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有些无法金那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我说过,我们是自己的人的。”
抬起伊凡白皙的下颚,金像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他一下。
但是眼神中那一抹不知名的东西却一直没有消失过。
“这几天就不要出这扇铁门了,东西我会帮你带过来的,好好的休息。”
边说他边把伊凡拉到床上坐好,顺手把一盒饭放入他的手中。
“吃吧。”
那样没有杂色的笑,伊凡开始一点点的动摇了,是啊,也许,他是可以信任的吧。
一个星期了,自己就像个四肢瘫痪的病人一步也没有出去过,这让伊凡有些很拘束的感觉,而且今天特别奇怪,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到了要锁门的时间还没有回来,这让他心里有些焦急,因为有监狱有规定如果罪犯在一定时间内不回房将会以越狱罪当场枪毙的。
“我是不是该去找找呢?”
正在犹豫着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黑人青年,他记得他,就是刚来时对自己施暴中的一人,也许是心里的畏忌吧,伊凡稍稍的向后退了几步。
“你,你想干什么?”
本想以一种威慑性的话来吓跑对方,可是心里的胆怯却完全展露在说出的话中。
“怎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伊凡只能往后再退几步,再怎么说身上的旧伤仍然没有恢复,他不想涉险。
“你是‘爱德’的人,没人会碰你的,只是金要我告诉你一声,他今天不回来了,要你自己当心点。”
黑人青年摇了摇头似对金的话感到受不了。
“那么他在哪?”
总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伊凡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今天有场比赛,因为他是选手,所以不能回来,怎么?那么想他的肉棒?”
无耻的话还是从这个没有教养的嘴中吐出,但此时的伊凡只注意到“比赛”这个词。
“什么比赛?”
也许是天生的好奇心过甚吧,伊凡有种想去一看究竟的冲动,也或许是他太不会掩饰,男人明显的接受到了他的讯号。
“想去的话就跟我走吧。”
只要是受过一次欺骗后人通常都会有防备的戒心,伊凡虽然心里很想去,但最后还是没有移动脚步,黑人青年转身看了一眼他,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但却远远的抛下了一句极其刺耳的讽刺。
“没想到被捅过的人就是没种。”
虽然那话的音量很轻,但仍然被伊凡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也许是男子的面子问题,他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跟了上去。
这次他们是往上面走,他一直都不清楚这个监狱到底有多大,有多高,有多深,为什么总有走不完的地方?
他们转了一个弯,来到一个很宽阔的擂台地,当然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白人,有黑人,也有黄种人,当然少不了那些变态的狱警,他们一个个手拿电棒,就像普通的警察一样维持的有些过激的次序。
“就是这里了,金在那里。”
他指着前方某个方位,伊凡顺着看了过去,金的脸明显有些微肿。
“他怎么了?”
“打的啊,这里是拳击场。”
男人有些好笑的看着伊凡,对于他的无知有些鄙视。
伊凡扫视了一下四周,这里的布置就像外面所说的地下“黑拳”场所,每个人都有支持的一方,然后下注,而拳手只要赢了,钱也多的不得了,那么这里是不是也这样呢?囚犯有钱吗?疑问窜入伊凡的脑中。
“哐~~~!”
一声锣的声音响起,预示着比赛即将开始。
“第二轮开始了,我过去了,你自便吧。”
青年说完就走了,留下了一个人站在那里的伊凡。
四周因为两边不同的选手上场开始喧闹了起来,金在上台前往伊凡处看了看,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他的到来,伊凡则对着他笑着,做这了个加油的手势。
而另一边是个白人,身高有187,身体很壮实,但却不是坠肉,整体个人的感觉就是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也难怪金会伤的那么严重,伊凡然后往他的脸看去,是个很出色的青年,五官都是非常的出色,高挺的鼻梁,厚实、性感的嘴唇,尤其是那双犹如猎鹰般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他和金交换了个眼睛,便做起了开的打的动作,但奇怪的是他的眼睛却看着伊凡的方向,眼神中没有温度,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时,伊凡又要有麻烦了……
十二
拳击是一种男人较量的方式,他取代了古代的决斗在现在社会非常的流行,一个优秀的拳手不但要有强健的体魄,还需要善用身体技能的本事,否则一场未完,耐力不够就要倒下。
当然在某种时候,它又会是派别间的较量,就拿这场比赛来说吧,明显的是白人与黑人占地盘的争斗,从双方支持着辱骂对方的言辞中可以听出两边的关系都不好,而且仔细的看一下,就连四周的看台坐式都有不同。左边全部都是黑人,所有的人赤裸着上身,好似准备随时下来干一架的架势。而在伊凡现在呆的位置则是白人的领地,所有人就像绅士一样狱服整理的很整齐,虽然同样的激动,但好似某种力量支配着他们让他们保护自己是最高种族的尊严一样。
伊凡不清楚自己最终应该属于他们哪一边,只知道自己即被白人唾弃,又被黑人侮辱,他觉得也许在这里所有人眼中连只狗都不如吧。
“他们想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金在他耳边的话再次回响,他无意的摸着右耳那只赤红的蝎子,是啊,叫他做什么就要做什么,那不就是猪狗不如嘛,无奈的,伊凡只能用笑来演示心中的疼痛。
“唔~!”
