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反派绑定了女主系统——日日复日日

作者:日日复日日  录入: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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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意摇摇头,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枝头上的许愿笺,“你帮我取下来吧。”
  薛明渊不解,“为何?”
  虞意道:“许愿笺必须要自己亲手挂上桂树才行。”
  薛明渊只好又抬起手,小心地将那一枚许愿笺取下来,他看一眼木牌上金笔书写的字,眉梢轻轻动了一下,将它放回她手里。
  虞意抚摸木牌下垂挂的丝绦,另去找了一株矮一点的桂树,将许愿笺重新挂上枝头。
  薛明渊不远不近地缀在她身后,脱离开虞意的视线,他脸上温润的假面具便再戴不下去,眼神中透出沉沉的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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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他们初见时,他还没说他是谁,她便分辨出他们来了。她会主动跟薛明渊开口说话,会害怕伤到他,会主动朝他走过来,和他说话时的态度那么自然随和。
  偏偏她对着自己,却满身是刺,充满防备。
  虞意根本就不在意他受了重伤。
  薛沉景呼吸越来越重,压抑的委屈和愤懑在他心中横冲直撞,即便用力地牵唇,一时半刻也再露不出薛明渊那恶心又伪善的笑来。
  眼看虞意挂好许愿笺,要朝他转过身来,薛沉景立即闪身躲到一株桂树后,隐藏进树下茂盛的草丛里。
  可恶,真该死的薛明渊啊。
  虞意转头四下看了看,没有找到薛明渊的身影,眼中生出一点狐疑。
  方才明明感觉他就跟在身后,而且有那么片刻,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阴冷又充满侵略性,和薛明渊的目光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同,细究起来,更像是被薛沉景阴冷的腕足湿漉漉地舔舐过,黏稠,却又叫她无比熟悉。
  只一瞬间,就激起了她脖颈上一片鸡皮疙瘩。
  她以为薛沉景又醒过来了。
  虞意没看到人,疑惑地在原地站了片刻,也没有刻意去寻他,反正她这个解锁剧情的工具人作用还没有完结,他自会再找上来。
  果然,没出一会儿,虞意便见那身张扬的印花红衣从一株桂树后绕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大胆示爱的姑娘。
  她们举着手里的花环,笑嘻嘻道:“公子,你手上也没花,就收下我们的吧,我们情同姐妹,愿意彼此分享,完全不会介意公子戴我们两朵花。”
  薛沉景避之不及。
  他本躲得好好的,却被这两个路过的女子追出来,心中本就烦躁得恨不得想斩天劈地,偏偏虞意就在不远处,他不得不按捺住脾气,一边跑一边还要自谦地婉拒:“不,多谢两位姑娘厚爱,在下实在受不起……”
  薛明渊这种伪君子,活着真的好累。
  他看到虞意,眼睛顿时一亮,快步朝她跑过去,那两个姑娘终于停步,来回看看他们两人,踌躇着还不愿离去。
  薛沉景看到虞意挂在腰上的花环,同是用桂花枝编成,格外好看一些,故作惊喜道:“阿意,你的花环是给我的吧?”
  虞意有些诧异,“你知道这花环是什么意思吗?”
  薛明渊不似薛沉景,薛沉景脸皮厚没下限,最擅长的事就是得寸进尺,打蛇随棍上。但薛明渊却是很知分寸的性格,若是他知道送花环的含义,应该不会这般理所当然地认为她的花环就是送给他的。
  毕竟他们之间也只见过两面,似乎没有什么暧昧的情愫。
  难道是故意说给那两个姑娘听的?
  薛沉景被她问得一愣,他当然知道送花环是什么意思,他其实已经默默跟着虞意许久,在她还在学习如何编出一朵好看的花环之时,便散出魔灵漂浮在她身边了。
  但她不是喜欢薛明渊么?在薛明渊只出来过两次的情况下,在他昏迷不醒的那七八个时辰里,他们就共同完成了那么多成就,好感度持续飙升到了现在的百分之五十。
  呵呵,情不知所起呢。
  薛沉景理所当然地认为,她这个花环最后若是要送,那一定也是要送给薛明渊的。尤其,“薛明渊”现在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但是看虞意诧异的表情,她似乎并不打算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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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要送给……”那个欢欣的“他”字就要脱口而出时,薛沉景硬生生地改口,“我的么?”
