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追东方之日——琥月

，还是得小心为是。

清风凑近身子，把白小可盯了个死紧。

清风粘得实在太近，差点就与白小可鼻息相闻，正装睡逃难的白小可忙不跌将眼皮更闭紧些，生怕露黄。

清风虽在李小胆面前搁下狠话说要整治白小可，可实际上清风非但不敢整治，反而一日三餐送水喂饭的服侍，还生怕

白小可生命脆弱，在没见到教主之前就有个三长两短。若被教主知道，到时候还不晓得是谁比较不好过。

白小可乐得有人伺候，故意折腾清风，非要清风喂他的东西才肯入口。成天价要吃要喝，又挑刺嫌这样不好吃，那样

不新鲜，就为了看死人妖那张难看到极点的脸。

最后还在心中忿忿暗骂，狗X的死人妖果然是看上了老子，老子可是都有亲亲羡阳了。虽然知道是因为老子玉树临风英

姿飒爽，你情难自禁，可老子的羡阳比你死人妖好上千万倍，喜新厌旧非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要老子跳槽转投你死

人妖怀抱，老子死都不干。

清风毕竟是使唤惯了别人的主，哪曾这般用心服侍过别人，要不是念在白小可乃贾臻庆儿子的份上不好招惹，老早就

把白小可五马分尸了。

吃饭喂水清风还可勉为其难服侍，但若要清风为白小可浴淋更衣，清风是怎么都不肯屈就。不过白小可要是三天不洗

澡，同坐在车内的清风自己都受不了。

行到一处集市，清风索性吩咐李小胆去买个下人回来，好专职服侍白小可，减轻减轻他的负担。

仗恃无可匹敌绝世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粘在车厢后方的姬羡阳听得仔细，寻思一阵，飞身抢在李小胆前赶往集市。

姬羡阳寻到个巷角没人处摸出淮澹给他应急用的人皮面具戴好，背负身后的骄阳剑无处藏，就在集市上买了块布包了

，又塞了些布进去，裹成一团。

李小胆到得集市，在街上大喝一声：“谁家要卖人？”

就见呼拉拉从四面八方扑过来一大堆人，有老头儿牵了孙女，老妇领来儿子，哥哥带着弟弟，一个个不是面黄肌瘦病

病怏怏，就是衣衫褴褛浑身恶臭。

姬羡阳混在其中，饶是素来清心寡欲，此时也不免动摇。

朝廷昏庸，横征暴敛，搞得民不聊生，连卖儿卖女的勾当都生意兴隆。他空有一身本领，却不能为百姓分担丝毫，用

处全无。

李小胆被阵阵袭面而来的臭不可闻弄得使劲儿掩鼻子，要不是顾忌清风的命令，差点抱头鼠窜。

正是为难，于周围人群的吵吵嚷嚷哭哭闹闹中，一道温和的声音不其然钻入他的耳膜。

“买我吧。”

带着几分冷清几分舒爽，柔如润玉，轻似细雨。

李小胆发誓他此生从没听过这般好听的声音，虽然这声音让他有些耳熟。惶惶然抬头一看，骇了好大一跳。

只见那人鹤立鸡群，粗眉斜眼厚唇奇丑无比，想不鹤立鸡群也不行。不过那人身形欣长，一身粗布衣衫，干净无垢，

飘然出尘。

虽然那张脸孔委实丑了些，怎么瞧怎么不顺眼。但相较周围瘦不拉叽的羸弱人群，好了不是一点两点。最重要的是干

净，想清风的性子，要是敢弄个脏兮兮臭哄哄的人去，李小胆先得担心自己会不会叫清风剥皮抽筋。

“这个好，这个好。”

李小胆当即敲定，不理会周围一双双失望的眼睛，拉住姬羡阳就要赶紧闪人，谁想手底下的人毅立不动。

姬羡阳冲李小胆摊开一只手掌。

“什么？”李小胆不解。

“卖身钱。”姬羡阳淡定道。

哦，原来是还没给人家卖身钱，李小胆摸摸身上，掏出钱袋。

“多少钱？”

“不多不少，十两。”

