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鄙夷,也不想想他之所以能坐上主人席,全是托了与姬羡阳同来的福。
“那乃在下不屑于出席,压根没去。”狄神医的语气中带上了火气。
“呵呵,他X的是没被邀请吧。”
白小可与狄神医四目相对,差点火花迸射。谁叫你姓狄的啥时候不好来,偏捡今晚来凑热闹,耽搁了他的夜袭大计,
老子不找你出气,找谁去。
被晾了半天的淮澹忙打圆场道:“别多说了,狄神医快来替这位小兄弟瞧瞧身上有何不妥,尽快医治才是。”
白小可这才想起还有中毒这一说,忙摇手拒绝:“老子没事,不相干的人还是快闪吧。”
想他年青力壮,不就因为前阵子没吃好饿得慌,又一下子骤见初恋情人备受打击才会昏厥。而且又是姬羡阳先来乱摸
撩拨他,才会身子发热发烫,没想到居然会被误认为中毒。
“不成不成,还是让狄神医瞧瞧,老夫才能放心。”
姬羡阳都亲口嘱咐了,淮澹怎敢大意,执意要让狄神医为白小可治病。
说着就拉白小可走向床边,像对待重病号一般将白小可硬是安置到床上躺下,招呼狄神医疹视。
狄神医坐到床边,摸了白小可的腕脉半晌不做声,又翻开白小可的眼皮细瞧,还让白小可吐出舌头端详,这才诧异地
对淮澹道:“淮盟主,你真的确定这小子中了毒?”
淮澹凝重万分地道:“乃姬大侠亲口所言这位小兄弟被魔教清风下毒,应不会错。”
狄神医讶然问道:“是姬羡阳说这小子中毒?是他让我来替这小子疹治?”
淮澹笃定万分点头。
狄神医的表情也凝重起来,沈吟片刻方道:“魔教之毒好生厉害,在下居然查探不出。”
白小可躺在床上差点笑死,心想老子健康得不得了,哪曾中毒,不过能让这装腔作势的狗屁神医受受锉也好,老子偏
就不说。
不但不道明实情,白小可还满脸悲苦道:“连自我吹嘘歧黄之术天下无双狗X的狄神医也治不了老子的毒,老子死定了
,死定了。”
最先慌了神的居然是淮澹,诚挚万分地向狄神医恳求:“狄神医,请你务必要医好这位小兄弟。”
狄神医摇头晃脑好一阵,才点头道:“不如就请这小子宽衣解带,本神医也好仔仔细细查看查看。”
淮澹立刻回过头劝白小可道:“还请遵照狄神医所言,这也全是为了小兄弟着想。”
白小可这下势如骑虎,不得不从。慢腾腾解着襟带,总觉狄神医拿斜眼瞟他的眸光中透着那么分戏谑,真他X的不爽。
脱光了上衣,正要去解裤带,不小心瞟到虎视眈眈立在床边的狄神医居然在咽口水,立马泛起一身鸡皮,停下了手。
骂道:“X的,解个毒而已,不会让老子连裤子也脱吧。”
淮澹接口道:“这样应该就成了,还请狄神医劳驾。”
凑过来坐到床边的狄神医,神情之间分明带着懊恼,伸手在白小可光裸的上身连摸好几把后,才意犹未尽地站起身,
细眯着那双恶心至极的凤眼,看不出什么表情地道:“也不是不能解,只是非得下针不可。”
说着就从怀中摸出针囊,抽出一根至少有小指粗的银针,又斜着眼瞟白小可。
那根银针在灯光照耀下寒光闪闪,不是一般话的粗。眼睁睁瞧狄神医持着那银针,笑得诡秘万分地靠近,白小可连全
身的汗毛都抖了那么一抖。
原本老子只想戏耍戏耍这狗X的神医,要是真叫这银针扎到,老子岂不亏大发了。慌忙大喝一声道:“不能扎,老子晕
针。”
说晕就晕,猛虎下山似地扑过去,挂在了狄神医脖子上,临昏前不理会狄神医苦苦挣扎,拼死攥住狄神医持着银针的
那只手。
在闭上眼睛前,仿佛还产生幻听,耳边传来惨绝人寰的嚎叫,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像淮澹。
狄神医与淮澹折腾一番终于走人,好像还听到是狄神医辛苦憋笑说淮澹屁股上被银针扎到的伤口需要尽快治疗,淮澹
才不得不走。
剩下个昏迷不醒的白小可独自躺在床上,那淮澹临走还善心大发地忍痛替白小可盖上锦被。
等到关门的声音一响,白小可就活力十足地从床上跳了起来,飞快穿好衣服,一边穿还一边哼哼:“羡阳,老子来了
。”
11
趁着夜半无人,白小可摸黑闯入旁边客苑,寻思着既然是姬羡阳本人招他前来,索性就大大方方进去得了。盘算妥当
,却不知姬羡阳身在那间客房,在院中没头没脑逛了一圈,听到身后房间传来谈话,那声音温润悦耳,不是他家羡阳
还会是谁。
是谁好大胆子敢半夜跑他家羡阳房中,竟比老子还先来一步?
