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白菜 上——缘小扣

“你想钱想疯了？”

“是啊，我最近特爱钱。”我大笑。

“你倒底怎么了？”

“没什么，想买房子。”

“这年头什么房价，你那屋子小了点不是还行么？”

“我昨天发现不行了，遭了小偷。”也就是我出门偷拍的功夫。

“不是吧？然后呢？”

“还好，我这人钱都收的很好，可惜了那些个衣服。”我叹息，“不过我那小区治安一向不好，被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天了，左邻右舍都有过，谁知道今天轮到我了。”

“算了，我帮你看看。”那边想了想，“有消息我告诉你，买了房记得让我去住两天。”

“行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回到社里，觉得气氛有些不一样。

“怎么了这是？”

“萧成，这组照片是你拍的么？”有女人突然拿了我偷拍的那女明星的照片丢给我。

“是啊。”我也不否认，反正这类事大家也会干，心照不宣。但是他们怎么知道我拍的？

“你有没有看清这车子里的人？”这个女人和我平时不太熟，现在可是一脸的严肃。

“没有，全程他都是背对我的。”我实话实说。

“小月啊，萧成说没看见啊。”

之间一瞬间，我周围围了很多的女人，搞得我有些恐惧感：“这是怎么了？”

“你真就没看见？”那边说。

“没看见。”我回。

“真的？”

“真的假不了。”这话听着有些耳熟。

“苍天啊，你说郑天是不是真的和这女明星有一腿啊？”某女大喊。

“郑天是谁？”我奇怪的问。

“郑天你都不知道？”那边一脸鄙视，“就是你拍的这车子的主人。”

“那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人家可是当红偶像。”那边一脸看好戏，“要是人家追究起来，看你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这事本来就说好了，照片也不会署上我的名字，都是人家报社承担责任。”我无所谓。

我看着周围一棒子死都不离开的众女人。

“你们怎么了？我又不认识这男人。”

“我们打个商量，要是人家经纪人找你什么的，你帮我们要个签名呗？”

我本来想好好鄙视这帮女人，却在两天后真的接到了某个电话，那个开场白还真是让人无奈。

“请问是萧成么？”很温柔的语气。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郑天，我们找个时间谈谈好么？”居然是本尊。

我忘记了我说了什么，可是想到这手机号，估计那帮女人又要嘴馋了。

第 19 章

好吧，我是小人物，我承认。

在这样的地方我会显得有些拘束。没事被叫到五星级酒店让我有些难过，这人事先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好歹让我换件衣服。

“怎么了？要喝点酒么？”那边穿得太过偶像的人让我不想抬眼看他。

“我很丑么？都不看我？”

“你的衣服太光彩照人了，我是被刺到了。”我半讽刺半道。其实我的讽刺根据也是来自这次的偷拍。我本身就不喜欢接触这样的人物。更何况这还是我的偷拍的男主角。我把脑海里的故事编纂重组，大概成了这么一个剧情：那女明星看见这么个帅哥沦陷了，这人仗着自己的容貌来者不拒，于是两人就勾搭（=，=)上了，若是出了事情，这个男的还可以推得一干二净，毕竟当时，主动献吻的是那个女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突然笑了，却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有没有兴趣采访我？”

“我又不是记者。”我直接说。

“这个机会可是很不容易的。”他往沙发上一靠，“独家专访。”

这个听起来倒是让我觉得有些诱人，而且，我的确有点写东西的底子在。

“可是问些什么问题？”

“这个你也要问我？”他无奈地看我。

“这个我要回头好好想想。”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采访的照片随我拍吧？”

他点点头。

“你穿什么也可以我要求吧？”

“一般来说穿什么我这里都会打理好，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说，我们觉得行得通那自然可以随你。”

“那么这个活我接了。”我看他，要是要问这个问题，“你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反感我。”他用右手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的第六感很准。”

“这个理由倒是有意思。”

“我受不了之前那些来采访的人。”他对我说，“无论男女都是那样，直愣愣地盯着你，我要在他们面前坐好了明星的姿态，太累。”敢情在我面前就可以放开了手脚，不怕我据实以报啊？

“而且……”他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我那天看见你了。”

