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纪维的热情,薛遥压抑着的欲望再度爆发。他迫不及待的将纪维拉进忘尘轩,将门应声关上,急切的将纪维推倒在床榻。
当薛遥动手解去纪维的衣衫时,一件眼熟的东西从纪维怀里落了出来。
"啊!"
纪维低声惊喊,想将掉落的玉佩藏起,然而眼尖的薛遥已经快一步将玉佩拾了去。发现纪维竟随身带着地相赠的玉佩,薛遥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快还我!"纪维羞红了脸,伸手想夺回玉佩。
薛遥非但没将玉佩还他,还将他拉住往怀里一带,随即狂猛的吻住他。
纪维被吻得意乱情迷,连衣衫被褪尽了都无法阻挡,哪还顾得了要回玉佩。
"求你……"纪维喘息着恳求薛遥,迷蒙湿润的眸子里净是渴求的欲望,雪白的肌肤因燃烧的热情,早已泛着蔷蔽般诱人的红晕。
薛遥目不转睛地瞧着纪维……
"啊……"纪维轻蹩着眉,高昂起下巴,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被……
受不住薛遥的静止不动,纪维用哀求的眼神瞅着薛遥。
"你要我怎么做可以命令我啊!"
"不……"纪维羞赧地猛摇着头,这种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你好坏!故意……折磨我。"
"真正的折磨还在后头呢!"薛遥坏坏的笑着,故意缓慢的……纪维忍无可忍,开口命令他……
第六章
"纪维!"
薛遥狂喊一声,冷汗涔涔地由恶梦中醒来。
那来到江南就不曾梦见的恶梦,又来纠缠他。梦里清晰的痛楚和淋漓的鲜血,让薛遥惨白着脸,仓皇奔下床去寻找纪维的行踪。
昨晚一夜缝给,有着说不尽的缠绵。
纪维身上的余香还留在枕边,但人已不见踪影。
是他早已察觉到危机,才先行离去吗?一想到那可怖的梦境,薛遥胸口翻腾着一股欲呕的冲动。
梦境不像在京城时那样扑朔迷离,而是真实得不像梦;梦里他清晰的看见那星形胎记,及纪维伤心欲绝的脸。纪维之所以会那么悲伤,却是来自于他的背叛。
梦里,他杀了纪维!
虽然痛彻心扉,千般不愿,他还是狂啸着将匕首插入纪维纤细的身体。鲜红的血沾满了他的手,纪维的脸则如死亡般的灰白。
"不!不!我绝不让这种事发生。,,
薛遥头发散乱,只穿着单衣,疯狂的朝无优居奔去。
"我宁可把自己杀死,也绝不让你伤到一根寒毛。"
薛遥边狂喊着边加快速度,生怕一到无忧居会见不到纪维;生怕纪维会像梦境里那样,真的被他杀死。 ~
"纪维!"
薛遥气喘吁吁,发了狂似的闯进无忧居,吓得正为纪维梳发的喜儿将发簪掉落在地,好不容易才梳拢整齐的发又散了一肩。
纪维回眸看了薛遥一眼,腼腆的脸上出现淡淡红晕,他低垂着头对一旁呆立的喜儿道:
"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薛公子谈。"
"可是……"喜儿看看眼前的主人,又瞧瞧一脸疯狂的薛遥,着实有点担心,不晓得该不该出去。
"主母说不准他亲近你的。"
"这里现在由谁当家作主?"纪维板起脸问。
"当然是少爷。"喜儿怯怯地回着。
"那不就成了,你还不快出去!"
一见纪维变了脸色,喜儿哪还敢久留,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却没忘记顺便将门带上。
当纪维和喜儿对话之时,薛遥专往炙热的双眼一刻也没离开纪维身上,直至喜儿离开,他还是直勾勾地盯着纪维猛瞧。
纪维被看得羞赧万分,红着脸嗔道:
"干嘛用那种吃人的眼神看人,真是无礼。"
一直不敢相信纪维就好端端的在眼前,直到纪维开口对他说话,薛遥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他慢慢踱到纪维放着铜镜的坐榻旁,挨着纪维的身旁坐下,铜镜里纪维俊俏的脸蛋旁边,立时映入薛遥那带着狂猛气势的俊迈脸庞。
那镜里并列的脸,让纪维莫名的羞红了颊,他慌忙地将脸转开,但薛遥才没那么容易就放过他,凑靠过来的嘴正确无误的吻住了纪维那柔软的红唇,狡猾的舌尖逗弄着纪维的唇舌,让他无助的发出呻吟。
"啊……不……"
昨夜,那直要将人融化、仿如狂猛烈火般的激情,还清晰的留在纪维脑海里,可现在是大白天,随时有人会闯进来,他怎么可以……
薛遥还没完全失去理智,他只是恣意尝了口那小巧的唇,让它更加的红艳湿润,除此之外,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他放开被吻得晕头转向的纪维、拾起一旁喜儿掉落的发簪,温柔的为纪维梳理着披散的发。
纪维愣愣的任他摆布,还处于迷乱状态的脑子,根本无法对薛遥提出任何抗
议。
薛遥熠熠灼亮的黑眸,像是要将纪维的形影刻进脑子里似的,一瞬也不瞬的打量着他。
纪维脸如冠玉,唇若涂朱,眉目疏朗,浑身散发着风流倜傥的飘逸,不论是容貌,或是气度都超凡绝伦。
这样粉雕玉琢的可人儿,他怎会舍得将他杀掉?