突然金被那个人打倒在地,口里吐出鲜红的血液,白人沸腾了,所有的人都站立起来欢呼,而黑人则用各类纸来丢仍然躺在场上的金,唾弃着他的失败。
“一,二,……”
就在裁判将要喊到三时,金用最后的意志力站了起来。
“哐~!”
第二场终止了,金被人抬到台下休息。
伊凡也跑了过去,也许一个白人在黑人那会显得分外的刺眼,但对于最近一直在照料自己的金,他能做的也只能过去安慰他几句,这也是他所能做的最大限度了,因为他曾经出卖过自己。
金虽然整个人被放平了,但口里的血仍像开了闸门的口一样,不停的被他咳吐出来。考斯也在一边焦急的查看着。
“你没事吧?”
虽然声音很小,但伊凡相信他能听到自己的话,只见他睁开闭着的眼睛。
“你来这干什么?”
有些责备的话语从他的口中吐出,伊凡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转像边上的一个好象是教练的黑人。
“他还可以打吗?”
对方只是沉默,也没有回答他,而先前带伊凡来的青年却开口破骂起来。
“妈的,杂种,他们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人?”
边说,他还边用眼睛瞪着对方,伊凡也顺势看了过去,却发现那个男人的眼睛一直都是看着自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刹时,伊凡整张脸感觉要燃烧一样的涨的通红,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奇怪,只是觉得男子无礼的注视让自己很难堪。
“金,那小子好象看中你的宝贝了。”
青年好象也注意到了这点转身告知身后仍然有些发晕的金。
“伊凡……”
突然手腕被金牢牢的拉住,伊凡也转身看着金。
“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可以了!”
没有头脑的一句话让伊凡疑惑,而此时第三场的比赛再次开始了,虽然身上的疼痛依旧,但金还是使劲的爬上了擂台,场下的狱卒们都沸腾了,因为金再输了此局,那么一切都完了。
一上去,明显可以感觉到对方有意的在谦让于金,而金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识,突然金一下子抱住对方,好象在说了什么,但只是瞬间,不仔细看是不能发现的。
此时的伊凡正好从这个角度看到了此景,他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有什么瓜葛,只见对方一个左勾拳把金打趴在地,再也没能起来。
裁判及时的宣布的对方获胜,而狼狈的金被同伴抬下了场,大批的白人涌入擂台之上,把男人高高的举起,表示自己的骄傲,虽然男人嘴上在笑,但他眼神仍然没有表情的盯着正在查看金伤势的伊凡,突然,他从众人的肩膀上跳了下来,跑到黑人聚集的地方。
“金,你要遵守诺言。”
非常浑厚的嗓音响起,虽然他的话是对金说的,但眼睛却还是没有离开伊凡身上。
本已经疲劳的睁不开眼睛的金只是把头撇到一边,用尽全身的力气点头表示答应完成自己的承诺。
“哈哈~!”
对方放肆的大笑,整个喧闹的场面都安静了下来,只有男人无理的笑声。
“跟我走吧,从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突然被拉走的伊凡为自己听到这样话感到无比的吃惊,手腕被紧紧地握住使他无力挣扎开,被拖走的同时,他回头看着金,但金只是撇开头闭着眼睛,不愿看现在发生的一切
十三
“你干什么,放开我。”
伊凡被他拉离了人群,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这里不似黑人区那样杂乱及肮脏,环顾四周,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白人领域了,这也是他进入这个监狱以来第一次踏入这个环境。
“进去。”
背后被人一推,伊凡没有站稳的倒在了其中一间里面。
“以后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不准再回到黑人那边。”
男人掐住伊凡的下颚说。
“你是谁,干什么,放手。”
伊凡被掐的下颚感觉有些脱臼了,用力的拌着男人的手。
“以后叫我乔,我也是你的所有人。”
完全是命令的口气,但伊凡却有说不出的愤怒。
“凭什么,我不是物品,你们没有权利让来让去的,我谁都不属于,我只属于自己。”
虽然力道比过他,下颚还是被紧固着,但心里早就想说的话他还是说了出来,而乔什么也没说,只是像看小丑一样的大笑着。
“你……你笑什么!”
感觉自己像被全身赤裸的看遍一样,伊凡有种说不出的羞耻。
“作为一只还会咬人的狗,我喜欢你。”
有些摸不到头脑的话让伊凡听的哑言,而那有些迷惑的表情却吸引住了男人的视线,只见他低下头,霸道的吻住了伊凡柔润的嘴唇。
“你被几个人上过了?”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伊凡有种想找地洞钻的欲望,他所不顾及个人的羞耻而问出这类问题,摆名了是要措措伊凡先前的傲气。
伊凡不想回答,只是把脸转向一边,但马上他挣脱开乔的手跑到墙上颤抖的取下一张照片。
“这……这个你是哪来的?”
