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白菜 下+番外——缘小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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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总是一个人的。

电话响了起来，我有些激动，却发现只是工作上的伙伴。

等电话挂了之后我又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当时应该要了那男孩子的电话，他要是随手丢了怎么办？

突然觉得，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很吸引人。

再然后，我觉得自己烧得有些糊涂了，完全记不得刚刚在想点什么，随手拨了电话，请人帮我买药。

我不晓得的是，在那之后的很久，我都没有接到他主动打来的电话——直到，我知道了萧成这个人。

公司高层几番暗示，说让我和某个新人走动一下。

本来只想着拒绝，可是后来也作罢，反正我也不缺花边新闻，多一个又怎么样？

总的过程，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唯一能回忆的，就是偷拍的那个人，静静地坐在秋千上。

我记得，我后来和他说给我一个专访。

他是惊讶的，可是我对他突然绽放的神采和那句“人物随我拍”很感兴趣。

有一段时间，我认为，我找到有意思的事了。

每一次，出了绯闻，我就不看电视不看报纸，只是偶尔偷偷跑出去玩。

这一次，我感谢自己的心血来潮。

因为，我看见了上次的那个男孩。

市图书馆很大，大中午的却也没两个人。

我看见他待在某个角落，很认真的研究某一本书。那认真的模样，其实有些好笑，眉头越来越皱，好像和面前的书有

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我走到他的对面，隔着书架，仔细观察。

令我震惊的是——他看的，居然是关于同性的书。

“原来你是gay。”我抽了挡在我们面前的大部头，和他直视。

他吓得直接书掉在了地上。

偌大的图书馆，这声音直接在回荡。

“怎么回事？”有工作人员生气的叫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弄掉了。”他抱歉的对着工作人员说，脸都红了。

“注意点，不是说了轻拿轻放么。”他暗暗地点头。

也不看我，放回了书就想跑。

我一把拉住他，拉到角落。

“干什么见我就跑？”

“你……你……”他像是被我发现了什么隐私一样。

“怎么？被我说中了？”我笑道。

“你才是gay。”他生气的挣扎。

“你说对了。”我接着笑。

“什么？”

“我说你说对了。”我压低了身子，在他耳边说，“我的确是gay。”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顺带说，“声音小点，别让别人听见。”

“可是……”他想了想还是说了，“你前两天不是还被拍到和个女人偷偷约会的？”

我后悔同意公司的暗示了，我的形象都被破坏了。

(2)

我笑得很开心。甚至有些得意。我看见角落坐着的那个人，他显得无奈可是也觉得新奇。

“郑天，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心情好。”我无意识的说。

“怎么了？最近你也就出了花边新闻，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可不能这么说，花边也是新闻。”我故作老成。

“哦？不像你的性格啊。”那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了，那边那个小朋友是谁？你亲戚？”

“哦，我朋友，带他来玩玩。”我接着说，“放心，他很安静，不会打扰到大家。”

“那好，十分钟后接着拍下一组镜头。”他说完就走了，而我走到了程柯的身边。

“怎么样？”我问他，语气平缓，可是我知道我是充满期待的。

“挺新奇的。”他很诚实的回答我，“可是你拉我来干什么？”

“给你不同的体验，顺带给你一个机会好好的了解我。”

“我不需要了解你。”他头疼的说，然后示意我靠近。

我压低了脑袋，靠在他耳边。

“我不是gay，真的。”

我差点笑场。

“你怎么证明？”我提得很严肃，“我明明看见你认真研究那种书的。”

“那不是因为我……”他憋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好点的理由，这时候导演让我开场了。

“这事等会说，这段完了就好了，回头我带你吃午饭。”

“不用了……”

我不给他机会反驳。

“怎么样，想吃什么？”

“都不想吃。”他说得也太直接了。

“你是不是讨厌我？”

“没有。”我在考虑他说这话的真实性。

“那你为什么这么不耐烦和我相处？”

“那你为什么想和我相处？”他看着我，“难道我身上有艺术细胞，你是演员兼经纪人？”

“那不是，我觉得你挺好玩。”

“那可不是什么好的评价。”他无奈的说。

“你不选就我来点了。”我直接这么说，他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你就问好了。”我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状态。

