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端着她点的东西靠近,他将酒杯放在库赞面前,又熟练得将Tio Pepe打开,动作优雅得为客人斟酒。
赫佩尔这边就简单的多了,侍者将三杯咖啡依次摆在她面前,然后鞠了一躬,施施然离开了。
他走到大门口,将那个【正在营业】的牌子翻了个面,变成了【暂停营业】,然后绕回了后厨不再出来。
“那是你的人?”
“不是,但他知道我是谁。”赫佩尔端起中间的咖啡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所以比较知情识趣一点。”
她点了三种不同的口味,分别是焦糖玛奇朵,拿铁和黑咖,甜度递减,由甜到苦。
她现在正在喝的,是拿铁。
库赞看着又进入缄默状态的赫佩尔,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她在逼他开口。
库赞单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他垂眸盯着杯子里金色的酒液,思绪又回到了那艘开往G1的船上。他沉默了一会,终是轻声的问她:“你要去顶点。”
说是问,但其实库赞用了陈述的语气,他确信她要去顶点,因为那才是他认识的猫头鹰小小姐,是他知道的【赫佩尔】。她从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温软小动物,真正的她锋锐又固执。若是不去招惹便可相安无事,可一旦激怒了她,她就会变成最致命的掠食者,直接跳过所有客套,只想要对方的命。
去顶点是为了做什么。
库赞不再开口了,赫佩尔也没有开口,正午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铺了满满一桌子。那光明明照在身上,此刻却感受不到什么温度,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就连空气也变得晦涩起来。
他没办法再说些什么,语言太过苍白,对现实也毫无益处。
赫佩尔听着库赞逐渐按捺不住的烦乱和暴躁,微微歪头。她突然问他:“在参与过北海的巡航之后,你的正义发生了变化,你看到了什么?”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库赞尚且是【燃烧的正义】,但等她再一次见到他之后,他的理念却变成了【懒散的正义】。她大概猜得到库赞在北海看到了什么,她这大半年每天都在看——权钱交易,官匪勾结,北海就是权贵们只手遮天的后花园,他们生杀予夺,逍遥快活。
“听说你以前是个暴躁的热血愣头青,可惜我还没来得及见见,你就变了。”
赫佩尔又抿了一口拿铁,她不偏不倚的与他对视,反复的审视着他,“不要因为我而产生不必要的动摇,你是我的锚,你发自内心的选择对我来说很重要,那是我观测世界的佐证之一。”
在库赞怔愣的表情下,赫佩尔继续缓慢而坚定的说着可怕的话,“我曾经奇怪罗杰为什么要煽动这片海,现在我依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我也不知道one piece是什么,可我依旧做出了与他相似的选择——我们都将挑起大面积的战争,都会带来流血和死亡,那是你不赞同的事,我知道。所以,你可以用你的方式来阻止我,来与我为敌,甚至是杀死我。”
“但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直到你做出真正的选择。”
库赞闭了闭眼睛,他艰难的开口,“……时间还早,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库赞用冰凝出了一个稍大的杯子,他将摆在赫佩尔左右两边的焦糖玛奇朵和黑咖一起拿了过来,同时倒入了他的冰杯里。他将最甜与最苦混在了一起,然后连同杯子一起彻底冰封。
库赞有些疲惫的向后一靠,让椅背支撑着他的脊椎。
赫
佩尔笑眯眯的看着他,配合着先放下了这个不讨喜的话题。她抬手,点了点戴在脖子上的项链,“珀迩蒂家的定制蓝宝石项链,市值八千万贝利,怎么,你暴富了?”
