怀里的人,“他又是谁?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
  害怕被前面的玄丹山主听见,他将声音压得很低,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无可奈何。
  淮黎以手掩唇,睁大眼睛看着前方,“他们也分开了啊。”
  仙君进了牌坊后面,应该是安全了。
  牌坊下,薛沉景按住心口,姬寒亦诵念的驱魔咒仿佛还萦绕在身体里,他心海里的魔物痛苦地翻涌。
  薛沉景脸色阴沉地在白石牌坊前踱步,脑中翻滚着那该死的驱魔咒,他用力甩了甩头,“闭嘴!闭嘴!”
  他控制不住地弯腰干呕起来,好似想将身体里那嘤嘤嗡嗡的驱魔咒从喉咙里吐出去。
  薛沉景整张脸涨得通红,就连眼睛都快充血,跌坐在地上,抬起双手将口鼻一并掩住,死死捂住嘴,想要遏止住喉咙里无用的抽搐。
  良久,驱魔咒的声音终于在他脑海里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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