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往后的悲惨遭遇,盛榛忍不住泪眼连连。
“白叔叔,若是以后你当了上仙,可愿意再烤东西给我吃?”
傻气的问话、傻气的表情,白泓绾不由一哂,伸出洁白的手指擦去盛榛不小心挤出来的泪珠。
“傻鬼子,等我成了仙,我们可不能在天庭烤东西吃。”
“不要紧、不要紧,到时我带你到一处隐蔽的地方,那里常常有神仙偷吃东西的,大家都是共犯,不怕,不怕!”
都说食色,性也,上天安排的规律实在是难为由人变仙的各位上仙,盛榛以前还觉得这些天仙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今看来,果然是要有一处让大家放纵的隐蔽处才好。
“到时再说吧!”
不再理会盛榛,只是不断将烤好的东西递出,白泓绾不管自己的白袍是否弄脏了,那过大的黑烟将两人笼罩在一起,形成一个极亲密的圈子,白泓绾伸手就想打散,却又在动手前犹豫,若不是开阳再次冲进来打破两人的静默,恐怕白泓绾也难以下定决心。
袖一飞,全数将东西收归乾坤袋,只余下盛榛手中还在吃得津津有味的香菇串之外,这间房间已经看不出曾经做过什么事情,只不过开阳是何等人也,上仙啊,双眼一扫便发现这两个人破了规矩,那梢梢残留在空气里的味道是如此之香,直让他忍不住狠瞪了盛榛几眼。
“烤东西吃也不叫我?”
开阳怪罪的只有这一点,顿时让白泓绾无言。
是我太久没有回归天庭了吗?怎么现在天上的神仙都是这个样子?
“嗯、嗯,你回来了?你那徒孙呢?”
“徒孙向我请教了一些法术,我准备带他到清静的地方待上几天,现在是回来向你们暂时道别的,却没想到你们……”想到文曲居然有福不让自己同享,开阳就一阵伤心。
“不关白叔叔的事,是我自己弄的。”一口揽下罪责,盛榛笑咪咪地又咬了一口还有余香的香菇串。
白泓绾脸皮薄,铁定不会承认,而为了下一次的幸福,这一次我就乖乖跳出来认错吧!
白泓绾倒没想到盛榛会突然如此善解人意,事实上他早已不知道该怎么发话,毕竟眼前那两个疯癫的人才是天庭正位的神仙,虽然没一个是正经的。
“好啦,我也知道文曲不会忘掉我的,只是抱怨一下而已,文曲,我三天后再来看你,你可要抓紧时间修练啊!”
又吩咐一次,见白泓绾点头之后,开阳这才离开。
那个徒孙不知道要对付什么妖怪,居然请我教他一些法力强大的招术,他可知道,真用上五雷轰顶这招绝技,他可是会连命也赔上的!
仙跑了,鬼跟人都松了一口气,双眼湿润的盯着白泓绾,盛榛还想白泓绾再变出一些食物给他吃,哪知白泓绾仅是冷冷瞪了他一眼便又坐在床上打坐修练,全然没了先前宠爱他的举动。
这个男人变得也太快了吧!不吃就不吃,既然清明子跑了,我便可实施接下来的计画,时间应该还赶得及!
也不再耍赖缠着白泓绾,盛榛蹦跳而出,他这就要去实行计划,而听到他离去的步声之后,白泓绾这才睁眼看着远去的背景。
这次成功或是失败,端看朱容豫会否变异,我是不是该也跟过去看看呢?
美食、美酒、美人,一并皆有,盛榛笑得惬意,将借来的尸体塞到床下去。
今晚要跟朱容豫洞房的是真身的我,依照真身的美貌,我还不将朱容豫迷得晕头转向?
心里盘算得极美的盛榛一直等待着朱容豫的驾临。
我已经叫管家去请他家王爷了,接下来……拿出三颗药丸,这一颗是要给朱容豫喝的,所以丢在这个壶里,另一颗是仙丹,能聚人的精气成胎,所以要先服下,然后便是……虽然我很想知道洞房是怎么一回事,听别人说那是一件极痛的事,特别是男男相恋,会特别痛,那我还是服下一颗吧,到时麻木了,应该就不会觉得很痛了吧?