蓝宝石,有忠诚之意。库赞这是在告诉她,他不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别人,这是无言的承诺。
“嘛,确实是暴富。”库赞意有所指的说道:“世界会议就要开始了。”
世界会议,是世政的加盟国们,每四年就要在玛丽乔亚召开一次的集体会议,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国王们,将由海军护送到圣地。
通常都是由中将及以下军衔的将领负责护送,他们还不够格让海军大将亲自出马,因为大将是直接对天龙人负责的。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提前贿赂一下海军大将,以求多一份保障,毕竟最近并不太平。
而库赞接受了贿赂。
“做得对。”赫佩尔给予了肯定,“你已经有些政客的影子了,这很好,这会加重世政对你的信任。在他们看来,有污点和欲望的人总是更好掌控,他们喜欢‘同类’。”
赫佩尔将摆在桌子中间的蛋糕盒子打开,用里面自带的刀叉切下两小块,“战国的野心很大,但还不够大,我总想再推他一把。”她将小块的蛋糕放在盘子里,推到库赞面前,“但那很难,因为他和我一样,是个难得清醒的人,只不过我们清醒的方向不太一样。”
赫佩尔大言不惭的连带着将自己也夸了一遍,她在库赞欲言又止的表情中笑眼弯弯,“所以我盯上了别的人,但我不会告诉你我盯上了谁,也不会告诉你我盯上了几个人,你可以试着阻止我,来与我玩一场对抗的游戏。”
“我很期待。”
库赞微微皱眉,笼罩在他身上的怠倦依然存在,但这一刻似乎变轻了许多。他本就不是一个会轻易退让的人,真正的他同样野性而危险。库赞沉吟了一会,他接受了这个游戏邀请,“军队不是游乐场,海军绝不能乱……果然还是不能放任小小姐乱来啊。”
“可以理解,那毕竟是你的地盘嘛。”被拐着弯指责的猫头鹰并没有生气,正相反,她现在真的有些开心。
赫佩尔喜欢迎难而上的对手,喜欢有担当的敌人。即便他们所坚持的东西完全南辕北辙,说不定一辈子都做不到殊途同归,但是比起什么都不做独自享受自由的人,她更欣赏主动身负枷锁的前行者。
他们都是前行者。
第123章
这是布莱斯继承王位之后第一次去参加世界会议, 她没有插手,打算让他自己发挥。北海的加盟国们即将短暂的与自己的国王告别,此刻正是人心浮动的时候, 这是个好机会。
诱惑远比威胁更可怕,就像赫佩尔说的那样, 有欲望的人总是更好掌控。
就在她与库赞互相试探对方底线的时候, 那些被赫佩尔留在不同国家的暗棋也开始了各自的行动,他们早就筛选出了能够利用的人员名单。
现在到了可以“深入交流”的时候,说不定她又可以多拥有几个Mr.或Miss.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在她操心的范围里, 赫佩尔现在只想好好的过完这一天,毕竟这次重逢十分难得,短期内大概率不会再有了。
离开咖啡店之后, 两个人回到了集市所在的长街。这个国家有着在欢庆之日往脸上涂抹油彩的习俗, 可以画成固定的图案, 也可以只是随意的线条,没有什么死板的规定。
赫佩尔站在角落里对比了几家给路人现场上妆的摊位,最后挑了一家人最少的去排队, 她真的很讨厌排队。
为了提供趣味性, 客人可以选择是让画师帮忙上油彩, 还是自己DIY。赫佩尔选了自己动手,她站在那些瓶瓶罐罐面前选起了颜色, “你想要哪种油彩?”
