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酒吧是三天后了,石磊瞧见宓苏那样,原想关心问他这几天都去了哪也没问出口,就说:“怎么几天没见变兔子
了?”
宓苏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擤了把鼻涕:“什么兔子啊,兔子是红眼,又不是红鼻子!”
石磊笑笑,问:“这几天你小子混哪去了?还以为你出事了,白担心你好几天。”
宓苏一听有人关心,眼眶一红,乱感动的。
不甚满意的撇了一眼被秦焱派来盯住他的江柏,对石磊说:“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今天我是来辞职的,我要
走了。”
石磊一愣:“怎么那么突然?是回家吗?”
宓苏又看看身后的江柏,勉强的点点头:“算是吧。”
石磊也随着宓苏目光质疑的看向江柏,江柏顿时有种被人审判的错觉,催促说:“还剩二十五分钟。”
宓苏撇撇嘴:“知道了。”
秦焱只给他三十分钟来办离职手续和领工资,超过了,就让江柏直接把人提溜走。
宓苏又和石磊说了几句,依依不舍话别后去找了石拓辞职,石拓第一眼就看到了宓苏身后的高大男人,再加上宓苏脸
上不自然的表情,所以他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直接让宓苏去会计那清算这个月的工资,之前就觉得宓苏大概是
逃家出来看,这会终于是给抓回去了。
扣除旷了的几天班和丢失的一套工作服,宓苏最后领到了一千五百块钱,只可惜钱还没在手里捂暖就被江柏给收了过
去,宓苏眼巴巴的盯着江柏将那十五张红彤彤的票子折好了塞进西服内袋里,欲哭无泪。
回到之前住的地方,石磊没动他屋的东西,背包还在水泥地上躺着,拎起来,拍拍干净抱在怀里,宓苏有种尘埃落定
的归属感。拉开侧袋拿出一小叠票子捻着手指数了数,一张也没少,刚想放回背包里就又被江柏给收了过去,连几十
块的零头都没给他留下,再次看着他把属于他的钞票理所应当的放进自己的口袋,宓苏愤怒了!
“这是我的钱!”
江柏脸皮都没动一动,拎起他的后领子就往外走。
回到车上,江柏把钱悉数交到秦焱手中,“就这些。”
宓苏怒,伸手就想抢,被秦焱一爪子挡开,按趴在后车座上喘粗气:“你还我,这钱都是我辛苦赚来的,你没权利没
收!”
秦焱捏了捏那薄薄的一沓子大票小票,数都懒得数,直接单手把钱收进内侧袋。
“没说没收你的,暂时帮你保管。”
宓苏从秦焱手下挣脱,坐直了逼视他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还我?”
秦焱挑眉:“看心情。”
宓苏转转眼珠,鼻音重重的说:“那不行,既然我的钱在你那,又不是我主动让你保管的,就得算是你借我的,既然
是借你就得算利息给我!”
“好,”秦焱点头表示同意,“我算银行利息给你。”
“那不行,你这是强行借走的,利息得算的高点。”宓苏摊开手掌,“我要五分利,是每个月!”宓苏心想五分利应
该很高了吧,以前听老妈说过银行利息低的可怕,才零点零几的利率,具体了说就是一万块存银行一年大概才一百来
块的利息。
秦焱瞟他:“你比高利贷还狠。”
宓苏不屑:“高利贷那也是愿打愿挨的,你这是强行借款!强行懂吗!说白了就是抢劫!”
“你见有抢劫的还给人利息的吗?”
“……没,但是你不一样!”宓苏苦思冥想,无果,“那你把钱还我。”
秦焱想了想,“就每个月五分利。”
宓苏一喜,扒拉了手指开始计算每个月五分利,那一年下来他具体可以拿到多少。
“两千五,五分利,每个月利息就是一百二十五块,然后再把一百二十五块算进本金……”没算两个月他就开始头大
,“五分利我一年大概能有多少利息?”