薛遥用颤抖的手,终于将纪维的发给梳整妥当。
梳整完毕的纪维,俊朗得令人移不开眼,薛遥两眼发直,完全被纪维的风采鬼惑,动弹不得。
纪维虽是男人,却美得让薛遥感到战粟。
他隐约明白为何自己在梦里会将纪维杀掉。纪维太美,美得让人想将他独占。而为了彻底拥有他,为了不让别人来分享他的美好,他唯有杀了他。
薛遥脸色发青,被自己心里邪恶的想法吓得冷汗直流。
他占地从坐榻上跳了起来,惊恐的夺门而出,生怕纪维看穿他心里丑陋的想法,更怕心里的恶魔让他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
他是爱着纪维的,他怎么可能杀他呢?绝不可能!
"薛遥!薛遥!"
纪维被薛遥突兀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慌张的追了出去,但薛遥早已风也似的跑得不见踪影。
"这人今天是怎么回事?好像着了魔似的。"
纪维嘴里虽嗔着!心里却喜孜孜的,因薛遇为他梳发而陶醉不已。
纪维的喜悦却持续不了多久。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当他在屋里看书看得倦了,正想到外头走走时,薛遥却出现在他门外,还背了个行囊,令人一眼就看出是要远行他方的模样。
纪维呆怔在门口,睁大的双眸里浮现是不敢书信。他说不出半句话,只能紧抓着门框,任由身上的温度一点一滴流失。
"我......."
薛遥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向纪维道别。
他总不能告诉纪维,他怕自己在失控的情况下杀了他,所以非得离开不可。
"你要回京了。"纪维目露寒光,冷冷地问。
那冷然的脸庞、毫无感情的问话,深深刺伤了薛遥的心,眷恋不舍的目光在纪维细致的脸上流连不去。
"我想……我离开对你比较好。"
听到薛遥那不成理由的借口,纪维唇边浮起一抹冷笑。
"想走就走,何必还编派些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的理由。"
虽然昨天薛遥已有提过要口京城的事,但现在看着收拾好行囊,即将离开的薛遥,这事实仍如同晴天霹雳般让他深受打击。
"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纪维眼里的怨憎、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薛遥的胸膛,一阵椎心刺股的疼痛猛烈得宛如要将他整个人撕裂一般。
他设想到要离开纪维竟会如此痛苦,胸口沉沉的像压了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骗子!你是个大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
一直努力维持冷静的纪维,在听到如此荒谬可笑的理由之后,隐忍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他对着薛遥高声咆哮,一脸的伤心。
"纪维,你听我解释。"
薛遥见纪维反常的怒意,才惊觉自己离开的决定过于草率;虽说是为了纪维设想,但他却完全忽略了纪维的心情。可现在后悔为时已晚,他只能尽力安抚纪维,让纪维了解他的用意。
"我和你已经无话可说,你走!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眼前,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纪维不想再听任何借口,只想躲起来舔舐那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
昨夜他才渴切的主动向薛遥献身,今天就被若无其事的抛弃,这教他情何以堪,教他如何忍得下这从未承受过的羞辱!
纪维转身想将大门合上,薛遥则抢上前一手抓住门板,一手抓住纪维。
"放手!放手!你不是要走了吗?为何还在这里纠缠不清?"
纪维奋力挣扎,强忍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则有说不尽的气闷委屈。
"你这个样子,教我怎能安心离开?"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你冷静点!"
薛遥见纪维意气用事,一味的抵抗,忍不住提高音量对他吼着。
被薛遥凌厉的声音一震,纪维倒真的愣住了。
薛遥趁这难得的机会,一把将纪维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幽幽地在纪维耳边长叹一口气,郁郁不欢的开口道:
"若不是为你设想,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胡说!"
纪维绷着脸想脱离薛遥的拥抱,但他才稍稍一动,薛遥就更用力的将他抱住,紧得让他快喘不过气来。
试了几回,终究离不开薛遥紧箍的双臂,纪维虚张的声势用尽,僵硬的身子逐渐变得虚软无力,深埋在薛遥颈项边的脸颊,滑落两行强忍的泪。
温热的泪在薛遥的衣襟,灼烫着他的心。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别哭了。"
看到纪维落泪,薛遇连忙轻哄着陪不是,他心如刀割的疼着,只希望纪维能快些破涕为笑。
"你欺负我!你欺负我!"
纪维带着怒气的拳头直落在薛遥厚实的胸膛上。
为了让他消气,薛遥不躲不逃,任凭他打着。
"是那个人要你玩弄我的,对不对?"纪维用哽咽的声音,愤怒指控道:"你们太下流了,为了报复我,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你误会了,我……"
薛遥心急如焚地想解释,但说一半的话却嘎然而止。
骤然,他全身寒毛直竖。
一股急速逼来的杀气,让他倏地变了脸色,浑身僵直。
"怎么了?"
