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光廷,从理智上来讲,也晓得自己应该乖一点,顺从一点,以求可以取悦冯希坤;可是当冯希坤口水淋漓的亲上来
时,他真是恶心的都要哭出来了!
这时他那衣裤都已经被对方扒光了,在冯希坤的追逐下他变成了一条光溜溜的落网之鱼,闭着眼睛向外又踢又打。冯
希坤猝不及防的挨了两下子,可也并不生气—— 他以为虞光廷是没经过男人,所以害怕。
不过他尽管怜惜虞光廷,可也不能容忍对方由着性子发疯不止。解下自己的领带,他把虞光廷的双手绑在了床头。这
回重新压到对方身上,他禁锢住了怀中这具芬芳温热的肉体,激动难耐的喘道:「宝贝儿,别闹,你迟早都是我的,
闹也是白闹。」
虞光廷气喘吁吁的中止了反抗——此刻他是趴在床上的,眼前不见冯希坤那张面孔,他心中还稍稍平和了一点;随即
后背上一轻,却是冯希坤放开他坐了起来。
冯希坤窸窸窣窣的自行脱了衣裤,精赤条条的好像刚出娘胎一样。
他其实应该是个高壮身材,因为骨骼粗大结实,是很威武的一副身架子;可惜因为瘦削,所以只是高,并不壮。白天
穿上衣服时,他瞧着体态风流,并不枉那「翩翩」二字;不过如今一丝不挂,瞧着就不那么好看了。
虞光廷侧过头扫了他一眼,随即就把脸向下埋在了枕头中——此刻在他眼里,冯希坤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堪入目。
然而冯希坤倒是并不关心他的情绪,只是自顾自的跪坐起来,探究似的将手掌覆到了对方的脊背上,一点一点的向下
抚摸;同时又低头凑上嘴唇,在肌肤的香气中亲吻吮吸。
虞光廷极力要忽略自己的一切感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自我催眠似的反复回响:「我死了……我已经死了!」
他死了不久,忽然又活过来了!
「滚!」他拼命的要合拢双腿,口中发疯似的尖叫道:「你要干就干,乱看什么?」
冯希坤硬生生的将他那双腿重新掰开:「乖,不要害羞,你是我的,我想干就干,想看就看!」
虞光廷一口咬住了枕头,就觉着有一只冰凉的手探到了自己股间。
一条毒蛇蜿蜒着游过了他那身体的隐秘处,然而他逃无可逃,只能在濒临崩溃中任凭冯希坤抚摸玩弄。
因为前戏是这样的让虞光廷感到无法忍受,所以待到进入正题时,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冯希坤以为他没经过此道,
所以加意温柔,在那入口处盘桓许久后才缓缓顶入;虞光廷依旧咬着枕头,却是忽然想起了盛国纲。
一瞬间而已,然后他就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了。
冯希坤太激动了,出入了不过十几下就一泄如注。搂抱着虞光廷喘息片刻,他提枪再战,这回就没完没了起来,一直
把他和虞光廷一起折腾成了一滩烂泥。
傍晚时分,虞光廷被冯希坤抱进了浴缸中。
虞光廷很木然的趴在浴缸边沿,就感到后庭那里火辣辣的疼痛。冯希坤很怜惜的用手撩水为他清洗了下身,又将一根
手指插进他的体内,把那白浊液体一点一点的挖出来。如此操作了片刻后,他得意的抬眼瞟向虞光廷的背影,只见他
一动不动的面对前方,后背和腰身皮肤紧实,线条流畅,还带着点儿单薄的少年模样。
「真可爱。」冯希坤微笑着如是想道。
吃过晚饭后,冯希坤又把虞光廷拽上了床。
这回虞光廷倒是老实了,心如死灰的任凭他摆弄。他先扒了对方的裤子,扳开屁股一看,见那穴口红肿的厉害,就没
敢再弄,转而捧住了虞光廷的脸好一顿亲嘴咂舌。虞光廷闭着眼睛,头脑中依旧是一片空白。
「子俊。」冯希坤把虞光廷抱到了自己身上:「我爱你。」
虞光廷现在和冯希坤肌肤相贴,就感觉不像起初时那样烦躁恶心了。在一种自暴自弃的情绪中,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自
尊和感情都十分多余累赘,如果没有这些无形而又添乱的存在,那自己也许能够活的更快乐一些!
