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会到芭乐高中来?而且还在终极一班?"
而且,断肠人看到她时的表情,非常奇怪。
"难道......"
"没错!"两个人之间突然一个影子冒出来。不用问,正是终极一班里的内伤狂,金宝三,"她就是所谓的天才少女。半
年前前往美国念完国中高中的课程。不止成绩好,他还非常得老师的喜欢。完完全全是个凡高校必争的优等生。头脑
好,性格好,完全不会打架,还来到我们终极一班。这种经历......根本就是女生版的雷克斯嘛!"
"金--宝--三!你在那边乱讲些什么有的没的!内伤不想好了是不是!"大东从椅子上站起,满眼的怒火像是把空气都
要点燃。
"对不起,东哥!我安静,我闭嘴。"金宝三缩回了自己的位置,心知自己又踩到了东哥的地雷。
大东也坐下,却还是在一肚子火。
该死的金宝三,是真的内伤末期开始胡言乱语还是怎样?什么叫女生版雷克斯?这样一个小女孩怎么能和雷克斯比?
雷克斯是不同的啊!
对。雷克斯,是不同的。虽然他也说不出有哪里不同,但可以确定的是,雷克斯是独一无二的。
没有任何人能替代。
自我介绍完,红线从讲台上走下,走到一个空位前,停止。
全班屏息:那里,是雷克斯的座位。
大东拉下脸上盖的书,冷冷开口:"那有人。你不能坐。"
"有人?是么?"红线笑嘻嘻地看着终极一班的老大,刻意挑拨,没有丝毫惧意,"可是现在已经上课那么久了他都没来
,抽屉里也什么都没有。他今天不会来了吧?那为什么不能让我暂时坐在这里呢?"
"我说不能就不能!"汪大东眨眼到了红线面前,那句"他今天不会来了"让他声音里满是怒气。
"你......怎么能这样呢?太过分了!"红线扁嘴,转头向断肠人撒娇,"老师,他欺负我~"
断肠人一震,竟不顾汪大东递来警告的目光,低头道:"汪大东同学,你......就先让她坐那吧。"
"断!肠!人!"
"哇,你竟然直呼老师的名讳,好没礼貌哦。"与之前自我介绍时的温婉不同,此时的红线,语气中竟是轻蔑挑衅的意
味,一个劲的朝大东的怒火上浇油。
然而,就在大东的怒气焦躁升到顶端几乎立刻就要出手揍人的时候,红线却突然轻轻柔柔一笑,一步移开,让大东的
怒气一下子扑了个空。
"不过开个玩笑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我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要坐在那儿呀。"又回复到了之前温婉谦逊的姿态。
她绕过大东,在安琪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大东嘴唇动了动,没说什么,只窝着一肚子火回去睡他的觉。见大东没有开口,小雨也保持着沉默,低头继续在琴谱
上写画。
只有红线,低下头,笑得深不见底。
只是稍微挑拨一下,竟然就那么生气。和那个人的冷静,还真是天壤之别啊。
只是......明知道人不在这里,还固执地把空位留着,不让任何人触碰。那个位子,他永远为你保留,谁也占据不了
。你在他心里,重要至此。
这一切,你知道吗?
雷克斯。
5
"断肠人,你在搞什么?"傍晚放学后,断肠人的摊子上,汪大东正在冲着摊主怒吼,"什么叫‘让她先坐那'?你不知
道那是雷克斯的位子吗!?"
"我知道啊。"断肠人一副无辜的样子,"可是雷克斯又没来,让人家坐一下又怎么样?总不好拒绝新同学合理的要求吧
。"
"那要求哪里合理啊!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你干嘛什么都听她的!"
"断肠人,你在怕什么?"丁小雨的问题永远直接,一针见血。
"呃?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呵呵。"断肠人干笑掩饰心虚。
"不知断肠人。自大狂,我觉得今天你也怪怪的。"亚瑟转向大东,"我明白你不想让别人坐雷克斯的位置。可是你今天
反应也未免太过了。不知道你在焦躁个什么,竟然对着一个小女孩飙战力,太不像你了。"
"而且面对一个那么天真可爱善良柔弱的美少女,你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真是太没礼貌了。"
"喂,自恋狂!你眼睛瞎啦!"大东额上青筋爆出,"他哪里天真可爱善良柔弱啊!"
亚瑟不爽地白了大东一眼:"最后那句不是我说的!"
咦?刚才那句好像的确不是自恋狂的声音。那么......不祥的预感让汪大东不自觉望向自己本应空无一人的左边。
"嗨,晚上好。"红线笑嘻嘻地朝他们挥挥手。
"你怎么会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红线耸耸肩,轻蔑的眼神瞥向大东,"你们又没把这摊子包起来。"
"我们包了。所以,请你去别家吧。"亚瑟缓缓开口,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副贵公子的架势。
"不可能。"红线笑得自信慢慢,"断肠人的摊子,是不会让人包的。是吧?"
