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在空中你来我往的穿梭飞行也算甚称蔚为奇观。
“闪电!哼哼,看我今天非将你作成冻猪蹄不可!”
白悠情左手一挥,加了咒力的巨大无比的冰柱带着通体的雷电急速呼啸着撞向锦衣公子,也不忘扣掉燃尽的烟灰重新
点燃下一段烟草,轻烟袅袅。
“破!”
锦衣公子也不甘落人后,凝聚法力挥出一道蓝光,冰柱被碎裂为成千上万的冰晶洒落下来,一片片的闪光冰片又在瞬
间组成一条冰龙,活灵活现地摆尾翱翔于天地间,一声长啸,冰龙飞向白悠情将其死死缠绕在龙身里,紧紧勒得白悠
情动弹不得。
“啊?”
凤倾凰见到白悠情有危难正想急呼,突然听到咔嚓一声,原来白悠情与锦衣公子大战的期间已经将冰封的湖面打得四
分五裂了,现在凤倾凰站的那块冰原终于晚节不保应声断裂下沉,凤倾凰一下子就掉进了寒冬冰冷刺骨的湖中,还没
等他来得及呼救就开始迅速地往湖底沉下去,凤倾凰只觉得眼前一黑,他就沉入了深深的黑暗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倾凰!”
锦衣公子见凤倾凰沉入了湖中顾不上与白悠情继续纠缠,急急跳入湖中去救凤倾凰。
“凰儿——”
白悠情看到心上人身陷险境心头一紧,大喝一声,挣断绑住他的冰龙尾随着锦衣公子一起进入湖中。
……
好冰冷,好荒凉……
冥冥之中听到有人在哭泣,那声音时远时近,朦朦胧胧,模模糊糊。
“谁在那里哭?你是谁?”
拔开高高的苇草,一双蔚蓝色的湖在黑夜中闪着粼粼波光。
“别哭了!我叫凤倾凰,你呢?”
幽蓝的发丝随轻风抚在脸上,象鸟羽划过,痒痒的。
“……瑶……君瑶,我姓敖……”
美目羞涩地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
怎么忘了呢?怎么会忘却了——在湖蓝的湖岸边一场遥远的年少的萍水相逢。
凤倾凰沉于湖底正在昏迷中渐渐地忆起了与锦衣公子敖君瑶的一点一滴。
而白悠情与敖君瑶虽然找到了凤倾凰却发现湖就是一个强有力的封印场,现在他们是进的来出不去了,凤倾凰又昏迷
不醒人世,气得白悠情患抓狂又和敖君瑶动起手脚。
靛、青、海蓝、蔚蓝……湖底的水在变化着各种不同的蓝色,很美!虽然美,但却是一个生物也没有的荒芜地带,只
有长长的水草在水里飘摇着。
“这是什么鬼地方?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小妖精,你给我本大爷我说个明白!哇呀呀——”
白悠情在湖上和敖君瑶打斗的时候发现不管对方如何被击中了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没有一点反应,他就有点清楚那不是
对方的真身,敖君瑶的真身就是被困在这个犹如人间仙境的凄凉囚笼中,知道被骗到敖君瑶的老巢里的白悠情因为发
挥不出法力,就和对方挥拳踢脚肉搏起来。
“我不是妖精!你这条大蛇精才是会害倾凰的妖怪!看小爷爷我怎么收拾你!呜哇——”
敖君瑶听到白悠情尽敢叫自己是妖精,气就不打一处出,扑上去和白悠情扭作一团,不一会儿从拳脚往来变成了缠在
一起滚来滚去的撕咬,然后,敖君瑶一把捏住白悠情的脸颊就是一扭,疼得白悠情哇哇大叫起来,敖君瑶得意洋洋:
哼,看我不撕了你这张骗人的俊脸,看你还能拿什么去诱惑倾凰!他是我的!可惜好景不长,白悠情就学会了以其人
之道返治其人之身的道理,伸出一只手掐住敖君瑶的嫩脸,敖君瑶也痛得泪汪汪。
“泥(你)……放、放手!”
“干……干嘛,是、是喔(我)先放、放……”
都被掐得痛得不得了的两个人就是死硬不想先投降,于是他们互相掐着对方的脸不放地躺在柔软沙土的湖底上被长长
的水草缠得一动也动不了,只能使劲掐双方。
“哼哼,就这一点点力,一点也不疼!”
“哼!我也是!”
情敌相斗份外眼红。
“二成力!”
“二成!”
“三成!”
“三成!”
“死(四)成、成……”
“喔(我)也……死(四)成……”
……
就这样子,白悠情与敖君瑶开始了斗气式的掐脸大赛,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而两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由白
变红,由红转青,青就青得不能再青了。
正角力得不分胜负的两人,忽然听到了凤倾凰开始清醒发出的呼唤:“……瑶……情……”
“放手!”
“泥(你)……也放手!”
白悠情与敖君瑶见凤倾凰慢慢转醒了,呼唤着自己的名不由都激动起来,都想让对方先放手到凤倾凰的身边去,可又
不想让对方抢先,于是互对双方使了个眼色:
“依(一)……饿(二)……散(三)……放!”