于是他语气冷淡的说道:「我还欠了三四万的债。」
冯希坤立刻了然的抚摸了他的短头发:「这件事情我来解决,你就不要管了。」然后他无意识的一笑,顺口又加了一
句话:「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是绝不会亏待你的啊!」
话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因为感觉这话格调太低,是自家老父常常挂在嘴边哄小妾的。
然而虞光廷此刻正在将自己的脸皮一点一点的撕碎,根本就没有在意他到底说了什么。
40外宅
冯老爷随时可能从南京回来,而冯希坤作为家中的娇子,虽然一贯受宠,但也没胆子公然在自己楼中养个男宠。于是
他毫不犹豫的开始在外面找房子,干脆利落的就为自己开辟出了一处小公馆。
新房子是座二层小洋楼,隔院临街,十分幽静。此地距离小白楼一带很近,门前又有宽阔马路直通冯公馆,所以既便
于虞光廷出行游玩,也便于冯希坤早晚往来。趁着冯老爷还没回家,冯希坤从自家账房那里想方设法的弄来了一笔款
子,不出几日就将新房装饰完毕,又按照那当红外宅的标准,特地为虞光廷购置了一辆汽车。
虞光廷是会开汽车的,不过冯希坤还是给他又派去了一位司机——不是怕他开车累着,而是怕他私自乱跑胡闹。
冯希坤,别的大本事没有,可是对待通房丫头姨太太之流的人物,那手段可是层出不穷——冯家的男人好像是天生的
就会这一手。
将虞光廷送去新房之后,冯希坤又去了趟日租界,把虞光廷的债主给找出来了。
三四万的债务,说大,不算特别大;说小,可也绝对不小。冯希坤本来想和盛国纲谈一谈,然而盛国纲此刻却是不在
天津,一位一团和气的杜爷出来,恭而敬之的招待了这位冯公子。
会谈进行的很顺利,冯希坤一分钱也没出,也没把债务顶到自己头上。
他只是告诉那位杜爷,让他重新打个条子,把利息停了!
杜爷显然是不打算惹恼冯公子,所以思忖一番后就下了决定,果然重写了一张条子——这回三四万就是三四万了,再
过十年,要还也是只还那三四万。
「冯大少爷,您看这虞二爷本人没到,那谁来签这个名字呢?」杜爷笑呵呵的问冯希坤。
冯希坤一仰头:「你签你的就是了,然后把条子给我,我带回去做个凭证。」
杜爷当即苦笑了:「哎……那这款子,虞二爷打算什么时候还上呢?」
冯希坤一听这话,便在口头上做出了承诺:「以后你再想要钱,直接来找我就是了。」
杜爷连声答应着,知道这笔款子一时半晌是不能到手了。
冯希坤像个无赖似的把这欠款一事暂且压下,然后就奔赴那个崭新爱巢,会他的子俊去了。
虞光廷现在无所事事,白天吃饭晚上行房,心情倒是堪称平静。
他如今这总算是自立了,没仰仗任何人,全凭自己这一身细皮嫩肉,换来了汽车洋房和华服美食。起初他也羞愧,感
觉自己成了个出来卖的兔子;不过他很快就停止羞愧,死心塌地的承认自己就是个出来卖的兔子。
他日渐少言寡语起来,因为和任何人,包括冯希坤,都是无话可说。偶尔会自言自语两句,听众也只是那只小猫。
冯希坤抵达时,虞光廷正在一楼客室的窗前逗猫。小猫蹲在窗台上,隔着一层白纱帘向他喵喵叫。猫叫一声他也叫一
声,小猫高兴了,伸着爪子去挠纱帘,结果一个不慎就向前摔了下去——猫最灵活,其实不怕摔,然而虞光廷手疾眼
快,倒是一把就将它接住了。
于是冯希坤进门之后,首先便听见虞光廷轻声笑道:「妹妹吓死了吧?」
冯希坤很高兴能听到虞光廷的笑语,当即就快步走到他身边唤道:「子俊,我来了。」
虞光廷眼望着小猫,向他一偏脸:「知道。」
冯希坤看虞光廷不肯对自己正眼相视,还以为他是关心宠物,并不知道虞光廷其实是见了他就厌烦。
冯希坤对虞光廷肖想了这许多年,如今终于到了手,简直恨不能日夜守着他亲热。此刻他见虞光廷把小猫放回地上了
,就亟不可待的上前一步搂抱住他,又抬起了他的下巴,低头急急吻了下去——吻了片刻后他抬起头,气喘吁吁的命
令道:「张嘴,把舌头给我!」
虞光廷半闭着眼睛,果然微微张了嘴,轻轻吐出一点粉红舌尖。
冯希坤这回一口咬了下去。
真的是咬,咬他的嘴唇,咬他的舌尖,一边咬一边用力的吮吸;虞光廷疼的直摇头,可是始终躲闪不开。后来冯希坤
起了性致,又懒得上楼去卧室,直接就把虞光廷按在沙发上扒了裤子。
现在他干这事儿也是轻车熟路了,解开腰带退下裤子,对准入口硬邦邦的就往里捅,三下两下便顶了个尽根。虞光廷
将一只沙发靠垫紧紧抱在胸前,大睁着眼睛直望向前方——他疼,可因为一直是疼,所以也习惯了。
冯希坤干了一会儿,见他一声不吭,就俯下身去问道:「子俊,你感觉怎么样?」
虞光廷闭上了眼睛:「你轻一点儿。」
冯希坤果然放轻了动作,缓缓的抽插:「这回……舒服了吗?」
虞光廷在心中对这问话嗤之以鼻,可是在表面上,还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冯希坤进门干了这么一场,感觉十分畅快。事后他让虞光廷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边把手从那衬衫下摆处伸进去摸摸索
