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思音 上——ninaan

作者:ninaan  录入:08-18

得不感谢,面前这个素未相识的男人。

但好景不常,接著有人来压住了他的手脚,让他呈现大字型,羞耻地趴在床上。全身承受著强大力量,兰石用尽气力

睁大眼睛看清自己的状况,只见到无数面无表情的人围在他身边。

怎麽会有这麽多人?他们在做什麽?为什麽要我摆出这个样子?兰石惊愕地想,随即他又静默了,他知道自己在这里

扮演的角色,而这个角色所要面对的命运也就只有这一样,因此,他认命地閤上眼。

直至那无情流动的冰冷灌入他下身的耻处,他也只是当面前男人正在羞辱玩弄他,反射地挣动抗议了下,又恢复平静

。一阵阵水流洗走了依附在肠壁上的春药,虽不能完全洗去蛰伏在青年血脉中的馀韵,却已足够使他恢复稍许神智。

而此时此刻,一声冷清威严的优美嗓音,传入他耳中,问了一个极为荒谬的问题。「你怎麽会有这张脸?」

脸?这可笑的问题令兰石睁开了自己的眸子,望向面前的男人,男人仍坐在离床稍远的椅子上,戴著纹金的漂亮面具

,有如事不关己的看著兰石的丑态。

脸?我的脸?哼,我才要问你们这些畏首畏尾的家伙,敢做出这等荒唐下流的丑事,为什麽不敢露出自己的脸?兰石

丝毫不掩憎恨地瞄了他一眼,而再无言地閤上。

凤九华不会错失那抹闪过美丽黑眸中的怒意,但他却将这种单纯的怨恨解读成更加复杂的意思。

君王冷沉了脸色,下了一道荒谬的命令:「把他的脸皮给扯下来。」

口气笃定地像是他很了解兰石原来该长成什麽样子般,这句绝非玩笑的话语使兰石生生打了个冷颤。

得令,侍卫无情的手指,碰上了兰石的颊,竟让他难以克制地颤栗起来。

半晌,终究属於兰石天生的脸皮,还是好好地贴在他俊美的皮相上,但他的心,已被那真打算剥开他脸皮的男人给吓

到无法成言。

而兰石的容貌,似乎这才真正激怒了男人,他终於站起了身,走上前,一把抓起孱弱不堪的兰石,掐住他的咽喉,似

要扭断他脖子似地不留馀地。「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怨我不择手段地折磨你。」而再用力、嫌恶地将他仍到床板

上。

至此,兰石陷入了他从未想过的痛苦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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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凤九华正清醒准备上朝的当时,伺候君王的内侍、乾阳宫总管之一的姚喜即来秉告:「陛下,瑞王爷今早天还

未亮,就到殿门口候著您起身了。」

哼了一声,「他还晓得来?宣!」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整个乾阳宫的温度冰冷许多,内侍们手脚麻利地开始为君王换

上朝服。

凤燨才刚入内殿,还没来得及见到皇兄的身影就立即下跪:「臣弟疏忽大意,惊动了陛下,请陛下降罪。」他说著,

冷汗涔涔的样子若说是演戏却有几分真实。

昨夜瑞王府中的纷扰自然躲不过众多窥视的眼睛,君王败兴而归的模样恐怕在今天就会传遍各国上流社会。凤国三皇

弟瑞王的形象风评,又将一败涂地。

可怜自己明明精明干练的弟弟为了掩人耳目必须扮演这样一个无能轻慢的角色,凤九华的嘴上却没有些许留情。「你

就自关瑞王府一个月,好好反省过错,也趁此多充实那空无一物的脑袋,跪安吧!」

「谢皇兄。」恭敬地一拜,凤燨这才擦去自己满头的冷汗,离开。

会让凤君失去自制翻脸的人必定有其可疑之处,凤燨昨晚正藉肉宴的掩护,在听取自己遍布各国宫廷的密探眼线回报

时,听到皇兄抓了一个侍儿暴怒之事便大惊失色,当下先遣散了众细作而优先开始详查那个兰石的来历,可叹是他什

麽都还查不到便已天明。旁人以为他是为了昨晚君王的震怒来道歉,却不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在兰石此人身上连头绪都