“你们真的喜欢男人？”他终于问了，还是很小声，生怕别人听见。

“是啊。”

“为什么？”他一脸奇怪。其实他的表现我很满意，不带有感情色彩，单纯的只是好奇。

“不为什么。”我反问他，“你喜欢女孩子？”

好了，这不，很快满脸通红了。

“我没有喜欢的人。”

“那你喜欢男女还分不清么？平时喜欢看漂亮的女孩子还是帅气的男生？”

“这个……女生吧。”他说完我竟然有一些失落。

“其实这个道理是一样的。”我对他说，“用那句很有名的话来说，我不是同性恋，只不过我爱的人恰好是个男人就

是了。同性恋也很挑，不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的人，没你想的那么恐怖。”看来，他是遇上了这方面的烦恼了。

“那么，会不会有人开始喜欢的是女人，后来是男人的？”

“你要不实话实说了吧，到底遇上什么事了？”

“这个……你先回答我。”

“有这个可能，但是机会不大，你要知道，从异性恋变成同性恋这是一个很难逾越的过程，这期间的心理压力很大，

面对的社会压力也很大。”

“可是……”他叹了一口气，“难道他本来就是个同性恋？”

我大概思索了他话里的因素，猜测推论并综合总结了一下：“有这个可能，那也是一种无奈。你知道，没有多少人接

受自己亲人是同性恋，他们想要隐藏这是很正常的事。”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亲人？”他惊讶的看我。

我看看他傻傻的样子不可抑止的笑了：“这不是打个比方么？”

我如愿以偿地获得了他的通讯方式，偶尔和他的联系是我繁忙工作中的一丝安慰。

虽然，最初让他来参观我的工作，还是带了丝威胁的成分。

有一次和他说再见的时候，他对我微微一笑，我当时就看傻了，总觉得那是带着诱惑的。

于是，我就直接吻上去了。

那是在车上。窗外的人根本看不见里面，我把他压在车门上，吻了一刻。

他脸红，也满脸的失落。

“对不起，没忍住。”我克制自己没有加深这个吻，“程柯，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其实也可以喜欢男人？”

他激动地直接拉了车门跳了出去。

连再见也没有说。

在这之后，我居然被萧成来了个警告。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认识，我这才知道，他嘴里的烦恼原来就是我身边这个人。

我曾经问过萧成：“你男朋友是谁？”

他反问我：“怎么？你想当程柯的男朋友？”那语气，十足护小鸡展了翅膀的——老母鸡。

“你又是不是他妈妈管这么多？”

“我是他哥哥。”他理直气壮。

“你是不是拐了他家一个儿子所以怕我再拐一个没法交代？”

他一愣，像是被说中心事：“没错，可是你要知道，这事情的出发点本身就在程柯，他根本不是个gay，你不能拖他下

苦海。”

我知道他说的，可是我渐渐喜欢上这个小孩，你让我就这样放手，我该怎么做到？

“我不想放弃。”我说的只有这么多，可是心里一点底也没有。那孩子，已经再也不受我召唤（其实就是我叫他出来

他也学会拒绝）了。

“出来见一面。”我给他打电话，“放心，我不是狼，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嗯，哪里？”他的声音淡淡的。

“你在xx街xx酒店等我，你直接去悦来包厢。”

“嗯。”他那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我马上就去。”我对他说，“他们不让你进你就找领班，我待会和他联系一下。。”

“嗯。”

我已经不知道和他说了点什么，只能很快挂了电话。

到了地方，果真见到了他的身影。

我内心说不出什么滋味。

“走吧。”说得很淡，也压低了帽檐。

他只是跟着我走，我看见了领班，示意了一下他就领着我们到了包厢。

“菜色一样就好，加一瓶饮料。”我简单说了一下，这个包厢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我……”我们俩同时开口。

我笑了笑：“你说吧。”

“我想过了，还是觉得不明白你那天为什么……那样。”

“我似乎有点喜欢你……不强烈，可是我清楚这种心情。”

“我们认识这么点时间，而且我是个男的……”在我的注视下，他突然醒悟，“对了，你是gay。”

