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乘坐的是本部的军舰。”
“是么。”一期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手杖顶部的圆球, “那真是太好了。”
她有些新奇的打量了一眼博加特的长相, 果然与想象中的样子很像,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严谨的绅士。
她又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罗西南迪。
啧,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但她还是讨厌他。
一期故意无视了罗西南迪,她自己看向了挂在墙壁上的钟表——17点40分。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20分钟,不过问题不大。
“博加特先生,带我去见见那位赤犬大将吧,有些东西,我无论如何也想要交给他呢。”
在战国焦头烂额的处理着赫佩尔甩给他的烂摊子时,库赞敲响了他的门。他倚在门框上,向战国发出了邀请,“元帅,陪我去一趟萨卡斯基的办公室吧。”
“别来烦我!没见到我正忙着呢吗?!”战国头也不回的拒绝了库赞。
库赞挠了挠脸,慢悠悠的又劝了一句,“啊啦啦,我建议你还是去一趟比较好。”
战国从这句话里听出些不一样的意味,他黑着脸看向浑身写满‘我下班了,我是不会加班的,所以别想让我帮忙。’的库赞,“那只鸟又干什么了吗?”
“嘛,你来就知道了。”
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去吧,战国。”她平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在暴躁些什么,今天发生的事虽然严重,却也不够严重,明明不该影响你至此的。”
鹤中将微微眯起眼睛,“不要为不属于自己的错误而愧疚,你是蠢货么。”
被说中心事的战国沉着脸喷出了一口粗气
,“我知道。”他定了定神,起身向库赞走去,“那就先拜托你盯一会了,阿鹤。”
“去吧。”鹤中将转了转手里的钢笔,“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
人类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生物。
怀疑与质疑往往并不能对一个人造成太大的伤害,恶意与敌意也并不会带来太多的痛苦。
可若是有人真的发自内心的盼望着你好,并坚信着你有骨气,有品格,是个值得被期待着的,优秀的人。
那么这份期待反而会带来莫名的紧迫,带来压力,甚至是恐惧。
泽法就是这样一座在无形之中压在本部众人心头的大山。他发自内心的信任着自己的同僚、战友、学生,他发自内心的相信着他们都是坚定的战士,都奔赴在那些各自选择的正义之路上。
所以在泽法面前,被信任着的人就会下意识的抗拒一切会让泽法感到失望的事情,也更不会在泽法的眼皮子底下,做些不被泽法接受的事。
可现在泽法离开了马林福德。
他离开的一瞬间,仿佛也带走了某些人心中难以言明的克制。恨意冲出了理智的牢笼,不再被那份信任所约束——现在没有人会对他们感到失望了,那为什么不能做……他们明明才是受害者……
分散在本部各处的,不同职位,不同军衔,却同样捏着几张纸的海军们神色晦暗下来,与他们发色同色系的便利贴在纸张中探出头,像是在催促他们快点做出各自的选择。
在18点之前。
战国跟库赞走进萨卡斯基的办公室时,里面已经有了几个人。
博加特靠立在打开的窗户旁边,一期则是直接坐在了萨卡斯基正对面的会客椅里,除了他们两个以外,还有些战国不算熟悉的生面孔或坐或站的待在这间屋子里。
战国看着他们手里那些贴着彩色便利贴的纸,突然就联想到了卡普拿给他看的那份“传单”,思及发生在泽法身上的事,战国的耳边突然短暂的嗡鸣了一声。
库赞已经走了进去,他懒散的靠坐在一期附近的单人沙发椅里,一副不用关注他,他就是个摆设的态度。
一期转头看向库赞,她眨眨眼,在墨镜后仔细的打量起库赞的样子来。那是连墨镜都快要阻拦不住的专注视线,于是库赞不得不放弃装摆设,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啊,那什么,你要喝点什么吗?红茶?”
