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起语一边用纸巾擦拭彼此泄出的浊液,边低笑道:「宝贝,你不觉得,这样才够劲暴?」
「暴?!哈啊,我觉得我快被你弄疯了,你个疯子。」
「我喜欢你,宝贝,你不记得我曾经有说这句话?」
「哼~!知道又怎样?」常宵哼了一声,隔了会,又哼了一声。
赌气似的,却闲意十足,慵懒备至,害得凤起语差点又一个忍不住,再次扑倒对方,想要更深一点的进入内部,去汲
取品尝那销魂蚀骨的强烈味道。
深深吸一口气,知道连续做的太多,宵的体能有些吃不消,努力压制下心头再次泛上的骚动,正待说话,常宵已经喘
息甫定,拉好裤子拉链,一把略带粗鲁焦躁地推开凤起语,转身拉开了房门。
忽然又回头,霸道地指着凤起语:「承认喜欢你,并不代表什么,你不要多想。」
凤起语唇角泛起一个无可奈何地苦笑。
他的宝贝,还真是,哎……
无声叹息。
常宵跨出房门,凤起语望着那道漂亮离去的背影,那抹在修长身体背后闪动飘逸的过腰柔亮银丝,心里说不出的温柔
缠眷,柔软甘甜。
不要急,不要急,至少,宝贝的态度,有在明显进步,就算给一颗糖果,再来一顿棒子打击,那也是一种行为模式上
的进步啊,总比一味逃避来得勇敢壮烈些。
壮烈,呵……宝贝刚才告白的语气,果然,很壮烈啊,壮烈到,自己真想再次狠狠吃了他,连皮带骨,一丝一毫都不
剩……
正微笑感慨着,突然常宵身体顿了顿,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面无表情地走了回来。
走到凤起语面前,常宵将被自己差点揉皱成废纸团的那张白纸,递给了凤起语。
「刚才被你一干扰,差点忘记这个了,你住进来之后,需要遵守的准则。」
凤起语微带不解地接过,手指舒展抚平纸页,看着上面急速飘飞的华丽国字,忍不住勾勾唇,笑了下:「同居三守则
?……同居,啧……」
深邃幽黑的目光,非常富有深意和想象地瞥向常宵。
常宵脸色一窘,不知为何突然很是别扭,有点不自在地心虚,赶紧道:「你别多想,入租也就是同居,反正那个……
意思一样,你接着念。」
凤起语恩了一声,点点头,继续往下:「同居守则第一条,自入租之日起,结租之日止,新同居人必须包揽打扫、清
洁、洗衣、做饭,晒被子等一系列诸如此类工作,不得偷懒。第二条,不许私自带任何第三者进入房东的别墅,严禁
带任何男女进来过夜,影响空气质量。第三条,不经房东同意,不许随意移动改变别墅内原属于房东的任何物品以及
位置,不得随意触碰房东的私人物品。」
凤起语念完,声音顿了一顿,又念了一句:「括号,第三条对人同样有效。」
抬起头,目光似笑非笑地望向常宵,手指轻轻点了点白纸右下方的一个括号:「这个第三条后面的括号补充条款,什
么意思?」
常宵唇角一勾,笑得奸诈而有些得意:「我差点忘记补充上去的,意思就是,你再欲求不满,都得靠自己的手或者去
外找人解决身体需要,连碰都不能碰我一下。」
凤起语歪起头呵呵一笑,双手抱胸,颇有些无奈的味道:「宝贝,这样对我不公平,辛苦些我倒没所谓,为宝贝服务
心甘情愿,但是你不在我有需要的时候让我碰你,我会欲求不满到暴的。」
常宵甩了甩一头飘逸的长发,抬手顺了顺光滑的发丝,漫不经意地低头微笑道:「天还没黑,你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