索,一边仰起脸向他微笑道:「现在这天气是越来越暖和了,我带你出去玩玩,好不好?」
虞光廷扭头望向窗外:「好啊。」
冯希坤把虞光廷打扮好了,然后以一种大获全胜的心情,展览似的出发了。
他挺尊重对方的意见,上车之后还想着问了一句:「子俊,你想去哪里玩呢?」
虞光廷想了一下,这回抬眼望向了冯希坤:「我要去看回力球,可是我没有钱。」
冯希坤当时就笑了:「傻宝贝儿,你没有,我有啊。走吧,咱们去看回力球,你想下多少钱都行。」
虞光廷在意租界的球房门口,一鼓作气就买了八百块钱的彩票。冯希坤笑微微的掏钱付账,毫无异议。
两人进入看台坐下,周遭的观众们大部分也都是下了注的,所以台上气氛热烈;虞光廷到了如今,那心情才略略开朗
了一些;及至场地上比赛开始,他捏着彩票聚精会神的观看赛事,也随着身边人群一起紧张激动起来。
他今日买了二号运动员,大概今晚和他同样选择的人也不少,所以二号一上场,看台上便响起了一阵欢呼呐喊。冯希
坤饶有兴味的旁观着虞光廷,只见他兴奋的面孔泛红,和旁人一样挥着彩票为二号加油,那样子真是活泼稚气,可爱
极了。
然而二号输了。
虞光廷很沮丧,长出一口气委顿了身体,当场就把彩票撕碎扔在了地上。冯希坤见状,立刻安慰他道:「这有什么,
明晚我还带你来看。现在我们去吃点夜宵,然后再回去休息,好不好?」
虞光廷径自起身,没理会他。
冯希坤和虞光廷坐上汽车,一直返回到了英租界小白楼附近。冯希坤本打算找家俄国馆子随便吃上一顿,哪知刚进馆
子大门,便迎面遇上了一队朋友。
他那些朋友,无非是纨绔之流,如今相见,便乱哄哄的互相取笑一番。虞光廷在这人群中消失了好几个月,人人都知
道他出了事情,如今见他骤然出现,又是和冯希坤在一起,不禁要在心中暗暗嘀咕。其中有一位李公子,往日就最爱
调侃这冯虞二人,还曾因此挨过虞光廷的骂,这时思忖了一下,大着胆子试探着笑问道:「哎?虞二爷,好久不见啊
。怎么着?现在不和我们玩了,专跟老冯好了?」
虞光廷瞟了李公子一眼,恨不能一脚踢死他:「好久不见,你想我了?」
李公子立刻笑道:「那我哪儿敢啊!君子不夺人之美,你还是想老冯吧!」
虞光廷针锋相对的和他斗嘴:「我不想老冯,难道还想你不成?」
李公子见他来势不善,又不好多说,几乎有些下不来台;而冯希坤听了这有来言有去语的一番对话,正中下怀,立刻
就把虞光廷拉扯到身前,当众从后方搂住了他的腰,又微笑着调解道:「好了,老李也没说什么,你甭追着他不放了
。」
虞光廷低头看了看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随即破罐子破摔的抬头面向前方,翻了一个范围很广阔的白眼儿。
冯希坤本来只是想吃点夜宵,可是此刻他改变了主意,炫耀似的要大请客;而他的这帮朋友们虽也已经吃饱喝足,可
是并不在意再去喝点好酒胡闹一夜。故而这些人一拍即合,立刻就涌出了俄国馆子,找那大饭店去了。
坐在皇宫饭店的雅间里,这些人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十分快活。
酒过三巡之后,以李公子为首的话多之徒蠢蠢欲动,又拿冯虞二人开起玩笑来。虞光廷老着脸皮坐在一旁,很觉麻木
;而冯希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醉醺醺的扭头吐掉口中烟卷,他忽然转身伸手,一个用力就把虞光廷抱到了自己的大
腿上。
旁人哄堂大笑,纷纷表示恭喜,又让这两人喝个交杯酒。虞光廷往日在这些人中一直骄傲的很,如今落到这般境地,
无论如何都成了个笑柄,索性也不要脸了,让喝就喝。冯希坤志满意得,哈哈大笑,竟是捧着他那脸蛋叭叭亲了两口
。
一时席毕,虞光廷独自起身去那洗手间中小解,出来后正对着大玻璃镜子洗手,不想这李公子忽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
了他身后。
李公子醉的红头涨脸,笑嘻嘻的盯着虞光廷说道:「虞二爷,我没说错吧?因为这个笑话,你原来可是没少骂过我,
现在怎么样?落了个现世报!」
说完他抬手一捏虞光廷的下巴:「等以后老冯玩腻了,你就来找我吧,如何?」
虞光廷望着他那张油光满面的红脸,扬手就抽了他一个嘴巴:「你也配!」
李公子毫不动气,放下手嘿嘿笑道:「我把这话放在这儿,你心里有数就行。」然后他甩手一拍虞光廷的屁股,随即
自顾自的且向里走且叹道:「哎,美人儿啊……」
虞光廷不好追着个撒尿的人打架,又觉着自己现在这一身皮肉并不值钱,于是就咽下这口气,转身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