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鸟,似乎完全就是冲着他来的。
以蹭饭的名义去找卡普,然后发出了卡普一定不会感兴趣的邀请,那么被拒绝就变成了必然的结果,于是从这里开始,他就已经走进了这只鸟准备好的口袋。
至于那句搭讪的话,和那个学他的赌徒……波鲁萨利诺将某个念头在心底过了一圈,暂且按下不提。
还有这个寇布拉。
波鲁萨利诺的视线从这位国王袖口的刺绣上一扫而过。
……奈菲鲁塔丽啊。
黄猿的表情突然古怪起来。因为在理清赫佩尔有意识的筛选了陪同她一起前往虚空王座的人都是什么身份之后,他下意识的推导出了几个可能的理由,但每一个都足够奇怪。
Ennnm,突然就很想召唤某位同僚过来帮他做个翻译呢。果然,加班什么的,就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虚空王座又被称之为世界的中心。
每一位新王都要向它起誓,宣誓承认各国国王皆为平等,不抱有独|裁之欲。
那守护王座的20把武器,据说就来自“创造”这个世界的最初20人。他们共同立下誓言,要保证王座空悬,绝不可心生贪念。
“这地方真暗,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来点光啊黄猿。”
在侍卫推开那扇高耸的大门后,赫佩
尔率先迈了进去。
波鲁萨利诺看了眼大门打开后自动亮起的灯光,“耶~还不够亮吗?”
“对,我夜盲。”猫头鹰神色自若的说着鬼话,可她上一句却着实没有说谎。猫头鹰眼中的玛丽乔亚与其他人眼中的都不太一样,尤其是这座盘古城,尤其是在太阳落山之后。
加冕的时候是白天,世界的屏障十分牢固,所以在宣誓时她只能听到有杂音在耳边响起。那些杂音像是坏掉的收音机,啸音滋滋作响,她念一句宣誓的话,那杂音就跟着尖锐一次,震得她耳鸣。
那种连不上信号的体感非常差。
而那些无论如何都听不清的声音,就是赫佩尔跟战国说她需要再来一次的原因。
如今太阳早已落下,现在是属于她的时间,这一次,想必应该不会再白来一趟了吧。
黄猿无可无不可的抬手,他直接制造了6个光球,让它们漂浮在三个人的头顶。
于是赫佩尔终于得以再次看清远处那个被安置在高台之上的王座,“听说那20把武器里有一把来自你的祖先?”
与被打压的古代兵器不同,世政对“创造世界的20人”的宣传可谓是十分卖力,从童话故事到壁画绘本,样样齐全,所以寇布拉并不意外赫佩尔知道自己是神的后裔之一。
他点点头,“是的,不过我的祖先并没有迁居到圣地。”
“哦?那还真是稍微有些不合群呢,你知道原因吗?”
这一次,寇布拉摇了摇头,“并不清楚,可能是舍不得故土吧。”
【说谎】
赫佩尔在寇布拉【说谎】的声音里歪了下头,“说起来,阿拉巴斯坦的王宫,一直以历史悠久称著于世,能住在那么古老的王宫里,一定很有趣吧。”
一连说了两个敏感词的赫佩尔,满意的看着终于开始意识到这场散步并不轻松的寇布拉开始紧张,“我记着,至少有4000年了,对不对?”
在寇布拉暗自思索要怎么将话题引向更安全的方向时,波鲁萨利诺先一步将手搭在了赫佩尔的肩膀上,“不是来参观虚空王座么,怎么反而开始对阿拉巴斯坦感兴趣了,这里可不好进,别让我白忙活啊~”
安置虚空王座的大厅并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哪怕是赫佩尔,哪怕是加盟国的国王,也要提前向五老星申请,且身边至少要跟随一位世政的官员。
是黄猿直接取代了原本官员的位置,而五老星也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毕竟再没有比让一个海军大将来监视赫佩尔更让他们感到安全了。
猫头鹰瞥了眼搭在肩头的手,“你说的对。”
可她并没有放过寇布拉,而是换了一种方式“使用”他,“不过我记性不太好,你们两个谁还记得有关于虚空王座的故事吗?”