  他虽改了口,但是欢喜的语气终究没有压住。
  这实在古怪。虞意怀疑地看他一眼,眼中神色微动,解下垂挂在腰间的花环放到他手心,心领神会地朝在旁边观望的两个姑娘看去一眼,低声道:“就当是借给你的。”
  薛沉景拿着花环,笑容凝固在脸上。
  送就是送!“就当是借给你的”又是什么意思!
  那一瞬间,他脸上气闷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连眼尾都飞上一抹红。虞意不动声色地将他的反应收入眼中,忽而明白了什么,心里产生了一丝荒谬的感觉。
  眼前的人是薛沉景吧?
  他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样?伪装成薛明渊接近她又想做什么?难不成是系统新发布的任务?
  薛沉景咬牙切齿地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含笑道:“那阿意能帮我戴上么?”
  虞意对他嫣然一笑,从他手心取回花环,主动托住他的手道:“当然可以,不过,花环我编得稍微有点小,你要把手掌收拢一些才行。”
  温暖而柔软的手心贴在他的手背上,薛沉景指尖轻轻一颤,听话地收拢起手掌,看她将花环套上他的手指。
  花环由细细的桂花枝子编成,细碎的小花点缀在绿叶间,有一股浓郁的香气。花枝摩擦过他的手,将浓郁的香气也留在他皮肤上。
  花环确实有些小,在手掌中间的位置卡住,毕竟这花环一开始,虞意是照着女孩手部的尺寸编成的,她可惜道:“看来的确是太小了,戴不进……”
  她话还没说完,卡住的地方一松,花环被推进了他的手腕上。
  虞意甚至听到了骨骼咯咯挤压的声响。
  若是姑娘戴上,还有晃动的空当,但现在戴在他手上,却只刚好紧紧贴附着皮肤,宛如捆束在他腕上。
 
 
第60章 替身(1)
  花环穿过之后, 薛沉景挤压错开的手骨眨眼恢复原位,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并不介意这花环的条枝紧紧箍在手腕上,相反, 他很喜欢这种紧缚感。
  就像被人紧紧地拽在手里。
  他抬起手,对着阳光转动手腕,认真而细致地欣赏了一番套在手腕上的花环, 只觉它现在又更加好看了一些。
  薛沉景的睫毛镀着晚霞的碎金,眼尾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从眼底溢出欣喜的笑意,他这一刻高兴地忘记了要戴上薛明渊的面具。
  虞意的目光在桂花树上游离一圈,终究还是被他吸引过去。只是戴上一个小小的不合手的花环就这么高兴吗?
  薛沉景周身镀着快要散尽的最后一缕霞光, 回过眸来, 笑着道:“这下,我是你的了。”
  闻听此言,虞意眼中的温度便和天边消散的霞光一道湮灭了。
  这个人, 利用她时,他的嘴可以有多甜,利用完后,他的嘴就能有多冰冷。在云山之时, 她便有幸见识过一次,在沉花海中,又见识了一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为了系统任务,他会试图洗脑她, 会卑微地祈求当她的狗,会求她多喜欢他一点, 会宁愿扮做自己厌恶之人的模样接近她。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薛沉景愿意演,那她便陪着他演好了。
  霞光散尽, 星月未明,月神庙中的灯烛还没有点亮,天上地下皆是一片深沉的夜色。桂花林里飘出一盏盏天灯,刺破了浓稠的夜色,带着红尘之中滚烫而炙热的心愿升空,犹如从地而生的星子。
  灯下挂着丝带,丝带上缀着铃铛,夜风拂过,带来叮叮当当的碎响。
  虞意伸手抓住他的袖子,踮起脚凑向他耳畔,轻轻笑了两声,低声道:“好啊,你是我的了。”
  薛沉景垂下的眼睫缓缓抬起,睁大眼睛,瞳孔中映着四散升空的天灯,心口轻飘飘地膨胀起来,整个人恍惚间也化作了一盏被点亮的天灯,一起飘升起来。
  但下一刻,耳边传来的话语,又将他重重拽回地面。虞意轻声喊道:“薛明渊,明渊。”