白小可心中着恼地躲到墙角偷听,就闻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情绪起伏甚剧,你要小心为是。”
“我的事,我自会处置。”姬羡阳的声音极冷,冷到白小可透心凉,不过还真他X的好听,不愧是他家羡阳,白小可打
着哆嗦飘飘欲仙。
“万般心念皆不要执着,心中自然空无一物,你可要慎记。”
“你叫我自幼修行清净,个中道理我怎会不明。”
“唉,你切不可焦躁,认清本性,总能到达彼岸。”
“我的本性到底又是什么?我天生异常,这异常到底又有何意义?”
姬羡阳反问,那人顿时没了声息。
听得屋外的白小可倒是好不焦躁,你老人家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打什么禅机,坏老子好事。X的,老子要进去了,你
老小子还不快闪。
半晌,又听那人叹道:“我也不知你此次翼城之行是否正确,或许五年前就不该让你下山,才会至使你五年前之为,
但……”
白小可听那人提及五年前,心想这五年前不正是自个儿初次邂逅他家羡阳之时,难道说那时他家羡阳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想细听,怎料那人说到此处,就踌躇地顿住。
姬羡阳接口道:“但又是不得不行,我明白。我自会保守心念,不会做出令你们不安的事情来,尽可放心。”
白小可等得心急火燎,暗骂快走快走,再死皮赖脸不走,别怪老子不客气。
“我本不想再过问江湖纷争,这就回山上去,你好自为之吧。那东西能得到甚好,得不到,也莫要强求。”那人半晌
后无奈道。
白小可忿忿按住腰间佩剑,幸好那人识趣地告辞离开,才终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从门内出来个白发白须满脸皱纹的老人,见老人一走,白小可心花怒放地就要进门,谁知那人前脚刚走,姬羡阳随后
就迈出门来。
乐得白小可还以为姬羡阳是来迎他,从墙角里跳出,就要飞奔而去。怎料姬羡阳像是根本没看到他般,衣袂翩翩从他
身前经过,端端走向院外。
白小可纳闷地跟在姬羡阳后头,就见姬羡阳不知怎地闪过武林盟巡夜的弟子,朝着武林盟外径直而去。
左躲右藏好不容易才没跟丢人,心头嘀咕,X的羡阳,害臊个什么劲儿,不在屋里头好好等着他去,怎么跑出来了。还
跟他玩捉迷藏增近感情,老子可千万不能跟丢了,不仅错过今夜约会,还平白叫羡阳笑话他夫纲不振。
白小可一心想逮住姬羡阳,成其好事,骂骂咧咧一不留神就直奔围墙。
好在三丈高的围墙还难不住白小可,纵身一跃,飞上墙头,站在那上头居高临下一张望,就见远处欣长灰影亭亭而立
,不正是姬羡阳。
敢情是在这儿等老子,别急,老子这不来了。
急急跃下围墙,朝着灰影飞奔,谁知他动姬羡阳也动,他一停姬羡阳也停,无论怎样追赶,总是落着一段距离。
紧赶慢赶,不觉四下愈见荒凉,阴风煞煞,荒坟片片。
白小可顿时了悟,呵呵,原来他家羡阳是想跟他在野地里幽会,天做床帐地为被,还蛮有情趣。白小可心中大乐,一
颠一颠跑得好不快活。
正自追赶,姬羡阳停在了一处空地。四周清野,雾气朦胧,初月如钩,那灰色人影伫立息止,还真他X的有点半仙半鬼
。
白小可方想上前,就闻姬羡阳忽然出声喝道:“何方鼠辈,藏头缩尾。”
白小可听了老大不悦,X的,老子就是老子,怎么变成鼠辈了,这姬羡阳,难道还在玩耍。
刚要从矮丛中出来,却被人捷足先登,一条艳魅人影,已是从树梢飞身而下。
“姬大侠果然好本事,本圣童的形迹居然被你觑破。”
幽淡月光下,仍可见那人柳眉俏目,一手捂唇而笑,含羞带娇,竟是清风。
12
狗X的死人妖,怎么又钻出来了,倒要看看搞啥明堂,白小可藏住身形不动。
“你跟了如许之久,我岂能不查。不知你深夜潜入武林盟,是有何事?”
