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盛榛低低的叫了一声,似乎对体内正在肆虐的手指有异议。
“……弄痛你了吗?”
沙哑得一点也不像先前一直牵引着自己的声音让盛榛有点呆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有点痛,可是又……”
还没想到要说什么时,身体突然又被什么东西按在最要命的弱处上,盛榛不由得整个人弹了起来,顿时,火山上的火焰全数朝他体内灌去,控制不住的惨叫起来,一直、一直不断的惨烈叫着。
不顾盛榛是否能够接受,白泓绾已经自私地抽出想缓解他痛苦的手指,将粗大的性器狠狠地插了进去,霎时,将还是粉嫩的小穴挤压得一片鲜红。
那是血的颜色!
白泓绾凝视着被自己强行压在床上、被迫摊开四肢的身体,那慢慢惨出来的血液染红了他的眼睛,也召回了他的理智。
沉吟半刻,白泓绾狠下心咬破自己的两根手指,将满手的鲜血往盛榛的嘴里塞去,紧跟着,身下和盛榛紧紧相连的地方也开始慢慢律动起来。
以血补血,不知道能不能缓解盛榛体内的痛苦?半人的他一旦失去心头血,死状将是前所未有的可怕……我不能让盛榛死,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让他死去!
身体撞击着,带起稳建的节奏,意图将盛榛的意志也带进快感里,注重身下人感受的律动有点辛苦,却蕴含着未曾发现的甜蜜,白泓绾看着被他的动作弄得泪痕连连的盛榛,心底一软,更加温柔以待,另一只手也不再困住盛榛的双手,而是将它放在自己的背上,让盛榛将痛苦全数释放在他的背……
手指在放血、颈窝被咬出血,连背都也因为盛榛紧紧的抓挖而伤痕累累,白泓绾从来没有想过他竟会有这样血腥的恩爱,可在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喘当中,他明白盛榛已经开始体会到欢爱的喜悦。
调整速度之后又一轮猛攻,将身下的躯体攻击得再无力气可言,如水漾般完全融化在自己身上的盛榛因为吸了白泓绾的精气,开始拥有人类肉色的潮红,原本紧闭的凤眼如今也睁了开来,尽管布满一层又一层的水气,可是他的嘴在笑着,有点羞赧、有点得意的笑着,带来的春情让白泓绾再难抑制自身的狂野……
不再顾虑盛榛,白泓绾抽回两指,手上一用力,将盛榛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狂暴的摇动着,腰部每一次的重击都让木制的床发出暧昧的呻吟,盛榛没有挥散那朵迷离的笑容,反而看着早已汗滴成河的白泓绾,突然紧紧搂住对方的脖子,积极地配合起这几欲要将自己撕裂的暴力。
身下已经一片湿濡,盛榛无力的四肢垂放着,只有臀部仍旧随着白泓绾的力量而摆动。
到底经过多少回,盛榛数不清了,他攀过多少座火山,也记不得了,一浪接一浪的火力跟一次次尽情的释放淘尽了他的体力,他看不见眼前所有的一切,他只看得到一身洁白在他身上摇动着,带来一阵阵让人忍不住哭泣的狂喜。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我是白泓绾,记住,我是白泓绾!”
掷地有力的声音让盛榛无力地点头,他记住了,可是……
白泓绾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这世间的一切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我与他在这无边的火海里?
摇着头颅,盛榛挣扎着想清醒来。
我一定要醒过来,醒过来……真的醒过来了!
在睁眼的那一刹那,即使看不出眼前所在是何处,可是盛榛知道他终于逃离了火山的酷刑,如今浑身一片清爽,甚至还有一点暖暖的,让人很有再睡一觉的欲望。
暖意来自身后,这个盛榛能分辨出来,可是他不急,反正暖气跑不掉,且让他慢慢观赏一下这少见的全白洞穴;不管是洞壁还是地面,全是白白的一片,洞里不时传来滴水声,可见更深处有一小水洼,而满眼的洁白里独有一琴,尾都焦黑,似乎曾遇火烧,在白色里特别碍眼。
“醒过来了?”
正想用法力将黑色的琴弄走时,却没想到手一动就被人紧紧锢住,让自己不能再动弹半分,盛榛不悦的转过头,却见白泓绾原该冷冰冰的脸上满是一片红润,手正紧紧握住他的,没有半分稍离。
原来我背后有暖意是因为被白泓绾抱住了!