  薛沉景只觉自己像是从悬崖上坠下,摔得四分五裂,比任何时候都要疼。他甚至不知道身前的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直到她身上幽微的香气彻底消失,直到月神庙中的锣鼓奏响。
  系统叹息道:“主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薛沉景余光看到一群人走过来,他身影一晃,退进桂树的阴影里,五指深深陷进桂树粗糙的树干,桂树承受着着他压抑的愤怒,树冠簌簌地颤抖着,细碎的花落了一地。
  “苦?我不苦。”薛沉景缓慢而克制地抽回手,“她越快爱上他,我就越开心。”
  系统无言:“……”你不苦,那你别抽鼻子啊。
  薛沉景已经习惯了在面临选择的时候,成为那个被抛弃的人,虞意喜欢薛明渊是理所当然的事,所有人喜欢薛明渊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等她彻底爱上薛明渊时,他再告诉她,“一直以来在你身边的那个人都是我呢”,这岂不是很有趣?他光是这般想想,现在心中的这点憋闷就算不得什么了。
  薛沉景轻轻抚了抚树干上的指印,像在安抚这株被他摧残的桂花树,也像在安抚他自己。
  那边厢,虞意找到已经玩疯了的鹤师兄,将它揪住抱进怀里,也跟着凑热闹进月神庙中逛了一圈。
  这一座月神庙规模并不大,只有一座神殿,梁柱彩绘都还是崭新而鲜亮,是五年前才建起来的一座庙宇,香火很是旺盛。
  庙宇中只供奉一位神祇,月神娘娘。@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奉盛县属梁州境,隶属于十二大仙门之一的云霄宗辖地内,据说梁州境内的许多地方都信奉月神娘娘。
  殿中的月神娘娘左手捧一轮月,右手捻一枝桂花枝,身披描金彩衣,头戴玉珠冠,慈眉善目地俯瞰在身前跪拜的信徒。
  传说祂会在每一个月圆之夜接收信徒们挂在桂树上的祈愿,然后选中幸运之人,实现他们的愿望。
  庙中灯火通明,香烟缭绕,一系列的祭神仪式后,庙会终于散场。人们提着灯,陆陆续续地回城。
  虞意从月神庙中出来,一眼便看到坐在花灯摊子上,正抱着一盏四面的方灯,捉笔在上面涂涂画画的人。她走过去时,薛沉景正好落下最后一笔。
  他提起花灯,让摊主加了蜡烛进去,蜡烛点燃后,便照亮了灯罩上的画。是一只展翅舞动的丹顶鹤,简单的线条便勾勒出它栩栩如生的模样,脖颈和翅尾浓墨涂黑,头上的丹砂在透出的灯光中红得炫目。
  鹤师兄立即扑腾起翅膀飞过去,停在灯笼杆上叽叽喳喳地叫唤,显然很满意自己这副肖像。
  薛沉景看了一眼鹤师兄脖子上的花环,又看一眼自己手腕上的,心中冷哼。
  薛明渊竟也配和鹤师兄戴一样的花环。
  待虞意走近了,他才将花灯转了一个方向,露出另一面的女子肖像。笔墨晕染出如云发丝,精心描摹的眉眼,连纤长的睫毛都用细笔勾勒出来,眉心点着一朵殷红的花钿。
  薛沉景提着灯,眉梢飞扬,又被他克制得压下去,嘴角含着适宜的微笑,柔声问道:“喜欢么?”
  虞意还没回答,鹤师兄先啾啾地叫起来,喜欢,它喜欢!它果然是这世间举世无双的丹顶鹤,就连求偶的舞姿都这样英俊潇洒。
  虞意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伸手想碰,又怕笔墨还没干,“这个花钿,是芙蓉花。”
  薛沉景微妙地一顿,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薛明渊应该是没见过她点芙蓉花钿的模样。
  他眼神微微闪烁,试图蒙混道:“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点芙蓉花钿一定很好看,事实也证明,确实很好看。”
  虞意像是被他说服了,扬眸对他笑道:“你画得确实很好看。”
  薛沉景盯着她的笑颜,摇头道:“不对,是画中人好看。”
  “好看,都好看。”摊主忽而在旁插话进来,竖起一根手指隔空点一下花灯,“公子的画技好。”又竖起另一指隔空点一下虞意,“姑娘长得也好。”将两指合到一起,“两者结合到一起,可不就是好上加好吗?”