“哇——怎么会这样子——”
“该死的水草!怎么这么多啊——”
同时放下双手的两人在同一时间内才发现他们已经被好客的水草层层叠叠包捆绑得结结实实,他们已经无法动弹了,
只能象两只弓着身子的大虾在弹性上好的水草间上下弹跳着。
“你们在做什么啊?”
忽然,一个醇厚威严的声音在他们的头顶响起。
第十一章:情敌(下)
“阿爹!你们好象春卷耶!”
凤九宫偷笑的声音随后跟上。
“小的!”
“大哥!”
白悠情与敖君瑶纷纷叫喊着——来救兵了!
终于,他们得救脱离了水草苦海。
“小的,你给我老实交待:你们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白悠情万万没有想到凤九宫他们竟然也来到了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还是和情敌的大哥一起?这还了得了!
“嗯……谁叫你们丢下我们偷跑啦!我们悄悄跟在你们后面,跟着就跟丢了,然后就是山上雪崩了我们给埋在山底下
了,幸好,烈哥哥经过救了我们呢!”
凤九宫抱着小毛坐在黑衣人的肩膀上,一双小脚晃啊晃的,玉狼围着他们上窜下跳,那个黑衣人沉默不语。
“烈……哥……哥……”
白悠情差点没被宝贝儿子的亲昵称呼哽个半死,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修行比白悠情的爹还要老的黑衣人竟然被叫作哥哥
,虽然白悠情很不想承认,但对方的确是很有魅力的:身材高大槐梧,披肩黑发,一双细长的凤眼,刚毅英挺的阳刚
面孔,再加上一身不怒自威的王中王的王者风范,最最显而易见的就是那对额前的龙角——龙神的标致。
“鄙人敖烈,东海龙王。”
那位龙王倒也没客气,彬彬有礼地打起招呼。
“哈哈,在下小蛇白悠情。”
白悠情发觉他对严肃认真的人最是没折了,一下子收敛了平日里的放荡,也认真回应作答。
“咦?不对啦,阿爹!你说过你是大大白蛇,我是小小白蛇耶!如果你变成了小小蛇,那你儿子我不是要作蚯蚓了吗
?人家不要啦——烈哥哥——”
“我那是谦虚!谦虚你知不知道!难道夫子们没教导你礼貌吗?”
面对凤九宫甜得发腻的撒娇,白悠情被自家儿子将情敌的哥哥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叫得如此亲热气得暗自吐血:人
说父子连心果然不错!这小子小小年纪就中意上了人家,胳膊肘就往外拐,也不想一想人家都可以当你爷爷了,真是
男大不中留啊!
就在白悠情为当爹难而悲春伤秋之际,顾此失彼的他让情敌敖君瑶抢了个先。
“倾凰,倾凰!你醒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总算记起我了,呜呜呜——”
敖君瑶一头扑进清醒过来的凤倾凰怀中,开始了悲切的哀怨,令听的人心生不忍和愧疚。
“耶!那个……瑶瑶,对、对不起!”
凤倾凰没想到敖君瑶一直对自己念念不忘,在这冰冷孤寂的地方一守就是十几年,日日盼望与他相见,痴情一片,倒
让他有一种负心汉的负罪感,不由地抱紧了这个还和从前一样爱哭爱闹的真诚真实的朦胧的初恋。
呼呼呼!
有熊熊烈火在燃烧,如果可以的话,白悠情的双眼喷出的妒火定能将整个湖的湖水给烧开了不可。但吃醋归吃醋,他
白悠情在情场上可也是摸爬滚打好几载的已经修成了笑傲浪尖的人物了,一个区区的拥抱能算什么!强压下泛酸的醋
味,白悠情脚下生风地跳到搂搂抱抱的两人面前,将两人扶了起来,柔声安慰:“哎呀呀,那个小瑶弟弟呀!我家夫
君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国事繁忙,忙着忙着就不记得来看望你了。再加上他遇上我之后与我浓情爱意,还有了个小
的,更是没时间想东想西了,所以啊,你要多多体谅他的难处呀!”
“弟弟?我说你才是吧——小白弟弟!”
敖君瑶可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精得很,死死扒住凤倾凰不放赖在人家的怀中对气得要怒发冲冠的白悠情示威道:“
我可是比弟弟你先认识倾凰的哟!再加上我的年纪一定比你大,所以,应该是你叫我哥哥才是呢!还有人家倾凰好在
十几年前就对我许少诺言——要与我白头揩老,哦呵呵,我看弟弟你虽然有了倾凰的骨肉,但还没有得到倾凰的承诺
吧?要不这样子吧,弟弟你和孩子还是与我们住在一起,哥哥我多了个弟弟和小小凰儿真是开心都来不及了呢!怎样
啊?”
“你!你这只臭龙不要得寸进尺欺人太甚,有种给我出来单挑!”
白悠情没想对方看似柔弱可人实际上是强硬又刁蛮的主,这回可是碰上了前世的冤家死对头了——磨拳擦掌。
“哼!单挑就单挑,谁怕谁呀——乌龟怕铁垂!”
