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伴随着更大的敲击声。他站起来,拉开向上推的窗户。
波文科菲先生穿着睡裤睡衣。这么大的人了,还穿着带着两只口袋,口袋上绣着卡通小鹿的睡衣,波文科菲先生并不
觉得羞愧,他兴奋的满脸通红。他穿的如此单薄。却不觉得寒冷。埃德蒙呆呆的看着这个人,他要干什么?
“生了。生了。四只,四只!”波文科菲先生连比带划。说完向屋子里跑。埃德蒙关起窗户,不久,房间门被大力的
打开,波文科菲先生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埃德蒙突然觉得这个人犹如春天的神一般存在着。波文科菲先生抓起床铺
上的一条毯子围在埃德蒙的脖子上,拉起他的手就向外跑。
埃德蒙的手被波文科菲拉着,他们的脚印在雪地上印了很长,不久被大雪覆盖住。埃德蒙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在这
样的夜晚,他觉得这个人是来救赎他的。如果可以,一晚上奔跑都没什么。
这是若代的后院的暖房,一些杂物和旧家具被丢放在这里,屋子里的气温不是很冷,因为现在有个新住客入住,那只
马戏团送的母狗被安置在这里。
埃德蒙蹲在毯子做成的狗窝外面,这床毯子他认识,客房的。因为这里所有的客房毯子都是米色的。毯子上。那只母
狗正怜惜的舔着自己新生出来的四只小狗。小狗的皮肤都粉红色的,三只上面有斑点,一只没有。屋子里灯光昏沉。
小狗带着撒娇的呜咽断断续续的传出来,有种粘粘的,撒娇的感觉。
埃德蒙的身上突然觉得很温暖,波文科菲把带出来的毯子盖在他身上笑着说:“这里温度低,当心着凉。”可他自己
身上还穿着那套可笑又可爱的睡衣。埃德蒙冲他笑了下,拉住他的手把他带入毯子一起围起来,波文科菲先生挣扎了
几下,但是也许是感受到了毯子的温暖,还有看狗狗的欣喜,于是两个人蹲在那里贪婪的看着。“
“我们要看多久。”埃德蒙
“大约再等三小时,它才第一次做妈妈。它需要时间熟悉下。”波文科菲
“为什么要等那么久?”埃德蒙
“新生的狗狗很容易被妈妈压死或者闷死。”波文科菲看着狗狗说。
“哎?为什么?”第一次看到动物出生的埃德蒙觉得很震惊。
“因为它太爱它们了。”波文科菲解释着
“太爱?”埃德蒙看着不停的添着小狗的母狗。母狗充满怜惜的一次又一次的舔着。
“是爱,它怕它们冷着,怕他们饿着...... “波文科菲有些感动的看着那窝小家伙
波文科菲先生并没有发现,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埃德蒙仔细的盯着他的侧影。雪花化去的水珠慢慢的流在他的面颊。
他的眼睫毛眨巴眨巴的。嘴巴的颜色因为暖和了开始泛红。埃德蒙觉得说着这番话的波文科菲真的很美丽。不。是,
在特殊的日子,特殊的天气,特殊的气氛下,他异常的满意。埃德蒙觉得他需要他,紧贴的身体的温暖,正是他所渴
求的。
波文科菲突然觉得大公阁下的胳膊突然伸过来,他拉过他的上半身,托住他的后脑。接着他被吻了。
波文科菲先生的世界,电闪雷鸣一般,他完全软了。快要昏迷过去了。他一直这样想着:“我被亲吻了,被这个世界
最美丽的神亲吻,我是个卑微的小丑。我被亲吻了,被这个无比尊贵的人亲吻了。我只是个卑微的长在贫民区的四等
民...... “
波文科菲大力挣扎,他想挣脱出来,他不能玷污这个人。他如此丑陋。
“波文科菲,别...... 不要拒绝我...... 我需要你...... “埃德蒙把他按在自己胸口,喃喃的说。
波文科菲的世界再次电闪雷鸣。他说他需要他。他需要他。他需要他...... 虽然不是爱...... 可是他需要他......
