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临天

作者:临天  录入:06-07

  “还有,服药期间,暂时先把别的药都停了。”
  萧燕飞心道:有些草药是不能和抗生素混用的,索性就先别吃了。
  听到这里,忍了又忍的利叔终于忍不下去,略显僵硬地问道:“萧姑娘,只服这么几个药……药片就够了?”
  太医以及京中名医用了那么多名贵的药材,都治不好国公爷,若是现在擅自停药,国公爷岂不是更撑不住了?!
  面对对方的质疑,萧燕飞并不恼。
  她从从容容地说道:“《洛医汇讲》有云:用方简者,其术日精;用方繁者,其术日粗。”
  “用药如用兵,将在谋而不在勇。”
  意思是,用药贵精而不在多。
  卫国公听着一愣,再看萧燕飞时,淡然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另眼相看的赞赏。
  他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很有趣。
  他展眉笑了笑,道:“好一句‘将在谋而不在勇’,这用药与用兵的确都是关乎生死之事。”
  他这一笑,就引发了咳嗽,又连连咳了好几下,利叔连忙给他抚背。
  等气息平稳后,卫国公喝了几口温水润嗓,就示意利叔把药给他。
  利叔目露游移,可卫国公眼神坚定。
  他自知命不久矣,也能坦然赴死。
  死去的人无牵无挂,而活着的人却会因为自责、遗憾而悔恨余生。
  就是为了让儿子心安,他也愿意试一试。
  卫国公很爽快地服下了第一次的剂量。
  对此,萧燕飞颇为满意。
  作为医生,她最喜欢的就是听话配合的病人了。
  “国公爷,您吃了药后,大概一炷香到半个时辰内就会退烧。服药期间切不可饮酒,也不能吃辛辣油腻的食物。”
  虽说以卫国公这病况,多半也喝不下酒,也没什么胃口,但她作为医生,这是她必须给出的医嘱。
  抗生素真是个好东西啊,以卫国公的身体,从来没有接触过抗生素,药效肯定好,三天内,他的肺炎肯定能有一定程度的缓解。
  卫国公活着,国公府自然就不需要她去冲喜了!她也能保住小命。
  一举两得。
  想着,萧燕飞的笑容深了三分,眼睛像猫儿似的亮晶晶的。
  不知为何,顾非池总觉得她的笑容像是在说,她很能干的。
  他剑眉一挑,冷峻的眉眼也舒展了开来,这些天蒙在心底的阴霾突然间就被驱散了一些。
 
 
第15章 萧姑娘真是神了!
  萧燕飞没急着走,吩咐利叔点了炷香计时。
  患者初次使用抗生素是有可能会发生过敏的,所以她还得观察一下卫国公服药后的反应。
  万一卫国公出现了急性过敏,这里的大夫又不知道该怎么急救的话,那么她今天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萧燕飞温声道:“国公爷,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里守着。”
  “等您退了烧,我再走。”
  萧燕飞在心里估算着,等卫国公退烧,他要是还没什么异状发生,那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卫国公点点头,维持着半卧的姿势,阖上了眼。
  屋内便安静了下来,只偶尔响起几声压抑的咳嗽声,断断续续。
  萧燕飞百无聊赖,时不时地抬眼去看那炷用来计时的香。
  等待的时间无趣得很,她干脆又把旁边的脉案与方子都拿了起来,把它们全都给背了下来,这些可是外面的书铺买也买不到的宝贝啊。
  她背到一半时,原本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顾非池忽然就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窗边。
  萧燕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手里的那叠绢纸中抬起头。
  “得得……”
  外面的街道传来一阵凌乱急促的马蹄声,铁蹄重重地踏在内城的青石板街道上,分外响亮,马蹄声越来越清晰。
  “锦衣卫”、“赶紧避让”之类的词此起彼伏,喧闹不已,夹着一个高亢的男音:“听说,这些锦衣卫是在搜查谢无端的下落吧?”
  “肯定是。”另一个苍老的女音信誓旦旦道,“谢以默父子谋反,害死了这么多人,罪该万死,就该凌迟,挫骨扬灰!”