夜盲·记性不好·猫头鹰抱着双臂看向了那个王座,“我想再听一次。”
寇布拉眼含谢意的向黄猿点头示意,“我来讲吧。”为了缓和气氛,他诙谐的说道,“说不定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听上去会更有体验感。”
其实虚空王座没什么大段的故事可讲,它最出名的,也就是那个誓言了。
在讲过那些众所周知的开头后,寇布拉果然开始提及了王座真正的含义,“谁都不被允许坐在那个王座之上。”
“没有人坐在上面才是和平的象征。”
在寇布拉平缓的讲述中,熟悉的躁动从这个房间溢出,或者说,从王座上溢出。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仅有一人的王。”
【嘭!】
某种大力的冲撞砸在了夹层之上,赫佩尔凝神望去,“太暗了,黄猿,再亮一点。”
并没有将手掌移开的黄猿,却也并没有再开口问些什么,他只是
依言将那些光球的亮度又往上调了几档,甚至到了刺眼的程度。
在这亮如白昼的光线里,就连赫佩尔那转变成浅金色的眼眸都不再突兀,仿佛只是在这明光之下的自然变化。
【骗子】【骗子】【说谎】
不,寇布拉这一次没有说谎,他的身上没有谎言的声音。
赫佩尔极快的扫了眼身边的寇布拉,然后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王座之上。
……那是个什么东西?不是情绪又不是灵魂,看上去也不像精灵,可它却同样在世界的夹层里存在,同样能让她【看见】。
赫佩尔微微皱眉,她觉得自己可以再刺激一下那东西,于是她将寇布拉的话换了个更浅显的方式重复了一遍,“所以只要坐在那里,就是世界的王?”
“咳咳!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啊,渊之国的女王。”
在寇布拉的咳嗽声里,虚空王座爆发出了赫佩尔被加冕那天同等量级的啸音。
但这一次,赫佩尔确实【听】清了。
【背叛者!!】【该死的背叛者!!!】【嘭!】【小偷!】【小偷——】【小偷!!!!】
那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声音,也不是什么直白的文字,那更像是一种直观的被看见,那东西被她看见了,于是她直接明白了那东西的念头。
【声音】是直接展现在她【眼前】的。
在短暂的怔愣后,赫佩尔极快的说道,“我知道,没有人坐在那里。”就像是在与寇布拉对话。
【说谎】【说!谎!!】【说谎——!】
“当然了,每位王都会向虚空王座起誓,不会抱有独|裁之欲。”
赫佩尔又盯着王座看了一会,在那更加狂暴的冲撞声里神色如常的看向并没有在说谎的寇布拉——可你们宣誓的对象,好像不这么认为啊。
‘那把倒霉椅子,至少800岁了吧。’猫头鹰暗自在心里想着,她连人家大名都没叫,直接“椅子”了起来。
会认为并没有在说谎的寇布拉说谎,至少意味着两件事。
一是虚空王座一定有主人。
二是历代宣誓之人中,像寇布拉这样真的不抱有独|裁之欲的,必然是少数。
或许是因为拥有眷者,所以对誓言这种东西的理解比旁人更加深刻的赫佩尔,有些同情的看向了虚空王座。
被自己的信徒亲手戴上项圈,又亲手铐在这用谎言与欺瞒堆积而成的黑暗里,怪不得脾气这么差。
【嘭!】
赫佩尔在混杂着啸音的撞击声中突然笑了起来,“啊,波鲁酱,我现在正式宣布你失宠了。”
波鲁萨利诺:“……嗯?”