虽然手的颤抖,伊凡的声音也明显的颤抖起来,照片中是一身穿泳衣的女子,正在泳池里戏水的欢乐场景,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伊凡的妻子艾琳。
“说,告诉我,你哪来的,告诉我啊!”
伊凡揪住男人的衣领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但对方却只笑不语。
“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
边说,伊凡的手
也松了,整个人就这样滑跪在地上,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过妻子的样子,自从案子开始,他就被禁止携带任何的照片,他记得很清楚,这张是去年夏天,他为了庆祝两人的结婚纪念日在夏威仪照的,当时两人还是那么的幸福,可是现在……
男人蹲下身子,用舔吻来拭去他脸上的泪痕,然后深深地把他抱入了自己的怀中,用手轻抚着伊凡因哭泣上下起伏的背。
“求求你,告诉我。”
把头深埋在乔的胸口,伊凡仍重复着同样的话。
“一个朋友给的。”
轻描淡写的说出着个模临两可的答案,伊凡只能无助的摇着头,他知道再问也是多余的,乔是什么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以后你就住这里了,不用回到黑人区了,东西我会叫人帮你拿过来的。”
明显比前面温柔很多的语气让伊凡轻轻点了点头,对他来说住哪都不是问题,主要是自己知道现在的他是个比囚犯还没有自由的人。
一个星期下来了,伊凡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男人说自己是他的人却一直都没有碰过自己一下,最多是吻吻他而已,从来就没有超出范围的举动。
而金那里,听说他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有时也会在饭厅碰到,但明显的他在躲避自己,因为他清楚一个不在是自己的东西应该远离。
而相对这些最让伊凡受不了的就是双方对他的态度,黑人已经不是自己的保护着,但奇怪的是对方也没有再想一开始那样羞辱自己,而是和金采取一样的态度,远离。白人则完全把他当成隐形人,就算他们就在眼前和乔愉快的交谈也绝对不会看自己一眼,他们就是把他当成是垃圾、臭虫一样,觉得看到他是一种耻辱,一种会弄脏自己一样。
虽然如此,但伊凡还是有些高兴的,因为现在的生活就是他刚进来是所希望的,这样他才能安静下来认真的思考着问题的主因。
他是硅谷XX公司的技术顾问,主要管理技术方面的问题,一天老板找他谈了一件事,而老板过于警惕的态度让他觉得可疑,后来才知道是关于一种全方位的监视系统的设计,而且是监狱里的。
“现在的监狱不明原因的死亡率在不停的增加,甚至包括了狱警,上头有人发话,希望能即时弄清情况,国家的安全人员不能白死。所以希望我们公司来研制一种监控设备,但这类设备有要制作的极度的精良,也就是说不论在哪个角度都能看到,但又不能使对方发现……”
记得老板当时是这样和自己说的,但监狱本来就有自己的一套监视系统,为什么又要又要找一家根本不是从事这类设备的研究公司来承包呢?这个问题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的,但唯一可以知晓的是为了这个CASE,他的妻子死了,而他则被诬陷为杀人犯关入了这个表态至极的地方。
“伊凡,吃饭了,走吧。”
吃饭的警报声响起,铁门也自动的打开,乔走过来带着他走了出去。两个人在这一个星期内几乎有些形影不离,在别人眼里他们早就有一腿了,但只有当事人知道,其实什么也没有,也许也就是这个原因他对乔的态度明显温和了很多,也许他能成为自己在这唯一的朋友吧,伊凡有些奢望的想着。
“吆,看看是谁啊?”
突然前面的路被人挡住,两人一同看着面前两个狱警,是山迪和特迪,伊凡有些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而乔也明显感到来者的不善,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伊凡的前面。
“哈哈,用不着这样怕我们吧!”
山迪想跃过乔去拉伊凡,却被乔用手打掉了。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们面前动粗?”
特迪用电棒挫着乔的胸口,表示自己的不满。
“他是我的人,我不会让别人动他的。”
乔不怕死的说着,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这些狱警的事,因为他有自己的立场,要是让人知道别人碰了自己的人,那么在这个监狱里谁都不会好过的。
“呸,不看看他到底是谁的。你自己看看他的耳朵。”
山迪啐了一口,双手抱胸的看着眼前不怕死的小子。
乔头也没回大笑着。
“不就是‘爱德’嘛,也许别人怕你们,我不会怕的。”
从喉咙里发出的冷洌的声音,就连被保护的伊凡也感觉到了寒意。
“妈的,不教训教训你,你还真以为老子是吃素的。”
说着山迪发动电棒准备打上乔的身体,但只见他单手就接住了仍散发着强电压棒子,然后夺了过来,丢在了地上。
“难道这就是你的本事?”
挑了挑眉,与山迪差不多的高的乔鄙视的看着对方,弟弟特迪脸部抽筋的冲了出来,但这次他拿的不是电棒,而是手枪,他用枪抵着乔的太阳穴,狰狞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