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已经没有那麽多的勇气和精力去挥霍。所以只能用力更用力地把握住自己触手可及的东西,其他的一切,没有能力也不想去管。
“你可以不用管我……真松,不管怎麽样,我也只有你这麽一个弟弟。”
真松离开时的表情我没看见,谢伦那个时候一把拉住我按进他的怀里,紧紧搂著我微微颤栗的双肩,平和的气息生动地裹在我周围。
即使是夏天,我还是凉得像条鱼。
如果是谢铭的话,多半会拉著我的手环在他腰间嬉皮笑脸地说上一句“小彦你好舒服”之类语法不通的句子,然後才会细细从上到下按摩著我的手臂,直到开始发热为止。
果然还是温柔成熟的人比较适合我。我这样慢慢地想著,不顾五月燥热的天气而往谢伦的身上贴得更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谢伦托住我脊背的胳膊,似乎颤抖地比我还要厉害。
更新至31
Scar of haze
回家後还是得不可避免地碰面。即使已经在爸妈面前极力装出一副兄弟爱的画面,但是心细的老妈还是发现了我们之间的种种不对劲,成天追著我问“怎麽小松在家里老是无精打采的一天和你也说不了几句话”,我只能以“很忙”含糊著带过去。
没几天真松就主动来找我。虽然还是臭著一张脸闷闷地帮我收拾著卧室,一本书从台板上塞进抽屉里再从抽屉里放回书架上拿进拿出好几回,但是我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了。
我从来就没有奢求真松可以支持我,但只要他是理解我的,那我就已经心满意足。
“哥,”他嗫嚅著,略低著头恰好与我同一个高度,“我只能尽力,但是瞒不了多久的。”
“你也知道爸妈五十几岁了……身体也不太好……”接下来的话生生地收进喉咙里,顿了半天还是小声地,“你也不准丢下我……无论什麽事情都要和我商量一下……你明白麽?”
这个傻小子连温柔的话都有办法说得冷冰冰的,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我默不作声地拉过他的手,五指相贴的时候真实地感觉到了身体中血液奔流的暖意。
渐渐地真松也会在给我送午餐而不巧碰上谢伦的时候僵硬著打声招呼,即便只是“谢先生”这麽礼貌到生疏的称谓,但我还是为了这麽一点点小小的变化而高兴不已。我知道,横在他心中的那种排斥感在一点一点地融化。
总有一天会消失的,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年。
尽力安慰自己,却又不敢真正相信。毕竟,自己的亲生哥哥是个同性恋这种事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受。这方面,真松已经是做到极限了。
剩下的一切,也只有靠时间。
我想是谢伦的话,他们应该能友好和平地相处。毕竟谢伦不同於谢铭的乖戾和飞扬跋扈,他极其优雅和成熟,举手投足都是有分寸的得体,会调节气氛也善於打破僵局,个性好又体贴和照顾别人的感受,和他在一起,永远不可能出现无法挽回的尴尬局面。
当然,谢伦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至少在我告诉他之前就已经知道真松喜欢吃MR. LAW家的脆皮小薄饼和什锦蛋酥,每次接我下课後总要塞上两盒嘱咐我带回去孝敬真松,逢源拍马做得比谁都要勤快。
但是真松好像并不怎麽领情。那些包装精美的纸盒拆开後也只是象征性地捻出两块,剩下的都原封不动地再次封好,基本只有隔天丢掉的份。而且接收的次数越多,他的脸挂得就越长。连我都担心是不是什麽地方出问题了而使得真松和一个理论上应该相处融洽的人闹得那麽僵。
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迷糊著,床头柜上的手机却震耳欲聋地闹了起来。我痛苦地胡乱摸索著抓过揿了个键,一阵不太清晰的刺刺声之後,就听到谢伦有些低沈的嗓音。
“真彦,机票我订好了。”
“恩……”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中简直一团糨糊,“你说什麽?”
“还什麽?”谢伦好像笑著,连嘈杂地有些失真的声音也随之愉悦起来,“你啊你,才吵著嚷著要去巴黎看Rueon,这麽快就三分锺热度啦?”
“巴黎……”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蒙蒙胧胧地回想起几天前 “ROUND THE JOY”节目上出现的欧洲映象美轮美奂,尤其是那连绵成片的缤纷花海甚至在瞬间抹杀我的眼球。当时自己边吃饭一边不停地张嘴感叹著,在激动之余似乎真的有说过类似的话。
但是……但那仅仅是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因为太没有期望性所以连幻想都懒得抱。呃…………如果是梦的话也太匪夷所思了。
“去吗?”似乎觉得我沈默太久,他便试探著,“还是……有事去不了?“
“去!”我赶在他说抱歉之前坚定无比地答应了下来,仔细想想,然後小声地,“我可以把真松带上麽?”
他似乎有些吃惊:“真松?”
更新至32
(三十三)
Scar of haze
他似乎有些吃惊:“真松?”