红茶,那是一期最喜欢的饮品,库赞当然不可能知道她喜欢喝些什么,所以这应该是Master告诉他的。
一期突然轻笑起来,她不再打量这位被Master放在心里的冰块先生,也没有回应这句问话,而是站起身,以这间办公室主人的姿态走向了战国。
她伸出手,学着特里斯蒂安身上那种在漫不经心中展现出的优雅与危险,与这位海军元帅打了个招呼,“初次见面,我是极光商会的承运人,也是世界经济新闻社的实习记者,一期。”
她与战国握了握手,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及时松开。
一期握着战国的手,将他拉进了屋里,又握着他的手将他拉到了赤犬面前。她将战国的手按在了赤犬面前那一摞资料上,然后收拢五指扣住了战国的手背,“今天我站在这,就是以苦难的见证者的身份。”以亲临者的身份。
“向绝对的正义寻求一份审判。”
一期将五指挤进战国的指缝中,就这样不轻不重的按着他的手背,宛如情人间的反向牵手。可她并没有看向战国,而是透过墨镜直直的盯着已经提前看过一遍资料的赤犬,“我现在想要的,不是君临天下的正义,而是绝对的正义。告诉我,赤犬大将,如果这都不算是恶,那究竟什么可以被称之为恶?”
那一摞被压在
两个人手底下的资料,记载着红先生用他的一生去收集,却没有勇气拿出来的,关于诺灵顿的一切。
红先生不敢,除了因为他实力不够又没有靠山以外,也是因为他知道就算海军得知了真相也有可能无济于事。因为比起得罪世政,得罪诺灵顿家族,甚至是得罪天龙人,更简便且“聪明”的做法,是直接将知道这些事的他灭口。
那这些资料拿不拿出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份风险永远存在,永远无法避免。
一期同样面临着被直接灭口的风险,可她仍然站在了这里。这并不能说明她的勇气哪里就比红先生多,一期觉得,她只是要比红先生更加的幸运而已。
如果红先生也能遇见自己的“夜游神”,一期相信,他一定不会再想去做什么【红先生】。
压在战国手背上的,已经不仅仅是一期了,还有站在她身后的极光和报社,是赫佩尔与摩尔冈斯。
从踏上马林福德的土地开始,一期就毫无遮掩的展示着自己与糖果大臣之间存在的某种联系,所以站在她身后的,或许还要再加上一个BIG·MOM海贼团。
庇护一期的势力似乎已经足够多,相信战国也不会再做出什么不明智的选择,可赫佩尔仍然不放心她的小姑娘。所以虽然赫佩尔答应让一期自己回来报这个仇,可她仍临时在天平上多放下了一份筹码。
赫佩尔在夜袭卡普的那个晚上,同样粗暴的将沉浸在美梦中的“孤儿”们一脚踢出了虚假的幸福。
那都是些被诺灵顿的“强兵计划”从各地“收养”回来的“孤儿”。
他们确实有着各自的天赋,所以也在不同的领域里为海军发着光和热,又脱颖而出成为了泽法的学生,被悉心教导,指引着走向了“正道”。
可赫佩尔横插一脚,把血淋淋的过去还给了他们,还给了他们时间自己去查验事情的真伪。她告诉他们在哪一天的哪个时间,会有一位同样知道真相的记者去找赤犬对峙。
但是那位记者很有可能会死,所以她要他们去“帮忙”。
赫佩尔按着泽法的标准,在众多“孤儿”里挑选出这次行动的陪同者,又用他们自身高于平均值的道德感与是非观约束他们在一切开始之前保持沉默。
他们也确实沉默着,没有人将自己遇见鸮的事说出口。
于是这份“已知”便已经提前扎根在了海军内部,要是想要灭口,那就要连着这些受害者一起屠戮殆尽才行。
赫佩尔先一步用福尔夏特事件废了诺灵顿在世政眼里的价值,又提前“帮”海军本部找好了下一任大参谋的最佳人选。她甚至先一步将诺灵顿家族在西海经营出的暗脉斩断,混在了西海各地的暴|乱里,毫不起眼。
赫佩尔已经将战国会顾虑到的所有东西都踹碎了,踹了个稀巴烂。
但她还是不放心。
所以她给库赞留下的唯一的一个任务,就是帮她看着点一期。
她要她活着走出马林福德。
而此刻库赞坐在距离一期最近的位置上,看着这棵被小小姐移栽后生机勃勃的花树开始不断的对自家元帅施压。
她的身上已经有了几分小小姐做事的影子。库赞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这就是被小小姐选中的继承人之一么。
确实没有让她失望啊。
“无需担忧诺灵顿家族的反扑,因为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场家族内部的族长之争。相信战国先生对大参谋的孙子还有些印象,毕竟那位小时候也曾经常出入本部……他现在正在西海呢。”
没错,特里斯蒂安难得的出了趟远门,他被赫佩尔派去西海收拢势力去了。
那么大个诺灵顿家族,不要白不要。
现在Mr.