黄猿慢吞吞的将那只钳制着赫佩尔的手移走,“真是个可怕的词呢~”
猫头鹰并没有作多余的解释,她也不是因为黄猿拦着她才说他“失宠”。
赫佩尔只是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的Plan B要怎么准备,而在这个备用计划里,比起黄猿,她已经有了更加中意的人选。
可黄猿这条线就这么放掉又着实有些可惜。
赫佩尔侧过头盯着波鲁萨利诺看了起来,那眼神对黄猿来说并不算陌生,因为他的副官如果在吃饱后再看见半价鳗鱼饭的话,也会露出这种眼神。
半价鳗鱼饭·波鲁萨利诺:……
波鲁萨利诺觉得他还能再抢救一下,于是他续上了之前被自己岔开的话,“耶~虽然我没有赌博的嗜好,但偶尔也会去赌场玩两把呢。”
“想必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被路过的人学去了搭讪的话吧~”
第179章
在盛装出席了一天之后, 就如黄猿所说的那样,赫佩尔在第二天拒绝了想要给她换个造型的妆造师, 直接化身为热带度假风, 穿着她的沙滩裤跟人字拖就走向了圆桌大厅,坐在两个国王之间扎眼得不得了。
她在唇枪舌战的加盟国之间优哉游哉的翻着自带的时尚杂志,只在布莱斯殿下开口时跟着帮帮腔, 或者在北海的哪个国王落于下风时给他撑个腰。
于是, 在赫佩尔重复了几遍自己插手的规律后,北海在她的刻意引导下逐渐不再各自为战, 而是互相配合了起来。
可惜依旧没有什么结果从这场会议中讨论出来, 毕竟无论是资源还是国土, 都不是能靠嘴皮子磨出来的东西。
赫佩尔对这个结果了然于心,她也相当“合群”的没有对寇布拉松过口。事实上,赫佩尔本就没对在世界会议上能讨论出什么东西而抱有过期待, 比起这个会议本身,她反而对举行会议的这个盘古城兴趣更大一点。
在值完两天班后,卡普臭着脸送走了第一批海军将领。注定要在圣地待满七天的卡普中将已经开始感到厌烦了,他看着率领第二批海军将领前来交班的库赞,十分不爽的将火发在了他的身上, “臭小子!”
刚来就被骂的库赞挠挠头发,“啊, 我给您带了仙贝和山药片,还有元帅珍藏的绿茶, 要喝吗?”
被贿赂的卡普立刻多云转晴,他也没等库赞再说些什么, 直接自己就去找负责后勤的海兵了。
被抛弃的库赞也没有感到哪里不对, 他先是去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里转了一圈, 将简单的行李放下后,也直接去王族暂住的地方找赫佩尔去了。
在朝夕相处了将近一年后,已经习惯了睁眼就能看见赫佩尔的库赞,开始觉得即便只有半个月的分离也已经变得无法再忍受。
他是变得贪婪了吗?可他所求的并不多啊,他只是想要看见而已。
库赞推开那扇属于渊之国国王的大门,早已听见他声音的赫佩尔头都没回,她正坐在书桌前笔走龙蛇的画着什么。
……画着什么?
库赞凑近赫佩尔,他站在她身后探头看了一眼,“……这是,魔方吗?”
用两天时间把盘古城对外开放的地方都转过一遍的赫佩尔摇摇头,“是地图哦。”
库赞对那确实蛮立体但确实看不出什么清晰路线的图纸沉默了。
“只有一个人能看懂的地图么。”库赞摸摸赫佩尔的头,难得的揶揄起了他的小小姐,“保密性确实很高呢。”
赫佩尔不服气的哼哼着,“是两个人能看懂!”
“哦?除了你还有谁吗?”库赞诧异的挑眉,他确实不知道还有谁这么,额,天赋异禀。
“还有我。”乔雷尔边打哈欠边从里屋走了出来,他这两天彻底过上了黑白颠倒的生活。赫佩尔去开会的时候他就睡觉,赫佩尔开完会他就跟着她一起到处参加活动,或者自己去参加活动。
渊之国的外交大臣其实并不喜欢外交,也不擅于外交,他时常觉得自己应该跟特里那个混蛋换一下职位,可惜赫佩尔跟特里都没有通过他的提议。
所以虽然确实一直在参加活动,但或许应该称之为一直在到处挑事才更准确一点,他几乎就是一个移动的冲突制造器,那张嘴走到哪损到哪,欠揍得不得了。
可惜至今为止仍然没有谁真的跟他冲突起来,因为没有人想要跟站在他身后的赫佩尔交恶,这让一直想试试看用黄金权杖抡人的猫头鹰有些惋惜。
乔雷尔也凑到赫佩尔身边,他看向那张有着纵横交错线条的纸,“你是眼瞎吗?这明明就很清楚啊。”
猫头鹰骄傲的挺起了胸膛,“没错!”