间,考虑重新搬回来处的问题。」
凤起语盯着常宵,紧紧地盯着,低沉问:「如果我违反三守则呢?」
「不是你走就是我走。」
「如果我不让你走呢?」
「我会发飙发疯的,也许会拿刀砍你,又或者砍我自己,相信你也不喜欢,和个疯子住一块吧?!」似笑非笑,眼里
却蕴含着阴狠辛辣。
凤起语叹气:「宝贝,你真狠,我真想把你监禁起来,关在只有我能接触的地方。」
常宵眉毛一挑:「谢谢抬爱,本宵对此类事件完全提不起兴趣。」
凤起语凝视常宵片刻,常宵觉得被他火辣的目光,刺得有些不自在:「你慢慢考虑,我先走了。」
凤起语微微摇头:「宝贝,不用考虑,同居三守则,呵……我答应就是了。但是最后一条,我想改一改。」
「怎么改?」
「可以勾引,但是不能强迫和使用暴力。」
「......」常宵的耳根,仿佛听到什么热烈的情话般,突然有点烫烧起来,咳嗽一声,「我想还是不要改比较好。」
「怎么,你怕自己经受不住诱惑?担心被我……操?!」眉毛一挑,成功引起某人的心里屈辱与愤怒。
「拷,谁担心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的小菊花,不是同样被我破了,老子怕个毛!」
「那好,最后一条改为勾引。」
「我......拷!」
「谢谢宝贝通融。放心,你以后的下身问题,由我来负责!」凤起语微笑了起来。
常宵想,我还没答应呢,这个混蛋!
见凤起语微带压迫感地逼近过来,羞恼微急之下脱口蹦出一句:「改好了,就去给我打扫卫生去!」
好吧,WHO怕WHO啊,老子向来擅于勾引人,不使用暴力,哼哼……至多大家一起全灭!
反正,老子不吃亏!
吸一口气稳定下情绪,指指房门大敞的那个小房间:「这个房间的杂物,不许给我扔掉,都有纪念意义的,全部移到
角落堆放着就好。」
凤起语似笑非笑:「哦,纪念意义啊……不是舍不得丢掉的旧物珍宝吗,譬如,那边那个柜子里的小石头?」
常宵脸色再度一凝,黑着脸,阴测测道:「那是小时候,别人砸我的石头,你觉得是珍宝吗?」当然,也是自己第一
次,用石头砸人,扞卫自己尊严的第一件物品,是与傲庭卓和谢牧他们,结为兄弟的第一次共同战斗纪念物。
在凤起语的复杂透视目光中,常宵急促转身走了一步,忽然又回头,狠狠低声道:「我的下-身问题不劳你费心,我自
己会搞定。」
说完,几乎是快速的,有点仓惶逃离般地奔进自己房间。
常宵进浴室冲了个澡,平复下骚动的心情,然后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开始发呆。
刚睡醒没多久,再睡也睡不着了,早午餐连着一起吃掉了,此刻肚子还涨涨的,恩,那个,身体还是很酸软,也不想
动,做什么好呢?
目光飘过房间一角的茶几,看到前几日看的一本闲书,好像是讲关于性与暴力的。
常宵想,那就看书吧!
倾身将书拿过来,随手翻开开头,第一句:子曰,食色者,性也。
常宵开口掩嘴,打了个呵欠。
这个看过了,再翻,眼睛瞄过去,黑色粗体字:用暴力剥夺少女的贞洁,施暴者会感觉比平时更变态兴奋,更刺激淫-
荡……
少女,暴力,变态……拷!
常宵突然想到不久前那个雨夜的车里,自己也差点被发情的臭鸟给那个啥啥了,忽然寒了一下,黑脸囧了一个,老子
又不是少女,翻页,赶紧翻页。
哗啦啦一阵乱翻,书本掉落在地,常宵愣了一下,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烦,好烦!