“哪天？”

“偷拍那天。”他突然笑了，“我看见你坐在秋千上偷拍，还真是有意思的场景。”

“我觉得你这人的爱好真是奇怪。”我实话实说，“除了这个呢？没别的原因？你不要告诉我就因为我坐在秋千上就勾起了你对童年的回忆。”

“你长得像卡其。”

“……”

“卡其是条狗……”

“……”

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一个明星。

走了出来，才发现自己没要他的签名，只怕社里那些女人又要叫嚣了。

不过自己的拍照因子又翻动了，还是不错的任务——为自己乐一把。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接通，居然是杨木宇。

“怎么，有事么？”

“没事不能找你？”那边哀怨的声音。

“当然可以，我们喝酒去。”

“你真的假的？”那边似乎很惊喜。

“当然是真的。”我笑笑，“我请客。”

其实说是喝酒，最后还是决定买了酒到杨木宇家里去喝。他死活不愿意去酒吧，据他说怕我一见莫云就整个人贴了上去。

顺手买了很多的熟食，决定反正要吃就吃够他。

到了他家，我还没敲门，门就开了。

“我一直在等你，听见你的脚步就开了门。”其实，凭良心，他一定会是个好情人。

“就不怕是坏人？”

“不怕不怕，你的脚步是特别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听得出来。”

“你还真讨喜，这么甜的嘴，我奶奶那辈一定欢喜你。”

“你知道的，我只要你喜欢我就够了。”他身上穿的是围裙，我这下子才注意到。

“自己下厨？”

“来来去去就那么几道，可是够你吃了。”他看了看我手上的吃的，“正好你带了那我就少做两道。”

“你没说你自己下厨，不然我肯定给你表现的机会。”

“来日方长，一次做完了你还来第二次么？”他对我笑笑，“这也算计谋吧？”

“好了好了，我们吃东西。”其实不说我会不会喜欢上这个人，他现在的模样做我的朋友我一定很开心，很真实很自在。

“每次涉及到这个话题你就立马调转方向。”他立刻装作生气，“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应我的爱啊？”

“等我爱上你了我一定会回应。”我说得很认真，“我说得是认真的。”

他的手指突然指到了我的胸口，还在上面指点：“可我怎么就觉得你这么没心没肺呢？”

“你炒得菜比他的好吃多了。”我说完了才意识到不对，抬头看他，他没什么特别反应。

“和程水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我弄得饭，要不就是在外面吃饭，他这个人我从来没有看见他下厨过。”他居然猜到了。

“你和他多久了？”

“也没多久，也就几个月吧。”他想了想，“没想到他给你做菜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说不定他本来就会做，可是有了你就懒了。”

“我又不是不了解他那个人。”他喝了一口啤酒，“他要是会做饭我到街上给你跳脱衣舞去。”果真够了解。

“我们不说他。”我指点了桌上的食物，“别的不说，这汤就很棒，虽然我觉得你里面放的东西有些多。”

“这叫做三巴汤。”

“三八？”不好意思，任谁第一反应都得是这个。

“巴豆的巴。”他接着说，“集牛身三宝牛鞭、牛尾、牛唇，辅以当归、党参、天麻、人参等21味中草药及香料调配，我可是炖足了12小时的。”

“等等，这难道是……”

他点了点头：“具有美容养颜、壮骨补钙、补肾养肝等食疗功效，当然滋阴壮阳也不在话下。”

“我怎么觉得这是鸿门宴呢？”

“行了吧，这汤又不是春药，你犯不着担心。”他接着为我装了一碗，“也就是食疗，那功效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再说……我也不会吃了你……”问题是，你想我吃你啊。

“不过味道还是很不错的。”我接着喝，然后吃着桌上的菜，“你什么工作？”这个问题我倒是一直不知道。

“程序员。”

“软件？”

“嗯。”他点点头。

“看不出来。”

“你以为呢？专业小白脸？”他的语气并没有说得那么生气。

“专业？就你那见异思迁还专业？你省省吧，可是看你的样子，我总觉得是个文职工作。”