敲钟人正带着Miss.蜜蜂在东海搅风搅雨。而西海就简单多了,只需要一个Mr.画家。
有特里在,西海那边甚至不需要极光的负责人再协助些什么。他像个被赫佩尔扔回西海的核弹,终于久违的展露出自己也是个诺灵顿的那一面。
“这些带来马林福德的资料,自然是复印件。”所以不要抱有毁掉资料的幻想。
“身为记者,我确实是想要报导些大事件的。可在下也知道,这些事一旦公之于众,会极大的损害到海军在民众心中的信誉,这对真正的海军而言很不公平。所以在下这次前来马林福德,就是不打算把事情闹得太大,毕竟在下还是很喜欢海军的。”已经在给你们面子了,不要不识好歹。
“如果担忧私下处理大参谋会让本部为难,那在下也不介意背起这份因果。你们可以把大参谋的死推在我的身上,只要通缉令的照片选得好看一些就行……总之,无论如何,我要在太阳彻底落下之前,看到诺灵顿的尸体。”
一期俯身接近萨卡斯基,她盯着他,又强调了一遍自己的来意,“我现在想要的,不是君临天下的正义,不是不杀的正义,而是绝对的正义。”
“告诉我,赤犬。”如果海军背不起这份正义。
“这份正义,你还背得动吗?”那就让极光来。
第156章
说实话, 泽法是没把去福尔夏特接平民撤离这件事当做什么困难的任务来执行的,他从未做过赫佩尔会伤害平民的假设。
所以当泽法用军舰的扩音广播向赫佩尔提出交涉,要求她打开一条供平民离岛的通道, 却被赫佩尔拒绝时, 泽法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还很认真的怀疑了自己一秒钟。
但赫佩尔没给泽法太多疑惑的时间,她笑嘻嘻的站在愤怒之上,再次拒绝了那个在她眼里自带美颜效果的男人,“我不要, 就不。”
“……别闹。”泽法头疼的按了下鼻梁, “你今天添得乱够多了,该让福尔夏特结束了。”
“呐, 泽法老师,你有没有好奇过这些愤怒为什么那么像人类。”赫佩尔不接泽法的话, 她自顾自的开启了新的话题,“你们能来救福尔夏特,那当初为什么不能救救弗雷凡斯?弗雷凡斯不也是加盟国吗?只是因为生病了, 所以弗雷凡斯就该死吗?”
“你瞧, 这里有这么多, 这么多的愤怒, 他们也都曾是活生生的人啊。”赫佩尔周身的白焰感应到主人变得差劲的心情,跟着爆起了一连串的小火花,“想带走福尔夏特的平民?可以, 但是要先取得弗雷凡斯的原谅才行。试试看你能让几个弗雷凡斯的平民主动让路吧,老师~”
泽法消化了一会赫佩尔的话, 他在那些红色人影的注视下逐渐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这些, 这些包围着岛屿的红色, 全部都是弗雷凡斯的平民?!
“是海军。”
“海军真的来接人了?”
“凭什么?为什么不救我?”