好下人难得，反正银子是清风的，又不是他的，李小胆爽快地摸出十两的大银绽，递给姬羡阳。

姬羡阳拿在手里掂掂，正好瞧见旁边米铺老板探头探脑地朝这厢张望。

“十两银子，够施粥几日？”姬羡阳问米铺老板。

米铺老板不愧是生意人，立马心知肚明，精打细算后笑容可掬道：“这帮子穷鬼饿得慌了，要喂饱他们，十两银子仅

够施粥五日。”

姬羡阳没再多问，手一晃，银绽子到了米铺老板手上，生意成交。

姬羡阳懒得讨价还价，不理会米铺老板到底从中苛扣了多少，至少，在五日之内不会有人饿死，也不枉他把自个儿用

十两贱价卖给李小胆，做粗使下人。

当然，如果这件事被人揭穿，传扬出去，整个江湖恐怕会成为一锅开水扑腾扑腾翻滚，当世武林顶尖高手，东方之日

姬羡阳姬大侠，其身价仅为十两白银。

20

姬羡阳跟着李小胆去了清风投宿的客栈。

清风稳坐太师椅，睨睇下方低头垂首的姬羡阳，评头论足后很不满意。

斥责李小胆道：“你花了我十两银子，就卖回这么个丑汉子！要是白小可不喜欢，我就把你阉了，顶替个丫环使用！

”

李小胆只能苦哈哈在心中为自己申辩，大骂清风为了擒白小可回去讨好教主，就忘记曾替他拼死拼活过的手下。

不过好在李小胆的担忧被阉没能成真，因为白小可对于新来的下人极其喜欢，喜欢到躺床上动弹不得，还使劲儿眨巴

眼睛，狂抛媚眼。

他家羡阳果然是惦记着他呢，才被死人妖捉走没多久，羡阳就迫不及待来救他了，虽然那张面具是他X的恁奇怪了点，

不过老子会记得你的牺牲，以后对你好点，多跟你亲热亲热。

姬羡阳不过是脸上多顶张面具罢了，瞅着有些奇怪又有些滑稽而已，但他怎么可以认不出自个儿家的亲亲羡阳。光瞄

眼姬羡阳踏进房内迈出第一步的动作，装出顺从样子垂首低头的当口漫不经心抛给他的清幽目光，他就已确定到不能

再确定，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家羡阳。

至于为什么清风与李小胆没认出来，乃是他们完全没把这两个人往一块儿联系。谁能想到武林中受万人膜拜敬仰，高

高在上，赫赫有名的姬大侠，会自甘轻贱成为一名容貌粗陋穷到要卖身求温饱的使唤下人。

可现在那位武林中受万人膜拜敬仰，高高在上，赫赫有名的姬大侠，如今就正自甘轻贱地成为粗使下人一名，毕恭毕

敬地垂手而立，听清风教训。

“以后要称呼我为老爷，听到没有，至于床上那位，你要用心服侍，若出了一点岔子，惹他不快，三天没得饭吃！”

清风本是唇红齿白娇滴滴少年模样，此时凶神恶煞硬要冒充老爷，显得不伦不类，李小胆不敢笑出声，憋屈得难受，

先一步拔腿就跑，出外好畅快地笑。

清风装模作样地板着脸道：“你叫伙计送热水来，把他澡先洗了，对了，洗干净点。”