“这也算了。”他放下碗筷，“说是程序员，也就是系统维护，可是你知道，这么小的公司就算系统出了问题也不会天天都出现，我多半都是上班开始玩时间一到就下班，喝茶上网什么没干过？我就连花茶都喝了个遍。”

“不满意自己的工作？”

“我大专出来的，按理说给了这个工资我应该知足了。”他对我毫无隐瞒，“不去谈公司的制度对本科生和专科生有多大的区别，就是公司里的那些个人也爱勾心斗角，实在不是我喜欢的地方。”

“没考虑换一个工作？”

“也想过。”他认真地说，“你知道，现在的我，安逸的生活我觉得无聊，可是若是真的变得繁忙我怕我自己又吃不了那个苦。”

“可以考虑接着上学。”我提了建议。

“这个时候？”

“你不是说了么，本科大专总是有区别，那去自考可能有点用，换工作么，这个应该也是有用的。至于那什么夜校还是算了，有人说那文凭出去没用。至于你说的勾心斗角，就连学校里都有别提你们公司了。你们的生活太安逸，人家总是变着法子找点出路不是？”

“和你说说还真是舒服多了。”他对我笑笑，“唉，这样的人怎么不是我老公呢？”

“行了行了，三句两句都不忘勾引我。”

“对了……”他突然感了兴趣，“你怎么走上这一行的？”

“说到这个倒是惭愧了。”我无奈的笑，“我本来喜欢摄影，就是刚工作那会也攒钱买摄影器材，你知道，特别那些镜头，总能让我很头疼。后来办了个小小的展览，结果你能想到……”

“很多人去？”他果真是心地善良的。

“寥寥无几。”我无奈地笑，“还好当时我没请认识的人去，不然丢脸丢大了。”

“然后呢？被迫转行？”

“我记得我有一幅画，拍的是一个女人。”我接着说，“结果背面，有一男一女，本来也是个模糊地背景，可惜出了差错。”

“这有什么差错？”他更加好奇了。

“我们社有人来看我的展览，结果看见这幅图就对我说那幅图上那个男的和那个女的根本不是一对，那个男人有老婆的。”

“果真很特别的……情况”他似乎找不到措辞，只得这样说。

“然后那边就问我想不想要干脆来偷拍。”

“你就答应了？”

“不然呢？”我笑笑。

“不错不错。”

“哪里不错了？”我真奇怪这人的思路。

他站起身，走到我旁边，然后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要不是你这个工作，我怎么会遇到你？”

我说过，他若是情人，一定是个好情人。

第 20 章

“在看什么？”程水走到我身后，然后问我。

“你自己看。”我铺开一张张的照片。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小时候的照片？”

“你难道不会想到是我的么？”我笑着看他，他明明应该很感兴趣才对。

“这鼻子这眼睛，怎么看都不会是你。”他走到我旁边坐下，“这张有点意思。”

“是啊，我也觉得有点意思。”我看了看，照片上的小男孩被迫穿了女装，苦着一张小脸。

他突然从我手中抽走了照片：“你都研究了一上午了，难道那东西比我这个活物还能吸引你么？”

“你我又不是没见过。”我对他的话懒得理睬，“而且这可是我下一个工作。”

“工作？”他又仔细看了看这些照片，“这个人到底是谁？”

“你应该听过吧？人家可是当红偶像（虽然我自己当初也没有听过）。”我指了那孩子，“郑天。”

“郑天？没听过。”这人果真和我一样。

“得了，我可是获得了独家采访权。”

“行了行了，我也不管你的独家采访权，我们今天上街逛逛。”他也没等我回话突然说，“等等，这个郑天现在长什么样子？”

“怎么关心这个？”我指了指他开在桌上的笔记本，“自己随便搜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果真乖乖跑去搜索了，我正奇怪他到底为什么关心起人家的长相起来了的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还好，这人长得不是你喜欢的那一型。”

“今天怎么想到拉我出来逛街？”我好奇地问。

“我带你来看看家具。”他说得我更是一头雾水，抬眼看他，结果他直接牵了我的手。

“放手，大庭广众的。”我对他甩手，可惜他抓得更紧了，销售小姐们全部直愣愣地盯着我俩这怎么看都不正常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