于是他犹如软糖一般。变软,融化成液体。任何人都无法反抗这个人吧。他是神啊!
埃德蒙过了午夜正式十五岁。波文科菲二十二岁。但是两个人都没做过性事,埃德蒙粗手笨脚,并不懂得怜悯,他只
想索求这个人的炽热和温度,于是他把他弄得鲜血淋淋。波文科菲咬着嘴唇盯着那张美丽的脸,疼,真疼。但是心里
并不觉得。他光看着他,他光贴着他的皮肤就已然化开,他化了无数次...... 直到昏迷过去。
埃德蒙从来不会想到,人生的第一次,会在一间昏暗的杂物间交代出去。而且是跟一个大自己几岁的男人。就在十五
岁的第一天。这个男人很普通,普通到没有特色,除了对自己过分苛刻严谨,他没有任何优点,但是,在如此孤独的
夜晚,他敲击自己的窗棂。给了他寒夜足够的温暖,那么他的一切缺点都将不存在了。
新年第二日的凌晨,埃德蒙被身边被褥的翻起触醒。他一般是不到九点起不来的。可是今日的他无比敏感,他睁开眼
睛,波文科菲正艰难的从他身边爬起,他抓起万分狼狈的睡衣正往身上套。
“嗨!”埃德蒙冲那个瘦弱的身影打招呼。
波文科菲先生的睡衣掉到地上,不久他缓缓弯腰拣起衣服继续穿:“您忘记这件事情好吗?阁下,就当没有发生。”
他的语气里带着哀求。
埃德蒙坐起来,把那个人拉回被窝。他帮他盖好被子。他搂着他的细腰:“天还没亮,再睡会。你一定非常疲惫。”
埃德蒙回避问题,他才不在乎其他的什么。
波文科菲先生轻轻的把埃德蒙的手从腰上拉开,他很严肃,他从来没有如此严肃过。
“我是个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人。我和您不同。”
“两只眼睛一个嘴巴。你没什么不同波文科菲。”
“您不应该这样。求求您,只当这事情没发生。”
“波文科菲。我需要你,也许你不相信,可是我需要你。”
“...... “
“我们家的人对感情很专一。我会对你好,我发誓。”
“不要,请您不要把您的誓言发在我这个卑微的人身上。阁下...... 如果您需要,随时可以,但是请您起誓,对我们
的感情保密。”
“我拒绝。”
“求您!”
“不可能!”
“您要逼死我吗?您要我从此消失吗?这个地方有一千种方法让我消失。如果您还有一丝怜悯。请发誓对此保密,这
也是为了安吉。”
埃德蒙看着那个已然泪流满面的脸,他不知道在惧怕什么,他浑身发抖。埃德蒙思前想后,他不想他如此伤心。
“好吧。可是你不许自己消失,即使你消失我也能找到你。波文科菲你是我的。”埃德蒙看着他,帮他擦干泪水。他
坐起来穿上衣服,把他裹在毯子里。抱他回客房。他的睡衣已经~已经不能遮体了吧。他明白他惧怕什么,但是,他需
要他。也许这是少年第一次萌动的爱,那种感觉很强烈,也许我们由怜悯而产生爱,我们会由崇拜产生爱,我们会由
融洽产生爱。埃德蒙对波文科菲的爱是由渴求而产生的,他想抓住身边能温暖他的一切。就如我们每个人的初恋,它
都会莫名其妙的产生在我们懵懂的年代。我们都在不知不觉的成熟。环境从来都是催化剂。
15.孩子你需要朋友
还记得第一次动情的岁月吗?一定忘记了吧,人往往是这样的,一边一生都在追忆着自己的初恋的美好,一边回忆着
自己的纯洁,但是就是想不太清楚那是多大年纪时发生的事情了。
十四岁,当然,现在他已经十五岁了。可是,对于埃德蒙来说还是略微的早了一些,但是在那个孤独的夜晚,我们不
能判定他的错误,某些地方来说他还应该是承欢于父母膝下的孩童。但是在这个特定的年代。十五岁可以做许多事情
了。在一些国家,十二岁都已经到达要纳初级税务的年纪了。