  “没错。绝对不能让谢无端就这么跑了!”
  这两人的声音中气十足,二楼的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顾非池薄唇一抿,将一扇窗户推开了一条缝,从二楼望了下去。
  那浓密纤长的乌睫半垂,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小片暗影,眼睛的线条显得格外秀长,透着几分冷然,满身肃杀之气。
  锦衣卫怎么来了!?这也太巧了吧!萧燕飞心头警铃大作,悄悄地朝顾非池看去。
  察觉她的目光,顾非池转头,视线准确地投向了萧燕飞。
  萧燕飞忙不迭地举起双手,澄清道:“不是我。”
  她可没出卖他!
  “我知道。”顾非池莞尔一笑,注意到她下意识蜷起的纤白手指,仿佛缩起爪尖的猫爪。
  他周身那种凛冽的气息随着这一笑褪去,犹如冰雪消融。
  从对方的表情与语气,萧燕飞瞧出来了顾非池的确没误会自己,放心了,眉眼微弯。
  萧燕飞也大着胆子凑过去看,下方街道上,两个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锦衣卫“吁”地停在了万草堂的大门口。
  “两位大人,不知有何指教?”伙计诚惶诚恐地朝那两个锦衣卫迎了上去,笑得有些勉强。
  其中一个虬髯胡锦衣卫翻身下了马,强势地问道:“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可有什么受了刀伤的人来看诊,或者来买金疮药的?”
  伙计恭敬地答道:“回大人,我们医馆也就今早治了一个被家里的菜刀割伤的小孩,别的就没了。小人昨天也在医馆,肯定没错。”
  “这几天不许卖金疮药。”虬髯胡锦衣卫高高在上地吩咐道,“若是有受了刀伤的可疑人士来求诊,立刻上报到官府!否则就是包庇凶徒,一并治罪!”
  “听明白没?!”
  伙计连连应声,表示“知道”,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
  “走!”
  那两个锦衣卫又策马离开了,嚣张的马蹄声沿着街道渐渐远去。
  街道上又响起了小贩的吆喝声,热热闹闹。
  “退烧了!”利叔忽然激动地喊了起来,“世子爷,国公爷退烧了。”
  顾非池连忙走回到榻边,抬手试了试卫国公的额温,面上一喜:“爹,您的烧退了。”
  对上儿子欣喜的眼眸,卫国公心头复杂:他有多久没看到这孩子这么高兴了?!
  利叔两眼放光,高兴得眼睛都红了。
  之前萧燕飞说卫国公一炷香左右就会退烧时语气相当笃定,当时利叔是存疑的。
  可现在,利叔再看萧燕飞,眼神就大不一样了,少了质疑,多了敬意。只要她能救国公爷,就是让他把人供起来也行。
  哪怕不用体温计,萧燕飞也能看得出卫国公的脸色没之前那么潮红了,他的烧确实退了,而且,他也没有过敏。
  不过,卫国公虽然暂时退了烧,却只是因为退烧药起了作用,只有等抗生素起效,肺部的炎症得以控制,他才能真正退烧,逐步康复。
  萧燕飞执笔写了一张自制电解质水的方子,叮嘱道:“国公爷,发烧患者大量出汗,可能会导致脱水,所以您除了要多喝水外,还得每天喝上两三杯这种糖盐水。”
  “您现在是退了烧,但切不可大意,两个时辰后,等药效过了,估计又会再烧起来。治病也不是一蹴而就,您别担心,也别急躁,记住药千万不可以多吃,是药三分毒,过犹不及。”
  “本公记下了。”卫国公颔首应了,利叔也在一旁频频点头。
  “那……”萧燕飞笑盈盈地起身告辞,“国公爷,顾世子,我就先走了。”
  “若是国公爷有什么不妥,世子知道该去哪里找我的。”
  “我三天后再来给国公爷复诊。”
  “我送送萧姑娘。”利叔亲自送萧燕飞下去了。
  隔着房门,那“蹬蹬蹬”的下楼声远去。
  外面的风从那扇开了一道缝的窗户吹了进来,带来几片从树梢掠来的粉色花瓣。
  顾非池又朝下方的街道看了看,目送萧燕飞离开,随即就将窗户合拢,严丝合缝。
  他转过身,给卫国公递了杯温水,轻声道:“爹,您要睡一会儿吗?”