完全没有想到为什么会出现以上奇怪的情景,盛榛只是惯性的耍赖。
“那琴好丑,我不喜欢它挂在那里。”那会让原本显得温暖的房间多了一点阴暗!
似乎明白盛榛所想的,白泓绾低沉的笑声从背后传来,笑声的频率甚至殃及他的背部,带来一阵阵麻痹的酸痛。
“这是焦尾,凡间最宝贵的几把琴之一。”
“再宝贵也只是凡物,我爹亲那里宝贝无数,好像也有一把琴,回头我弄给你弹。”
盛榛将话回得很流利,可是突然间他发现不对劲了,且不说他为什么会跟白泓绾共睡一床,光是他们身无寸褛就已经很是问题。
“昨天?”
“不是昨天,是五天前。”
又是了然的回话,盛榛不悦的转过身来,立刻对上白泓绾的俊颜。
明明平常都是一派冷漠的模样,怎么今天尽是眉目含春,看起来帅劲又年轻!
想着,盛榛不由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面。
幸好我也是原本的面目,不会比不过白泓绾的俊帅!
“你这个小鬼,尽爱计较一些无聊的事。”白泓绾看尽了盛榛眼里的迷惑、惊艳以及放心。
这个盛榛实在有趣,不管怎么看都看不腻!
“我哪有计较?不对,我要计较,到底五天前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们……还有,我怎么突然拥有温度了?”多重疑问让盛榛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发问才好。
这个白泓绾是在发什么疯啊?怎么最后我会和他共卧一床,难道他其实是喜欢我的,所以妒忌朱容豫,在最后一刻将朱容豫踢出去,自己取而代之?
“你想得太美了,事情刚好和你想像的相反,朱容豫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准备叫道士来收你,而我救了你,不只,还被你缠着硬要帮你解除药性。”
“那是说,我孕育鬼子的事情失败了?”比起自己的身份被揭穿,盛榛更在意的是天劫这个问题。
“没有,成功了。”说这句话时白泓绾也有一点不好意思。
能像盛榛这般大剌剌的个性也实在是世间少有,或许该说,这个时候是他承自贺麟的那一面产生了作用?
“哦?真的?我成功了?”
不知道怀了鬼子会变成什么模样?
盛榛一阵兴奋之后又一阵失望。
“那就是说鬼子的爹变成你罗,那我要怎么报答你才好?”
白泓绾倒没想过鬼子居然会想到要报答这一途,看着露出原本面貌而显得特别娇艳的容颜在自己的精气维持下显得红润,白泓绾有点满意的笑了一笑,伸手又将盛樟抱回怀里。
“这个就要你自己想想看了。”
很有逗小动物的喜悦,盛榛鼓着嘴的模样也不自觉地掺入撒娇的意味在,不管是有意或是无意,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有所改变,不管是气氛或是谈话都少了以前叫嚣的气焰,多了一味叫甜蜜的东西在。
白泓绾摸摸盛榛的小头颅,心想,虽然是鬼子,但是他的头发怎么这么长?几乎都将他整个淹没了!
“别乱摸我!我的头发很容易乱的,平常都是无常哥哥他们帮我整理的,如今回不去地府,只好靠自己了,唉……当时真不该将那具尸体放在另一个房间里,现在连再附身的用具也没了。”盛榛毫无顾虑的说着,又惹来白泓绾的一记小敲。
“你现今已有身孕,哪还能附身?吸了我的精气,你体内属于人的都分大大的增强,你不觉得你的形影比以往真实许多了吗?”。
白泓绾握着盛榛的手,将手伸展在盛榛眼前,顿时惹来盛榛的惊呼。
“真的,我居然有实体了耶!我还以为只有晚上才能呢!不对,你这个房间全是白的,就算天黑了恐怕我们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倒是精明起来了!
白泓绾无声叹息,弹指一变,整个山洞突然不见了,两人静卧在花丛间,满满的阳光流泄,铺了鬼子一身,让盛榛不由惊呼起来鬼。
“我不能见光!啊……我怎么没事?”
真是迟钝的家伙!