“恩,他刚刚放假,让他出来放放松………正好也可以…………”
“叫他出来吧,”谢伦似乎是明白了我接下来的意思,“我去补订机票,15号早上,到时候我来接你们。”
放下手机的时候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在我心头渐渐凸现,谢伦,这是爱吗?
他会记得我所有说过的话,会不辞余力地满足我所有的愿望,会一一兑现自己给过我的诺言。如果他不喜欢我,他不爱我的话,肯定做不了这麽多……
那麽……我也要放下所有残存的绮想和一点点对过去的回忆,我要重新学会怎样去爱上一个人。
虽然有些晚,但也不完全是死路一条。
扭过头,床边穿衣镜里映出我有点萎靡的脸,即使是苍白的瘦削的,但是双颊却浮出了一点淡漠的血色。
手不由自主地搭上左耳的耳垂,那一枚小小黯淡的耳钉仍然固执地锁在那里。
我笑了笑,拨过耳後的头发遮住它。
不是忘不掉,只是不舍得。即使知道齐大非偶,但是还是做不到不再去想他,想那个给予了我全部再剥夺我所有的人。
也许………也许很快就可以放下,心里那个被反复掏空的位置,是时候让出来了。
真松面色不善了一个下午,直到我们下了飞机。
我屁颠屁颠地跑前跑後为他拎包递水,一副典型的小儿像。那也没办法,谁叫我自作主张威逼利诱地把他从瞌睡中挖起来硬是逼著他陪我呢,如果是我被人这样强迫,肯定第一个爆发给他看。
真松如此的表现已经算是给我面子了。
老爸老妈那里不太好交代,最後还是他帮我胡乱编了一个“学校写生”这种乱七八糟的理由来唐混过关,於是在他们看来,我纯粹就是一个作陪的优良典范。其实我知道,真松这人号称是“对美有著独特的追求”,其实狗屁,对他来说漫无目的地看风景还不如一场F1,或者一次聚餐来得实在。看到他此时精神萎靡的样子,我死活想不通他一篇篇专业论文上那些个令人汗颜的等级评定是怎麽到手的。
“哥,”似乎看不惯我这种虚伪到一定程度的阿谀奉承,真松打了个呵欠,然後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皮包,“我来就好,谢……大哥在前面,你去招呼他吧!”
我抬头看向谢伦挺拔的脊背,磨蹭著没有上前。谢伦也似乎感觉到了而转回身,满脸笑容的对我招招手。
“还不去!”真松又一次加强力度推了我一把。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
恩,看来这次旅行的作用超过我的预期,至少可以从真松对谢伦称呼的变化中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隔膜在渐渐化开。
这也是我希望的,不是麽?
电视上说Rueon是一个人间天堂,仔细看来果然不错。怀抱著莫大的期待从巴黎坐了一个多小时的火车,颠颠簸簸地翻山越岭之後终於到了这个安静如流光的地方。
一个很难迷路的小城,有著夕阳橘色的暖光,诺曼底风格的优雅街道,漂亮如画的尖顶房屋。贞德大道上宣判圣女死刑的大教堂隔了百年依然伫立著,并行的古董商业街上似乎充斥著犹如复活节的浓烈氛围,一排排花店里拥簇的是我在屏幕外可望而不可及的缤纷繁花。
这样美好的风景,静静欣赏上一辈子也不为过。我在狂按相机的同时别头看看已经被我拉下十几米的那两个人,吐吐舌头有些抱歉。
谢伦的表情一直沈稳地模糊,嘴角的笑意也是清淡地毫不过分。相比之下真松可就有些莫名,看他红脸咬牙的样子,似乎是刻意责怪我把他弄到了这麽一个无聊的地方。
我开始为美丽的景色默哀起来。遇到不解风情如真松的客人,也许是它最深的难堪吧!
唯一想不到的是连旅店都这麽古典,虽然是内部装饰是现代的豪华,但是从裱在外延的一砖一柱里,却隐隐渗出了些许类似亲近却又遥远的气息。
接过钥匙的时候我看到了真松有些纳闷的表情。我也知道其中的缘由。
两个房间三个人,怎麽安排?
十分抱歉又一次卡在当中杀风景……- -|||||||||
如此幸福的鉴赏时间似乎不需要某樱多费唇舌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是真的很想让伦大哥成为接下来的大主角,
老实说很期待优雅体贴的伦哥在床上的狂野表现啊……- -+
众(狂怒):你在暗示什麽?!!
(三十四)
Scar of haze
突然有些局促,我用力地咽了两口吐沫润了润一天没怎麽喝水而有些干哑的嗓子:“呃,我和真松睡一起吧,这小子晚上会怕黑……”
谢伦善解人意地朝我笑笑没有表态,但是真松却忍不住了。他一把拉开我的手,语气不善的:“我早就习惯了,哥,你还是和谢大哥住一块比较方便,我今晚也要弄得很晚,你睡眠浅,别又第二天精神不济!”