  卫国公一口气饮下了一杯温水,最后怔怔地看着自己拿着空杯子的右手,表情有些复杂。
  他已经连续烧了好些天,起初太医开的药还有用,到后来,哪怕吃再多的药,他的烧也一直降不下去。
  可现在,他竟然退烧了?!
  高烧时,他身子乏力,头晕头痛,而现在,他的头不晕了,手也明显比之前有力气了。
  难道,那个小姑娘真的能治好他呢?
  卫国公如死水般的心荡起些许涟漪,心底升起了一丝希望。
  能不死,他当然不想死。
  他若是死了,儿子在这世上就真的孤立无援,只有这孩子一个人了。
  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他不能让儿子一个人扛着!
  他不忍心,更舍不得……
  卫国公提起了一股劲,满是老茧的手捏紧了空杯子,沉声问道:“阿池,子渊那边,你可安顿好了?”
  谢无端,字子渊。
  他是卫国公看着长大的,连表字“子渊”也是卫国公所取。
  “爹,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顾非池给他掖了掖被角,“子渊会好起来的。”
  卫国公闭了闭眼,眼眶微红,透着难掩的悲痛:“谢家几代忠良,你谢伯父竟落了个如此下场。”
  谢以默出身将门,十八岁中了武状元,此后便为大景朝征战沙场。
  他运筹帷幄,用兵善出奇策,在过去二十几年间,先后参与大小战事数百次,无一败绩,打得北狄人十年不敢来犯,从此名震天下。北境百姓全都感念谢以默的恩德,几乎家家户户都为其立了长生牌位。
  若非本朝自开国后再未封公侯,谢以默的功绩足以封侯,可现在他却死得如此不堪。
  “若是……”顾非池只说了两个字,就抿住了色泽浅淡的薄唇,瞳孔是泼墨般的黑色,浓稠得化不开。

  若是这两个月他在京城的话,或许还来得及救下谢无端的母亲,昭明长公主。
  可这世上没有假如,人已经死了。
  而世人还要赞叹皇帝仁慈,恩准昭明长公主的棺椁入了皇陵。
  卫国公疲惫地长叹了一口气,眼角发红:“当年我们四人……如今只剩下我了。”
  他、妹妹、谢以默和昭明从小一起长大,既是知己,也是亲人,可现在故人已去,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很快,卫国公就稳定了心绪,对顾非池道:“你能救下子渊,他爹娘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
  他清瘦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悲怆,痛极,哀极。
  “爹,忧则伤肺,您先好好休养要紧。”顾非池接过了父亲手里的那个空杯子,安慰道,“一切有我呢。”
  卫国公轻轻地“嗯”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长身玉立的青年。
  他手把手带大的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一头羽翼丰满的雄鹰。
  卫国公唇角逸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再次闭上了眼。
  这一次,他的表情很安详,没再发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内就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鼾声,在这静谧的屋内分外清晰。
  背靠着迎枕半坐半躺在榻上的卫国公睡着了,鼾声平稳,睡得很熟。
  “国公爷睡着了。”
  房门口传来利叔蓄意压低的声音,沙哑颤抖的声音中压抑不住的激动。
  利叔利索地关上了房门,快步走到顾非池身边,看着榻上酣眠的卫国公,眼眶发红。
  国公爷几十年征战沙场,这人又不是钢筋铁骨,身上留了不少旧伤暗伤,去年秋天,国公爷在战场上又受了一次重伤,这才奉旨回家休养,伤是养好了,身子却大不如前。
  这次国公爷淋雨后得了风寒,久治不愈,竟然演变为肺痈,每况愈下,甚至有相熟的太医私底下告诉夫人,国公爷怕是活不过半月了……
  这段日子,国公爷的状态确实越来越差,夜不能寐,晚上不是被咳醒,就是喘不上气,许久没睡过一个踏踏实实的安稳觉了。
  利叔哽咽道:“世子爷,国公爷不让小人告诉你,这两天他咳嗽得越来越厉害,已经两晚上没睡着了。”
  “现在国公不仅退了烧,也不咳了。”
  “这位萧姑娘真是神了!”