库赞:……
库赞:你们高兴就好。
他也没问赫佩尔画这个干什么,而是直接问起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还去参加活动吗?”
“不去,都转过一遍了。”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我打算自己搞一个活动。”这地方也太安静了点,声音不够大,风又吹不进来,她听不清盘古城更深处的路。
“那我呢?”乔雷尔侧坐在书桌上,也没避讳库赞,“我是不是过于清闲了。”
赫佩尔又落下一笔,她抽空抬眼观察了一下乔雷尔的颜色,“不着急,大宝贝,我改主意了。”
被称之为“宝贝”的乔雷尔停顿了2秒钟,然后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这是什么恶心的称呼?!信不信老子把渊之国砸你头上啊!”
乔雷尔是靶靶果实能力者,所以如果他真的想把渊之国砸在赫佩尔头上,是可以做得到的。
这就不得不提一下,在原本的,那条没有赫佩尔的世界线里,乔雷尔本应在18年前悄无声息的死去,这颗恶魔果实也会顺着早已定好的“命运”出现在范德·戴肯身边。
然而赫佩尔横插一脚,在乔雷尔将自己作死之前直接把他扔进监狱关了几年,没有人知道这朵朱瑾反而因此活了下来。
在长出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尖刺之前,在从朱瑾彻底转变成玫瑰之前,对有自毁倾向的乔雷尔而言,最危险的敌人永远是他自己。
命运的惯性让他消逝在每一个世界,也说不清是因为他的自毁,还是因为那颗宛如诅咒一般的靶靶果实。总之既定的命运从没有选择过他,乔雷尔永远是【不存在】的。
但这一次,不是视命运如无物,而是真的在字面意思上没视到命运的赫佩尔选择了他,她在无知无觉中,选择了这朵在千千万万个世界里都注定枯萎死去的花。
所以说,命运这种东西,大概只有未知才是它的天敌吧。
只有未知的命运,才有机会走向未知的未来。
猫头鹰笑眯眯的看着炸毛的乔雷尔,“呀,我前天不小心想到了一个还不错的点子,你会喜欢的。”
“就是可能又要开始等待了,可以再等等我吗?”这个Plan B最大的问题跟那个大陆再造计划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反而最不可控,她差个天时。
乔雷尔在赫佩尔的笑脸中败下阵来,他没好气的偏过头,“啧,知道了。”
敲钟人大踏步的离开了世政分给渊之国的套房,在关门的时候摔出了好大一声。
“嘭!”
库赞拖了把椅子坐在赫佩尔身边,“他的脾气是不是变好了很多?”
“你也发现了?那看来乔雷尔的脾气是真的变好了不少嘛。”
“唔,很难不发现吧。”库赞神色微妙的拿起赫佩尔的咖啡喝了一口,“至少这次他没换着花样的骂我,只是说我瞎而已。”
因为地位与实力都已经足够高,所以敢当面骂库赞的人真的很少,结果在这短短不到30分钟的时间里,库赞就已经先后被不同的两个人骂了一顿。
嗯,他的人缘果然很不错。
库赞又喝了一口小小姐的特制咖啡,在确定自己真的看不懂那张地图后,放弃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较劲。
算了,甘拜下风,就当他瞎吧。
身为五老星之一的杰伊戈路西亚·萨坦·圣,突然从侍从那里收到了来自渊之国女王的明信片。
比起信件,这张明信片更像是一封邀请函,内容的意思大致是:她要在摆放虚空王座的大厅开个派对,邀请他前去参加。
萨坦:……?