还不知将面临危险的纪维,立即察觉到薛遥的异样神情。
薛遥还来不及回答纪维的问话,屋上、地下同时有股凌厉之气急迫而来。
是飞天遁地之术,薛遥曾听师父提起过。
轰然一声,弥漫的灰烟中有两道人影朝他们扑来。
"小心!"
薛遥带着纪维,险险的闪过这猛烈的一击,随即做出迎击的准备。
仓促间已来不及再向纪维解释,如今再怎么懊恼也无用,只能全力对付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然而,来人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尘烟逐渐散去后,两个披头散发、面目丑陋、身穿南疆异族之服的男人赫然伫立眼前。
"你们是谁?胆敢随意擅闯我的府邸。"
见自己心爱的住所被恶徒破坏得七零八落,纪维不禁怒火中烧。
那一高一矮的入侵者,根本不将纪维放在眼里,全副精神全集中在薛遥一人身上,他们似乎察觉到薛遥才是难缠的对手。
"薛护卫,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其中较矮的那位开口向薛遥说着,脸上的热络神色,宛如和薛遥是熟人。
纪维一听到这话,猛地一把将薛遥推开,脸上净是发现自己受骗的怨怒。
"你果然是有目的才接近我的,你到底想怎样?"
对突来的逆转劣势,薛遥措手不及,一方面更防着别有居心的突袭者,一方面又要向纪维解释,直让他不知该如何应付。
就在他正想委婉解释要纪维别中了对方的离间计时,来人又火上添油的陷害薛遥。
"想怎样?当然是要你的命!"
其中的高个子似乎已沉不住气,挥拳向纪维欺身而来,薛遥一看情势不对,连忙将纪维一扯,挺身挡下来拳。
"敢坏我们兄弟的好事,回到京城皇上定不饶你。"
"什么?"薛遥一听见他所说的话,不由得心失一惊,稍稍的闲了神,险些就中了招。
"我们可是皇上派来取他小命的,你敢阻挡,不怕丢了性命吗?"
那矮个子趁着薛遥和高个子缠斗之际,说些混淆视听,扰乱人心的话,想让薛遥分心,"边还伺机想对纪维下手。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你们是哪个看纪维不顺眼的皇子派来的爪牙吧?"
薛遥那一时被搅乱的心绪已经逐渐澄明,他不在乎眼前这两人是谁派来的,只想保护纪维。
"哼!既然你敬初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们手下不留情,只好连你也一起解决掉了。"
那矮个子翻脸怒斥,也欺身上来围攻薛遥。
"有本事就来杀了我,少逞口舌之利!"
薛遥话虽说得镇定,实则心急如焚。
眼前这两入功夫不弱,他或可抵挡得了一时,但若拖延下去,他恐怕就没了胜算。
如果只有他一人也就罢了,但如今还有纪维在,他得想办法脱困才行。
想到脱困,他才想起旱先在收拾行羹时,曾将防身用的七石丸放入行囊之中, 但方才为了便于打斗,他将行囊丢在一旁了。
他双手应敌,身体挡护着纪维,渐渐的将缠斗引往他丢下行羹的地方。好不容易行羹就近在眼前,他却抽不出身去拿出七石丸,最后只好请纪维相助。
"行囊里有粒黑色弹丸,你拿出来朝他们丢去。"
薛遥低声仓促的朝纪维说道。
虽误会还没冰释,但见到情势紧急,他也唯有依照薛遥的吩咐去做。他将行囊打开,立刻看到那拳头般大的弹丸。
来袭的两人一看到纪维拿出看似弹药之物,迅速抽身想逃,就在此时,纪维用力将手中的弹丸朝他们的方向丢去。
轰然一声,五彩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薛遥乘机拉住纪维想带他逃离,纪维却反扯住他,似乎想将他带到某处去。
混乱中,薛遥隐约的知道他和纪维穿过一道门,但随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只能任由纪维带领着他直往前走。
"纪维,我们要去哪里?"
"少罗唆,跟我来就是了。那两个恶人,绝对找不到这地方的。"
在黑暗中走了一会儿,薛遥隐约看到远处有光芒,鼻间则闻到欲郁的花香,亮光越来越近,薛遥好奇的屏息以待。最后穿过通道时,赫然出现眼前的景象,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看得他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
似乎早已料到薛遥的反应,纪维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壁上的烛台多点亮了几盏。
灯更亮了,薛遥的惊奇更甚,张大的嘴半天都合不拢。
他眼前所见的无疑是座地下寝殿。
宽阔的地下石洞,被布署成一个约有一般房间五倍大的寝室。
房间中央的大床,讲究地在四周围上轻如蝉翼的雪色绫罗,绫罗上还镶着金线,典雅又不失飘逸的陈设,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房间有个不凡的主人。
除了床之外,更让薛遥惊奇的是那依着石壁凿出的浴槽。
石壁中有小泉源源不断地流出注入浴槽中,而溢出浴槽的水则流入浴槽四周的凹沟,再汇成小流没人石壁的缝构之中流往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