“为什么不救我?”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随着泽法的军舰逐渐接近, 愤怒们开始窃窃私语,它们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开始暴动起来。
赫佩尔没有降下约束,她任由弗雷凡斯们跑去围着军舰飞来飞去,看着它们将甲板烧灼出一个又一个焦黑的印子。
大概是泽法那边的人太少,原本对岛上的海军不感兴趣的愤怒们突然纷纷降落,它们挤在身披正义大衣的将领面前,反复的问着他们凭什么。
“凭什么是我们死?”
“凭什么是我们被抛弃?”
“凭什么?”
愤怒冲散了对峙中的双方,米霍克看了眼被缠住的中将们,他敛眸收刀,知道已经到了快要散场的时候。
弗雷凡斯是不会原谅他们的,它们就是因为拒绝原谅,才会化身为愤怒本身。
赫佩尔坐在白焰里,她滞留在福尔夏特正上方的半空中,没什么表情的俯视着下面乱成一团的场景。
她看着在弗雷凡斯们左一句右一句的诘问中补全真相的泽法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陷入了巨大的动摇之中。
赫佩尔叹了口气,她抬起手,指向了下面的军舰,“去给我把他砸醒。”
得到指令的愤怒们不再维持人形,它们或是将自己拉扯成长矛,或是回转成炮弹的样子。愤怒们变成了自己想要变成的模样,然后带着宛若千钧的重量狠狠的砸向了泽法带来的几艘军舰。
赫佩尔移动手臂,又指向了原本就停靠在岸边的那十艘军舰,“还有那些,都给我轰了。今天谁也别想走,都给我留在福尔夏特。”
红色的能量炸开,带着翻滚而起的可怕灼热。
这是一场比炮击更像炮击的回礼。
赫佩尔从白焰中站起,她跟着愤怒一起冲向泽法,然后在半空中蓄力旋踢,一脚把尚在心神混乱的泽法踹出了军舰,将他踢到了岛上。
在被动穿过红色的屏障时,愤怒侵蚀了他,它们伸出手拍打着泽法,像是想要钻到他的心里去。
赫
佩尔跟着回到了岛屿的地面,在泽法试图用霸气阻隔情绪的时候,她像个牛皮糖一样挤到了泽法的面前,“为什么不想生气?嗯?”
她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但口中说出的话就没那么亲切了,“你是不是被谁洗过脑?为什么总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凭什么你就必须要原谅别人?就因为你是不杀之泽法?”
赫佩尔松开泽法的手臂,却又拉着他转起了圈。
与之前跟黄猿正儿八经的战斗不同,终于把泽法等来的赫佩尔像是真的开起了曾与泰格戏言的派对。她用愤怒不断的轰炸着除了海贼船以外的所有船只——无论是军舰还是福尔夏特本身就有的小型帆船。
这里没有人需要去避难,因为她承诺过这里没有难。
可与之相对应的,她不会让任何人提前离开这座岛。混乱需要发酵,这一个晚上就刚刚好。
平民也好,海军也好,在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之前,都给她乖乖的待在福尔夏特。
“你替世政和王族道什么歉?弗雷凡斯跟你有一贝利的关系吗?泽法老师啊~你要自私一点才行,别去当圣人啊~”
赫佩尔笑眯眯的绕到泽法身后,拽下了他的正义披风披在了自己身上,“做个好人就可以了嘛,你已经很棒了。”
鱼人们在愤怒的掩护下纷纷撤回了海贼船上,而彻底进入摸鱼模式的黄猿并没有去追,在看到映像电话虫跟着军舰一起被轰成渣之后,他连偶尔的几发光弹都懒得再射。
而猫头鹰还在缠着泽法跟他说悄悄话,她像是浮在水中那般徜徉在空气里,边看怀表边懒洋洋的刺激他,“19点13分,哦,这个时间,想必那位大参谋已经结束了他跌宕起伏的一生,死得不能再死了吧。”赫佩尔完全没有考虑过一期会失败的可能性。
“……死了?”