“胡闹!”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被允许,你在送信之前没有告诉她那是什么地方吗?”
“说
了的,大人。但……那位女王……您是知道的,毕竟是那位……”
“那现在再去拒绝一次吧,你已经听到我的答复了不是么。”
真实身份为CP0的侍从沉默了一下,“可能已经晚了,那位女王已经将派对的设备摆在了大厅里。”
“……她从哪拿到的设备?”
“……从渊之国。”
“……”是了,还有这么个巨型武器停靠在家门口虎视眈眈着呢。
“让她来见我。”话刚说出口,萨坦又自己改了主意,“……算了,我去找她。”那个女人能被叫过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她现在在哪呢?”
CP0恭敬的低下头,“就在虚空王座面前。”
“……”萨坦隐晦的抽了下嘴角,再次对这个已经可以算得上是“老对手”的女人感到头痛。
‘算了,现在这样已经比当初强太多,至少不是什么大麻烦。’被赫佩尔的烂摊子砸过好几次的萨坦顺利的完成了自我催眠,他对赫佩尔的要求早已在一次次的大事件中无限变低,‘这一代夜游神的主人是个喜欢享乐的性子也不错,贪玩些罢了,喜欢享受并不是什么坏事。’倒不如说是好事。
萨坦边暗自思索着如何继续拉拢赫佩尔边向虚空王座走去。事实上,在抵达大厅门口之前,他都是尚能保持理智的,直到他看见那个庄严的大厅被赫佩尔改造成了宛如夜场酒吧一样的场景。
萨坦一口气没喘匀,他差点呛到自己,“……赫佩尔!你在做什么!?”
“哦,你来了啊弹簧卷。”
赫佩尔正在指挥侍从们铺可拆卸的舞池地板,她抽空回头看了眼差点把卷发气直的小老头,“还是这么精神啊,弹簧卷。”
渊之国的女王十分无礼的叫着她给萨坦起得外号,不过这个外号并不是刚取的,他们早已在多年前因为福尔夏特事件有过一场隔空谈判,更是在加冕时见了“网友”,所以这家伙算是她在五老星里最熟悉的一位了,于是她决定“杀熟”。
“你说我是给虚空王座绑这个红色的蝴蝶结,还是绑这个金色的蝴蝶结。”赫佩尔一手拿着一条点缀了珍珠与宝石的长缎带,“放心吧,我绑蝴蝶结的技术很好的。”
萨坦:……他是在担心这个吗?!
“那是虚空王座,不得无礼。”萨坦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快点换一个大厅,盘古城这么大,就非要选在这里吗?”
“为什么不行,我又没打那把椅子的主意。再说了,听了好几百年的宣誓,万一它想听点不一样的东西呢,给老古董听听当代流行音乐嘛。”
赫佩尔笑嘻嘻的说着大不敬的话,但她说得实在是太自然,太理直气壮,也太符合她一贯的外在形象,反而让萨坦接收到了【安全】的信号。
但这些事也好,或者这些话也好,都是建立在赫佩尔可以随时跟世政翻脸,且有能力翻脸的基础之上,才会让身为五老星之一的萨坦表现出一副“邻家爷爷”的模样。
在这种高武力的世界,有一种东西要比财富与权力更加可怕,那就是力量。
大家都是站在力量上在对话。
而正在对萨坦随意嬉笑的赫佩尔,她之所以可以被世政如此正视,正是因为她同时踩在这三种东西之上。
正视比重视更加难得,赫佩尔是萨坦承认的对手,因为她是在“规则”里走到了他们面前,走到了相似的高度。
‘虽然贪玩了些,但着实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小鬼。’萨坦看着怼到自己面前的彩色缎带,冷静的在心里想到,‘得想个办法,让她彻底加入世界政府。’
‘如果这孩子是天龙人出身就好了,那下一代【五老星】的人选,只需要再挑四个……唉,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