“你是靠我的精气而存,自然能走在阳光下,只是我发现这个胎儿吞食母体的精气太多了,你很容易就会支撑不住。”这一点是白泓绾最怕的问题,先别说天劫,光是能不能保住这个胎儿也是问题。
“这样啊?白叔叔,你这样聪明,一定能想办法解决的对不对?还有,你的法力好像变强了,平常你不会这样变来变去的。”
而且还很体贴的也帮我变了衣裳,实在是让人吃惊的转变!
“不许再叫我白叔叔!”平常听到这个称谓已是厌恶,如今更是不可能再让盛榛这样称呼自己,白泓绾霸道地捏了捏盛榛的脸颊,逼他改称呼,“叫我一声泓绾!”
“干嚷叫得这样亲热?”就算再无知,叫得这么亲热所代表的涵义盛榛也知道不是简单的问题,看着白泓绾,很是认真的说道:“其实我很感激你帮我这一次,不过我打算到深山隐居,以便好好养胎,所以我……”
“你只能跟我在一起,这个胎儿是吃阳世的精气,你一个人走了,不要说是天劫,光是这个胎儿就能让你致命!”
“什么?”看着白泓绾,发现他不是说假的之后,盛榛顿时怒上心头。
说要靠胎儿躲天劫的是你,如今说胎儿会要了我的命的人也是你,你白泓绾难道就不能想好一点的主意吗?
“你不跟着我,只有死路一条。”平常隐积的怒气如今总算找到地方发泄,白泓绾翘起的嘴角有说不出的得意。
“你!你……”一时竟想不出该说什么,盛榛努力深呼吸,不对,鬼不用呼吸的。
我要先冷静下来,在天劫即将来临的时候白泓绾愿意陪在我身边也是一件好事。大不了真被天雷劈中时,我便将白泓绾推出去挡挡,说不定一样能逃过大劫!
两眼骨碌碌的想着坏主意,盛榛立刻改变态度,朝着白泓绾献媚道:
“可以让你跟在我身边,不过在天劫到来之时……”
“你这个小鬼!放心,我绝对保你不死。”
白泓绾重覆着之前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至于盛榛会将此言当真几成,这就要看他的聪明了。
第八章
协议既成,自然是顺理成章地共度一段让人哭笑不得的时光。
养育鬼胎不难,可白泓绾觉得养鬼子真难,若有机会他倒要问问贺麟,到底他是怎么将这个鬼子拉拔长大的,如此顽皮,简直会要人命。
佳肴美味不说,每顿菜谱都要不一样,即使白泓绾聪明绝顶也禁不住每天一换的要求,抱着宠溺的心情为盛榛准备了两、三顿美食,却发现这样更容易让盛榛得寸进尺之后,他一改作风,又恢复起初见盛榛时的冷傲来;适当的饮食他会准备,可暴吃暴喝就不是他会允许的范围。
将晚餐端上饭桌时,盛榛从原本的兴致勃勃立刻变为垂头丧气。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即使我不是全人,也不能这样虐待我啊!整天都是汤汤水水的,大鱼大肉只出现三天,然后就只剩下野菜伴桌、清汤养胃,可怜我吃得嘴都扁了,也未见白泓绾有丝毫放松,肯让我偷吃一些烧鸡、烤鸭!
见盛榛如此模样,不用多想,白泓绾也知道他又不喜欢桌上的菜肴,忍着气,将加了人参的鸡汤瑞到他面前,轻声哄着。
“将它喝了,这汤有助你养胎。”
事实上,为了查这些资料,白泓绾是红着脸施法术溜到皇宫去一趟,将御医珍藏的那些专供娘娘们怀孕时进补的药单弄来,还到以前的家中取来一些珍惜的食材。
若不是当初离家修仙时老管家持家有道、后继之人品德可信,这一下子让我去找这些食材还真是难矣!
“不要!”
仗着肚子里多了一块元胎,盛榛可说是得意一时,就算白泓绾再怎么不愿意也会看在他孕育元胎的份上让步,这招可说是屡试不爽。
“乖乖听话,喝了它,对你的身体有益。”太久没有哄过孩子的白泓绾只觉脸上的神经越绷越紧,越发觉得上天创造盛榛是为了磨练他。
“那我要吃前几天你蒸的鱼。”
“先喝了再说。”
“我要你先答应我再喝。”已经被白泓绾哄过三回,盛榛再笨也知道这次该他抢先了。
这个白泓绾还说是聪明人,明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能用自己的身躯吃阳间的美食,他偏偏要限制我的三餐,说会把自己撑坏了,我可是鬼子,有听说鬼会吃坏肚子的吗?鬼的肚子是无底洞好不好!