敖君瑶也是一副火爆脾气——小辣椒一个。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之准备再次开打之际,那位敖君瑶的大哥东海龙王敖烈发话了:“住手!君瑶,千年前你就因大
闹了王母娘娘的宴会被罚在此面壁思过一千年,难道你忘了?还是说在今日释放的当天再次闯祸,再罚个一千两千年
的,嗯?”
“哇——好大哥!千万不要啊!我是你弟弟耶,我听你的还不成吗?”
敖君瑶一听好不容易熬到自由的日子又要关静闭吓得连连讨饶。
白悠情一众听到这条信息还真是大大吃了一惊:别看那个敖君瑶一副娇小柔弱的样子,没想到……真是人不可貌相,
海水不可斗量啊!
“哎呀呀!敬佩,敬佩!”
白悠情突然亲热地勾住敖君瑶的肩膀。
“哪里,哪里!”
敖君瑶也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不好好表现,他就惨了!
“呵呵,我说瑶瑶你被关了一千年了,你家里人应该很想你吧?快快回去和家人团聚吧!”
白悠情一脸笑得孰美我美灿烂如花,人畜无害。
“啊?嘿嘿,不急不急,人家我好想倾凰想多多和他一述相思之苦呢!”
敖君瑶心里早已是咬牙切齿将白悠情骂得体无完肤,在自家老大面前还要装出一副乖宝宝样。
“那个,阿爹,父皇,不是要过年了吗?我们就叫烈哥哥他们来我们家作客过年好了!好不好嘛!”
小白蛇宝贝凤九宫使出了他的杀手锏——嘟着红艳艳的小嘴奶声奶气的撒娇外加大大的眼睛放高压电,果然是天下无
双:原本想找理由推辞的敖烈被凤九宫这么一注视,心神一荡,点头答应是也;凤倾凰想补偿敖君瑶又不想让白悠情
不高兴正为难之际,听弟弟这一提议觉得不错,对方的大哥也答应了——有敖烈在不怕敖君瑶闹翻了天,也好!
一帮人皆大欢喜地腾云驾雾向皇宫方向进发了,只有一个人心中凄风惨雨:歹命,歹命!儿子要意中人不要爹就算了
,连凰儿都偏坦那条臭龙,呜呜呜,这年可怎么过啊!我命苦啊——
第十二章:过年(上)
爆竹声声辞旧岁,举国欢庆合家乐。
绯云殿。
钟鼓齐鸣,琴笛共奏,殿内香衣绫缎飞舞,殿外炮竹烟花点缀了夜空。
有朋自远方来不易乐乎,歌舞升平的绯云殿一派喜气洋洋迎新年的景象。
今年的凤倾凰一点都不用担心孤家寡人地吃年夜饭了,应该说该是件开心的事,但是,不幸各有各的不幸,幸福有时
太过了也会变成不幸的,就象现在——
“来,凰儿,我专门为你做了你最最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喔!吃一块,就一块!”
紧捱着凤倾凰左侧而坐的白悠情柔情似水状地夹起盘中焦黑的一块东西送到凤倾凰嘴边,凤倾凰闻到一股酸酸甜甜的
味道:好象……应该……学乖了吧?虽然卖像还是那么难看,但总算是能吃的东西了吧?
“不行!倾凰啊,你不要相信他已经不会煮出什么吃死人不偿命的毒物来了。来,偿偿我做了糖醋鱼!你放心,鲜得
很——那只鱼进锅油炸时还是活蹦乱跳的呢!我以我家多年来统治水族一系的名誉担保!”
霸着凤倾凰右侧的敖君瑶怎么能见得情敌抢先显好,立马也夹起那一盘油汪汪的长条型的分辨不鱼来的特制食物的一
块盛到凤倾凰面前,还外加奉送上一个甜美笑容。
“呵呵,都好,都好!”
凤倾凰左看右瞧惨绿着一张脸:救命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天界的各路神仙和西天诸佛祖们啊——
哎!又来了!
分坐在大殿左右两侧的八、九位亲朋好友们看到每天都在上演的皇帝受难记只能露出不忍和同情的神色,因为每个调
解过一次这种感情用事的纠纷后的人都纷纷知道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道理:最好不要阻碍白悠情和敖君瑶那两个为了爱
人斗得失去理智的人,讲道理或想帮忙之类的是行不通的——自家性命也是条生命啊!
自从白悠情与敖君瑶这对情敌相遇以来,他们大到法力大比拼,小到做菜扫除这等小事都拿来比赛。轰轰烈烈地闹腾
到以至于凤九宫哭哭啼啼去凤倾凰那儿哭述:“我不活了!御膳厨房没有了,阿爹他们要谋害人(蛇)命了!”;连
法力最高威严最甚的东海龙王敖烈都被央及池鱼,现在敖烈看到白悠情或是敖君瑶端着食物向他走来,他就即刻一把
抓起凤九宫连带着一大窜人等瞬间移动逃难去也:去哪都行,就除了呆在皇宫里!
当然,最最可怜的还是我们的皇帝陛下凤倾凰。从第一次在两个笑容可掬的弑君者威逼的柔情下试吃他们的生平第一