  利叔喜出望外地看看卫国公,这些天压在心头的忐忑与惶恐此刻被喜悦所取代,神采飞扬。
  这位萧姑娘开的药虽然与常见的药不太一样,可现在看,的确有效。
 
 
第16章 竟把卫国公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顾非池勾了勾唇,吩咐利叔道:“利叔,去熬点鸡汤粥,煨在炉子上。”
  利叔这才收敛了心绪,连连点头:“是是,是该熬点粥,好克化。”
  这段日子,国公爷夜不能寐,饮食不安,被折磨得形容枯槁,自己看着也是心疼,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国公爷的烧终于退了,也不咳嗽了,等睡了一觉后,那食欲肯定会恢复一些。
  利叔刚进来,又匆匆地出去了。
  顾非池一直静静地守在卫国公的身边,等卫国公下午睡醒,又让他服下了这一天的第二份药,喝了些粥。
  卫国公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吃了粥后,就又沉沉地睡去了。
  顾非池继续守着卫国公,一直守到了三更天,中间卫国公的烧在过了药效后曾反复过,等再次服药,烧才又被压了下去。
  他的咳嗽缓解了不少,只零星咳了几次,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起来。
  无论是顾非池,还是利叔,都能看得出来,萧燕飞开的药确实对卫国公的病症有效。
  见父亲的状况越来越好,顾非池也放下了心,半夜又把人送回了卫国公府,这才悄悄地独自离开。
  门开了,又关上,没有惊动任何不必要的人。
  夜已深了,繁星点点,京城安静得像一潭死水,惟有夜风呼啸不止。
  次日,卫国公府大门紧闭,没有一点动静,也没有人进出,引来京城不少人的关注。
  又过了一天,卫国公府依然闭门谢客。
  国公府连续三四天都是这般,那些亲朋故交的心都提了起来,有人亲自登门拜访,却被拒之门外,门房语焉不详。
  消息传得很快,没几天,满京城都知道了这件事,暗暗揣测着卫国公府不知何时会挂白,甚至也有一些府邸提前准备好了奠仪。
  没想到在第五天的上午,传言中命垂一线的卫国公出现在了早朝上。
  卫国公头戴乌纱帽,身穿一袭绣麒麟窄袖绯袍,腰环玉带,这一身朝服与往日一样,只是身形明显清瘦了一些,面上略带病容,精神也有几分不济。
  金銮殿上一片寂静。
  明明谁都知道卫国公病得快要不行了,可现在,那个理应半只脚踏进了棺材的卫国公竟好生生地站在了金銮殿上。
  就连皇帝也震惊不已,问了一句:“延之,你的病好了?”
  卫国公朗然一笑,抱拳道:“谢皇上关心。臣偶然间请到了一名神医,给臣开了几味药,臣不过吃了几剂,已是大好。”
  “想来再吃上几日,就能完全康复了!”
  满朝哗然,热闹得仿佛菜市场般。
  这世间竟有如此神药?!众臣不由交头接耳。
  他们中也有人去国公府探望过卫国公,当时卫国公不仅形容枯槁,而且时不时就咳血,任谁都会觉得他已经是油尽灯枯。
  而且,国公府请遍了京中名医,每个大夫都是摇头叹气,连太医院都委婉地说,卫国公府不出这个月必然要操办白事。
  这名神医竟然把卫国公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周围群臣鼓噪不已,而皇帝充耳不闻,深沉的目光从高高的金銮宝座上俯视着下方的卫国公。
  皇帝微微一笑,叹息地说道:“如此,朕就心安了。”
  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握住了宝座的雕龙扶手,手背的线条绷紧。
  卫国公一派坦然地抬头仰视着皇帝。
  他也一样在笑,眼尾笑得露出几条笑纹,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君臣言笑晏晏,金銮殿上的气氛却陡然变得紧绷,似有看不见的火花跳跃在空气中。
  接下来的早朝,大半朝臣都无心议朝事,众人的目光不住地往站在武官队列最前方的卫国公身上瞟去。
  其中也包括同在武官队列中武安侯萧衍。
  萧衍心不在焉地在朝上熬了一个时辰。
  下朝后,就匆匆地回了侯府,跟太夫人把事情说了。
  “卫国公好了?!”太夫人手一抖,手里的佛珠手串差点没脱手,难以置信地说道,“卫国公竟然好了?”