我还是觉得他可爱。

“你这么有名，我的那些女同学都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

“这个没有为什么……和你相处这么点时间，可是我快乐，而且我说了，我觉得你好玩，这不是说你是个玩具，可是

我真的觉得你是有意思的。”

“那我们当好朋友吧。”

“你对我没感觉么？”我直接的问，“接吻的时候？”

“紧张。”他实话实说，“可是和别人接吻我也紧张。”

一听这个我就难受了：“你和别人接吻了？”

“我就找人试了一下。”他说得很委屈。

“这个能随便找人试么？”我火大，“你就不会找我么？”

“找你我怎么知道是对你紧张还是对所有人都紧张？”他理直气壮，“况且我只是找了我哥，我们不可能有什么的。

”

“萧成？”我第一反应。

“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以后这种事不能做了知道么？”我自以为教育得很成功。

“哦。”随后一阵不屑，“自己也这么做还教育我。”

饭吃的还算和谐，可是我知道，他其实已经给了变相的答案。

中途停顿的时候，我对他说：“程柯，给我一个拥抱吧。”

他筷子上的玉米粒瞬间飞到了对面的汤里。

“我说真的，只是一个拥抱。”我本来想说之一个拥抱就够了，可是我后来想到，这根本就不够。

他思索了一会，站了起来，我很直接的迎了上去。最终，这还是变成——我给他一个拥抱。

我抱着他，没有其他动作：“程柯，你知道么，拥抱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明明靠得那么近，却看不见彼此的脸。”

我清楚的感觉到他的颤栗。

(3)

“这就是传说中的庆功宴？”对面的人惊讶地在我面前叫嚣。

“萧成，不错了，这些菜不是很合你口味么？”我淡淡地吃着眼前的菜，举筷子的瞬间，我才偷看坐在那里的程柯。

很安静的存在，却让我无法回避。

这小孩，要是待在我身边该多好？

“可是就这么几个人啊，传说中的庆功宴原来是这样啊。”萧成一脸失望，他旁边的那个男人拍了拍他的脑袋。

“怎么？”我挑了挑眉毛，顺眼望去，“本来就三个人，你非把这个男人拖来。”我指的是程水。

“这不赖我，谁让你打电话给他听见了，他自己非要跟来的……干什么打我，难道我说谎了？程水，别怪我在别人面

前说你如何胆小如鼠生怕我被人抢走……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就好了么。”

“还有什么想吃的么？”我不去理睬旁边两个拌嘴的人，只是问了问旁边的程柯。

“够了。”他对我笑笑，举筷子的次数屈指可数。

“是不是不喜欢？”

“没有……”他抱歉的笑笑，“我不知道你要叫我来吃东西，放学的时候我和同学吃了好多烫串。”

“原来是这样。”根本就是吃不下了。

“可是很好吃啊。”他连忙补充了一句。

我刚想说话，就见萧成横到我面前：“不够不够，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还要点。”

我眼角可能抽搐了。

“你故意找茬？”

“怎么可能？你是大明星，这点钱肯定不会在意。”他边说边善良的笑。

“萧成，我都说了，那件事我也是受害者。”

萧成终于变了态度：“算了，和你闹着玩的。”他说完就立刻站了起来，“可是，稍微发泄一下有利于心理健康。”

不就是被拍了所谓的“接吻照”么？

“你都吻了那么多次了，还在乎这么一次么？”我突然就这样脱口而出。

“那又不是和你。”他不往下说了，原来是程柯拉了他的袖子。

“不谈了不谈了，对儿童发育不好。”萧成丢了这么一句就乖乖坐回去吃他的东西。

“谁是儿童啊？”程柯不干了。

“这里谁最小说的就是谁。”萧成没心没肺的笑着，眼见程柯正要反驳，他塞了一块胡萝卜到程柯嘴里。

“吞下去。”萧成说，“你别吐出来恶心人，小孩子不能挑食，这是对你身体好。”

气得程柯边皱着眉嚼着边说：“那你自己怎么不吃？”

“我都老了。”萧成大笑，“我老公也没这要求。”

其实，他们这个状态我是很羡慕的。

像个真正的家庭。

“不要一脸羡慕的模样。”萧成边说边丢了一颗花椰菜过来，“你和我们之前也可以这样的，当然，你要是想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