“简小姐,可以告诉我,波文科菲先生去哪里了?”埃德蒙看着自己的内侍长问到。
“阁下,爵士在休假,今天才是第三天。”简小姐弯腰回答。
“噢...... 我知道了,他没说具体原因吗?比如,身体不舒服或者其他的什么的?”埃德蒙大公问。
“抱歉,并没有详细问。爵士先生,去年全年基本连一天都没有休息过,他的假期早就积存下许多了。所以想什么时
候休息,他并不需要报备的。”简小姐看下大公,大公今天的确奇怪,他以前很少关心别人的事情,甚至他自己的事
情他都有种无所谓的态度。
埃德蒙想了下,微微挥手叫她下去。
三天了。埃德蒙那天从梦中醒来,客房里波文科菲已经悄悄的离开了。那天开始,他好像有意回避了埃德蒙,那个人
那天起再也没登若代的门。
埃德蒙坐在房间里默默的想着,偶尔脸色会变的通红,他有些羞涩,但是他不知道波文科菲先生比起他来更加难堪羞
涩。
“陛下召唤您。”内侍进来禀报到。
“哪个陛下?更年长的吗?”埃德蒙大公看着内侍问。
“是的。”
“知道了,你去吧。”埃德蒙大公站了起来。这个时候,那边应该有大量的应酬,虽然只是新年的第四天,但是新年
假期要持续整整一个月呢。
由于降温季的大雪,埃德蒙没有走睡莲池边上的那个桥。他直接走的是若代另外一边的狭长的保温道。宫内在降温季
会搭建这样的不宽的走廊。平时见不到的人,因为道路无法选择,往往会在这狭长的保温道里相遇。
埃德蒙大公慢慢走在保温道上。远远的,几位年纪不大的青年慢慢走来。埃德蒙大公和这些人不熟悉,他不习惯像别
人一样,身边带着大把的仆从,他身边一向简单,一两个就成。今天依然如此,奥戴维默默的跟随着他。
也许是注意到这边,没有前呼后拥的做派。而且,埃德蒙大公没有穿任何显示身份的礼服。即使是在这样的日子,大
家都恨不得穿着最正式的最华贵的行头闪亮登场。
埃德蒙大公对穿戴并不讲究,他甚至很厌恶站在那里被一群内侍犹如摆弄娃娃般摆弄半天。往常去陛下那边,他可以
在僻静处绕行,由于耳朵灵敏,他可以很巧妙的避免和人碰面。但是这是保温道,它只有八米宽。
埃德蒙远远就听到一群年轻人的嬉笑声,这个时候大概是来参加什么活动的贵亲吧。
埃德蒙看下自己,宽大到膝盖的银灰色拱口叠领厚棒针粗花毛衣。外面套着一件绝对是贝因托皇室内部喜欢穿的宽松
式样的拖地黑色厚风衣。宽松到一种境界的家居厚布黑色裤子。黑色的软皮便鞋。奥戴维倒是穿得比较正式。是比较
,一套没有军衔的军装长身大风衣,一长遮百丑,谁知道他里面穿的是什么。
往常的习惯促使这两个人并不怎么喜欢正式的礼服。所以按照以往的样子,他们就这么的来了。甚至两位尊贵的先生
都没梳头。埃德蒙是披头散发。奥戴维好歹找了个布条,把一头长法草草的扎了起来。也许是昨天这个人又打通宵联
络器,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
“哦,你们也知道的。我现在是如此的伤心,先生们,发发你们的慈悲心吧,一定要帮我想个办法。我要崩溃
了...... “那是一位青年带着哀求的声音。
“亨廷顿先生。恐怕我们都无法帮助您,在这里您的名声的确是烂到一种境界了。所以,假如我们帮了您,会被她们
纳入不受欢迎的名单的。”
接着,一阵哄堂大笑声。笑声越来越近。直到埃德蒙大公在交叉点和这四位青年碰到一起。
说起这四青年,在卡蒙嘉的贵族圈,是绝对出名的贵公子。四大系的重点培养对象。他们的年纪最大的是道纳康家的
道纳康切斯特顿男爵,这位贵族公子今年才二十三岁,已经在军部服役七年了。在那么艰苦的矿区星。可以一呆七年
,凭着这点,他也应该算是这代青年中的佼佼者了。