觉得自己真是设想周到,盛榛欢喜的吞下两颗药丸,然后拿着另一颗药所在的酒壶努力地摇、摇、摇。
这下子总看不出来了吧!
笑得很是得意的盛榛并没有注意到当他在处理这些琐事时,朱容豫正跟管家一起伏在窗沿旁静观里面的变化,看到盛榛对酒壶下药时,未容豫不由脸色发青,跟着再看看地下的烛影……
听道士说他是鬼怪附身尸体的人,若他真的是鬼怪便没有影子,如今看来,果真…这个美貌的少年是鬼、鬼、鬼……
再美的美貌也敌不过这个真相,朱容豫被吓得面无表情,心底直直叫糟。
怎么办?我居然引鬼入室,天啊!我怎么会干出这种蠢事,如今清明子道长不在,我要怎么逃过这一关?
“你,快去请清明子道长回来,马上!”指着同样看到这一幕的管家低喝道,朱容豫慢慢退至院落门前。
我要逃,逃得远远的,绝对不能被鬼怪所害啊!
转身拔腿就跑的朱容豫并没有注意到院里的阴暗处还有一个人,事实上,白泓绾早已站在那里许久,从看见朱容豫进入时的犹豫到后来的脸色发青、跑掉,他已经知道盛榛的身份被揭穿了,而凡间最怕鬼怪,如今有一只鬼就在自己府上,他们又怎么能不怕?
看来盛榛这一次的策划是失败了……
白泓绾静站许久,终于叹了一声,举脚走到盛榛的房门前,毕竟那只傻鬼肯定还在兴致勃勃的等着朱容豫送上门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朱容豫和先前的不同。
门开了,走进来的人有着淡淡的清香,熟悉而又陌生,熟悉是因为盛榛知道来人是谁,陌生是原该出现的人却没有出现,而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了。
盛榛转头,看着在烛影上添了一道金芒的白泓绾,一脸茫然。
“你怎么过来了?你可知道我今晚要干什么?你可不许阻止我喔!”
“朱容豫不会来了,你还是死心吧。”轻描淡写的话进不了盛榛的耳朵里,事实上,他完全听不懂对方的话。
什么叫不会来了、什么叫死心吧?
“朱容豫似乎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现在已经逃之夭夭了。”见盛榛没反应过来,今晚特别好心的白泓绾又解说了一次,好让盛榛明白现今的境况。
“那我怎么办?我已经服药了,而且我……”
话还未说完,盛榛已经觉得浑身发烫,腹都热得快要焚烧他的热量是从没尝过的痛苦,双手抱住肚子便痛得蹲了下去。
“怎么了?”
原以为盛榛是在作戏,却在听到汗珠不断滴落在地上时才惊醒这是真的,白泓绾连忙抱起盛榛将他放在床上,只见他满头是汗、神情苍白至极。
不对,鬼不应该能流汗的,若是流汗……
白泓绾突然想到久远前曾经知道的知识。
若是鬼不能阻止身上流发的汗或是泪,那么他的灵魂也会化为一滩水,永不复存!天,怎么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
白泓绾不禁手忙脚乱的扯过被褥,不断擦拭着盛榛滴落的汗珠。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痛?哪里痛?怎么突然就……
第七章
“……药……”
好,是因为药的问题,然后是什么药?怎么解?还是无解?
白泓绾突然觉得他的修行还不足,不然此时也不会掐住盛榛的脖子直直追问这些问题,他该是冷情、冷眼看待这一切,而不是像一个傻子用手揉搓着盛榛的肚子,心疼他翻来覆去的痛楚。
“到底是什么药?要怎么解,你赶快说啊!”