“呵呵,本圣童上次空手而回,平白叫教中兄弟笑话,总要再来讨点彩头,方好交差。平素别人总道我圣教怕了你,
今日本圣童倒想试试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清风大言不惭,笑得妩媚万分。
姬羡阳却毫不动容面若止水,平静无波道:“那点毒物伎俩对我全无用处,奉劝你快快回去,请你们教主前来,或许
还有得较量。”
“我们教主,哼,我们英明神武的圣教教主被贾臻庆那厮害得好苦。听闻那小子被你所救,那小子乃是贾臻庆的儿子
,本圣童定要捉了他去,问出贾臻庆下落。你若识趣,休要阻拦,否则别怪本圣童心狠手辣。”
“你们消息倒是灵通。”
“哈,那是当然,我们可是无所不能可比山河星辰永远屹立不倒的日月圣教。”
白小可听得腻味地掏掏耳朵,这死人妖居然是冲着他来的,这么说不是跟踪姬羡阳,而是跟踪他,还让他全不知情,
真他X的不是个东西。还胆敢误会他乃贾臻庆的儿子,也不想想就凭贾臻庆那迂腐酸人,能生得出他这般英伟不凡的人
物吗,狗X的笑死先人。
寻思曾跟死人妖交过手,顶多‘平手’而已,再加上姬羡阳,怎么说都是两对一必胜无疑。如此英雄救美,大赚姬羡
阳好感的机会,白小可焉肯错过。
立即抽剑而起,一马当先冲向清风。
“别过……”姬羡阳似乎是想阻止白小可,但见为时已晚,也只好无奈住口。
“死人妖,你敢伤害老子的亲亲羡阳,先要过老子这关才行。”
白小可吆喝得理直气壮,也不想想清风本就是来找他的碴,姬羡阳才是被他连累。趁着说话的当口,白小可先下手为
强,一剑‘弊绝风清’飞速刺向清风胸前。
清风不接招,横跨两步闪开,依然笑靥如花道:“正好正好,你自个儿送上门来,本圣童就不客气带走了。”
言语中的无比轻视,听得白小可气恼,三十二路狂风剑法一鼓作气施展开来,逼得清风不得不舞弄起重新订做的腰带
,纠缠白小可。
二人不消片刻就打得难分难解,剑法带影,分辩不出谁是白小可,谁是清风。
整套剑法白小可记不大住,就拿些不成套路的招式混合充数,清风不知是故意,还是真捉摸不透,居然只是躲闪。
白小可不免趁着空隙自以为是道:“死人妖,怎么怕了爷爷,不敢跟老子打了。”
正说话间,忽觉呼吸一窒,一时间浑身虚软,就要栽倒。恰被清风丝带一卷,接到怀中。
“死小子,现在才倒,也不叫本圣童省点力气。”
清风乐陶陶说完后,抱着白小可飞身闪人,谁想刚溜了一截,就见面前一黯,姬羡阳端立前头,而怀中的白小可,已
不知何时到了姬羡阳手上。
清风惊怪地叫道:“本圣童方才洒了毒粉混在雾气之中,你怎会没事?”