  东次间内的下人们全都被遣退,只有太夫人与萧衍母子两人。
  萧衍点点头,端起茶盅喝了两口:“人是还有些虚,但肯定是无大碍了。”
  回想着早朝上皇帝与卫国公之间的机锋,萧衍的眼神沉了沉,浮躁的心也开始静了下来。
  太夫人用手指摩挲着佛珠串,幽幽叹道:“可惜了。”
  卫国公既然痊愈,那么自家和卫国公府的亲事怕是要不成了,以卫国公府的门第,若非为了冲喜,是怎么也不可能看上一个庶女的。
  这也太不凑巧了。
  若是卫国公晚几日好,等自家先把那丫头嫁过去了,到时卫国公再有所好转,自家岂不是给卫国公府施了恩!
  卫国公怎么偏就这时候好了呢!
  太夫人的眉目间露出几分愠色。
  萧衍瞧出了太夫人的不快,往罗汉床那边坐了过去,又给太夫人递了茶:“娘,您消消气。”
  太夫人哪里有心思喝茶,接了茶,又放了回去。
  萧衍揉了揉两眼之间的鼻根,定定神,方又道:“儿子琢磨着,这桩亲事不成,兴许还是一件好事。”
  “如今的卫国公府啊,一时看着春风得意,怕是如烈火烹油……只要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您想想,若是皇上真的念着先皇后的好,这些年也就不会把顾非池当作一把刀在用了!”
  世人皆说今上对先皇后顾氏情深义重,说今上与卫国公不是兄弟却似兄弟,今上重情重义,登基后这么多年,也一直念及卫国公当年支持他夺嫡的情分,与卫国公君臣相宜几十年。
  今上的英明宽厚为人称道。
  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今上如今分明是把各种阴私的事都交给了卫国公世子顾非池,以致顾非池凶名在外。
  像是前年兖州水患,一伙流民逃到了冀州沦为流匪,为祸一方,朝中对流匪是该剿灭还是招安争执不休,吵了两天,最后皇帝把这差事交给了顾非池,让他便宜行事。
  顾非池大开杀戒,足足杀了几千流匪,朝中就有人弹劾他杀良冒功,杀戮太重云云。
  如今更是人人谈及他,都是四个字:心狠手辣!
  萧衍点到为止,没有多说,但太夫人活了大半辈子,经儿子这一点拨,也能看得明白这一点。
  但是……
  她攥紧了手里的佛珠手串,道:“本来想着左右也不过是舍了个庶女,卫国公府至少可以帮着你谋了神枢营副统领的空缺。”
  “哎!”
  她长叹了一口气,又想起萧燕飞摔了她那尊观音像的事,越想越气,重重地一拍茶几:“这丫头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晦气!”
  太夫人的这声“晦气”,让萧燕飞原本安稳悠闲的日子突然就不好过了。
  在看到当天的晚膳全是青菜豆腐腌黄瓜时,她还没有意识到。
  但接二连三,吃了三顿全素宴,她也不傻。
  “晦气?”萧燕飞扬唇笑了。
  海棠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家姑娘,姑娘家沾上“晦气”的名头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太夫人实在是不讲道理,卫国公康复的事怎么能怪到姑娘身上呢。
  萧燕飞转头看向窗外的茶梅,信手折了一枝,放在鼻端嗅了嗅花香,又问:“我让你去打听何妈妈近日可有什么不适,打听了没?”
  “打听了。”海棠点点头,“奴婢去厨房提早膳时看到何妈妈脸色有些白,厨房的钱婆子说,何妈妈是月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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