越来越苍白的脸昭示盛榛真的痛得很厉害,可是他不说出到底被下了什么药,别人又要如何救治他呢?于是白泓绾狠下心甩了两个响亮的巴掌,顿时痛得盛榛一惊,神智总算清醒一点。
“……是爹亲给我的药……说是……有助洞房的……我将它混着仙丹一起吃下去……现在,浑身发烫……我好辛苦……好辛苦……”
惨叫的声响几乎要撕裂白泓绾的胸膛,不用多想便已肯定是生子的鬼丹在作祟。
什么叫做有助洞房的药?难道……
大概想通之后的白泓绾连忙放下盛榛奔跑到桌前,将摆放好的各项美食都检查一遍,果辉诰坪镎业剿孪氲囊粮勺齑降木谱毡忝蜃觳挥铩?font style="font-size:0px;color:#F6F2E8">2 ~0 z& f" o1 I" N1 }
这药真要救治起来说容易很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这厢苦恼,那头的盛榛总算是忍过第一波的药性,看着前方朦胧的身影,他用尽全力一扑就朝那个人扑过去,潜意识里,他知道那个人能救他,能让他现在的痛苦全都变成舒服。
猝不及防便被盛榛扑倒,白泓绾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盛榛,这时才发现他居然没有、用借来的尸体,而是原本的鬼体。
美丽的凤眼闪烁着泪光,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肤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而端正得无可挑剔的脸正呈现隐隐的痛楚,牙齿紧紧咬着唇边,一脸欲泣的模样尤其惹人怜悯,白泓绾只觉那美得无法让人直视的凤眼越逼越近,人却无力再做反抗,只能任由那冰冷的唇慢慢偷取自己的温暖。
“白泓绾,救我、救我……”
平常的撒娇白泓绾见过、平常的耍赖白泓绾也领教过,平常的阴险白泓绾很清楚,但是这些全都如过眼云烟般在脑袋里全数蒸发,眼前是一个美丽至极的男子,他痛苦、他无助、他渴望自己为他解脱痛苦,这简直是难以抵抗的诱惑,让人身心动摇。
白泓绾不是平常人,他有着坚定的意志、自私的个性,他不会随便牺牲自己,他也不会太过疼爱一个人,但是现在的他也迷惘了。
我到底在做什么,那个慢慢将唇吻上盛榛的人是我吗?那个翻身压到盛榛的人是我吗?
被扯开大半的衣裳下是白得几近透明的肌肤,盛榛很美,他的美不只是绝美的容颜,还有绝美的身体,以至透着种种情绪的灵动眼眸。
他聪明、他笨傻,每每一件事给他很好的开头,却总是能被他搞砸,他想捉弄白泓绾,又想讨好白泓绾,该变脸时变脸、该装笨时装笨,百变的相貌即使在借尸还魂的尸体上也表现无遗。
若说白泓绾身边全是稳重的大人,那盛榛便活脱脱是个不安定的小孩,让人眼光只能紧紧跟随,才不会让他受苦,自己也受累。
温热的手已经接触到冰冷的肌肤,即使服了超强的药,盛榛的身体仍旧冰冷,他是鬼,这是白泓绾清清楚楚知道的事实,却止不住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止不住想让他得到逃离天劫的机会、止不住自己此时此地如狼般的兽性。
多年的潜心修行不是将血液里的野性消磨掉,而是潜藏起来,在最不适当的时候给予主人最沉重的一击,所以白泓绾抵抗不了盛榛非刻意设下的诱惑,更抵挡不了自己的心魔。
袖一扬,整个场面已然变换,白泓绾不想待在凡俗之地和盛榛交欢,他情愿在自已修行的深山里给予盛榛的第一次欢愉。
吻,再次降下,带动的不只是盛榛,白泓绾更是全情投入,先是探入冰冷的口腔,将自己的温热一寸寸渗进,然后是狂野的侵犯,要让盛榛全身都染上自己的味道。
服下过量的药而显得迷糊的盛榛呆愣地回应着,他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只知道体内快要撑爆自己的热气终于找到地方发泄,所以他热情地欢迎着身上人的侵进。
即使也是热热的,可当温和的热气潜进自己的口腔里,再到四处的肢体,皆是一片暖洋洋,让人舍不得放开。
纠缠的唇舌已分不清是第几回短暂的分离,随即又和盛榛热情奉上的双唇重新并合在一起。
白泓绾轻笑了,说实在的,他的经验只有百年前的放纵,可从没有一个人能带给他这般发展兽性的机会,那总需要小心翼翼照顾的妇人、那如水般柔情的舞娘,百年前的他有过逢场作戏的时候,即使最后他对贺麟动了心,也没有像这般想狠狠撕碎一个人、将他融入自己体内,将他的血跟肉都尽数归于自己。
利齿做了想妄的事,深陷在透明肌理里尝到的血味有一点点苦,那是掺了药的味道,也是盛榛成形的其中一样必须品,从死人怀里生出,并不是血肉之躯的他,在地府里似乎过得如鱼得水,可一到了凡间,他便是异类,会让人害怕、忌惮,并且想狠下心来铲除他。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在激情时许下的诺总是言不由衷,所以白泓绾在未和盛榛发展到进一步关系时就说了,由衷的说。
只要盛榛乖乖听话,我会信守诺言,守住他的性命!