现在正值初夏，白小可好几天没洗过澡，浓郁的男性体味混杂汗臭，熏得清风一靠近就头昏脑涨，赶紧也逃之夭夭。

姬羡阳依照清风吩咐替白小可淋浴净身，看着伙计放下洗浴用的木桶离开，刚转过身，惊见白小可欢天喜地冲他迎面

扑来。

姬羡阳有足够的能力闪开，但一想白小可这几日被清风所擒，虽然表现得满不在乎，其实心里怎能不担惊受怕，一时

间愧疚之心顿生，稳住身形。

白小可得偿所愿地挂在足足比他高了一头的姬羡阳身上，心想他家羡阳果然还是对他有情有义，这不，甫一见面，就

送他个大大的拥抱。

拿头往姬羡阳胸前蹭，心旷神怡猛嗅姬羡阳身上的味道，有好多天没闻到了，还挺想念。说起来那张在他心目中英俊

无匹的脸孔也好久没欣赏到，得瞅个够本才行。

白小可抬眼往姬羡阳脸上含情脉脉，这一含情脉脉就含出问题，姬羡阳脸上那张面具实在太过刺眼，白小可憋不住暴

笑。

思及他家羡阳，江湖上号称为东方之日的姬大侠居然顶着张丑到不行的面具，越想越是滑稽，白小可笑得眼泪鼻涕糊

了一脸。

此时姬羡阳非常后悔没有及时闪开，上天给了他机会，他却没能好生珍惜。

冷眼瞧着笑得涕泗横流的白小可，姬羡阳忍住反胃，拎了白小可后领，强行远离自己。

“去洗澡！”姬羡阳沈声命令。

白小可被姬羡阳拎得两脚勉强才能够到地面，还艰难地反转双手，不安份地去摸姬羡阳擒在他后领上的手。

“老子中毒了，手脚不便。”

这小子，明明手脚方便的很，不然哪能两只爪子拢住他的手又搓又揉。

姬羡阳浑身都抽痛一把，本想直接将白小可扔进木桶了事，但忆及上回白小可连衣服都不脱就算洗完澡的壮举，虽然

那是他先把白小可连衣带人扔进水里。

不过依白小可的性情，极有可能再来一次，自己免不了还得跟这小子朝夕相处，这小子又有事莫事老爱往他身上粘…

…姬羡阳想到猛寒，决定惯彻清风的吩咐，自己动手，先把这小子洗干净了，以绝后患。

21

不再犹豫，三两下把白小可剥光，放进淋桶中，拿湿巾洗涤。

姬羡阳素来清心寡欲，本也没什么绮念，只是白小可在被洗过程中不嫌累地一个劲儿冲着他娇答答欲语还羞。白小可

原本相貌一般，唯眼眸晶亮，神采奕奕，此时那双眸子直勾勾盯住他，水气蕴袅中似嗔还喜。

再加上时时不可避免地触摸到白小可富有弹性的少年肌肤，摸起来还挺随遂又好摸，虽然明知道目前手底下的乃是白

小可小腿一只。

姬羡阳修为精深，克制欲念的功力自认到家，可此时面对白小可显而易见的勾引，心湖中还是不禁产生了一丝儿的波

澜，菩提树下沾染上一些些微尘，异样得紧。

姬羡阳当然不知道此时白小可心里在嘀咕什么，只是加快洗涤速度。

洗干净白小可，搁回床上，姬羡阳去翻清风为白小可准备的衣物。

一翻之下，姬羡阳又是头大，简单朴素的衣服，姬羡阳不是不会穿，问题是清风也不知是啥品味，卖回来的全是价格

不扉的高级货色，高级货色的特点就是里三层外三层，装饰繁复。

娥黄嫩红的颜色，让姬羡阳情不自禁考虑难道是清风不好明里整治白小可，所以就暗地里解恨？

连在烈日下行走汗珠子都不会冒一粒的姬羡阳，此时倒满头大汗，寻寻觅觅那堆细纱绸料中能穿上身的源头洞洞，真

是比学会十八般武艺后再自创十八般武艺还难。

白小可被赤裸裸晾在床上，禁不住心猿意马，想着他家羡阳好生热情，把他脱光光的搁床上，不是为着要跟他亲密无

间在床上翻云覆雨，还能是为着什么。

本想立即扑向姬羡阳，可一想难得他家羡阳热情高炽，还是等等，待他家羡阳玩够了兴，他再动手不迟。

又见姬羡阳老拿些绸料挡脸，遮遮掩掩撩拨得他欲壑难填，心里赞叹，羡阳还蛮懂得情调嘛，不愧是他中意的人。可

赞叹了半晌，仍不见姬羡阳动作，又改为咒骂，X的，都把老子脱光光等半天了，这时候还害臊个什么劲儿。

姬羡阳终于将那身匪夷所思的服装钻研透彻，拿了往白小可身上套，套完后舒了口气。

白小可一看身上衣着打扮，骇然大惊，全没料到他家羡阳居然有恁般爱好，与死人妖有得一拼。那衣服上还沾染了疑

似死人妖之类的香味，扑得他满鼻腔都是，白小可猛打喷嚏，苦不堪言。

喷嚏打出来的水渍溅了一星两点到姬羡阳脸上，姬羡阳面无表情地伸手试了试。

见白小可正拿袖子去擦鼻涕，忍耐住不如把白小可干脆按进洗澡水里溺死省事的冲动，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冽。