秦焱粗粗一算,“一千七左右吧。”
宓苏严肃的皱起眉毛,抽了车里的几张纸巾擤了把鼻涕,低声嘀咕:“早知道该要五十分利才对。”五分利一年下来
的利息还不够还阮杰钱呢。
秦焱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制止了他的异想天开。
45.床上好说话(1)
宓苏觉得自己成了小三,还是个不讨喜不得宠的小三。
秦焱又把他带回了之前他逃走的房子,不同的是,这次房子不再是单纯的房子,所有的窗户外都加装了牢固的铁栅栏
,乍一看去,还真像是个高级监狱。
宓苏一直怕秦焱对他做什么,但事实上秦焱没对他做任何事,他只是单纯的把他一个人扔在了这房子里,一走就是七
天,唯一的出口就是门,但被锁上了,宓苏用不知从哪找来的钢丝模仿电视里神偷的架势捅门锁,只可惜看着容易做
起来难,宓苏失败的很彻底。
这七天他过的不好,是非常的不好,虽然秦焱没有从身体上虐待他,但他彻彻底底的感受到了被虐待心灵的滋味。
房子里有电脑没网络,有电话打不通,好在电视是可以看的,不过像宓苏这样年纪的人都习惯扒着电脑不放却不看电
视,电视里放的节目,电脑里几乎都能找到。
头两天宓苏就扒在电脑前玩系统自带的红心接龙和扫雷,但实在无聊的长毛,宓苏剩下的几天里终于扎根在沙发上,
电视从早看到晚,也没特别的在看哪个节目,大多时候都是拿着遥控器从第一个台陆续换到最后一个台,然后再从第
一个到最后一个……这样的循环几乎把宓苏逼疯。
厨房衣柜大的冰箱里有足够他撑过一周的食物,前提是宓苏会煮,宓苏觉得秦焱是在整他,明知他不会做饭却准备那
么多生菜生肉,他宁愿秦焱给他准备的是一大箱方便面也不至于弄的他天天光喝牛奶吃面包。
夜晚是最难熬的,一个人呆在偌大的屋子里,睡在秦焱曾睡过的床上,抱着似乎依然留存着秦焱味道的枕头,让寂寞
渐渐把他吞噬,只有偶尔家具轻微的干裂声会令他猛的一惊,在这死寂一般的房间里,宓苏对任何响声都毫无准备。
一夜都在神经绷紧的状态下度过,直到东方泛白,少许阳光铺撒进房间里后宓苏才感到稍许的安全,浑浑噩噩的进入
梦乡。
之后的几夜宓苏都是开着灯睡的,虽说会睡的不踏实,在着实比一个人呆在黑暗中好过许多。
周安娜知道秦焱把宓苏抓回来了,她又问了秦焱之前她问过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秦焱依旧没有回答,周安娜知道他还是没想好。
“你难道打算一直关着他?一辈子?”
“当然不。”秦焱并不十分肯定的反驳,但不关着他又该怎么处理,秦焱知道宓苏还想跑,他的心没死,只要一有机
会,他就会想离开他,而他不许,不许他离开!
“怎么处理小孩的问题你是可以慢慢考虑,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周安娜正色道,“虽说你现在接管了鸿帮,但老
头的份量依旧在那,要让他知道你在外面包了个小的,我想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虽说老头不古板,但他现在想抱孙
子可是快想疯了。”
“包小的?”秦焱皱起眉头,“你是说宓苏?”
“不是他还有谁。”
“他只是被我关了起来,不是……”
“有差别吗?”
秦焱闭上嘴,在外人看来似乎是没有差别。
“老头的身体快不行了,他希望能在走之前为我做点事也情有可原。他是不会动你的,但另外的人,就不敢保证了。
”
秦焱问:“他已经知道了?”
周安娜摇头:“不清楚,只是你之前找那孩子已经弄的人尽皆知了。虽然你让别人都以为那只是你仇家的孩子,但难
保老头不看出些蹊跷来。所以你如果不想他出事的话最好多上点心。”
“他在你面前提过?”
“小孩的事他没提,就是问结婚以后你对我好不好之类的问题。”
“你怎么说?”
“当然是说很好了,你以为我傻呀。还有就是问我肚子有消息没有。”周安娜说起这事隐隐有些恼怒与不耐,“我就
跟他说这不是想要就能要的,有的人结婚几年了还没有呢,老头就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屁话,又说什么自己活
不长了,临了想看看孙子。”周安娜烦躁的跺脚,“要我说不如我装个样子,然后去哪抱个得了。”
秦焱压根没听进周安娜的话去,他一直就在思考宓苏安全的问题,等周安娜抱怨完一堆,他拿了外套就往外走,“我
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了,爸要问起就说……””
周安娜看看墙上的钟,打断他的话,“去吧去吧,都十一点多了,这个时间老头早睡了。”
秦焱到宓苏那时差不多已经十二点,估摸着宓苏也该睡下了,拿钥匙开门,客厅里一片亮堂,走进去,宓苏裹了被子
窝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只是声音调的特别小,秦焱走近一看,原来人早睡着了,微张着嘴睡的酣着呢,哈喇子从嘴
角一直淌下来滴在布艺沙发上,秦焱眉头一皱,心想这沙发算是报废了。
连人带被的抱起来往卧室去,宓苏给着动静闹醒了,睁了几下子才完全把眼睁开,看秦焱抱着他,顿时有种看见亲人
的激动,可惜手裹在被子里没法伸展,不然他真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怎么来了?”宓苏觉得如果自己说‘你终于来了’会显得底气不足,所以他思量了一番决定用质问的口吻。
“我要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今晚在沙发上过夜了?”秦焱脱去外套,打开衣柜拿出睡衣。
“我在沙发上睡了三天了。”宓苏有些憋屈。
秦焱微微侧头瞟他,脱下衬衣和西裤。
光裸的背脊肌肉线条极好,搭配上蜜色的肌肤,性感又男人味十足,看的宓苏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换上睡衣,秦焱掀开被子睡了进去,“为什么不睡床?”