“都可以。”库赞对颜色没有什么偏好, 他跟着低头看了眼那些小罐子,“不是黑色就行。”
赫佩尔拿起了紫色的油彩罐, 用配套的勺子挖了一小块放在手心, “是我的错觉么, 我感觉你好像在点我。”
确实话里有话的库赞开始装傻, “只是觉得和节日不太搭。”
赫佩尔用食指晕开那些紫色,弯腰对着镜子在自己的左脸上一气呵成,画出了完全不可能出自她手的繁复图案,“不是黑色就行,那你要不要试试红色。”
她将红色的油彩挖出一小勺,与掌心的紫色混在了一起,然后当着库赞的面在指尖燃起了一簇暗红色。在确认库赞确实看清之后,她才去蘸取了手心的油彩。猫头鹰恶劣的笑了起来,连带着画在她左脸上的神秘花纹也跟着散发出古怪的恶意,她举着那只手,仰头与库赞对视起来,“我允许你拒绝。”
有困顿从库赞的眼中散去,像是无需思考,他弯下了腰,清醒着将自己送到了猫头鹰小小姐的手上,“为什么要拒绝呢。”
赫佩尔看着凑近的库赞,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勇气可嘉。”
猫头鹰不再笑了,她面无表情的加大了一点指尖的【愤怒】,然后带着并没有混合均匀的紫红色点在了库赞的额头正中间。她无视了库赞瞬间暴起的青筋,顺着他的额头一路缓缓向下,将颜色涂抹在他的鼻梁、嘴唇、下巴,又顺着右侧的下颚骨一路向上,涂过耳廓,绕过颧骨,最终停留在右眼下方。
那是一条连续的彩色线条。
赫佩尔注视着库赞的眼睛,看着在【愤怒】下保持着清醒的他,再次加大了指尖上的能量。她顺着库赞右眼正下方的位置一点一点的,涂上了最后的线条,像是一道紫红色的眼泪,“听到了吗?那些声音。”
赫佩尔收回手,在自己的右眼下也画上了同样的竖线,“不甘、愤慨、怨恨,一切愤怒的集合。”猫头鹰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有些森然的笑,“但我给这些声音换了个好听的名字,我称之为战歌。”
“现在你听到了我的战歌。”
“……你每天都在听吗?”
“是啊,每天,无时无刻,而且不止这一首歌。”赫佩尔又蘸取了一点金色,她甚至不用镜子,就可以在左脸上将那个繁复的花纹再次分毫不差的画出来,“不过不用担心,我有自己的暂停键。这个花纹好看吗?”
库赞直起身,他迟疑了
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捧着赫佩尔的脸用拇指蹭了一下那个花纹,“这是什么?”
“是我的秘密。”
猫头鹰一偏头,直接枕在了那只手掌里,“今天是不是有40度?太热了,快点把冷气打开。”
赫佩尔不想再深谈这件事,于是释放出了换话题的信号,可惜这一次库赞并不想顺着她的意思。他依言控制着能力将两个人周身的温度降了下来,可他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那个和你一起大闹玛丽乔亚的鱼人,再次现身的时候身上也有着类似的图案,那也是你的能力。”
“那是什么?”
他拇指微微用力,将赫佩尔的脸颊按下一个小坑。
猫头鹰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她仔细的【听】了一会库赞的情绪,然后新奇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她抑扬顿挫的哦了一声,“你让我看到了一种全新的颜色。”
“……”
库赞隐晦的磨了磨牙,对赫佩尔这个不讲道理的能力有些憋气。他的一切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她可以跳过所有浮于表面的语言直达真实的深处。这时常让他感到被动,以及一丝无法避免的窘迫。
赫佩尔一巴掌拍走了库赞捏着她脸的手,转身向人群汇集的广场走去,“快来,过节的时候就要好好过节,要是坏了我的规矩,我就连你一起揍。”
猫头鹰顺手买了两个橘色的氢气球,她将自己的头发一分为二,然后将氢气球系在了发尾,“你要不要也系两个?”
“……不了。”
抢节奏失败的库赞深吸了一口气,放弃抵抗的跟上了赫佩尔的步伐。他觉得自己的脸皮成功的逐年变厚,已经不会再轻易的感到尴尬或无所适从。
猫头鹰一路小声哼着歌,一会买一顶太阳帽,一会买一条丝巾,不一会的功夫就完全融入了本地的居民,看上去别无二致。
“别那么严肃嘛,我亲爱的库赞先生。”她原地转了一个圈,氢气球顺着惯性撞在一起,又被风吹到了两边,“狂欢节就是用来放纵的,狂欢的时候不需要思考,也不欢迎苦难。”
赫佩尔的造型过于引人瞩目,爱玩闹的姑娘们跟着买起了氢气球,于是不一会的功夫,大街小巷就被氢气球填满了。
库赞站在那些小摊面前,随大流的买了一个小圆墨镜,“节日终归只是节日,太短暂了。”他站在人来人往之中,看着市民们热情洋溢的笑脸,“不过能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也不错。”
赫佩尔买了一捧零售的泡泡糖,她挑了一颗复合水果口味的扔进了嘴里,“吃吗?”