没有而惶恐不安。

而凤九华自然也不是要他这向来狡诈如蛇,大智若愚的弟弟充实脑袋瓜子,而是代表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好好查出『

兰石』的来历。

然後,在这一个月中,兰石正受著堪比地狱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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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蘅,幻一样的草名,只生长在融雪的水池边,一被阳光直接照射到就立刻坏死,据说服下的人将会有幸至仙境一游

这麽美的传说未必是真,但流言其来有自,仙境一说却蒙对了五成。

因为,服下冰蘅叶粉之人,将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幻觉,兴奋、极乐、宛如盖世英雄,好比众神之王。药瘾愈来愈深,

难以戒除,终至七孔流血而亡。这样的药是稀世奇珍,即使花上千万财富也不见得能买上一片冰蘅之叶,但现在的兰

石,却正日夜服用著这穿肠蚀骨的昂贵毒药。

因此,他只能卑微的像狗一样,乞求男人赏给他多一点的药;每日等待著那男人来到的脚步声,像听见天籁般的狂喜

「……给我!快给我吃……」原本是如清风玉铃般迷人的嗓音已因药效而枯黄乾哑;夜星似醉人的眸子也一片浑浊,

如今的兰石已不足称做个人,因为他连做人的尊颜全都不顾了。

身著华服的冷酷男子冰清地笑了声,在兰石面前蹲下身来。「可以,告诉我你来到凤国,接近瑞王意欲何为?」

在冰蘅的药效之下没有人能够抵挡,但价比金玉的冰蘅过於稀少,根本没人曾用来挎问间谍,对失风被捕的细作多半

只是严刑拷打,逼问不出来打死就算了,但这次君王并没把他扔到天牢去受那不成人形的苦,只是不知道冰蘅的摧残

是否有好过肉体上刑虐的折磨。

「我什麽都说了……」曾是一个精灵般的俊美人儿凄惨地喘息著。

兰石,生於永都临汶,长於凤都蓝台的凤国人,母亲是凤人,流离至永国卖艺,其後给人纳为小妾,在丈夫早亡後因

不堪婆家欺侮带著幼子逃回蓝台,无处栖身,身无长物且贫病交迫,只能卖身为奴,却因缘际会地被带入了瑞王府。

没有可疑之处,兰石在凤九华足前破碎的陈言与凤燨挖到的消息没多大出入,而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当然也没多少背

景故事可以叙述。但谁又知道不久之後『兰石』此名将动盪天下,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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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燨在累弯了腰,花上一个月确定这令自己亲哥哥勃然大怒的人儿是个货真价实的无名人物之後,不禁好奇地请教了

长兄,这个没没无名的兰石可以让放眼天下的君王如此关切的原因。

「皇兄,让臣弟针对您最怀疑的那点去查吧!」他凤燨手掌天下情报已非一天两天的事,凤国如今势若中天他绝对是

头号功臣,这样一个城府极深,掩天下众人耳目的凤燨绝不是省油的灯,对於这个查不出完整来历的兰石就是因为对

象过於平凡渺小。

而凤君竟然为此话,勾起了他似笑非笑的电眼,像招魂地凝住了自己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皇弟,盯得他冷汗淋漓之後,

才姗姗地饮下一口香茗,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著御座的椅臂,轻道:「原来爱弟连朕在怀疑什麽都还没查出来麽