咦……
“也好,”谢伦适时卡断了我的回话,淡淡的,“明天还要去别的地方,要是晕晕沈沈的可就麻烦了。”
“呃………”
我还没说什麽就被谢伦一把拉了进去,他优雅地对站在门口的真松说了晚安,关门的瞬间,我似乎看见真松的脸色别扭得有些奇怪。
“真是的!”我不满地向他发著牢骚,“真松好歹也是我的弟弟,你就不能让我多说两句话吗?”
“怎麽,这麽不想和我住在一起?”谢伦从後面搂住我的脖子,一下一下地亲吻著我的头发,带著GUCCI RUSH甜甜的柑橘味渐渐弥散在我周围。
“………别闹了,”我红著脸推开他,顺手抓过酒店提供的浴袍,“我去洗澡。”
谢伦也没过多纠缠,放手的同时有些小心地摸摸我的头发,就像是充满溺爱的感觉。
相比而言,他真的是好太多了。浴室里的水气渐渐模糊了我的眼睛。
出来的时候我的脸依旧被热水的温度熏出了不正常的红色,谢伦半靠著盯著我看了许久,嘴角一直抿著笑意,像是刻意地隐瞒著什麽。
“看什麽看!”我嘴硬白了他一眼,然後闷不作声地坐在床边擦著湿嗒嗒的头发。老实说旅馆什麽都是袖珍品,所以显得这张King Size的床特别惹眼,不需要过多动作,那种暧昧便有意无意的透出来。
不知从什麽地方猛然传来的尖叫声吓得我一个战兢,毛巾哗地一下掉了下来,翻卷著落在阿拉伯风的印花地毯上。
门外一阵脚步声混乱错杂,随後便是骂骂咧咧的,夹杂著女声的嘶喊,虽然用的是听不懂的异国语言,但还是可以清晰地分辨出那些是粗俗的叫骂。
“煞风景……”我喃喃地,然後弯下腰摸索著去捡毛巾。浸了水的分量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突然转凉的原因,我手指僵硬著几次都没有拽起来。
背後促然贴上一个温热的身体,晃神间,腰也被牢牢握住了。
我脑袋顿时一懵,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地起了一背,身体也不由克制地开始哆嗦起来。
“你,你做什麽……”慌乱地干脆连话也结巴了,用力地掰著环在腰间的胳膊。不行,不行……
谢伦轻轻笑著,虽然动作轻柔地可以,可是依然延续了强硬的力道。敞开的衣领跟本不能抵抗他顽固的入侵,他的手缓慢地伸了进去细细揉搓著我的胸口,还不停恶质地挤压画圈。浴袍的带子也被毫不费力地解开,松散在两边。我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没有加任何防备,於是很快的,身体便在一片狼藉中袒露无疑。
“不要,不可以……”我握紧了拳头,费了好大力才使自己不那麽狼狈,使劲撑起了身体,可还没完全离开床边就被他按住胳膊拽了回去。
“唔……”
被迅速吻住的时候完全一片空白,谢伦捏住我的下巴,舌头长驱直入和我的用力纠缠在一起。
鼻间淡淡温暖的气息若有若无的,我无助地推著他紧贴著我的胸膛,连呼吸都紊乱了,“谢…………不行…………”
他的手游移到我的下面一把包住,指腹有意地轻轻抚摸著敏感。
我紧张地连腿都开始颤抖起来,眼前已经完全模糊了。下身紧抵的地方明显地感到某个灼热坚硬的东西,一次次地忍耐地挤压著。
“不要……谢…………不能这样……”
几乎混乱到极点的意识里模模糊糊地映出一些破碎的画面,那次蛮横的吻,那次生涩的经验。
谢伦在胸前时而轻舔时而噬咬著,克制而深邃的脸庞在杂乱飞扬的黑发下异常地熟悉。我红肿著眼睛不停抽噎,最後,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回搂住他的脖子。
谢……谢铭,你怎麽就不留我呢…………你明明知道我离不开你……你怎麽不留住我呢…………
双腿被拉得大开,他膨胀的火热紧抵住我的後方就要挺入。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难堪的呻吟。
痛,很痛。我知道你不会顾及别人,也不会放弃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但是你放掉我了……这是不是说明……你不爱我了…………
突然感到一阵冰凉,湿湿的,是润滑液。
不行的,你不能再对我好了……我怕我会一辈子都忘不掉你……
你不能这麽自私…………
明明知道如此温柔爱抚我的人不是谢铭,可我依然没办法控制自己地伸出腿缠住他的腰。
疼痛地几乎要裂开,我极力闭上眼睛,拼命地感受著在身体里不断进出的灼烫热度。固执却又温和的,一点也不像……一点也不像。
光裸的脊背在床单上上下摩擦著,有种几乎燃烧起来的错觉。双手紧紧地抠住男人埋在我胸前的头发,难受地连呼吸都不能了。欲望在他熟练技巧性的摩挲下逐渐膨胀,被漫无止境肆意抽插的感觉还是真真切切地从前方反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