赫佩尔眼睁睁的看着库赞拿走了桃子味,她忍了一秒钟,最后决定不委屈自己,直接上手把那颗粉色的糖抢了回来,“这是我的!你挑个别的!”
库赞抽了抽眼角,顺从的换了颗柠檬味的,“你口味挑剔的这一点,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过。”
赫佩尔再次使出了装听不见大法,她吹出了一个泡泡,直接跳过了上一句话,“你感慨节日短暂的这句话有点耳熟,我好像也感慨过一模一样的话,什么时候来着。”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会,“好像是在火山岛的时候。说起来,新世界的那个KAZAN ONSEN真的很不错,你有时间的时候也可以去泡泡温泉。”
“那是白胡子的岛。”
“没事,你就跟他们说是我推荐你去的就行,不会起冲突的。”
猫头鹰一路走走停停,最后走进了一家手工陶艺店。房间的墙壁上都是用木板钉出来格子,里面摆满了客人们制作的陶艺品。
她点了两个陶艺套餐,然后坐在小板凳上玩起了泥巴,“白胡子海贼团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宝藏,你能想象吗?海贼居然在维护秩序,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有着远高于平均值的道德感,这让我
感到可怕。”
库赞也开启了那个电动转盘,他跟着浸湿了手,学着赫佩尔的样子玩起了陶艺。库赞的童年在战乱中度过,长大一点之后就去参了军。他的青年时期则是在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中度过,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可以用来享受生活。所以无论是涂鸦还是陶艺,这些富有生活气息的小活动,都是他不曾参与过的。如果没有赫佩尔,他可能永远也不会踏进这些地方。
真·没有童年生活的库赞先生有些生疏的将黄泥块转出了碗的形状,他慢悠悠的接着赫佩尔的话,“为什么会觉得可怕?”
“因为他们本可以不成为海贼。”赫佩尔收拢双手,转出了一个细口的小花瓶,“但是他们别无选择,没有人给他们选择的机会。有什么东西剥夺了他们的身份,又把他们逼去了海上。”
赫佩尔没控制住力气,她不小心将那个花瓶的长颈掐断了,“……啊,可惜了。”她看着转盘上糊成一团的黄泥,再次沉郁的低声感慨了一遍:“真的可惜了。”
库赞虽然是第一次玩陶艺,但他控制的要比赫佩尔好。那只碗顺利的成型,被老板用绳子割起拿走,提前进入了下一个步骤。他又拿起了一个黄泥块,这一次,他尝试着想要转出赫佩尔刚刚失败的长颈花瓶,“值得可惜的只是极小的一部分,真正的大多数都是败类,他们不值得被同情。”
“我知道,我很清醒。”赫佩尔再一次启动了转盘,她比库赞更快的转出了那只花瓶,“海贼不应该存在,这是我们难得的共识。”
“可我看你跟他们玩得挺好的?”
“咳,因为他们真的很有意思嘛。”猫头鹰耸了耸肩,“我无法拒绝恣意的生命,他们活得太热烈了,光是看着就觉得心情愉悦。”
库赞瞥了眼赫佩尔,若有所思的提醒她,“太过自由也不是什么好事。”
赫佩尔拒绝了老板的帮助,她亲手用绳子割下了她的花瓶,“那就不是我要操心的事了,总会有人来阻止我的。”
她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在库赞的注视下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略带讽刺的笑,“要知道,只有在对峙中产生的规则,才能同时被双方认定为,规则。”
第124章
佩罗斯佩罗看着不远处的一期, 很肯定自己找错了人,他拄着自己的糖果手杖, 不慌不忙的打量着这个港口城市。
他并不着急, 因为以他认识的那个【一期】对北海的掌控力度来看,她应该马上就会来找他。
事实也确实如此,有一个别着朱瑾花的男人满脸不耐烦的走了过来, 他将一个尚在通讯状态的电话虫怼到了佩罗斯佩罗的鼻子底下, “喂,找你的。”
佩罗斯佩罗轻飘飘的看了眼乔雷尔,接过了那个电话虫,“kukuku,小姑娘, 你可真是把我耍得团团转呢。”
赫佩尔的电话虫戴着与主人同款的星星墨镜, 它笑嘻嘻的学着主人的腔调,“嗯?你不开心吗?你现在的后援团可是卡塔库栗的好几倍呢。”
佩罗斯佩罗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电话虫,“如果你指的是卡玛巴卡王国的那群人妖的话,我不介意与你分享我的后援团。”
“哦,瞧瞧你, 连佩咯啉都不说了,身为BIG·MOM海贼团的下一任船长,抗压能力怎么可以这么弱呢。”赫佩尔拖着长调子,不停的在佩罗斯佩罗的理智上来回蹦跶,“要包容, kukuku先生,你们海贼团主打的就是包容啊!”