?看来燨弟是美人恩消受太多,天子的恩德朕却给的太少了,朕立刻检讨检讨。」这让站在那里等答案的浪荡王爷恨

不得自掌嘴巴,暗骂自己窥查他人隐私已成陋习,现在居然连天子的疮疤也想挖出来了。

就算他肯定其中的蹊跷定是因为兰石长相的关系,但任凭他怎麽查也不知道兰石那标致人儿的可人面貌,是那里招惹

到他的皇兄了。

「即然你什麽都查不到,朕也不为难一个游手好閒的无能皇弟,跪安吧!」

在他皇兄面前,凤燨最爱听到的就是『跪安』这两个字,正当他满心笑意地顶著苦瓜脸告退之时,轻快的脚步却被君

王突然唤住。

「对了,隐言上奏他这几日受到间细刺伤微恙,朕实在非常挂心,刚好这算是你管辖的范围,燨弟你就带上大内密药

到瀛阳去为朕关切他吧!」说著,凤九华再度优雅地仰首饮毕手中的香茗,然後轻舒了口气,俊美容颜上的满足代表

这薰上十种香草的贡茶的确很合他的胃口。

但听到这句话的凤燨却是吓白了俊脸!「萧隐言会受伤?」打死他他都不相信那个手段比魔鬼还决绝,心地比鸩酒还

毒辣的恐怖男人会伤於小小的细作。他派去的暗谍因为没有过度靠近绝对忠心的德王,只有回报萧隐言遇刺的消息。

「你怀疑朕的话?」凤九华没抬眼看上他一眼,用一句清淡的话就让自己狡诈蛮滑的嫡亲弟弟闭嘴。让下人收走了手

上的青玉杯,君王缓缓地道:「这次到瀛阳,你可得好好收敛一下,听说隐言看你的荒唐很不顺眼,现在他又卧病中

,难免脾气暴燥了些,燨弟你可得多担待。明白吗?」

「……明白。」他明白自己这次切切实实地惹到了皇兄,所以才被送到天生注定的克星手中去受苦磨练。萧隐言,功

勋卓著受封德王,私底下人称『鬼将军』,只要提到这三个字,十个安静的婴儿听到有十一个会吓哭,他凤燨对此人

的害怕不比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少。

而此刻,君王已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飞昂的美眸望向了远方。

「皇兄,那个兰石,还在服用冰蘅吗?」天下间有幸吃过冰蘅的人没几个,而最爱掌握情报的凤燨不免对结果感到十

分好奇。

「他啊……朕很久没过去给药,现在是七孔流血而亡;还是残存一口气在呢?」说著,君王似乎也想过去看看那可怜

人儿的结果。便起驾往软禁重要犯人的朝华宫而去。

凤燨跟在自己皇兄的身後,不禁摇了摇头,对於兰石的俊美他还有些印象,但经过此一大劫,那花一样脆弱的美人恐

怕就要凋零了吧!

君若思音.三.异心

朝华宫,宫中人提起这个名字比提起刑场还要畏惧,它的前殿用来软禁皇亲贵族;後殿则是後宫人闻之丧胆的冷宫,

只要踏入的人有生之年绝没有机会再重获自由。孤独地立在皇城偏缘一角,人人视之如死域,避之唯恐不及。

让随待的宫人均等在外侧,凤九华只带上凤燨来到朝华宫内苑,凄凉的花圃杂草丛生,连点儿虫鸣鸟叫都没有,斑驳

的壁柱危圯倾斜,大白天的就阴气森森,死气骇人,可以想见夜晚的朝华宫应该会将独居的人犯逼疯。莫怪有无数被

囚的重犯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上梁自缢。

两人无言地走著,步入朝华宫的人都会被这里死亡绝望的气氛感染。

走过一个转角,突然,两人的脚步停住了。

面前,正在捡拾枯枝的兰石,正扬起那黑亮的眉眼,与凤君撞个正著。

这,才应算是他们两人真正的第一眼相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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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风姿绰约,冰清玉洁的俊美男子!跟在君王身後的凤燨风雅地摇著摺扇,掩饰自己目中精光,打量著这个百闻

不如一见的兰石,他一生善於阅人识人,从对方一些无法作假的小动作中明白那最隐晦暗藏的心意,是他凤燨最拿手

的好戏,也就因此天赋异秉,凤君才会将支配暗谍的重要任务交至他手中。

所以今天,凤九华就领著他一起来见见这个令凤君动盪的『兰石』。

面前这俊挺的美人,那清明的晶眸,若拿天上晨星相比还少之灵动;剔透的凝肤,若拿初冬瑞雪相比还逊之粉嫩;娇

红的美唇,若拿美豔春樱相比还缺之坚毅。这样一个神灵活现的绝色,就连自夸曾阅尽红颜的凤燨也不免倾心,而由

他现在的模样看来,那冰蘅之毒似乎也对这风流人儿手下留情,没痛下杀手。

「草民见过陛下,见过瑞王。」由初见的震慑中回神来,兰石立刻得体的行礼。只是凤燨尴尬的查觉,这句话中怎麽

含带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怎麽?今天不再求朕给你药了?」凤九华的语气却没多大变化,脸上表情也是如出一辙,波澜不惊,对兰石的安然