"老爸。"
仰头,晶亮亮的双眼直视断肠人,唇角带着自得的笑意。
"老爸!?"三对目光齐刷刷射向断肠人,仿佛在21世纪看到了满街乱晃的恐龙,"你也有女儿!?"
"喂,你们那什么眼神?我又不是太监,有女儿有什么好奇怪?"断肠人洋洋得意,"怪女儿,要点什么?"
"老规矩吧。"红线也立刻乖乖回应,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
看断肠人看红线的眼神,里面分明写满了宠溺。可之前在班上时,他眼里的恐惧和不安,也绝不会是假的。
到底......怎么回事?断肠人怕的,到底是她,还是她带来的什么?这个叫红线的女孩,真的是断肠人的女儿吗?
"老规矩是什么?"小雨望向红线。
"当然是大肠面线啊。"红线俏皮地眨眨眼。
"为什么是大肠面线?"小雨一反平常的淡漠,像在对什么暗号般步步紧逼。
"因为他是断肠人啊。"丝毫感觉不到小雨的紧逼,她回答得理所当然,"要知道大肠是一种自我修复能力很强的器官。
如果我不常常点大肠面线,他的肠子就要长好。那到时候,他不就不是断肠人了吗?多可怕啊~"
四周突然安静。天空,有鸟飞过:嘎--嘎--嘎--
此时三人,很难得一见地心里正想着同一件事:
她,果然是断肠人的女儿。
"哎,那个......红线。就算你是断肠人的女儿,我还是要告诉你。"大东还是没忘记白天的事,"那个位子是雷克斯的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你最好不要打那个位子的主意!"
"那么不想让别人坐自己位子的话,他干嘛自己不来?"红线不以为然。
"那是因为......"大东脱口而出,却又在说到一半时停住。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为什么雷克斯不回来,不知道雷克斯在什么地方,。本来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了解雷克斯的
人,却在被背叛的那一刻发现自己完全错了。他不知道雷克斯是KO.2,不知道雷克斯是黑猫酒店的老板。不知道他一
直被当成了自己的影子,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痛苦和不甘。
不知道......他恨他。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雷克斯。也许他一直以来......什么都不是。
眼见大东又陷入失去反应的状态,亚瑟摇头低叹,补上大东没说完的话:
"因为雷克斯现在行踪不明。"
"哦,行踪不明啊......"红线轻蔑地笑笑,瞥了一眼愣在一边的汪大东,"果然是‘好兄弟'那。‘好兄弟'行踪不明,
另一个‘好兄弟'还有空在小摊上吃吃喝喝打打闹闹,真是‘很好的兄弟'啊。"一口一个"好兄弟",却是恶狠狠的讽刺
,语气尖酸,与刚才的她判若两人。
"啊!天哪!我真是个白痴!竟然忘了,我还要去找雷克斯呢!"一下子跳起来,大东没发现也没空理会红线的讽刺,
转身就跑,"我先走了!有雷克斯的消息记得通知我!"
看大东以媲美火箭的速度越来越远,红线满意地微笑,露出一脸恶作剧得逞的表情。
"奇怪。"看到这样的表情,亚瑟忍不住问,"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一到大东面前就变得尖酸刻薄?你好像总想欺负他?
"
"我哪有?"红线哀怨地瞪了亚瑟一眼,"我才没有想欺负他。我是确确实实的在欺负他耶。"
"为什么?"
"因为好玩。"红线笑笑,唇下露出一颗尖锐的小虎牙,像个爱恶作剧的顽皮小恶魔。
好玩!?亚瑟和小雨面面相觑:终极一班的老大,史上最强的高中生汪大东,就这样被她欺负来玩?
果然......只能说......不愧是断肠人的女儿。
"红线啊,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人家爸妈辛苦养大个儿子不是拿来给你玩的。"断肠人从帘子后端了碗面线过来,"小心
玩得太过火,没人肯收留你。到时候别给我可怜兮兮地跑回来。"
"这点你放心好了。住的地方我已经找到了,不会去打扰您老人家的。"
"是吗?是什么地方包容力那么强肯让你住下来?"
"酒店。"红线眯起眼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那的老板跟我关系特别好,绝对会罩着我不让别人欺负的。"
"酒店?"亚瑟倒是很好奇,到底是哪个头壳坏去了的酒店老板会去收留一个麻烦的小女孩,"哪家?"
"是新开的。"她浅浅微笑。一瞬间稚气的脸上竟显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柔媚,如同妖物,迷惑人心。朱唇微启,轻轻
说出那一个名字:
"BLACK"
6
"大不了,我陪你念完高中好了。"一个瘦小男孩无奈地感叹。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是你的拳头,你就是我的大脑。"高个男孩绽开大大的笑容,双眼闪闪发亮。
"哎,雷克斯。我可不准你丢下我一个人哪!"
"雷克斯,你在说什么啊。我可不能没有你!"