又摸出手机,电话本里翻出几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傲庭卓,谢牧,老姐,一个个跳过去,在跳到常一的时候,突然顿
了下,想起了常一的一句话。
好吧,各人都有各人的事情要忙,老子,还是上网去找人聊天散心得了。
网路之上,彼此看不到对方,稍微透露一点心底压抑的秘密,减轻一下自己的烦恼,不打紧吧……
朝书房走去,临跨进去前,又顿了顿,忍不住往门外那个小房间方向瞅过去。
凤起语似乎收拾好了自己的事物,换了套休闲的棉质家居装,拖了双拖鞋走了出来。
看到常宵探头,凤起语便朝他露出一个浅浅地自然微笑,那笑容有点亲密爱人的味道,弄得常宵心有点慌乱:「宝贝
,你的旧东西我堆好了,我这就去打扫卫生,替你分忧。」
常宵回赠给对方一个小人得志的奸笑:「鸟儿乖乖~~」
凤起语神色一柔,两人对眼的刹那,突然一阵温情电流奔窜,常宵赶紧别开头,尴尬不自在地咳嗽一声:「那个,你
努力加油地忙吧!」
赶紧躲回书房,关上房门,隔断那道时刻散发火热暗示幽光的强大视线。
上了网,登陆上QQ,扫了下Q上在线的好友。
有许多不甚熟识或早已忘记是谁的头像,有发送「嗨」或「美人,好久不见了!」等字样过来,常宵不记得他们,直
接删除了事,也懒得回。
习惯性地扫了一眼一尝的头像,唔……是灰色的。
那家伙,不在线啊!
QQ消息栏里,有许多信息在跳动,常宵打开随意瞄了一眼,忽然目光一停顿。
同一个陌生的号码,发了数十条请求通过的恳求。
「我是一尝,我的QQ被盗了,宵宵加我。」
「一尝,请求通过。」
「宵,如果你上线看到请求,请立即加我。」
「原QQ被盗了,宵,如果上线,加我这个号。」
……
一眼扫下来,时间也就不久前吧。
常宵点了通过,然后,那个与原QQ图案一模一样,就连名字也一摸一样的Q号,蹦到了常宵的好友栏里。
颜色是灰色的,但是好友一加完毕,对面头像便立即晃动起来,灰色的幽默诙谐。
原来那家伙在线,只是隐身了。
一尝:宵
夜夜宵歌:恩,QQ怎么被盗了?
一尝:中病毒
夜夜宵歌:哦……
一尝:……
然后,便是奇怪的无语。
常宵手指敲了敲键盘,想了想。
夜夜宵歌:今天怎么隐身了?
一尝:恩。
夜夜宵歌:怎么,你今天好像不太欢迎我呢,话好少。
一尝:没呢。
夜夜宵歌:(感叹符号)本想找你聊天解闷,没想到你比我更闷,似乎藏了心事。哎,算了,我还是走了。
一尝迅速回了过来:啊,别!
一尝:我们聊聊。
一尝:有什么烦恼,说给我听吧,我是你最好的听众,你知道的,呵呵!
一尝:我其实,没事,只是工作上的一点小烦恼。
一尝:真的没事,宵,不要走。
似乎恢复了一点正常。
常宵摸摸下巴,沉吟,要说么?
一尝:宵,为何这么久不说话?今天你似乎不太高兴,有点沉默,是累了吗?
夜夜宵歌:有点累,我正在想事情。
一尝:烦恼事?与人有关?
夜夜宵歌:你真敏锐。
网络另一端的手指微微一颤,顿了下,抽了根烟放进嘴里,点燃慢慢吞吐了一口。
一尝:什么事情能让我们的宵大美人这么烦恼,说来听听。
常宵顿了下,键盘上敲出两个字:感情。
38、风起东海
对面,好不容易终于活跃起来进入正常状态的一尝,突然似乎消音了。
半晌,没反应。
常宵打完那两个字后,并没有释放压力的轻松快感,反而心情愈加烦躁地扒了扒自己的头皮。
看着对方作出没有回应的回应,显然震惊打击过大,常宵盯了会屏幕,突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的行为当真幼稚,可
是这个时候想要去收回发出去的信息,已经不太可能,因特网路的迅捷,本就瞬间十万八千电光火速,放出去的黑色
文字早已落入对方眸中,进入对方脑中,就算删除对话文字,难道还能删除对方印入脑中的讯息?