无恙似乎一点也不讶异。

兰石的眼睛只除了一开始的对望之外,便收了回去死盯住了地上的一点看。像怕是多看这两人一回,眼中就要喷出火

来似的。

「草民只是贱奴之身,不敢再求冰蘅一般千金难买的神药,只盼陛下让贱奴快回到瑞王府去,还了卖身契以得自由。

」他平淡地说出了常人不可能会知道的药名,由冰蘅的禁箍下逃离後,那像玉琤般的嗓音恢复脱俗醉人,即使内容不

太动听也让闻者意乱情迷。

「哼!」凤九华一声冷笑:「燨弟,你府里的下人都是这样博学多闻麽?朕今日可算开了眼界。」

眼前人的美颜还让凤燨在沉醉之中,但美人毒手却已伸到自己身上来,兰石在凤君面前著急地提到回瑞王府此举,轻

易让自己受到凤君怒气的波及,可见美人对自己将他下了『情宵』卖身之事,尚馀恨未消。

乾咳了声,凤燨不免佩服起自己的先见之明,他由怀中取出了兰石的卖身契,恭敬地交给了君王。「普天之下,莫非

王土。无论是臣弟或兰石,都听命於皇兄的差遣。」说著,他转面向了一旁安静的兰石:「自今而後,你就留在宫里

,听从陛下的吩咐,不得违抗。」

闻言,兰石抬起了脸,直直地看向了凤燨,那晶灿的眸子波光闪耀,让风流倜傥的瑞王爷也心猿意马。「瑞王爷就这

麽放心把我放在宫内?不怕我是燕驦或永熙派来的死士杀手?」说著,迅雷不及掩耳地兰石抓起了埋在枯枝堆中的武

器,动作疾似流星地就往站在凤九华身後的瑞王爷刺去。

此一变故令凤燨大吃一惊,但他虽不算高手却还有点自保能力,反射性地一偏身,已合上的摺扇俐落地一转,纠缠上

兰石的手腕,而後劲力一吐,兰石只感到右臂一麻,手指不由得松开,握住的武器已然落地。

电光火石的交手在瞬间立即结束,而夹在两人中间的凤九华对此事变竟纹风不动,脸色如常,眉头丝毫也没有皱过,

宛似三人正悠閒谈天喝茶般轻松平静。

而落在地上的『凶器』,其实不过是一把又乾又脆的枯枝罢了,一落至地立刻断成了两截。看著地上的残枝,凤燨侥

幸地想:幸好自己没被来势汹汹的偷袭给击中,不然丢脸可丢大了。

「放肆!大胆兰石,竟敢在陛下面前动粗!」虽然看得出来这个袭击是兰石在发泄自己连日来受的虐待委屈,但毕竟

该有的宫仪还是必须执行,凤燨端出了皇家的气势一喝,的确令人心生畏惧。

「哼!」孤傲的兰石竟冷哼了声,不把威胁放在眼里。

而此刻,兰石白皙的手腕被狠狠扣住,一股几近要断裂的痛苦由骨头深处传来。他深吸了口气以免自己痛呼出声,一

双明丽如火的眸子坚定地看向了这终於出手的男人,权倾天下的君王。

男人的眼神是无温度的冰冷,但虎口的施力却令兰石的手腕麻热不堪,他锐利地望入兰石的意识深处,豔丽的嘴唇开

启,一字一句清楚的问道:「你是永熙的人?」

毫不畏惧地回视著这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死自己的强大男人,兰石也字句铿锵有力地回答:「我说不是,陛下就相信

?」

看著面前离自己如此近的一张脸,凤君显出了一点迷惘,手上的力道也稍微放轻了些。「奇怪,朕怎会以为你和他相

似呢?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灵魂……」

被拥有无上权力的美丽勾魂眸子如此近距离的注视,就连兰石也不免心跳加快了起来,淡粉的色晕袭上了那萤白的颊

,他反射性的想移开眼神避过这撩动心神的暧昧,但与生俱来的骄傲却不许他如此退缩。「陛下,我不像任何人,我

是我自己!」说著,他晶透的明眸更是逞强地一眨也不眨地瞪著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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