“……不要吵,赶快做啦……”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盛榛只是觉得身上的这个人实在是不干不脆。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将心头火灭掉?不是刚刚那种亲来亲去的就是了吗?怎么体内的火反而越烧越旺,烧得我很想撕碎自己!
“我想温柔待你,你倒是心急。”
往昔哪个不知俊冠朝庭的白泓绾是个温柔才子,即使是寻花问柳也从不怠慢佳人,就是这个盛榛自讨苦吃。
感叹自己果真是修练未到家的白泓绾立刻依言粗暴起来,衣服在两人的磨蹭下早已不再整齐,随着肌肤相触的都分越来越多,盛榛似乎感受到安抚,整个人不再颤抖得很厉害,只是紧紧抓住靠山般的身材,一个劲地在温暖的颈窝里……磨牙。
磨牙这种挑情动作很讲求技巧,盛榛虽然不知道,但是天生聪明的他很快就掌握到个中的诀窍,不再在白泓绾洁白的颈窝旁留下血痕,转向朝其他能咬住的方向继续磨去,那目标一直蜿蜒而下,直达白泓绾也不知道的敏感区域。
明明是盛榛药性发作,可白泓绾却也忍受不了的低叫起来。
这利牙果真是够利!
低头看看被盛榛咬破的茱萸,白泓绾苦笑一下,然后不甘示弱的予以还击。
仍然是少年的青涩躯体却散发着诱人的芳香,每一寸都像是在邀人品尝似的尽情绽放。
“热吗?”
在床上不断颤抖着身体,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白泓绾完全看光光的盛榛点点头。
我的身体很热,非常热!
“你明明都这样热了,可身体仍然冷冰冰的,很是有趣……”
现在不是有趣的时候了,赶快帮我灭火啦!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座火山,而盛榛就在这座火山边缘徘徊,他不知道该如何逃离它,只知道脚步正停不住的往它前进,一步、一步,就好像是被迷昏了一样,只能一直往前走。
“……可怜的盛榛,你一定很辛苦……”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把声音跟随着盛榛的脚步,每发一声,他的脚步便退一步,盛榛欢欣着,几欲拥抱这个声音。
它是来救我的!
盛榛对这个想法深信不疑。
白泓绾苦笑着,被盛榛巴得紧紧的他根本没办法再做其他前戏,可如果不做……手轻轻的随着腰身滑下,来到少年极其羞涩的地方。
若是贸然前进必定会伤着盛榛……
白泓绾不想也不愿这样做。
手下的身体似乎有所反应,在大手抚过之后不断的抖动,好让自己更贴近能平息身上火焰的手,盛榛哭着、叫着,却不知道不管他怎么痛苦的嚎叫,都没有在现实里传出半分,他被困在自己可怕的梦境中不得逃离。
手又滑了回来,悄悄探进盛榛的嘴中搅动着,任由吞不下的唾沫将手指濡湿,这是色情至极的动作,在如今做来更是让人动情,再怎么有忍耐力,白泓绾也止不住自己开始喘息的声音。
手全湿了,唾沫甚至滑落到掌心中,和盛榛齐齐平躺在床上的白泓绾又重新将手放在该承受自己的地方,然后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占据少年的身体;里面的嫩肉是热的,不如外面冰冷,甚至带来湿润的感觉……
白泓绾知道他还是伤着了盛榛、伤着了如今这个紧紧拥住他的鬼子,并且随着手指的逐渐深入,他几乎有种错觉,仿佛这样轻轻的就能将鬼子一分为二,让对方就此死于非命。
盛榛已是鬼子,又怎么会死去?这个盛榛总是能让我糊里糊涂、止不住愚蠢的心理!
手指在最深入的一点停下来,白泓绾分不清是自己在颤抖还是盛榛在颤抖,只觉得手几乎控制不了的滑入盛榛体内,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深深陷入嫩肉里的手指像是被世上最柔软的丝绸所包围,带来至高无上的触感,同时,紧紧被附着的感觉让白泓绾有点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