除非,杀人抑或催眠……
心情烦躁之下,常宵突然没有了随便找个人向对方倾诉的突如兴致,正想打个结束语过去,结束这个烦闷的对话,那
边却似终于大觉醒来,回过来两个字:是谁?
常宵停顿在键盘上的指尖,轻轻颤动了一下。
是谁?告诉你你也不知道啊……
那个名字,仿佛有魔力,我……不想让陌生人知道……
突然松开键盘,手臂上抬抱住自己后脑,整个人半仰往背后椅子上重重一靠,唇口吐气,双腿伸展,常宵发丝轻拂过
发闷地空气,发稍尾端飘荡中,无声自嘲地懒懒笑了笑。
那笑容,有些寂寞,有些无聊。
常宵对自己道:常宵啊常宵,你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婆妈龟毛了?
不就是,喜欢了一个人……需要付出一点牺牲么?
怕什么,啊?
到底,有毛好怕的?!
喜欢一个人,对方也喜欢你,这样不是很好吗?
反正后方破也破了,你插了他,他也插了你,弄得象彼此奉献初夜一般,激情又放纵,缠绵又肉麻,可是事后却又来
计较谁插的更多几次的问题,这样蘑菇,呵……真是,自己看着都觉得幼稚别扭啊!
常宵,你他妈的真欠揍,不象个爷们!
为了喜欢之人,为了得到对方的某些东西,愿意牺牲自己的一些东西,彼此分享感动的心情,听说这是恋爱的一种高
尚品德和乐趣。
常宵不懂恋爱,觉得这种圣母的情怀太过伟大,太过无私,但是感情中某些深沉的道理,他也懂。
因为喜欢,所以,才愿意为对方牺牲。
这其实是喜欢一个人的证明。
这种证明,说起来容易,但是真正实施起来,总有些心里障碍。
常宵现在,就坐在这个高难度的障碍上,对自己说,妈的,老子到底在怕什么?
不就是个姿势的问题么?
不就是个,以后会不会继续被吞吃的尸骨无存的问题么?
尸骨无存?!
常宵身体突然恶寒般抖了一下,脸色顿变……操!
突然猛地捧着自己脑袋剧烈左右摇晃起来,啊啊啊啊,老子不要被掰成0号啊,不要不要不要!!!
咬牙重重一拳落在显示屏前的桌面上,半晌,又丧气灰败地趴上桌面,幽幽吐出一口浊气,喃喃自语道:「哎,这个
问题太巨大太严重了,一时间想不好,烦死本少爷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凤起语那把低沉好听的迷人声线隔着门板传了过来:「宵,宝贝,我要打扫卫生擦玻璃了,抹布放
在哪里,你帮我找下?」
那只臭鸟要擦玻璃?哈……
常宵立时兴奋起来,所谓巨大重大的烦恼顷刻间被他抛甩到了九霄云外,迅速回给一尝一个「有事先下」,立即下Q关
电脑,奔去开门。
无线网络的另一头,那个将名字倒写换了谐音的家伙,呆呆地望着突然变成灰色的夜夜宵歌的头像,半晌透不过气来
。
忽然,双手揪住心脏位置的衣衫,紧紧捏皱成一团,然后弓腰低头埋在桌子前身体微颤大口喘息。
低垂的眼睫,苍白痛苦的眼神,似乎被世界抛弃的碎了翅膀的蝶,颤抖的十分剧烈。
「感情,哈……那个人,那个花心的不能再花心的美丽下身动物,居然,会说出「感情」两个字,哈……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是我?为什么,不能是我……」
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
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哪怕家财万贯,哪怕众星捧月,哪怕纯洁的不谙世事,哪怕邪恶的万法皆通,每个人,依然,会有自己的私密烦恼。
除非,你是变成雕像之前的快乐王子,只有壳,没有心。
佛曰,众生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