不知所谓的白小可只觉姬羡阳死死锁定他的目光，是从没有过的热情如火。

白小可感动到热泪盈眶地安慰自己，爱一个人就是要包容对方一切缺点，X的，老子包容了，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你折腾得越欢，老子越高兴。

可是羡阳，你好歹行动敏捷点，要不然老子少年英雄还没来得及横扫武林黑白两道扬名立万，就要先被你折腾得英年

早逝了。

白小可猛眨眼睛，示意姬羡阳快快进入正题，还磨蹭什么呢。

姬羡阳看出白小可眼中的焦急，忍了半晌，终于叹息一声道：“你还是重新淋浴。”

大概做得习惯了，不等白小可答应，就飞快又将白小可剥了个干净，再次扔入有些冰凉的浴桶中。

白小可欲火焚身之际，叫冷水一激，差点没筋脉逆行。

白小可软叭叭靠在桶沿上，气得没遮没拦地破口大骂：“X的羡阳，算你狠！不过再狠还不是老子家的，等老子恢复精

神，马上收拾你！”

姬羡阳听出白小可的愤怒，同时听出白小可愤怒的声音因为之前打了数个喷嚏有些沙哑，平心静气道：“你不如歇歇

嗓子。”

也不与白小可商量，顺手点了白小可哑穴。

待到把白小可洗干净捞出来，搁回床上，寻了另一套衣服来与白小可穿，居然是嫩青上衣配大红绸裤，姬羡阳满头黑

雾，但也别无他法。

拿了衣服甫一靠近白小可，白小可就剧烈挣扎，心中咒骂，死人妖品味的恶心衣服，不要拿来恶心老子，老子死都不

干！

不过等不到白小可死都不干，姬羡阳就嫌麻烦，顺手又点了白小可的软麻穴。

白小可措手不及，毫无反抗之力立马安份，乖乖穿衣，激动得差点落下几滴英雄泪。

X的，老子放弃，老子放弃今天成不！就算老子今天身体不适着了道儿，也没想到亲亲羡阳你的热情如斯恐怖！还是改

天，改天老子精气神恢复了，再活力十足跟亲亲你效鱼水之欢！你老人家还是高抬贵手，饶过小的，X的，不要再折腾

老子了！

白小可哀嚎，可惜他的哀嚎只能烂在肚子里，没人听得到。

22

“你们在干嘛，还没搞好？”外间传来清风的询问。

白小可刚被折腾了个够呛，姬羡阳扔下白小可赶紧去开门，福身行礼。

清风端了个食盘进来，走到床边，一看白小可，惊讶道：“这小子一打扮起来倒还人模狗样嘛。”

白小可与姬羡阳两人同时暴寒。

正冷汗岑岑间，就见清风将食盘搁到床上，坐到白小可身边，拿起一碗米粥来，居然是要亲手喂他。这几日来白小可

的一日三餐全是清风亲力亲为，大概是太顺理成章了，一时忘记已有下人可供趋使代劳。

要不是死人妖瞧着就叫他倒胃口，白小可还真想表扬表扬清风的服务周到。气节是重要，可重要的气节也要保证不饿

死才有机会保持不是，白小可很没骨气地张大嘴，嗷嗷待哺。

这厢里清风与白小可卿卿我我喂粥，姬羡阳却看不下去，委实不能眼睁睁瞧着白小可受他连累，身陷囹圄，还不得不

委曲求全食嗟来之食。姬羡阳走过去，夺过粥碗，福了福身道：“老爷身子娇贵，人中之龙，哪能做这些粗活，还是

由小人来。”

在清风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拿高大身躯不着痕迹把清风的娇小身躯挤到了后方。清风这方想起原来他已不必再做

牛做马伺候白小可，不过这下人所作所为好生无礼，但又不好冲着一名下人发火，那样有失他圣童的风度，只好恨恨

地踩着腿走了。

临走前吩咐姬羡阳去找伙计多讨床棉被，就在白小可房中打个地铺，好就近照顾白小可。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是身上

银子为了白小可浪费不少，再不节约，怕是没钱回去总坛。

清风一走，姬羡阳就解了白小可穴，把粥碗往白小可手中一塞，道：“自己吃。”

“不，老子要你喂，要是不答应，老子就大喊，让死人妖回来。”白小可耍赖加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