长相英俊清秀、文雅高贵的这位是卡蒙嘉内城的少女梦中情人。皇家军事学院的特优学生,乔德纳家的二十一岁的乔
德纳扬威尔科特斯伯爵。
发愁的这位活泼青年是乔宁斯家的十九岁的乔宁斯亨廷顿男爵。此人有些花名在卡蒙嘉内城区。不过我们并不能怪他
,因为他只是一位热爱写情诗的青年,显然,他的热情被埋没了。
嘲笑他的这个笑声爽朗,俊俏青年是塞德莱家的正在部队服役的十九岁的塞德莱布龙菲尔德子爵。
这四个人,可以随便的就拿到这宫廷里的许多请柬。也许对一些人来讲,这些是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惜,在他们生活
的世界里,这些并不稀罕。今天他们就是来参加皇后海梨的小型音乐会的。结果到来后,发现那个音乐会里,并未找
到乐趣,正在懊恼之间,突然被老陛下召唤,几个人急急的赶过去,要说老陛下他老人家可从来不对这些新一代的贵
族发生兴趣。今天倒奇了怪了。
埃德蒙和这些人属于无奈的碰面。青年们和埃德蒙大公对视,眼光里绝对带了惊艳和倾慕的成分。初始家族对这样眼
光因为太过习惯,所以一般都无视了。
时间大约中止了几十秒,道纳康家的男爵先生倒是颇有些眼光,他把同伴拉到一边,深深的弯腰说:“阁下。恭祝新
年快乐!”
埃德蒙和他们不熟悉,他看下他们,微微点头:“各位也是。”说完,从中间让出来的道路快步而行。
几位青年慢慢的跟随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没敢再交谈,在这里有些礼仪绝对要遵行。
埃德蒙大公完全可以感受到背后那几道炽热的目光,这令他十分不愉快。因为若代堡距离后殿十分近,埃德蒙他们走
了十来分钟便到了。
等候在便道口的诺曼十三的内侍长远远的看到埃德蒙大公,笑着跑过来:“陛下等候您多时了。我以为您要耽搁一会
呢。”他说完打量了下埃德蒙随意的穿戴,心里也是赞叹了下,这样的人,真的是穿着什么都这样漂亮。
“噢。祖父在做什么?”埃德蒙和他说着闲话慢慢向里走,真难得了,今天这里怎么如此冷清。
诺曼十三坐在他的花房里,浇灌着几盆盆景,听到脚步后他放下喷壶,转身准备拥抱下曾孙,不过当他看到埃德蒙那
身毫不在乎的打扮,不由轻轻的摇头,有时候他也在想,贝因托到底是怎么教育皇子们的,但是无疑,他认为对方是
没有什么太系统的礼节性教育的。
“埃德蒙,怎么好几天没来。”诺曼十三带着埃德蒙慢慢向小客厅走。
“您此处过于热闹。我不喜欢。而且我和他们不熟悉。”
埃德蒙很自然的在诺曼十三前面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好像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陛下,最多也就算是个家里的长辈。
“你才十五岁吧,怎么如此沉闷,年轻人不应该如此的。要学会给自己找一些乐趣。”诺曼十三笑着看着孙子,拉着
他的手跟他并排坐到长条软凳上。
“...... “这就是埃德蒙的回答。
“我帮你找了几个同伴,都是一些很有教养并且出身高贵的人。孩子不管什么人,我们总需要朋友的。而且他们都很
优秀。他们幽默风趣。”诺曼十三拍手,内侍长把那四位跟在埃德蒙身后来的有特色的青年们带了进来。
几位年轻贵族进来后,恭敬施礼。陛下倒是很高兴,分别问候了他们的祖父或者其他的但是无疑都是非常重要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