  摊主的嘴巴如同抹了蜜,继续道:“两位站在一起可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虞意都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薛沉景睁大眼睛朝摊主看过去,认真地询问:“真的吗?”
  虞意:“……”
  摊主大约没料到有人会把这种客套话当真,怔愣了一下才点头道:“当真当真,月神娘娘庙前,可不敢说假话。”
  薛沉景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子放进摊主的盒子里,哗啦啦的碎银落下声,把摊主都惊呆了。

  虞意实在看不下去,抓住他的手匆匆将人从花灯摊前拽离:“快走吧,别妨碍了摊主做生意。”
  摊主回头看一眼满盒的银子,叫道:“哎,不妨碍!公子留步,你银子给得实在太多啦!”
  薛沉景被虞意拽着往前走,他垂眸盯住那只抓住他的手,虞意的手心温软,手指纤细,他只要轻轻收拢五指,就能将它握进手心里。
  可惜这只手牵住的人却是薛明渊。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真正牵住的人,是他。反正她从今往后,真正面对的人,是他,也只会是他。
  薛沉景指尖动了动,反客为主地挤进她的指缝里,收拢,握住。
  虞意脚步顿住,扯了一下手,没扯回来,无言地回头看向他。薛沉景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这一刻,他看上去竟真的和薛明渊没有什么不同了,礼貌而温和地问道:“我可以牵你么?”
  虞意用目光点了一下两人交缠的手指,她抽都抽不出来,“你已经牵了。”
  薛沉景便略微低下头,双眼被花灯烛火照得清透,里面倒映着她的模样,语气温柔而又让人难以拒绝,说道:“那能别甩开我么?就当是我画出这一盏灯的奖励,你看,鹤师兄也很喜欢它。”
  鹤师兄在灯杆上用力点头。
  虞意打量着这样的他,心中竟有了几分动摇,一时间竟然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薛沉景,还是他真的就是薛明渊?
  路上都是提灯往回走的人,大家成群结伴,相携而行,欢声和笑语热闹地漂浮在移动的灯火中。独自一人走的话,真的很寂寞。
  虞意被他牵住,再次抬步往前走的时候,便没有拒绝。
  薛沉景一手提灯,一手牵着她,他体内两火回归,身体已经不似从前那般阴冷了,身上已经有了人的体温。
  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相贴的皮肤上渐渐晕开了更热的温度。
  月神娘娘庙距离奉盛县并不远,走回去也就半个时辰左右,这还是在节日当中,大家边走边玩的情况下。
  节庆之日,城门关得晚。城中亦是灯火辉煌,商铺酒楼都还在营业,沿街摆满摊贩,有不少杂耍艺人当街表演。
  一直到进了城,他都还不愿意松开,虞意只好道:“我手心出汗了,不舒服。”
  薛沉景这才牵着她走到街边,将花灯放到地上,松开她的手看了一眼,然后捏住袖摆一下一下将她手心里一点潮润的汗气拭去。
  虞意看着他专注而温柔的表情,心中动摇地更加厉害,不确定地喊道:“薛明渊?”
  薛沉景动作微妙地停滞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轻声应道:“嗯?”
  真的是薛明渊吗?难道是她先前感觉错了?
