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恨恨地抓我的手,要把我捏碎一样。
“阿尧,我的脑袋变得好奇怪。看到的、听到的世界、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这件事情一定没有发生过,这么努力回想着,又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脑袋。
在呼吸着的自己,简直不像是自己……我一直想着……一直想着你……”
我抖着声音,一脸古怪地瞪着地板。
阿尧抓着我的手又紧了些,悲哀地露出微笑。
“别吓我了,怎么捅出这种篓子。就不能找个好一点的方法见面!你这个傻的!”
他说。
我呆呆看着他,带恍如梦中的表情。
好几年了,好几年没有交集。
多希望他留得久些。
但我知道送医包扎以后,阿尧会回公司过他菁英新锐的商场生活,
而我仍会回到工作岗位上彷佛一个最严谨踏实的公务员。
岁月一轮一轮的蹉跎,船过水无痕。
看我那迷糊的样子,阿尧终究放软了语气:
“你没有犯什么错,只是喝醉太累了——醉了迷糊了。
不用害怕,我会在你身边的。”
最后那句话轻轻对着我说,又好像是他在自言自语。
脑门剧烈地疼痛起来,
究竟是什么时候事情都变得诡异了呢。
人活得越大就越难以痛痛快快地去爱一个人。
赤裸裸地把心意展露在别人面前,毫无防备,
将感情放得太重,不但难为情,还显得幼稚可笑。
就只能藏着压着狠狠去想,费尽机心,带着悔憾。才能算是真正成长。
可痛苦啊,那样翻腾的蛇焰要抑制,腑内脏器也焚毁成灰。
阿尧医院里留了名片要我好好保重。
我讷讷的开不了口。
他不知道我最希望的,是他也保重。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