“鱼我今晚上做,你先将汤喝了,冷掉了药效会变差。”有耐心的哄着,白泓绾望着仅仅数天便被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鬼子,在心底叹息一声。
若是一个人每天光吃、光睡,要想不胖还真是有点难矣,只是盛榛腹里的元胎因为身怀三界气息,难以稳定地在盛榛的腹中生长,再补下去,其实也只是补到盛榛,元胎还是要靠我每天输入的精气养活,遇上这只顽皮鬼,我还真是辛苦啊!
冷漠的个性早在认定自己是元胎的爹亲时已经抛下,白泓绾看着总是能打碎自己自制力的盛榛,心里突然有点后悔了。
若不是那天的放纵,如今只怕我已经一步踏入天门,准备觐见玉帝了!
“泓绾,我将汤喝完了。”
盛榛意犹末尽地舔了舔唇上残存的汤汁,虽然他总是吵吵闹闹,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可白泓绾精心为他制作的药膳总是非常美味,常常让他回味再三,冲着这一点,他就非常乐意和白泓绾亲近。
听到盛榛的叫唤,白泓绾恍然回神,看到在阳光下笑眯了眼、一脸满足的盛榛,突然又觉得先前的后悔可以不再想起。
盛榛纵然有千般不好,只要我长期的潜移默化,总是能起到作用的,我怎么能这样轻言放弃呢?
排开心中的犹豫,白泓绾上前扶着盛榛坐到软榻上,这几天盛榛总是容易疲倦,又偏偏为了要让元胎吸足足够的精力,晚上也不能让他休息,几天下来,盛榛便养成午睡的习惯,在充沛的阳光下午睡也算是为他的阳气进补,以便元胎在他怀里不至吸取过多的阳气,让他活不下去。
细心捻好薄被,已是近秋的天气在深山中偏寒,如果不小心,盛榛很容易便着寒,到时要医治便更加困难。
习惯末雨绸缪,白泓绾做起事来有条有序,虽然间或会有些突槌,可总体上来说他和盛榛之间的磨合是越来越顺利:在踏人元胎稳定的第三个月时,盛榛已经很习惯听从白泓绾的吩咐,而白泓绾也很习惯备好许多美味的东西给盛榛补身体。
晚上共睡时,盛榛看着已经有异样感觉的肚子,然后整个人都窝进白泓绾的怀里。
这个人白天是君子,晚上却是像强盗似的打劫我!
从清醒后的第一天开始,盛榛就被他逼着做出各种羞人的姿势,若不是最后真感觉很舒服,他敢说,就算白泓绾白天再怎么宠爱他,晚上他还是会将对方踢下床去。
“怎么突然动起来?”
忙完一番热身活动,白泓绾也有点累了;盛榛是一只不安定的鬼,常常花招百出,不时想到的新招总能让人哭笑不得,然后还要跟他斗智斗勇才能将他牢牢固定在这座山中。
白泓绾不知道盛榛是否有所察觉,这座山已经被他用灵力布下结界,就算是天庭一时也难以察觉他们的存在,只要天劫的时辰未到,白泓绾很有信心可以将盛榛养育成为一个尊师重道的小孩子,至于盛榛是否乐意就不在他的考虑之列。
“我在想,天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我们养这个元胎是不是真的能挡住劫难?”
在养胎之前,盛榛想的是要如何躲过天劫这个大灾难,可随着他小心翼翼的照顾元胎三个月,如今终于能看到微弱元气的元胎,突然觉得他并不想在天劫时将苦难交予元胎承受,毕竟它还这么小,还需要他小心翼翼的照顾。
忧郁染上眉间,为短短时日间成熟许多的鬼子添上一抹美丽,而白泓绾每天看着盛榛的转变,却总是忍不住感叹。
盛榛的美,总是让人眩晕!
“你舍不得了?”感觉上都快天长地久的相处已让两人在某个阶段上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白泓绾伸手抱着盛榛,让他伏在自己怀中,给予他最安全的保证,“若是你舍不得,我另有他法能保你平安度过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