  虞意还想再说点什么,余光从他肩侧望出去,忽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略微侧过眸,只见一个年迈的身影拉拽这一个郎中模样的人,急匆匆地从人群中穿行而过。
  那张生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焦急,在灯火的映照下,还有未干的泪痕。
  “李婆婆?”虞意诧异道,抽手朝着李婆婆离去的方向赶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鹤师兄立即扑腾翅膀追上,薛沉景挥袖将花灯收入储物袋中,也跟着追去。
 
 
第61章 替身(2)
  虞意很快追上李婆婆, 听她说了家里的情况。
  李婆婆的女儿赵栀怀孕三个月,这一胎怀得很不安稳,小腹时常坠胀得她生疼, 平时更是汤食都吃不进去,人已经瘦得快成皮包骨。
  今夜她又嚷着肚子坠胀,李婆婆心疼女儿, 这才急匆匆地出门找郎中。
  郎中大半夜被她拉出门,走得跌跌撞撞,这老婆子看着年迈,却有一把子干农活练出来的粗野力气,郎中被她抓在手中, 硬是难以挣脱。
  只得气喘吁吁地说道:“杜家娘子的胎我是看过的, 脉象很稳当,怀孕前期反应大一些也正常,哎、哎, 你慢点——”
  李婆婆哪里肯听,她也是当过母亲的人,知道女人生孩子的难处,怀孕前期就算反应再厉害, 女儿的反应也实在过了头。更何况,她这还不是头胎,已经是第二胎了,怎么也不该比头胎还难过。
  刚刚踏进杜家院子, 就听到偏房里小孩撕心裂肺的嚎哭声,隔着紧闭的门窗都刺得人耳朵疼。
  透过映照在窗上的影子, 隐隐绰绰能看见里面一人在抱着小孩哄,一人端着一碗汤药, 往孩子嘴里喂。
  虞意在来奉盛县的路上时,曾听李婆婆说起过,她有一个六岁大的外孙女,名字叫杜若,和她女儿一样,都是取自很漂亮的一种花名。
  外孙女和她的名字一样,也是个漂亮乖巧的小女孩,每回李婆婆来城里,若若都喜欢缠着外婆睡,夜里听她讲故事。
  那屋子传出的是女孩的哭声,想必就是杜若了,哭得声音都哑了。
  郎中叹息道:“孩子一直哭闹也会影响孕妇的情绪,我上回来就说过叫你们先把孩子抱爷爷家里养一段时间,等赵娘子稳定了再抱回来。”
  院子里堆放的木料和各种半成品都没怎么收拾,乱糟糟的,那一边小孩的哭声终于缓和了一些,这一间屋里又传出女人难受的呻丨吟。
  郎中气都还没喘匀,就急匆匆地进了屋,被按到床前去把脉。
  赵栀闭眼躺在床上,一张脸憔悴得如同金纸,眉头紧紧皱着,额上生了一层细密的汗,看上去的确很不好受。
  在她床铺前,还守着一个妇人,正是赵栀的婆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抚着赵栀的手,小声地安慰道:“忍一忍,哪家女人生孩子不都得经历这么一遭,你这次反应这么大,说明你肚子里肯定是个男的,男孩子调皮,当然比怀若若的时候难过,忍一忍就好啦。”
  郎中一看赵栀的面色,也觉棘手,但他翻来覆去地把了几遍脉,都觉脉象是正常的。他谨慎地问道:“你们有请其他郎中看过了吗?”
  婆母立即说道:“当然请了,我儿都快把城里的郎中请完了,都说呀,是正常的。”
  郎中也颔首道:“摸脉象的确是正常的。赵娘子你怀孕没胃口,就算是为了孩子,也必须得吃啊,吃不下也得吃。”
  “我今晚还专门给她炖了鸡汤,全都叫她吐了。”婆母转过头来跟李婆婆道,“亲家,你看,我就说嘛,她就是吃得少了,她怀若若的时候,就是我照顾的她,你怎么还不信我。”
  她说着话音一顿,这会儿才注意到李婆婆身后,还站在一个人。那姑娘长得很是貌美,衣着打扮,浑身气势看上去便不是普通人。
  婆母神色微变,紧张地打量她一眼,转向李婆婆询问道:“这位姑娘是?”
  李婆婆心思在女儿身上,虞意便笑了一笑,主动道:“我是婆婆同村的人,这回跟她一起进城来,便来看看赵栀姐姐。”
  虞意转眸打量赵栀,暗中放出灵力在她身上转一圈。可惜她是个剑修,终究不是医修,也实在看不出赵栀身上有什么问题。
  凡人的生命脆弱,又怀有身孕,虞意不敢随便给她用灵丹。
  她在婆母时不时扫过来的戒备眼神中,自觉地退出了屋子。
  院子里,薛沉景也跟在她身后进了杜家,不过他没有靠近这间主屋,反倒是鬼鬼祟祟地站在方才小孩啼哭的那间偏房窗外。
  现下杜若的哭声已经消停了。
  虞意轻飘飘地跃过满地乱七八糟的木料,轻盈地落那一间屋外。
  察觉到她的靠近,薛沉景若无其事地直起身,挥袖间重新糊上在窗户纸上掏出的洞,仰头望向天上的月亮,好似刚刚一直就只是在屋檐下赏月,而非在窗外偷窥。
  虞意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这屋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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