库赞神色诡异的看着宣称与自己的海贼朋友叙下旧的赫佩尔, 他还真没见过这样嘴不饶人的猫头鹰小小姐, 她在面对海军一方的时候并不会开太过尖锐的玩笑, 就算偶尔有些恶作剧,也都在一个适度的范围里。
但是在面对所谓的海贼朋友时,猫头鹰就会变得无所顾忌,她肆无忌惮的将对方捧起又摔下,愉快的与对方用满含杀意的言语交锋,并乐在其中。
库赞打量着猫头鹰的笑脸,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太对。
赫佩尔并没有注意到库赞的视线,她也正盯着那个电话虫,“你来的比我想象中的晚一点,我还以为糖果大臣的脾气变好了呢。”
在赫佩尔的名字随着她的悬赏令传遍四海的那一天,BIG·MOM海贼团的关注点有些不一样,尤其是那些与一期有过交流的人。
他们拿着那张悬赏令,看着里面穿着墨绿色吊带长裙的黑发女人,面面相觑。
布蕾:“这是,一期吧?”
克力架:“什么一期,明显是个假名,她叫赫佩尔,是个海贼猎人,不过现在不是了。”
欧文:“所以她千方百计的混入茶话会有什么目的?”
布蕾:“……我觉得,她可能就是来吃甜品的……”毕竟从结果来看,除了一些没什么用的采访以外,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吃蛋糕。
佩罗斯佩罗看着通缉令上那些被拍到的眼熟得不得了的能量体,控制不住的抽了抽眼角。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一期,不,是觉得赫佩尔身上有既视感了,因为他确实曾经见过她,在桃桃岛。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骗了。
佩罗斯佩罗是有些生气的,但是他回忆了一下赫佩尔在万国期间干的那些事,这气起起伏伏着就开始往无语上转移,并且,他突然想起,当初在桃桃岛上,自己临走之前确实说过一句欢迎她随时来万国参观。
“……”
作为靠谱的大哥,佩罗斯佩罗试图开始分析赫佩尔的行为模式。首先从结果反推,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人确实与白胡子海贼团以及摩尔冈斯有着一定程度上的联系。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冲突是因为岛屿归属,鉴于现在桃桃岛上确实插着白胡子的旗帜,可以先将她的目的归类为争夺领地。
但是这第二次。
佩罗斯佩罗再次仔细的回忆了一遍赫佩尔踏入茶话会会场后做的每一件事。
Ennnm,ennnnnnnm,BIG·MOM海贼团的糖果大臣难得的陷入了困惑。
……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难不成真的是来吃下午茶的???
佩罗斯佩罗很肯定赫佩尔在万国期间确实没有做过什么过界的事情,除了到处吃吃喝喝以外,就是问一些乱七八糟的小问题。
而且从她离开托特兰到袭击玛丽乔亚这两件事所间隔的时间来看,可以肯定,她应该是一直在赶路,并且是全速前进的状态,似乎目标明确……但是这些事中间完全没有逻辑链存在,他无论如何也思考不出为什么赫佩尔参加完茶话会之后,会做出杀上圣地的决定,总不至于是意外事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