姬羡阳摇首叹息:“早说过你那点毒物伎俩无用,是你自己不信,偏要一试。”
清风失了仗恃,顿时惶恐,俏面上硬挤出的笑容也变得惨不忍睹,还强笑道:“既然如此,本圣童也无话可说。就此
别过,后会无期。”
打了个哈哈后,又玩命地溜之大吉了。
姬羡阳碍于怀中的白小可,不好追赶,放下白小可,探探脉博,还算平和,想那清风既是要擒白小可走,使出的毒应
无性命之忧才是。自己的内力又太过霸道,若贸贸然替白小可运功逼毒,怕是非但救不回白小可,反而害了白小可性
命。
只是奇怪以往清风见了他就躲,如今为了个白小可竟会自动自发寻衅上门,不知这小子对魔教到底有何重要之处?不
过重不重要都与他无关,只是若清风下次再来,倒不晓得这小子还能不能如此好运,有他正好在旁援手?疾风剑贾臻
庆的侠名他以往也曾听闻过,传言武功不弱,怎么这小子的功夫却差劲到这种地步?
姬羡阳微微摇头,撇开纷乱思绪,他居然又为这小子担起忧来,难道这小子扰乱得他还不够呛。
13
缓过劲儿来的白小可却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拿手死揪住杂草,悲呼道:“老子中毒了,这死人妖果然秽气,一遇上就没好事,还偏偏害老子在你面前出糗,真他X
的,要不是这里没河,老子肯定跳河得了。”
姬羡阳盘膝坐在一旁不吱声。
白小可嚎了半晌,也不闻姬羡阳吭气,不免忿忿难平,寻思老子会倒霉,还不是为了你的缘故。要不是想来个英雄救
美,搏你好感,老子压根不想跟死人妖交手,被死人妖碰过的地方,洗三天都不爽快。
白小可越想越恼,忍不住骂出口道:“喂,你又哑巴了。”
“你要我说什么?”
习惯了俗人的追捧,武林中人的彬彬有礼,乍遇白小可这个话语粗陋,冲着他吆五喝六的少年,姬羡阳还真是有些不
适应。
“说什么都好,就是别不出声,他X的郁闷。”
“魔教教主座前金童玉女,皆擅长用毒,我恐央及无辜才引他来此,你以后再遇上,要……小心些。”别拿了木棒就
以为是铁枪,自个儿往罗网里送。
姬羡阳弄不清为何要多事地提醒白小可小心,大概,是见到白小可的武功明明强差人意,却偏还嚣张到无法无天,甚
是碍眼吧,姬羡阳自嘲一笑。
“嗯,嗯……”
见了姬羡阳淡若清风的笑容,白小可应声点头,但姬羡阳到底说了什么,其实他一个字也未听进。只发觉每每姬羡阳
冲他笑过之后,那冷清眼眸中的波澜不兴就会减少一分,而人性情绪则会增长一分,就如同严寒霜封的冰层忽而裂开
,从缝隙间钻出一株艳丽的花来,分外撩人。
要是能多看看姬羡阳平若止水之外的另类妩媚风情,真叫他死了也值,想到这儿,白小可如同醍醐灌顶,顿时醒悟,
不由暗骂自己。X的,老子还傻等什么,老子不就是为这来的。差点白白浪费了大好春光。
白小可连自身中毒都不顾了,心急火撩扑向姬羡阳,一心想将姬羡阳按倒在地。
但姬羡阳又哪是他能按得动,按了一下,没反应,再按一下,姬羡阳还是坐得稳稳当当。
白小可顿时着恼,怒道:“还瞎折腾什么,快做吧,你逗引老子来不就是要做。”
“做什么?”
“不就是男人和男人做的那事儿。”
“男人和男人?做什么事儿?”白小可思路转得太急,姬羡阳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到是什么,极其正经极其认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