“是啊,死掉了。”
赫佩尔将正义大衣还给泽法,“是不是很开心?然后又觉得自己不该开心?”她一巴掌拍在了因为得知自己妻儿真正死因,和直面自己效忠的世政那么不做人之后,就一直有点浑噩的泽法肩上,“嘻嘻嘻,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生气就生气,有七情六欲的才是人类,你又不是机器。”
猫头鹰又大力的拍了他几巴掌,“不杀的正义就不杀的正义,动摇个什么劲儿,你不杀我来杀嘛,那老东西又不是只惹了你一个人。”
“哎呀就是不知道如果我杀上头的话,有没有谁能来告诉我哪个不能杀啊,哎呀呀真是苦恼啊。”
赫佩尔假惺惺的用泽法的大衣袖子擦了擦并没有湿润的眼角,“像我这样思虑不周又愚昧无知的家伙,身边也没个灵醒些的人提点两句,哎呀呀我可真是可怜啊。”
被赫佩尔拍回神的泽法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袖子拿了回来。
思虑不周?愚昧无知?
泽法回忆了一下赫佩尔布置的连环计,然后虚着眼睛将浮在空中的猫头鹰推远了。
她要是思虑不周,那他们这些跳进圈套而不自知的人又算什么,海王类吗?!
“行了,别贫嘴了。”泽法装听不懂赫佩尔是什么意思,他今天还真就打算当一回海王类,“快点走吧。”
被推远的赫佩尔眨眨眼,她伸手虚拢了一下泽法身边的白色,“想退休的时候记得告诉我,我给你养老啊~”
泽法黑着脸瞪她,“我还没那么老!”
赫佩尔不理他,她转身向着鼯鼠的方向也大喊了一句,“舅啊!早点退休!我给你发退休金!”
“……闭嘴!”
“嘻嘻嘻~”
赫佩尔闪身避过那道斩过来的气刃,她没有再逗留,而是直接踏着白焰飞回了夜空,追上了早已驶离福尔夏特的海贼船,落到了船头的鱼脑袋上,“
呦西,这次行动已经圆满了99%,希望剩下的1%也不要让我失望。”
“你把我的船收起来了?”
鹰眼走近船头,“还给我,我该走了。”
“别呀,跟我去鱼人岛玩一圈吧,你去过鱼人岛吗?有美人鱼哦~”
鹰眼对美人鱼不感兴趣,他刚想拒绝,就听赫佩尔又提到,“那里的酒与其他所有地方的味道都不一样,而且国王还与罗杰交过手,是个使用三叉戟的强者~你确定不跟我去玩一圈吗?”
美酒、强者。
鹰眼盯着赫佩尔看了一会,“看来我也是你的猎物之一。”
赫佩尔散去了身上的果实能力,又变回了平时的样子,“猎物?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想蹭一个免费的保镖而已。”
甚平远眺着仍被红色包围着的小岛,“那些,额,弗雷凡斯们怎么办?不带它们走吗?”
“不用,它们还有别的任务。”猫头鹰也回头看了一眼,“更何况它们现在已经不会再迷路了,没事。”
她向泰格招手,“带我去海里,咱们该去接人了。”
赫佩尔从口袋里拿出装着红树汁液的推筒,把自己装进了泡泡里。她笑嘻嘻的对鹰眼挥手,“鱼人岛见,记得帮我盯着点这艘船~”
米霍克看着泰格揽住赫佩尔跳进海里,没什么表情的眯了下眼睛。
汤姆拿着瓶暴力MOMO凑近米霍克,“哈哈哈!虽然现在没有鱼人岛的酒,但是咱们可以先喝这个!这也是响当当的好酒哇!哈哈哈哈哈!”
第157章
上一次带着赫佩尔在大海里游走, 还是火烧玛丽乔亚那天。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泰格按着赫佩尔指引的方向极快的游动着,他没有下潜的太深,但因为已经到了晚上, 所以视野里依旧没有什么光亮。
似乎与上次一样,都是黑漆漆的。
但在黑暗中前行的泰格却没有上一次那样沉重的心情, 他现在甚至是有些惬意的在与鱼群一起借着海流的力往前游,因为太过放松, 甚至连脑子都放空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