"不要怕,有我在。"
"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被噩梦所纠缠,少年伏在桌上,眉头紧蹙,嘴唇轻微地颤抖,想是在忍耐什么极大的苦痛。清秀的脸在月光下,苍白
得让人心疼。
一个人影轻轻走近,看着少年那在梦中仍竭力隐忍的痛苦表情,不禁皱起了眉。冰凉的指尖轻抚过少年的额头、眉梢
、脸颊、下颚,如此温柔的动作,是怜惜也是抚慰。
但少年的痛苦却似乎丝毫没有减弱。两片薄唇里,甚至断断续续溢出破碎的呻吟。
人影收回手,略一沉吟,转身走到窗下一架钢琴前。在洁白的琴键上,落下纤秀的指尖。手腕上鲜艳的红色丝线,在
银月下舞动如同精灵。
舒缓的曲调从指尖流泻而出,像温暖的泉水,柔和清冽,像将人紧紧包裹在柔软蓬松的棉絮里般温暖,有着安抚人心
的魔力。
好温暖......
少年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逐渐平稳缓和。
好温暖,好像,被金黄的阳光所笼罩。
好像,看到了,那个人的笑容。
"你怎么进来的?"雷克斯冷着脸,声色俱厉地问着面前这两天让他哭笑不得,现在又半夜三更莫明其妙出现在他卧室
的女孩--红线。
"哎哟~干嘛那么凶~"红线委屈地嘟着嘴,"好心没好报。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和噩梦纠缠呢。哪能一觉睡得那么安
稳?"
"......那与你无关。"转过头,他冷漠地望向窗外。
"还逞强?你根本已经很久没睡过一次好觉了吧。"不顾雷克斯的冷漠,红线靠近他,心疼的看着那隐藏在冰冷下的憔
悴,"毕竟阿瑞斯之手如此阴寒的武器,会给使用者不论身心都造成无法治愈的损伤。依你现在的身体,又哪里受得了
?"
嘴角微勾,他扯出一个轻蔑的笑:"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到那人身边去。"如此笃定的语气,红线直视着雷克斯,小小的身体里爆发出的气势,坚定不容拒绝,"到手持龙纹鏖
的那个人身边去。"
雷克斯挑眉,不语。
"阿瑞斯之手至阴至寒,代表月,主不安、疑惑,主宰人内心潜在的欲望和憎恨。而龙纹鏖至阳至热,代表日,主安抚
、信任,主宰人内心的仁慈和爱。二者相辅相成,又相对相克。阿瑞斯之手造成的伤害,龙纹鏖最能将其治愈。所以
就像上次龙纹鏖治好了汪大东的伤一样,只要你能到他的身边并且从此不再使用阿瑞斯之手,你也一定可以痊愈的。"
雷克斯沉默,别开红线关切的目光,冷冷闭上眼。
看出那明显的拒绝,红线无奈地低叹,不得不改变了话题:"今天,我去了终极一班。"
"嗯,是么?"雷克斯微微点头,冷淡地随口回应。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已经大致猜到了。"他缓缓睁眼,那双暗黑的宝石里幽光流转,美得眩目,"既然你知道终极一班的事,来接近我却没
有什么动作,那么你会想办法混进班里,也就不奇怪了。"
"果然,真不愧是雷克斯呢。"红线忍不住赞叹,却又如测验般问道,"那......你还猜到什么?"
雷克斯转过身来,背靠窗台,面对着红线,微微一笑:"你,是断肠人的女儿吧。"
"你怎么知道!?"红线惊讶得睁大双眼。
"大东是独生子,王亚瑟是土龙帮唯一的继承人,看丁小雨的状况也不像有同胞姐妹。我在芭乐高中念了两年,从没有
听说钱莱冶有个女儿。这样一一排除下来,知道我们的事的人,也就只有断肠人。所以你至少有80%的可能,是断肠人
的女儿。我--说对了么?"
看着那绝美少年脸上自信的微笑,红线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雷克斯啊雷克斯,到底你应该算是聪明,还是可怕呢?
这样子的头脑,真的是身为人类,所能被允许拥有的吗?
可是,你的推理还不算天衣无缝。你,露了个破绽呢。
"那黑龙呢?"红线突然绽开俏皮的笑,"说不定,我是黑龙的女儿,所以知道你们的事,而且还想接近你们伺机报仇呢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吧。而你没有把黑龙计算进去,是因为你早知道,黑龙没有女儿。"她靠近,笑嘻嘻地观察雷克
斯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可是这件事,你为什么会知道呢?我记得,你与武裁所之间唯一的交集,应该就不过
是曾成为武尸罢了,可是为什么却会知道这种,只有武裁所高层,才知道的事呢?雷,克,斯?"她笑得神秘,语气更
是似有所指。
目光瞬间凌厉,如刃仿佛能刺穿心脏。雷克斯开口,声音低沉缓慢,满溢着威胁:"你......知道些什么?"
红线得意地一笑,退开一步,不答反问:"你,放的下吗?"
没想到她会突然岔开话题,雷克斯微微一愣,马上意识到如果不回答,那么自己的问题也绝得不到答案。只得低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