宓苏委屈的说:“卧室里床太大我一个人睡着没安全感,窝在沙发上开了电视有点声响心里会觉得比较充实。”宓苏
想要把他一个人关在一个完全无声的房间里,大概没几天他就会支撑不住精神崩溃吧,细小的杂音起码让他觉得这个
世界并不只有他,这样的认识让他觉得安全。
“一个人害怕了?”
宓苏很自然的窝进他臂弯里抱住他的腰,还在他身上深深嗅了几下,有另一个人存在的感觉真好。秦焱没有推开他,
是有犹豫,最终却还是抱住了他,小孩身上是沐浴后清新,很好闻。宓苏又往他身上拱了拱,把他抱的紧的几乎要嵌
进他身体里。
“不恨我了?”秦焱忽然问。
宓苏身体一僵,忽然忆起两人关系已翻天覆地,翻过身赶紧想要退出秦焱的怀抱。
秦焱却抱紧他不给他逃走,很轻松的把宓苏压在身下,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宓苏的后颈上,痒痒的,热热的,宓苏歪了
头想躲开,却被湿热的唇,坚硬的牙固定住。
秦焱用了些力咬在他后颈上,就像是交-配中的雄兽把雌兽固定在身下一样。
空出的手抚摸着宓苏的身体,他又问一遍:“不恨我了?”
宓苏感觉到顶在他臀缝上的热的烫人的家伙,不安的想要挪动身体,却只是徒劳的让那硬物在他臀缝里摩擦几下罢了
,秦焱低吟:“不想让我干你就别动来动去!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宓苏绷着身体动也不敢动,又以之前的反问来回答秦焱,“你恨我吗?”
秦焱没有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安静的房内。
宓苏又说:“你别恨我了,好吗?以前是我爸妈不对,可是我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而且你也已经把他们……”
宓苏不知自己是否该伤心,小时候的记忆大抵是受了刺激,只剩下几段非常模糊的碎片,秦焱最初告诉他是他杀了他
的父亲时,宓苏真的不是太伤心,对于他来说,宓远更接近于实际意义上的父亲,而成山,离他很遥远又很陌生……
要说伤心,宓苏更加伤心自己不是宓远和苏情的亲生儿子,自己的亲生父母竟设计杀害和夺走了秦焱的一切。不是他
没有亲情观,而是那两个人太陌生,让他无法产生亲情的感觉。整件事中最让他伤心的莫过于秦焱恨他这个事实了,
当你爱上一个人时,却发现原来一直说爱你的人是在恨着你的,而他的爱,只不过是想让你更加恨。宓苏不喜欢恨人
,他不恨秦焱不恨宓远不恨成山,他只是觉得悲哀。
“为什么总要问我恨不恨你,你是希望我恨你,还是希望我不恨你。”
秦焱也很困惑,他是希望宓苏恨他的吧,被狠狠伤害,然后怀着仇恨,在仇恨中煎熬,但他又不希望宓苏恨他,看小
孩依然没心没肺的往他怀里窝他居然会觉得有那么一点开心,实在是很说不通的。
莫非真被周安娜的乌鸦嘴说中,他动了真情?
宓苏还在那自言自语,“我想我大概不恨你吧,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亲生父母伤害了你,让你恨了那么多
年,你其实也觉得很累吧,所以才希望我也能恨你,和你一样生活在仇恨的世界里,整天就是想报仇,但是我就是觉
得很伤心,至于找你报仇……我没想过。我只是想躲开你,看见我你心里肯定会不舒服,换我我也会不舒服,所以只
要你看不见我了,就不会再难受了吧。”
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宓苏是懂的,不指望秦焱忘却这段仇恨,但不见总还是可以的。
秦焱从一堆话中抓住了重点:“你想躲开我,不想见我?”
“你不是这样想的吗?”宓苏叹了声,“看到我就会让你想起过去的一切,你不觉得这是种煎熬?”
秦焱抿起唇想:当初真该一枪连这小子一起毙了,也省得他现在这么伤脑筋。
“你别想再逃,我说过,你这一辈子,都是属于我的!”
宓苏不忿的说:“我这一辈子还长着呢,要是我能活到九十岁,就还有……七十二年可以活,难道说你要一直把我关
在这里?这跟让我坐牢有什么差别,不!还不如坐牢呢!人家坐牢还有个说说话的人呢,还能有书看,可以上上网,
给家打打电话,我呢!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好了,反正你是有钱人,杀个人也没人追究,你杀了我好了!”
宓苏越说越激动,扭动着身子挣扎着要起来。
秦焱本来就是箭在弦上,让他这么扭来扭去磨来磨去,着实快要崩溃。
秦焱决定不再忍耐,是否奸尸他也不在乎了。
一把将宓苏翻过来,吻住他喊打喊杀的小嘴,粗糙的大手在细嫩的肌肤上游走,胸前两颗含苞待放的小蓓蕾,可爱圆
圆的小肚脐,最令他爱不释手的是两腿间那株严格说来未经使用过的小青芽,用力按揉着令它苏醒直立,拇指怜爱的
在敏感的顶端不断摩擦,透明的爱-液渐渐渗出,沾湿了秦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